第24章 丧(下 3)

只是没过一阵,黄丰便又抱着她挪了挪位置,那跟本就杵得很深的阳根,又为之进了三分,哪怕再怎么抗拒,名器的痉挛,还是止不住喷出泉涌般的潮水,淌得地面满是水渍。

感受着剑仙身体的变化,黄丰应而松开了含吞蓓蕾的嘴,笑着传音嘲道:“宗主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屄穴又夹得更紧了,还喷水得这么欢?”

还未彻底迷离的上官玉合,剑眸遍布杀意地瞧了过去。

但没给她传声过来的机会,黄丰又搂着她的腰肢,贱兮兮传声问道:“那么第三个问题,舒服吗?”

舒服吗?

难道你觉得,就凭你这个卑鄙龌龊的小人,能让我舒服?

简直天方夜谭!

可即便如此想着,上官玉合还是无法否认体内不断传来的快感,不过她认为那无非是自己身体体质和穴道敏感的缘故,绝对不是因为黄丰。

只是,想着想着,上官玉合恍然主动感受了一番,黄丰插进自己体内阳根的形状,这个小鬼的性器怎么这般长,先不说比青山长了大半,云儿肯定也是不及他的,甚至他的粗度,也几乎都能和儿臂相当了,而且连硬度都宛如烙铁。

但妄轮粗长就想占有自己,还扬言要让自己成为他的禁脔!

说什么笑话,如果不是为了云儿的木牌命数,还有裴皖和一些筹划,她上官玉合焉能与之苟且!

要知道如今她深爱之人,唯有苏云。

粗长硬,决定不了一切,就算身不由己,她上官玉合永永远远都只会爱着云儿。

瞅着上官玉合蹙眉不答的模样,黄丰继而压着上官玉合的手,脸对脸俯下头。

思忖间的上官玉合,有些微微出神,直到剑眸中倒映的丑脸越来越近,以为他要硬往亲的她,陡然搞抬螓首,往后仰去。

然而黄丰在近着她红润绛唇寸前,却又笑着侧过,把嘴附到了上官玉合耳畔,轻轻吹了口气:“别失神了,苏云还在听着呢!”

闻言,上官玉合登时转眼望向化身,眼见化身此刻已经因为自己失神,而短暂没了联系,有着一泉淫液开始在腿畔流淌,容颜神色都快失去控制。

她连忙以神思接管了化身,让分身不再低头陷入靡迷,察看向天遁牌,开口道:“娘会处理好的,至于是不是要逐他出师门,就待日后再说吧。”

另一边厢,得知到娘亲有可能不会逐师兄出师门的苏云,心里头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随后便见苏云透过房中能览观大比武台的墙面,瞄了眼天色,觉得离赴约还早的他,扭头望向天遁牌,打算和娘亲再聊聊天。

可当苏云扭头过来后,却见得娘亲微微咬了下唇瓣,继而仿佛有点着急地张开红润绛唇:“既然决定好了,娘也还需赶在入夜前采摘灵草,就先到这吧。”

嗯,啊?

苏云楞了楞,他不想如此那么快关闭天遁牌,自己还有不少事要说呢。

但娘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他从未违逆过,况且娘要办的是正事,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哪怕苏云心再不甘情不愿,还是默默垂了下头,再看着天遁牌水幕中娘亲的容颜,剑眸中带满了不舍。

凉了一半的心又热了起来。

其实娘亲也很不愿意吧,看来只有等大比回山,自己才能和她好好聚聚了。

罢后,苏云抬起天遁牌,关怀地道下最后一句:“那娘注意安全!”

天遁牌外,娘亲又轻轻柔柔嗯了声,已作回应。

着此,曹师兄一事总算告了一段落,苏云随之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取出几块灵石,盘膝坐在床上,稍微冥想片刻。

只是!

在苏云对面的房间,却远没有这么寂然。

随着一只颤抖的手切断天遁牌联系,水幕熄灭,森林幻境连带着化身都缓缓消散,上官玉合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黄丰一把便搂着她的腰站起,然后将她整个人抬到桌案上,成熟的剑仙肉体极为丰盈,又有哪个仙家修士能想到,褪去剑阁宗主袍后的她,身段会如此诱人。

而在从对贴环抱到仰面躺倒,上官玉合那双玉柱欣长的腿遂被黄丰岔开架起,露出了那被插得泥泞不堪的白虎耻穴。

黄丰狞看着她的绝颜,和被啃得遍布咬痕的硕乳,九寸阳根微微抽送,戏谑道:“大剑仙,你装得真辛苦,而今没人看了,要不给我好好叫几声!”

只是本该怒意满满的上官玉合,眼下却没有对黄丰做什么,反而只是静静侧脸,瞧向房侧梳妆台铜镜内那个裸露肉体,淫荡不止的自己,冷冷道:“你要做不做。”

“那大骚贱仙是不是也该好好说说,到底舒服不舒服,不然小子怎么做?又怎么知道你满不满意呢?”言说间,黄丰双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她俩腿拉成一字型岔开,无绒白虎神阙暴露在空气中,淫水滴滴答答地流落,将一切羞耻感如潮水般释出。

按照他们之间谈好的所有协定,上官玉合会献出身体供其玩乐,然和并不代表她会沉醉在这处肉色之中。

故而从一开始她就决定,自己断然不会哼出半声以示妥协喘息。

权就当自己被狗肏了,你会对一只狗,感到愉悦吗?

显然并不会。

望着上官玉合在苏云目前还能因为羞耻而情欲高涨,当下又变得像具死尸般冷冰冰的黄丰,嘴角勾起,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放心,一直憋着总有一刻你也是会妥协的,但既然你不肯说,那小子就肏到你愿意说为止!!”

话音落下,再无旁人阻碍,黄丰毫不怜悯地将阳根猛地插入抽出,直捣神阙,每一下都撞得她臀肉“啪啪”作响,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红痕。

瞬时,上官玉合酮体剧烈颤抖了下,黄丰的大力抽插,每一下都撞得她臀肉啪啪作响,白皙皮肤上红痕泛泛,她穴内肉壁痉挛着包裹住那根粗壮的阳根,肉环一层一层被突破,一次次冲击都像要把她的穴道打磨成黄丰的形状。

可上官玉合依旧死死咬紧牙关,拒绝发出呻吟,仍由身体的快感却如潮水般高涨,她痛恨自己为何如此自傲,才让黄丰成长到能和自己掰手腕的地步,再一想到苏云的性命被威胁,她更得咽下这口苦水,留给自己承受。

“剑仙,呵呵!大贱仙子!不说话你就以为可以熬过去吗?”黄丰低吼瞪视着她,手掌狠狠蹂躏她的乳山,将乳肉被打得晃荡颤颤,乳尖兴奋得红腴如樱。

面对着黄丰的淫语辱骂,上官玉合被肏弄得莲足一度蜷缩,柔夷紧紧扣住桌沿,指甲都抠进半寸,但就算快感再强,她都不会迎合半分,身体只会瘫软着,两腿无力摆平,任由玩弄。

甚至,她还徐徐将脸撇了回来,那张尚来孤高冷艳的绝容上,剑眸凛若冰霜地落向黄丰,红润唇角再兀楞勾出抹弧度,森凉森凉地笑了起来:“你就这点本事吗?”

妈的,贱货!

黄丰心中喝骂,两手狠狠抓住她的腰肢,迫使着她弓起身子,阳根更加猛烈地冲刺抽插,上官玉合穴道变得极为温热的感受,告诉他这个女人其实已经被他肏得快感连连,可她的脸永远还是那么冰淡淡的,别说喘息,就连呼吸都在慢慢平稳,就好像渐渐适应了一切一样。

而且,这个贱人的穴肏起来真的太紧太爽,但又太深了,纵使他已将阳根完全插入,居然还有未插到尽头的感觉,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无法填满的销魂洞。

按理说拥有这种体质和名器,还常年不被肏,这个贱人应该也积累了无数欲望吧!

可肏着肏着,黄丰都快觉得继续下去,不是自己把她肏爽,反而是要被这填不满的深渊先一步榨干了!!

“肏你娘的!跟玩具死尸一样,肏你娘的。”隐隐,得不到任何征服欲的黄丰,难免破口大骂:“苏云,你娘就在隔壁,骚穴都被我肏得水流成河了!肏你娘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在肏你娘!”

闻言,上一课还冷笑着上官玉合,黛染长眉蹙而拧立,腰肢颤了三颤。

而随着腰颤,黄丰居然感觉到自己隔着避子套的龟帽,仿佛撞到了一团软肉上,但很快,那团软肉又立刻缩了回去。

这是几个意思?

在不停抽插中,黄丰的头偏了偏,再注意到上官玉合神色的不对劲,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落葵神阙,她最奇特的地方,不还是在于拥有者能随意升降宫口,打开宫口吗?

原来能够让这个贱人,欲动的点居然是在这吗?

顷刻间,黄丰便又抓住上官玉合藕臂,然后将她整个人又抱了起来。

“你又想干什么?”上官玉合冷瞪着他,腰肢随着方才穴道稍微的变化,还有点刺激轻颤。

可黄丰出奇没有搭理她,反而将上官玉合搂抱到了靠近房外甬道的纱窗一侧:“还能干啥,当然是当着你儿子的面,干你啊!!”

房内有阵法保护,声音不易传去,更不能强行以神识窥探,而若就算云儿在柳舟月那学到了不少阵法手段,但有她这个九州第一剑仙在房内,云儿就算对柳舟月布置的此间大比会场所有阵法再熟悉,都是无法窥探的!

但不知为何,上官玉合听到云儿的名字后,玉腿还是忍不住绷紧,莲足蜷缩。

再度感受到上官玉合穴道变化的黄丰,嘴角发笑,旋即便抽出阳根,把上官玉合推至窗沿,顺带还将她转了个身,然后压着她的臀峰,岔开她的腿,自己再踮起脚尖将阳根狠狠插了进去。

说起来,本来身高就矮小的黄丰,从背后插入上官玉合的姿态,由烛火倒映在山河屏风上,看上去有多奇怪便有多奇怪。

可恰恰就是这份奇怪,更是将黄丰那份卑劣和上官玉合无上的孤傲,糅合在了一起,反差至极。

然而以这个姿态匍匐在窗沿的上官玉合,她的实力足矣目视传过窗纱,览尽廊道外的所有,莫名地她就强行撑起手臂,冷声怒绝道:“不行,不可以在这!”

“为什么不可以!”黄丰当即反驳,说着两手就从下更大幅度地分开上官玉合岔立的长腿,然后抓住她的肉臀,阳根猛地插了又插,撞得上官玉合全身抽搐。

“是不是在这容易看到自己儿子,再想到自己背着他,被我肏弄,感觉特别刺激!我的大贱仙,你她娘的可还骚,你瞧瞧一说到苏云,你的骚屄又更紧了,夹得我好爽,知道吗?”

上官玉合顾后冷冷盯着他,此时候的她,气息居然蓦而出现了喘息之意,唇起道:“早晚我都会亲手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

黄丰大笑,阳根猛地抽插,龟帽一层层剐蹭上官玉合肉环给予快感:“杀我?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可你们杀了吗,动手啊我的大剑仙!来!杀我!!此刻你杀我,你最爱的云儿还不是要给我陪葬?你还杀不了我,只能在他的隔壁被我肏,瞒着他被我肏得像母狗一样!不是吗?”

听着黄丰的话,上官玉合绝颜的冷色越来越重,可她的内心冒出的羞耻感和愧疚感,引得穴壁在被抽插时,就是忍不住痉挛发颤。

甚至慢慢地,她岔开的两腿都开始为之绷紧,足尖翘立在地板上,藕足蜷缩扣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娘怎么会被他肏爽了呢!

云儿,娘不是这样的人!!

愧疚感冲唰着心海,上官玉合默默转脸,不再望黄丰,红唇无法抗拒地抿咬,螓首垂下剑眸扫向窗纱之外,绝不可以不可以让云儿知道这一切,就算是死!

都不可以!!

但她此刻身体想躲开黄丰恶心的侵犯,却是很难。

在黄丰知道上官玉合的弱点后,更是不停辱骂,将她肏得瘫软在窗台:“肏你娘的骚贱仙,你儿子还把你当成是什么冷傲大剑仙呢,肏你娘的,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你的乳点一舔一咬就硬,被我肏得腿都快站不住了,你儿子知道吗!我肏你娘的!!真他娘是个骚货!!!”

如此边说着,黄丰粗糙黝黑的手还不忘掐住她白嫩如脂的臀肉,大力拍打出片片肿红。

上官玉合的意识在臀部被拍打,在羞耻与痛苦中不断挣扎,她尝试着不看窗外,闭上眼睛。

可在黄丰的话语不断涌入耳中时,脑海里浮现的,唯有云儿那张冲着自己温笑的清俊脸庞,瞬间便心如刀绞般痛苦。

娘真的没用,娘对不起你,对不起剑阁!!

该死,真该死!!!

随后每一次抽插,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上官玉合神阙穴内淫水噗滋噗滋狂涌,顺着她欣长玉柱淌下,在被黄丰辱骂声中,而今的她着实没了半点剑仙的影子,反而更像一头被肏得迷离的骚妇,乳浪翻滚,臀肉颤颤。

瞧见上官玉合状态愈发迷离,穴道痉挛的次数越来越多,温度炙热的频率增高,黄丰则更加畅快切猛猛肏干怒骂:“骚贱仙,你哪是什么剑仙,依我看你压根就是个贱仙,贱人的贱,你说是不是!”

上官玉合听着,隔着两片纱窗和廊道,云儿就在数步可达的位置,而自己的九环肉壁被一层层撞开穴道,已经被拓宽成了属于黄丰的形状,还疯狂痉挛地夹紧那威胁在的粗长阳根,快感如雷劫电击般劈入她的魂还。

她只能用力咬紧了红唇,压抑着喉咙间的呻吟,只是这种下贱、愧疚的快感,已经像媚药般侵蚀着上官玉合的神识。

黄丰一下下的肏弄抽插都是对她最大的折辱,亦是对剑仙尊严的践踏。

慢慢的,黄丰都开始被征服欲和终于得到上官玉合的畅快感中,忘记了身高不足,进而居然俯下身双手探抓在上官玉合垂下的乳山处,然后整个人猛地一跃,骑在了上官玉合臀背上。

乳肉在指缝间衣橱,上官玉合动欲而凸立的蓓蕾被其插得嫣红似血,这种姿势真的像极了骑在了一头母狗身上,也唯独黄丰这种瘦矮之人,还拥有粗长阳根,才能施展出这等姿势。

肏弄间黄丰低声不停嘶吼:“肏死你,肏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骚娘,说!你是不是很早就想像过被我肏了,你个母狗!!”

听着这句话,上官玉合迷离刻,蓦然想起了曾经的那个梦。

旋即上官玉合甩了甩艳容,忍着呻吟欲望,冷斥了声:“卑鄙下作!仗势欺人之徒!!”

“嘿嘿嘿。”面对上官玉合的话,黄丰只认为是对自己莫大的夸张,在这个姿势下,他的阳根能插得更深,每一下几乎都已经快捅到上官玉合穴道最深处,甚至隔着避子套,他的龟帽都感觉自己刮蹭到了一处穴道软肉异常凸粒的位置。

肏过不少女人的他,当即明白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上官玉合因为刺激,她的穴道已经一步步被自己所改变,如今阳根能抽插到的位置,已经来到了她穴道内,除宫口外最敏感的位置。

黄丰贱笑着,就更为用力耸动阳根,用龟帽不停撞击剐蹭那个有凸粒的敏感位置。

上官玉合只能默默忍受着,她已经感觉到体内的潮意被刺激到了峰值,神阙穴具备汤池名器的特点,动欲后她穴道内壁愈发变得润滑,交合出的淫液与潮吹时喷出的汤泉,止不住地往外溅射。

这身体怎么越来越奇怪了,虽然自己早就知道特殊,可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热!

如果,如果当年青山也能做到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如果云儿也,云儿也……那自己在此时此刻是不是能少受些折辱。

可想及云儿,她瞒着云儿做了此时的羞耻和愧疚,又再一度冲击出新的快感,而今的她已到了崩溃堕落的边缘。

猝不及防地!

就在两人正在慢慢走向欲望之巅时,廊道外一声门响,人影攒动的熟悉背影,赫然吓得上官玉合长腿绷得站直,莲足藕趾玩命掂起,她的手使劲抵在黄丰抽插向自己的臀后,试图减缓黄丰抽插的节奏。

但本就溢发高涨的泻意,在苏云背影出现间,显然化为了一道催命符。

所有羞耻都莫过于在云儿身边被人狠狠肏干,恐惧快速攀上心头,又下穴户,随着泻意和潮汐体质的迸起,上官玉合竟然开始无法抑制宫口的高度,导致黄丰的龟头都已经一下接着一下,从一点点到一片片,直到身影闪过窗前,最终撞击在了宫口处。

上官玉合如山河般艳美的容颜,黛眉随之而蹙成一线,连至冷冽的剑眸都隐隐有了上翻之意,彼时她的柔夷已经捂在了嘴前,可见1光看意识的压制难以再压制喘息的声音,而在哪怕隔着避子套的情况下,她甚至也还能清晰感受到黄丰龟帽,试图撞开自己宫口的行径。

只是苏云离开房间,再度路过的身影,除了上官玉合,黄丰同样能够目视。

而在察觉到上官玉合身体,因为人影惊慌颤抖后,他的嘴角便勾起一抹邪笑:“哦?看来苏云要出去了?要不要小子抱你出去,当着你儿子的面,肏烂你这贱仙骚屄!!”

上官玉合闻言,冷惊地一回头:“你说什么?”

“我说。”黄丰话语随之落下,便从上官玉合背臀处跃了下来,然后双手迅速勾住她的腿畔,矮小的身高端抱起了绝对比他高挑丰润的熟妇,笑道:“让你儿子亲眼看看,自己的骚娘是怎么被我干的!”

宫口早就有所下垂的上官玉合,在这个动作下,可以说整个葵宫都已经降了下去,黄丰的龟帽也已经不是撞在了上方,反而更像是她自己亲往了黄丰的龟帽。

一步步走着,泻意狂袭。

上官玉合被黄丰以这个小孩端尿的姿势,肏得上下起伏,饱满硕乳无规则甩动,淫水溅射不休,宛如水线。

不行,必须阻止他!

上官玉合的神识极为强悍,哪怕如此,她依旧还是能强忍着体内高涨快感,在黄丰没走出两步后,她体内灵气迅速涌现,压在黄丰身上:“不要在往前走了!!”

“不走?”黄丰呵呵笑道,上官玉合洞虚威压作用在身上,能够让他寸步难行,可这只是在他从未动用自身底牌的情况,什么时候!

他黄丰亲口说过,自己怕过洞虚!

随见,黄丰挽住上官玉合腿畔的手,往屏风上摆布的衣服挥了挥,一根常常携带在他腰间的玉如意腾空被他吸在手中,如意表面三颗舍利宝石,再即发出璀璨光芒,所有威压顿时消散。

黄丰端肏上官玉合前往门口的脚步,重新抬起。

上官玉合凝了凝眉,剑眸落在如意上,有出奇,也有更多的是惊慌失措,红唇渐开:“半神器!不你停下!给本宗停下!不要,不要开门!!给我停下,停下!我求求你,不要!!!”

上官玉合的冷斥,在疯狂挣扎中不断发出,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哀求。

怎么会,他凭借这个器具使出的气,甚至在这么短短一瞬间,有了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势头!

当然,如果再给她一点时间的话,上官玉合定然能反扑压制住这半神器的威能,但是说时迟那时快,思想的时间可以很漫长,黄丰从抱起她,到开门的距离,实际不过眨眨眼就能办到的事情。

这么短的时间,压制着内里藏有三名洞虚威能舍利的如意,别说是上官玉合,就算换了女帝与她同在场内,都只能打个平手。

一步踏出,黄丰的气机已经拉动了门户。

上官玉合同样使出滔天气机压制着,可舍利卖命的发出光芒,那道本应死死关紧的门户还是偏偏斜开了一条缝隙,眼看着就要打了开来。

此刻,上官玉合心颤的快炸开,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云儿在廊道外的气息了!

完全无法想象,如果让云儿看到自己如今这般模样,如今这般浑身裸露,再加上方才的欺骗,云儿该会陷进什么样的绝望之中。

顿时,瞧着门户斜开,光线开始从外跑进。

上官玉合首次在黄丰面前彻彻底底变得恛惶无措,她着急的抬起手,捂在了脸前,距离之近逼得她泪水都含在了泪框中。

但黄丰此刻,却更加变本加厉地深深插怼向她宫口位置,猛地一顶又一顶。

门户即将打开,自己马上就要被云儿瞧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被抽插的快意强烈刺激着她,上官玉合已然没有了控制神阙的念头,她只想着下一刻,单纯在下一刻瞧见云儿的时候,她开始惊地鼻间喘息不停,被端起的两腿使出狠劲地扭动,试图从黄丰身上跳下。

但随着她的动作,也加剧了宫口的下垂。

双方的接触,即便隔着避子套,上官玉合都能感受到他肿大龟帽的隆重,如果让他闯进神阙宫口,那她的穴道就真真正正回不去了。

“不……不要不行!!”

望着木门慢慢打开,上官玉合的泪水划过艳容,酮体腰肢猛地颤抖,潮意泻欲的快感,被黄丰抽插到了极致。

黄丰兴奋的感觉着龟帽隔着避子套,插在宫口前的触感,像极了内里还有一张小口在不断吸吮自己,他畅快着嘲笑:“骚贱仙,被肏爽了吧,放心很快门就开了,苏云就要当面看到你在被我肏了!”

黄丰的话入耳,恐惧和快感交杂,廊道灯光出现在了上官玉合眼前,那张平日冷艳孤傲的绝世容颜,已变得满是泪水和红潮,绛唇欲张欲合,喘息急促。

“苏云,来啊!看看你的剑仙娘亲是怎么堕落的,被肏得多爽!!是怎么变成一个荡妇的!!”再随着黄丰一声声喧哗,门户大开的响动,落进上官玉合耳内。

她已经不敢睁开眼去看,黄丰阳根的深插宫口,让她腰肢止不禁颤抖,一想到云儿站在门前看到她的景象,上官玉合的意识便往崩溃坠去,愧疚带来的快感和泻意彻底冲破了她所有的防线。

“啊……不不要,云儿嗯❤️……哦齁不要看❤️❤️❤️!!!”

随着上官玉合的尖呼,喉咙里压制呻吟亦同步升腾,终是忍不住透出半息。

再见她整个人莫名开始抽搐,宫口被深深插着,神阙穴高潮后传来刺激和夹击,使得黄丰没再控制得了精门,磅礴的精浆迅而喷洒在避子套内,又再穴道中膨胀,精浆炙热的温度通过穴肉传递,上官玉合又是再发出半声爽到极致的呻吟。

从她屄穴深处涌出的潮水宛如尿尿般,穿过门户喷溅到了廊道上,如此泻身的同时,上官玉合又再被黄丰射精在套内的炙热,迎来了更大的高潮,连绵不休的丢身之感,爽得让她在飞天般快感中摇摇欲坠,屄穴在溅射处一道液线后,又有数道液线喷出,直至慢慢孱弱。

她瘫软倒在了黄丰怀中,柔夷再也无力捂住容颜,渐渐垂下,此时九州第一剑仙孤高冷艳绝容,其冷冽剑眸忍不住往上翻白,红唇在呼喊后张开,舌头微微伸出,毫无尊严可言。

不知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半响,也可能是半盏茶半炷香。

黄丰被吸干了精的阳根变软,缓缓从屄穴退了出来,再望着剑仙泥泞的唇瓣,神阙白虎骚穴又很快合成一条缝隙,只是缝隙间夹紧的避子套口,滴落的白精,仍在宣示着无休止的淫荡靡迷。

待缓过进后,黄丰方才将嘴附到上官玉合耳边,轻轻吹气,道:“别怕嘛,我的剑仙宗主,苏云早走了,根本没看见。”

此时再听到黄丰话语的上官玉合,迷离剑眸徐徐划下,空荡荡的廊道映入眼中。

她没有回应黄丰,只是痴痴地望着前方,任由眼角泪水滑落,还有那红润丰唇冉冉勾起的,一抹淡淡的弧度。

此抹弧度,既微妙又复杂,或由着释然亦或是庆幸,难以道明。

她没有见到云儿,正如苏云并没有发现她。

作为剑仙她已不配,作为人母她也不耻,但至少最后,她还有着那么一点点尊严保全在心中,而更大的,则跟着那半声接着半声的喘息,泯没在了潮水之前。

从此,此间是否还有剑仙上官玉合。

未知。

唯独能够知晓,是苏云不经意间,悄然失去的,堕落的冷艳剑仙娘亲。

再随着苏云离开了大比房间,他头脑有点昏昏沉沉的。

不舒服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大师兄的变化,未曾想闭关之后,二人的嫌隙越变越大,假若娘亲知道了又该怎么想?

但不管怎么说,在赴完姜姑娘的约定,夜里还是必须和娘亲好好讨论讨论师兄的问题,况且还有如今凉州的情况!

虽说倒也不必让师兄脱离师门吧,可行径变得如此荒诞,切非剑阁剑心所为!至于凉州的事,也是一团迷雾,自己看不清摸不透。

眼看着酉时越来越近,苏云却有些走不动道了。

少年不知的是,他内心此刻其实是空荡荡的,一身白衣,在热闹的人群氛围中,都显得格外立异。

蓦而,少年不知为何回头望了眼空落落的大比宗主观礼台,想起来娘亲以往约好了教自己练剑,可惜因为山下邪祟忽逢作乱的原因,而耽误了时间。

可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娘亲哪怕斩妖累了一晚,仍旧赶回山睡在了自己身边。

那时候,苏云自己并不知道娘是什么赶回来的,只记得第二日醒来后,娘亲与自己在后山,只有两人安安静静度过了一天。

当然了,是练剑。

只不过说回来,娘亲前往横断之森采药,需要多久回来?

不知娘亲会不会去见圣人,想来自己不久前从王妃那得知了蛮族大军的消息,而娘亲通过剑阁线报,也不可能不知道,才对吧!

可缓后,苏云又默默摇头,虽然自己可以这么想,但念及娘亲和女帝水火不容的关系,两人见面怕不是打起来,就是打起来,没有别的答案。

也罢,那就带夜里再和娘亲商讨夏蛮大比,还有女帝即将亲征蛮夷的事吧。

当然了。

如果从姜姑娘那边,能尽快得知到许攸的事,那么自己把所有事全数串起来,或者这看起来完全不是自己处理范畴的事态,整理出个所以然后,也可以在夜里告知娘亲。

以娘亲的才能,没准一剑就刺破那奸贼许攸幕后的诡计!

而到时候,自己还能得到娘的夸奖。

何乐而不为?

不过,如果许攸所行之事,真的如自己猜想那般,那么个中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苏云拧紧眉,在走往萧百灵所在酒肆路上,不断思索。

神灵降世,禁地产生的原因,人族炼气士的崛起,四大神树封锁天地的桎梏,当真全如自己在那神秘之地中所见,许攸以我为筹码,到底在算计什么!

苏云目前能得知的所有情报,就好似发现了一根断掉的手链,他把掉落在地上的珠子一个个捡起来,可并不完整,更缺少了能重新串起手链,最为关键的绳子。

于是乎,愁思不展下,不远前酒肆门前的一声呼唤,把苏云神思给拉了回来。

等苏云抬起头,远方店门前一架马车,站有了不少的夏朝士卒,以及穿着流彩烟罗裙,素妆淡抹怜丽婉媚的楚王妃,双手也正叠在腰前,等候在旁。

而楚王妃身边,原本一身褴褛的脏裙少女萧百灵,在经过沐浴后,已然换上了身新制齐膝碎花红裙,那邋遢的小脸此刻也变得极为白净,只是那瞧向自己的水灵大眼,以及嘟起的嘴唇,脸色瞧上去,苏云当即就明白。

她怕不是在嫌自己来这么晚了。

故苏云无奈摇了摇头,缓缓走近前,温声道:“有劳王妃了。”

“苏公子客气了。”

楚王妃卫素衣说话向来柔软,正说着她睫毛轻抬,便示意着属下掀起车帘,与他道:“本宫送公子出城。”

呃……

苏云脸上显出几分羞愧,听着挠了挠头:“依在下看就不必了吧,不过只是出城一台,王妃能屈仪为我准备车架,已经够折煞人了,要再亲送……”

呵呵,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要是再来,怕少琅兄会误会啊!

可闻言,卫素衣却悄悄撇了苏云一眼,暗微不可闻的嘀咕一句:“我也没说要亲自送出去啊?”

嘀咕是嘀咕,楚王妃想而没有让苏云听见她的话,故随后她只是抬手提了提绕脖坎肩,恭顺站到一边:“那么,本宫就不远送了。只是苏公子可别离开太远,切记明日还有大比比试,以及你应该知道外面的形式。”

面对楚王妃提醒之语,苏云对其点点头:“王妃不用在试探,哪怕我不肯接下那物,若开战,我苏云绝不会逃,清净山剑阁全体剑修不会逃。”

卫素衣眯眼笑笑:“苏公子当真不再考虑考虑?”

苏云露出和睦温颜,抱起萧百灵,丢进车内后回头:“我苏云是剑修,亦是苏家人!”

道完,苏云便示意不需随同,独执起马鞭,扬长而去。

届时楚王妃目视着马车缓缓消失在闹市,柔夷缓从腰带中取出那枚久久送不出去的玉钰,恬然笑道:“他是这么说的,你听见了。”

语落后,角落黑暗处隐匿的少年苏左,抱着一柄长剑,走了出来:“看来我这堂兄,就算深居山野,也还没忘了祖训。想必爷爷见着了,应该会很欣慰。”

片刻,卫素衣侧目掸了苏左一眼,羽眉稍蹙,摇头叹了口气:

“你就是这点不好,苏家封爵世袭罔替,而当代苏家年轻一辈,苏替、苏云还有你,都是此代人的翘楚,若把本宫换成是你,我一定会狠下心处理掉自己的另外两名兄长,继承地位权贵,王室对苏家的供奉资源亦会全数往你身上倾洒,以你的天赋,洞虚?追上你苏家当年那位人杰,还是剑道之巅的上官玉合,都未尝不可啊。到了那时候,你想要什么,还有人拦着你?”

闻言,苏左浑身一震,半跪了下来:“苏左不敢!”

“呵,敢与不敢,说在嘴上。”卫素衣如此说着,缓把手抬到唇前,对捧着的玉钰轻轻一吹,再道:“家国岂能两全?和而为天下,乱而亦为天下,大势在前,是只鸟儿都想飞上天。你真那么做了,本宫也不会怪你,殿下也不会怪你。”

对于王妃的话,跪在地上的苏左,内心不太明白。

但他明白苏云是苏家人,本为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道理,所以他绝无此想,更何况,他一直留在楚王妃身边,都不是为了什么权势,往大了说,更不是以苏家人的身份,默默支持王室尽忠。

可他为的那个人,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吧。

且自己堂兄,当下相逢,苏左能感知到,他恐怕比自己还强上不少。

而说完一切的楚王妃,再又低头看了看苏左后,甩甩空荡荡的双手,轻扶袖摆叠向腰前:“起身回府吧,势态一变再变,是时候要为殿下回楚州做准备了。”

咚——

咚——

临近酉时,城头的鼓钟响起浑厚响声,苏云执鞭带着萧百灵从东城门而出,一路向北。

滚滚车轮出门而去,日落前,城门官依旧对着入城百姓在进行严格的筛选与确认,在提交了路引后,苏云出城并未遇到什么曲折。

只是一辆与他反向而行,车舆同样坐着位年纪跟自己相当的少年车架,引起了苏云片刻注意。

但当苏云试图与观气术打量车中人身份之时,却被车架密藏的防御阵法给遮掩回来,故而苏云只好将视线落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配剑,头戴笠帽,面相略被遮掩,倒能看得出是个夏人。

看来是一位内陆中原,哪个权贵子弟的车架吧?

苏云如此想着,也没开口叨扰,随着两人视线短暂相交,便又相继往各自方向驶远。

不过没过一会,进城的配剑少年苏替又勒紧马缰,刹住车架,皱眉回望。

“小替儿……咳咳,怎么停下了。”

在其马车停下后,内里传出老者的声音。

“好强的剑意,就算埋剑于鞘,同为剑修我都能感觉出来,很凌冽很冷,此一道剑意,多半是出自剑阁才对!”少年思忖说着,远远瞄向离城而去苏云的腰间,当即凝眸:“爷爷,我那苏云堂兄所用的绿卷剑,是否通体三尺三长,剑鞘发青,剑柄雕龙坠有流苏?”

内里老者又咳嗽两声:“方才过去那马车,御车之人衔有此剑?”

苏替挑了下眉:“是爷爷。”

“可看清他模样?”老人随问道。

苏替点头:“那肯定了,我苏替一生只对两种人感兴趣,一种是美人,一种是剑修,而且是能惊动我与其问剑的剑修。”

“少废话,咳……”

“是爷爷。”以怕车内老爷子动气的苏替,马上认怂知错,向其说明起来:“带剑的是男子,模样看上去年纪和我相仿,长发未冠,说起来就是俊,哪怕放个寻常美人在他身边,都俨然失色啊。”

听闻言,车内老者沉默起来。

过了良久后,他才开口道:“掉转马头,跟上去。”

苏替偏头道:“跟着?那人修为应该以及到归灵止境了,比我还高上半筹,凭借车中阵法也藏不住气息,要不让他发现,至少得离十里,跟不了的爷爷。”

“呵,咳咳咳。”

车内遂传出三声咳嗽,跟后车帘飒的一下被掀起。

迎面而出的老者,体型虽因年迈而变得佝偻沧桑,可落眼间,其一身黑袍镶四爪金纹蛟龙的朝冕冠带,脖子、露出衣领的手腕处,显赫得骇人的烧伤刀痕,令人胆寒,但这没一丝扰到其面目上龙钟毅锐的神色。

便再见老者探脚出车门,佝偻腰干,背负单手,刮扫了眼身后离去的车架,就瞟向苏替,沉声道:“把索砍了,骑马追上去。”

“啊?”苏替面露难色:“可爷爷你的身体!”

“咳咳。”听着,老者拉了拉袍带,手往下一探拔出了苏替的剑,迅地一挥斩断车索,其后把剑丢回到苏替手里,跟后又更重地咳了起来,然仍旧锵然发声道:“你爷爷没想死,地府阎罗都还不敢收!!!”

说罢,老者便先行一屁股坐到了马身上,主动拿住了马缰,回头鹰顾:“上来。”

苏替叹了口气,跟同上马,顺势把手贴在爷爷腰背,偷偷输送灵气滋养其身体。

“爷爷,要不还是我来?”

“哼。”对苏替劝说,老者不屑一顾:“当年我纵马北缰的时候,你们这几个小娃娃的爹,都还在娘肚子里呢!驾!!”

言罢,老者纵马出城。

卷起扬扬沙尘,动静极大,惊动门官。

然当城门官察见了纵马老者,都只管单膝跪拜,停下所有手头上的要务,他们目中均全露出了无比敬意。

为何?

此处是凉州,距天子京都千里之远,是夏朝边塞重镇,遇战事有可临阵不听宣不听调先行御敌之权。

但无论何时,过去多久,在这个地方军伍中,永远有一人的往迹,永远有一人说过话会被诸帐将领口口相传,而所有兵卒都会牢记这个人,从军卷典籍中略窥此人画像真容。

而这个人,就是大夏朝前总军大帅,柱国基石,国公苏鼎!!!

马行渐远。

此时,在车内做得有点不耐烦的萧百灵,出来坐到了苏云身边,接着打眼望了望苏云:“你是剑修?”

苏云听到她的话,没有侧头,只是暗自将车舆拦倚拉起,以防小姑娘不小心掉了下去,再道:“是。”

“剑修杀力远盖其余修士,可苏云你的剑意真的有杀意吗?”萧百灵话里带有质疑,皱眉说着:“而且你真能救我爹娘?我们这是不是要去火域了?”

面对萧百灵的质疑,苏云一笑而过:“事到如今你才考虑我的本事?放心,就算我救不了,但别人也救得了。”

“别人?”

苏云惑了下:“你难道不知我的身份?”

萧百灵摇头,稚气道:“我应该认识你?难道说你其实很了不起,有那一剑开天门,一剑镇地脉引地运,诛仙摧城本事?那倒是不错,救世之才就该有这等本事,咋个说,在去往火域的路上,我姑且认下,让你教教我,到时候我就亲自去劈烂那只幽冥怪手,让它在火域耍威风,呵呵。”

说着,萧百灵扬扬下巴,摆起了谱,更畅想到自己剑斩幽冥的场景。

苏云却道:“救世之才?”

萧百灵点头:“对啊,我阿娘她虽然境界不高,但习得一手先知之术,可惜她一直不肯教我,但把我从那个鬼洞洞推出来前,她可说了,让我来凉州城寻一个叫苏云的人,还得在这大比期间进城里找,不然我至于这么落魄嘛?但只要找到你,我阿娘说了,你就是未来的救世之人,让我乖乖跟着你拜师学艺,火域也就安啦。”

言内执意,小姑娘似乎还没听出她阿娘托孤的意思。

苏云默然道:“我并非什么救世之人,只是火域之事,我会尽全力帮你,而你也不用拜师与我。”

“那怎么行呐!”萧百灵当下就不愿了,双手撑在身前,鼓起腮帮道:“喂喂,我可是火域域主之女诶,以后等我长大了,火域就是我的。给你收我做徒弟,你还不知足嘛?要知道跟着我,以后准保你吃香喝辣的,那大大软软的狮子头,好酒美人应有尽有!”

苏云闻言发笑。

萧百灵遂瞅了过来:“笑啥。”

苏云笑道:“我笑让我娘知道,我要收你这生性乖张的女娃娃做弟子,她高低得让我跪三日三夜祖师堂,我可不敢。”

“你!”萧百灵竖起手指,气极了指着苏云,又不知该骂些什么,哼地一声放下:“反正你这句师父我是叫定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而且我赖在你身边,总能瞧到你用剑吧,以我的天赋,偷学也能学到精髓。还怕你不教不成?”

“那可以啊!”没成想,苏云反畅快一笑,挥动马鞭:“要是你真能偷学到一星半点,那我就把所有剑法教你。”

萧百灵瞬间就乐开了花,伸出小手指:“你说的啊,骗人是小狗!”

苏云瞧着她,实际上偷学剑阁剑法谈何容易,就说自己所会的。

剑阁最基础的入门剑法,清尘剑法,虽然苏云用得不多,但此剑法暗合内功气机,若无得剑阁心法清净诀的助力,使用起来就是花把式。

其次,脱胎于清尘剑法,由娘亲改创而出再教予苏云的‘叶落萧寒’,哪怕此照看上去就是简简单单的中平刺,可却需要使用者,先具备剑意与剑气离体两种能力,并且再以特定的气路挥出,方能使出。

而再说道绿卷剑法,以及娘亲那招问道于洞虚,破开天门的红潮剑法。

其均属隐秘,无论是持剑者的意还是道,出剑时的方位,体内气机流转窍穴的周天路数,全部都是玄妙绝论,更无法以观而学,要继承剑法就必须得到使用者的一句心法和本命剑气,打开那扇大门,才有缘得见剑道。

所以说,要偷师谈何容易。

私以为是烂大街的,看人舞舞剑,就能得到精髓的?

可苏云还是很乐意地伸出手指和萧百灵勾了勾,道:“先扶稳了,得赶在日落前赶过去。”

萧百灵收起手,偏头:“我说未来师父,你这么着急,是要去见谁呢?”

苏云挥鞭一笑,想着道:

“嗯……一位紫衣姑娘。”

紫衣姑娘?

萧百灵两眼眯起,突摆出个异常贱兮兮的表情:“呵呵,师父。你该不会是要去见道侣吧?”

“嗯?”苏云呆了呆,道:“别瞎说,害了人姑娘名节。”

“噢哟哟。”

随后萧百灵笑得更猥琐了,又道:“师父不否认,只是怕害了别人哟。”

听着,苏云就举起手在她额间,轻轻敲了下去。

吃痛的萧百灵知道不能再说这些来取乐师苏云了,心思便落到了腰间,瞄了瞄上方挂着的两块玉牌和一块玉钰,就伸手拿了过去,还张开嘴哇然道:“好精致的玉牌呀,这什么写的得是苏字,这块内里流动的青龙纹理也好好看,还有这块,写的什么?命官吗?”

苏云遂将脸撇了过去,片刻后微微摇头,楚王妃呀。

“师父,你挂那么多牌子不累得慌吗?要不给我一块呗。”

“想要哪块?”

“嗯,让我想想哈。”萧百灵眉宇拧拧,提着三块玉好好观摩思索了阵,道:“这块苏牌子,就不要啦,这命官玉钰黑不溜秋的,不好看。这块青龙令不错,看上去就很值钱。”

苏云笑着,温声道:“想要青龙令?”

萧百灵痛快嗯地点了下头。

其见苏云挥动马缰,道:“那你可得正式到清净山拜师,当着全宗人面,一步一梯登上剑阁,才可能给你。”

萧百灵闻言,便又把三块玉重新系在苏云腰间,躺在车板上,巴适道:“那还是等我以后长本事了才去吧,不然到时候丢师父面子就不好了对吧。”

苏云呵呵道:“不是嫌麻烦?”

萧百灵差点炸起:“当然不是啦!”

再见,二人嬉嬉笑笑,马车驰入山林,眼看就要沿着山路,奔山巅而去。

跟在后头的苏鼎老爷子,瞧着嫡长孙进山,稍感疑惑,这小子赶在夜前进山,是要做甚?

一路无言,直奔山巅。

不知是否由于山林复杂,还是苏云有意而为之,老爷子渐渐失去了苏云的身影,只好暂时歇息在了山脚出山小道,以待苏云下山。

凉州城外百里,琢光山之巅。

苏云赴约前来,虽不知那姜姑娘为什么要自己在这里等她,但就是来了。

或许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理解她,想让她放下过去的想法,至于自己是否把她当做了某些事物的投影,苏云并不肯定,但多少有那么一点吧?

到山巅的路并不能御马,故而苏云便把马车安置在了山腰上,拉着萧百灵步行登上,一路上小娃娃喊累不愿走的声音,自然疯狂涌进苏云耳里。

导致约莫到酉时一刻,苏云才带着萧百灵走上山巅。

山巅不大,四周布满了嶙峋怪石,且三面临崖,唯独一条崎岖小道可通往山巅,站到山巅上后,一眼览进凉州城下风光,落霞与雪雾将此处化为了神秘仙乡,着实是块远离尘嚣的宝地。

想必若有仙家愿再次豪砸百万灵石,布置通灵大阵,过个几百年,就能变为真正的仙宗驻地了。

只是走上山后,繁华美景入眼,空无缥缈人烟。

唯独不见紫衣姑娘的身影。

爬山爬得脚都软乎的萧百灵,忍不住嘟囔起来:“未来师父,这山头怪石奇花,云烟霞雾样样都有,可恰恰就只见你和我两个人耶,你不会是被人耍了吧?”

苏云呵呵两声,不知该如何作答,姜姑娘应该不会骗我才对。

但她人呢?

于是乎,苏云先找了地能歇脚的石面,把萧百灵带过去休息,再行一人走进被怪石围绕的空地里等候。

难道说,她来晚了?

但不应该啊,姜姑娘看上去不似那种人,还是说和自己一样,因为有什么事耽误了片刻,可一路上山除了远远跟着探不清来人身份的单骑之外,也没有旁人了。

按理说,她人应该早到了。

那为何不现身,苏云瞟了眼坐在石面,时不时摇头,眼中对自己充满了像看傻子一样目光的萧百灵,思索道。

难不成是因为我带了个陌生人前来,导致她刻意躲了起来。

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太对的苏云,遂深呼吸口气,唤了声:“清净山苏云,前来赴约!”

语落声扬。

恰逢天边路过的归巢墨鸦,扑棱翅膀,悠长急促回响数声。

依然不见人影。

萧百灵都不禁捂脸:“瞧瞧,真是个傻师父噢。”

然片刻过后,就有轻灵的声音陆续从苏云身后传出。

“平淡感风,落愁望云,一个人在山巅站着,是否有种说不清楚的萧索。”

听着熟悉清灵声线,苏云辗转转头望去。

远处临崖怪石处,走出一人,紫衣簌簌随风舞,双眸如繁星秋水,少女从未曾在他面前摘下轻纱,但已足够美好。

看到姜璇玑,苏云莫名有些紧张,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酒壶,才发现落在了房间:“姜姑娘特意不现身,就是想挖苦我不成?”

“不!”

姜璇玑很干脆的说道:“我来此只是想和你再战一场,我答应了一人,要成为未来的天下第一,那么你就是我未来最大的障碍。”

苏云看着姜璇玑,坦然一笑:“不知这人是谁?”

姜璇玑没有回答苏云的问题,反而星眸偏移,落在了萧百灵身上:“倒料想不出,你如此年少,就已经有女儿了。”

女儿?

苏云窘得脚步差点往前踉跄摔下去,忙摆手:“呃,姜姑娘怕是误会了。”

“误会?”姜璇玑眯眼察了过来,檀口渐开:“这么说,剑阁苏少主,是不想我误会咯?”

苏云吸了口凉气,干笑着掩饰脸上的局促。

姜姑娘偶尔就是如此,当她对你谈正事,或不感兴趣时,就会板起脸,试图把人丢到山沟沟里,再一脚跺块大石下去,让你永远都再够不着她。

可有些时候,她又会变了颜色,故意打趣你,撩拨你,让你无地自容情起难堪时,再一把沙子一把泥糊脸上,使得人又爱又恨。

足实妖女。

然就在姜璇玑正在逗弄苏云的时候,萧百灵却从石面上跳了下来,嘴巴长得大大地发出哇的一声:“未来师父,这就是我的师娘吗?”

师娘,嗯?

苏云滞在原地,结巴道:“呃……是,嗯不是,那个姜姑娘,你听我解释。”

解释?

谁要听你解释了,姜璇玑半点不瞅远处白衣少年一眼,只瞧着石面跳下的小姑娘一步步走近。

随见,走过来的萧百灵围着姜璇玑绕了两圈,抬起手默默垂首,点评道:“不错不错,楚腰蛴领,臀翘胸挺,肌肤盛雪,一看就好奶瓜娃子。就是不知师娘这轻纱遮住后的脸长的啥样!”

说着说着,萧百灵就支楞一下跳去,小手抓向了姜璇玑脸上的轻纱。

然而以姜璇玑的修为又怎么可能被她得逞,身形稍稍偏转,便躲了过去。

可怜的萧百灵差点没在地上,摔了个狗爬鼻青脸肿相。

躲到一半的姜璇玑目垂萧百灵:“想看我的脸,那还得看他有没有本事咯。”

摸着屁股站起的萧百灵,低声骂了句坏女人,就望向苏云:“师父,你可得加油,把她干趴下了!”

苏云冷汗直流,出声道:“少说两句,还不快躲到旁边。”

萧百灵笑嘻嘻看着苏云,就是一幅不为所动的模样。

苏云只好再补了句:“我的剑气可没长眼睛,站近了,小心把你新得来的衣裳划破了去。”

闻言,萧百灵才吐出一句好咧,跑得远远的看师父和那紫衣美人怎么亲起来,呃不是,是打起来。

但就当萧百灵刚跑出山巅中唯一算得上宽敞的平地后,就见平地四周居然升起了一道黑乎溜秋的雾墙,遮挡起了她的视线,甚至连她的灵识都无法探测进去。

这一遭见状,急得萧百灵在外头直跺脚:“完了,师父被人暗算了,你可别死啊师父,等等我,我马上就来救你。”

“别乱来!”

然就在萧百灵正打算掏出巨剑,劈开黑幕时,里头苏云的声音就传出来,制止住了她,并且相继抛出几块灵石。

灵石落在萧百灵身边后,遂变化出一个保护其方圆三步的小型阵法。

而黑幕内,做完这些举动的苏云,抬眼打量了下四周,遂转脸瞧向姜璇玑:“姜姑娘所欲何为?”

“此乃毒阵,防外不防内。”只见姜璇玑步履翩翩开始往苏云方向走近,挑眉慢慢道:“在你来的时候,跟了几只跟屁虫,我的功法奇术特异,目前还不能传扬出去。当然了,布下它目的也是为了不被人打扰我们这一战。”

苏云听着笑笑,方才他给萧百灵布置保护阵法,就已有晓得自己被跟踪的意思,可他还是很好奇,便问道:“看来姜姑娘让我吞下的东西,不简单啊。”

姜璇玑摇头否认:“不噢,那并非是窃听你影踪的蛊,而是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

眼见苏云眉峰皱起,姜璇玑又举起柔夷,伸在眼前,指向泛有明河的星眸:

“瞳术!世间常有人会天生带有特殊的神通诞生,其中有闭眼入梦,梦中修炼一夜,如常世修炼一年之功的,更有观人心察未来的超凡瞳术,而我的这双眼睛……”

苏云慢慢听着姜璇玑的话,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未曾想,姜璇玑话峰急转而落:“我的这双眼睛,你若好奇,包括想知道自己究竟吞下了什么东西,就用你的实力来问吧。”

苏云被其逗笑,无奈摊手:“姜姑娘此举与无赖有何分别?”

“当然有分别!”却观姜璇玑俏容,在此后已变得极其正肃:

“大比中你动用过全力了吗?我就没有!我观察过你,你阵法很强,又几乎通达百兵,但我能清楚感觉到,你刀之中蕴藏的真意,那不是刀枪能驾驭施展的,能真正发挥你全部实力的,是你一直未曾使用过的,剑!”

姜璇玑蛊毒双绝,但唯有枪,是她最精通的武器,从小便修习,哪怕是苗疆被灭,逃亡被擒在地牢中的日子,她都未曾在脑海停下过枪的冥想锻炼。

如果说姜璇玑是枪痴,那她在苏云身上,能明显地感应到,苏云和她自己是同一类人。

“你瞒不了我,更何况……”

听闻言,苏云顿了顿。

姜璇玑向着苏云走近两步,眼神很是迷离,手慢慢贴向苏云脸侧。

“当然了,在此之前!”下一刻,姜璇玑面纱下的嘴角轻翘,贴着苏云脸侧的手迅速一拉:“这我族的宝贝,你得还给我们……苗……疆。”

正说着话的姜璇玑,眼神从面具移到苏云脸上。

黛染云色淡淡飘荡在远空,夕阳渐渐落入湖面,鸟雀归巢飞往森林,有抹流星悄悄然探头,又随即划散而过。

姜璇玑不是第一次见到苏云真正的脸,但这么近还是头一回,脱去面具后苏云的脸,比之前少了几分洒脱,多上了不少温润清秀之色。

但出于巫蛊面具是根据原神的脸进行改容换貌,论及俊逸,其实不分上下,毕竟使用它,你该帅就是帅的,该丑还是丑的。

它和世面上的易容手段相比,唯一出色的是能够抵御强者的窥视,哪怕是洞虚想要察觉出也很难,这也正正是巫蛊面具的特殊优异之处。

而姜璇玑如此近看着苏云的脸,在久久出神后,她又忽咳嗽一声,撇过微红容态道:“看什么看!”

被先打一耙的苏云神色稍显尴尬,但很快出声道:“在城中我不能被看出自己原本身份,在城主府中时反是意外也有隐情,还望姜姑娘理解。故而大比未结束,我仍需此面具协助。且它是师傅给我的,恕苏云亦不能转赠,姜姑娘若实在想要,我将来可替你咨询师傅一声。”

“你少说废话。”

姜璇玑身子一转,躲开苏云想抢回面具的手,呵呵轻笑:“打完了,你胜了我自然就是你的,但若是输了……”

苏云叹了口气:“若是输了?”

若是输了怎么办,姜璇玑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可能输,她就再偷偷瞥了眼苏云,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若是输了,自然就不会给你,包括你想知道的许攸和我的过往,瞳术,吞下了什么,都再也不可能知道,所以!”

姜璇玑说着,将面具收到腰间藏蛊虫的空间布囊里,身形点地往后拉开二人距离,轻声道:

“出剑吧!让我看看你的全力。”

苏云自问与姜璇玑一战,不敢说必胜,但如果动用绿卷剑,至少有赢她的机会!

“好!”不知为何,苏云对于姜姑娘的话,苏云总是不想拒绝的:

“但姜姑娘,若我真输了,你也不可将我的真实身份转告他人,毕竟传扬出去可能会影响剑阁名声。并且许攸之事,关联甚大,无论输赢,苏云都希望姜姑娘能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

姜璇玑没有马上回答苏云的话,只站在远端,遥遥道:“我说了,那都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落秀山巅,两人迎风而立。

苏云将拢在袖中的手伸出,青光流连而起,绿卷剑于腰间出鞘,直指前方:

“那便得罪了!”

天已黄昏,玫红色的霞彩就像染料般,一抹一抹洒在二者身上,山下远处的河澜素波,浪浪往下涓涌,清风在林叶间簌簌流动,让人的心神儿都有了几分荡漾。

嗡嗡嗡——

苏云绿卷剑未动,耳后率响起三声嗡鸣。

已然猜出姜璇玑身份的苏云,立马反应到这是蛊虫手段。

但未曾待苏云做出应对动作,姜璇玑竟一步踏地跃起,并随而至的居然是数记轰向他面门的暴拳,节节猛烈的拳风从前方很快袭击而至,死死锁在苏云头颅,让人不寒而栗。

这气势和打击速度,比在武台上见到的她,更猛也更快。

然而,面对背后的蛊鸣,前方迅疾的拳势,苏云只不急不忙,手持绿卷在空中徐徐滑出半圆,嘴角微笑:“连云!”

自拜柳舟月为师后,苏云就从师傅手里获得了绿卷心法和剑法,其中剑法为五招:连云、平极、源流、摇光、太玄。

五招各有奥妙,而对上这种夹击情况,剑法连云是最佳的破解之法。

随着连云祭出,苏云周身七步之内,充斥起看不见的剑气屏障,先前藏在暗处都快贴到苏云背后,不知效果的蜂虫被屏障内的剑气削为齑粉。

就连同姜璇玑的拳风拳势,也被无形的剑气屏障硬生生堵在半道,无法寸进。

“姜姑娘,该换我来进攻了。”苏云说着单脚踏地,剑抬平举,眼看着是一招平平无奇的中平刺。

姜璇玑视之,眼神出奇的凝聚贯注,没有半分轻视之意。

那怕是平凡的招数,刺到身体那都是极其危害,更何况眼前的苏云,那个持剑的神态和大比上站着时,可完全不一样。

如果要她形容,之前在比武台上的苏云,更像是换着各种兵器的阵道修士,手段繁杂诡变,但起码有逻辑可寻。

还有就是他那些兵器手段虽强,但也没到如臂驱使的地步。

但现在的苏云,他的眼神是无比纯净的,仿佛在他拿起剑的一刻,眼中便只有剑,或者说苏云本身就变成了剑。

砰——

苏云所出之剑很快,几乎瞬间便会刺到眼前,不过这并不代表姜璇玑会傻傻等在原地被刺。

故而就在绿卷剑即将刺到姜姑娘身上时,苏云可见的是,眼前的姜姑娘仿佛如预知般稍微扭转了身形,避开了剑峰所指之余,就连绿卷剑在距离她身体三寸前,便被一道‘怪力’给推了回来。

然拦住苏云一剑后,姜璇玑也再次谨慎地退步飘开稳住身形,保持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她低眸察了察保护自身的罡盾,眯眼赞许道:“好快的剑。”

对立的苏云,此刻眉峰稍紧,回应道:“还行。”

话出听得姜璇玑蓦楞一笑,这苏云到底懂不懂自己出剑之快,有多骇人啊?

可苏云却在思索,他出此剑,几乎每日都在练,哪怕娘亲视之,在不动用灵气和其他手段的时候,都需用更精妙的剑技化解。

然姜姑娘居然能如此轻而易举化解掉?

但方才,出剑的瞬间,苏云亦从短暂交手察觉出不少姜姑娘玄妙的手段。

其一,她能够且可以提前规避自己的招数。

其二,那道在比武台上,自己看到过的无形罡盾,会实实在在拦下自己的剑,而那种感觉还很像一种能量,一种在虚空裂缝才能感受到的空间之力。

应该就是这样的空间之力,毕竟在自己的剑刺到罡盾的时候,他便感觉到剑尖如停滞了般,刺到了块无法再寸进的界域。

思忖过罢,苏云亦抬起头,剑锋斜指地面道:“姜姑娘的瞳术莫非是能观测到未来的时光,而那拦住我剑峰的不似蛊毒俩术,反像是法则?只是以你的修为,又怎么会!”

语落,姜璇玑眼神微冷沉下,盯着前方的苏云:“看来目前你的反应还很敏捷嘛,只是……”

反应敏捷,只是?

苏云略显不解,便见姜姑娘举起削若冲葱管的柔夷,打了个响指。

而就在响指打响刹那,苏云顿时一个趔趄,身形似醉酒昏沉般差点倒地而去。

“这?”仓促间,苏云只好以剑撑地,强行撑住这股诡异的迷醉感,然就在当下他还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在不断往外泻出。

只是天骄之间的角逐,可没有半点停下的机会。

苏云迷沉之隙,姜璇玑的身形就已如同鬼魅般再次闪近,而再此奔来过程,她双手还飞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彼时苏云心知,若一问应对,早晚会被姜姑娘拖进泥沼。

于是在姜姑娘前冲的同时,苏云猛吸一口气,双手同掐起诀来,并继单脚往前重踏,沉声爆嗬了声:“泰!”

话落,流光瞬变。

原本正快速往苏云方向接近的姜璇玑,倏地感受到身体周边的天地感应都被切断,同刻她的身形就被一股很难受的重压被减缓下来,而再一眨眼!

扬眉瞬目,出乎意料的是,姜璇玑本来所站方位已从苏云身前七步,转移到了天上,而且是神奇地头朝地面,脚悬于天,站在了天上。

可姜璇玑并不慌张,只是试图踩了踩倒悬半空站着的那层空气壁障,笑了笑:“好一计强行扭转局中平衡的阵法,所以这是第十一卦,乾坤倒转,对吧?”

苏云再度持起绿卷,头抬上空:“没想到,姜姑娘还懂阵法。”

姜璇玑继续眯眼笑笑:“但你不会以为,凭借这等层次的阵法,就能拿下我吧?”

苏云赔笑起来,绿卷平抬,剑峰指向姜璇玑:“自然不会。”

“那便最好。”

说罢,二人几乎同时抬脚而起,一人从空中直扑向下,浑身灵气涌出的气机发出幽暗藤紫的光芒,而苏云则持剑,凌空直刺,面对姜璇玑类似在大比舞台散发过的奇异烟雾,仍目睹不见,在他前方,唯有一剑。

“平极!”

苏云话落,并随呛地一声,有龙吟虎啸相伴,可以看出这出剑速度之快,几能撼山。

察觉到前方寒意袭来,本就不会忽视对手的姜璇玑,更拿出了更多谨慎去对待,但在她看来,此一剑还不足以让她动用真正的实力。

故只是在二者剑锋与身形相遇前,姜璇玑轻描淡写地念动催蛊咒,从袖口中御出一只金灿灿小瓢虫,然后把它引到两指前,再往苏云刺来的剑按了下去。

就此相接的下一刻。

苏云感觉眸中神色恍惚了下,再睁开眼时,姜姑娘已不复眼前。

人呢?

而当苏云正疑惑,从空中慢慢落下时,就在侧远方石面闪过一道虚影,虚影发黑,如矢如液如芒如气,看上去很平淡的回击,但是在和姜姑娘比试过程中,当真有平平无求奇的东西吗?

有可能望上去不起眼,可没准刹那过后就会要了你的姓命。

苏云没有半点大意,立马于空中扭转身形,在避开虚影的同时,又往前斩出一道剑气,试图劈碎那道虚影。

只是就在苏云有所动作后,他的耳边瞬间听到嗖嗖风声从背后刷地呼过。

随即苏云眼角余光稍撇,即见两条青白长舌,蓦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吐纳蛇信,簌地就要往脖子咬来。

前有豺狼后有虎,两面包夹之势,再这么下去,不是要被诡异虚影刺中,就是要被两条蛇咬上一口。

然估计会令人觉得在空中遭受此招,会变得插翅难逃的苏云,眼神在此刻却极为平淡,只见他先是将劈出的绿卷剑收回,其后背持单剑,冥神闭眼深呼一口气:“源流。”

一言祭出,苏云手腕迅速抖动,剑气乍然暴涨,如狂浪席卷整片山巅,背在身后的绿卷剑瞬而化出百余道剑身,列在其身后。

如此每一剑都仿佛施展出了一种剑术,而当百余剑,再度变为千余剑时,整个被包围的山巅都已被苏云的剑气剑术所围绕,在此刻,苏云在此仿佛成了剑术之祖,所变出的剑无情划动所有地带,列位随旋。

于此同时,虚影震散,青白双蛇隐入虚空,避而不出。

绿卷剑法源流,其剑术以习诸剑为一剑,见一剑为万剑,哪怕苏云不过归灵,只能勉强挥出千剑,然在当下,也绝不是归灵一境的姜姑娘能够扛过去的。

当然,源流作为目前苏云顺位第三的杀招,也是非常消耗灵气的,再加上先才遭遇过姜姑娘的蛊虫侵扰,时下灵海内灵气渐失过半。

如果不出意外,这招应该能逼得姜姑娘动用大比武台上那杆长枪,但假若出了意外呢!

就在苏云内心暗自思忖间,一句清灵缥缈声音便从脑后响起:“剑不错,但你就这点本事吗?”

说罢,即见姜璇玑身影从身后虚空中探出,而她手中挥动的一柄红缨,正直直往自己脑门上砸来:“借来耍耍,如何?”

语再落,苏云回身抵迎杀招,而眼前红缨长枪划落霞光,散露而出的衰败气息,不过电光火石间就悍然砸在绿卷剑峰之上。

鹰撮霆击的一枪重劈,倾刻打得苏云手腕发麻。

而就在苏云吃下这招后,姜璇玑再是一腿横鞭而过,其柔夷又接继顺着枪杆而下,宛后一拳打在苏云胸口,一掌挑过苏云持剑之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夺过了绿卷剑。

可怜的苏云,只能带着被姜姑娘顺手拿出的红缨枪而饮恨,被踢飞十数步之远,击碎一地烂石。

片刻过后,胸膛凹进两分的苏云从地上爬起,嘴角尤泛几抹血丝,足见得姜姑娘真没留手,出招皆为杀招,他剑眸随此后逐逐上抬,忍着身上疼痛与心中手间因不甘现出的蒙召气机,冷静地轻挥右手,吸起地上红缨长枪,淡淡道:

“瞳术不是看见未来,而更像洞察万事万物在世间运行的秩序,所以能够一定程度去规避因果,所以你能随意看透阵法。护在身边的盾,实际也不是什么盾,而是在那瞬间,有着把自身藏在虚空中的神通,故而攻击不是无法打击到,而是打在了虚空之间,我说得没错吧!姜姑娘。”

“发现挺快。”听着,姜璇玑星眸闪过些许异色,持剑指向苏云说道:

“可哪怕知道了,你又如何应对?”

苏云直起身,略带苦笑:“真是让人可望不可及的天赋,就算我娘亲在同等年纪,论及天资都未必胜过于你。”

姜璇玑绛唇勾勒几分,玩味道:“剑仙之子说出此言,你就不怕惹得自己娘亲嗔怨?”

“说这些话,不是比较而是承认。”苏云边理顺体内乱窜气机,边手提长枪,叹道:“姜姑娘天赋确为同辈至强,要战胜你,的确不能有半点马虎和保留。”

“噢,说是不保留,但假若我没看错,你方才明明还能动用某个底牌,又忍着不用?”姜璇玑随口指出苏云话里的不对之处。

蓦然,苏云心脏悸动,孽龙睁眼,其眸中霎那出现了冷色。

姜璇玑目视着,笑而眯起:“有意思。”

正说着,她拿着绿卷剑挽动剑花,又徐徐道:“看来,你更擅长用它?呵呵呵,说起来,剑!我早就想练了,可惜我的时间只够拿来冥想别的去练,但有时候偶尔嘛,我也曾练过一练。”

言后,姜璇玑持绿卷迎着绿卷剑往苏云方向斜落一刺,剑出有声,破空而出,气洒丈长,一道携带剑意的冲击波,直直扫在挺身站立不退的苏云身旁石堆,炸出巨大深坑。

此剑一出,哪怕是苏云,都觉得惊人。

只因作为剑修,他能明显看出姜姑娘不过是头一回用剑,但这头回御剑,就挥出剑意者,前无古人!

其即。

姜璇玑挑眉一笑:“不过如此吗?敢情剑还是不怎么适合我。”

苏云微微木讷,姜姑娘您瞧瞧自己说的可是人话,您要让天下剑修剑心情何以堪呀?

然说着说着,姜璇玑就把夺来的绿卷剑往苏云方向丢了回去,然后她束起手,翩翩走了两步,荡了荡不俗峰峦,清声对苏云道:

“还你!不过你倘若再不认真,要赢我和想在我嘴里套什么话,都可是空谈喔,还是说以后你要再战再加筹码?但到时候恐怕不止祖宗心法,你连家底都得输给我吧?”

而苏云面对着夺了自己兵器,获得无尽优势,又将其打道回府的姜姑娘,只接剑平举,不再言语。

虚词少说,那就战吧。

说起来已经算输过的苏云,晓得还有机会后,已然决意不再留手。

呼——

随剑升起,苏云阖眸再抬起,顺好的气机将凹陷的胸膛鼓平,气长如牛息呼出,于鼻前涌出薄薄雾霭。

见状,对立的姜璇玑神色饶显凝重,遂后撤半步,右手斜探虚空握起某物,先行做好所有充分准备,再迎此剑。

然这一回!

她眼中剑光,苏云再出之剑,与先前已是霄壤之别。

所谓意,实则就是器修在平生修炼中,通过锤炼自己术法至大成后,再从中领悟出独属于自己的玄奥能力,它似如境界,又有别于境界,具体更接近于法则与神通,是来自于修士心境诞生的威能。

可以说,术的强弱可以判定修士之间的下限。

而意,可以决定修士之间的上限。

带有极强剑意的寻常剑术,甚至都可以比随意施展的超强剑术,强上不少。

方才对战,苏云万万没想到的是姜姑娘即便大比武台迎战天机门白选手,还能留下如此多底牌,所以他有意减少了自己剑意的释放,故而心境上便输了一大截。

可这次,却不同了。

只见苏云此次出剑,于平地之上独提长剑,顷刻山风呼啸卷动悲意,剑尚未出,仿佛整个山巅都变成一座暗夜坟堆,散出阵阵哀切。

同时,四周凋零落在地面上的枯叶,都随着气机飞舞而起,青丝灵气环绕手间,片刻苏云手腕略动,剑气横出百丈,直接洞穿了整个包围山巅的黑雾壁垒,恐怖的剑气爆发连已经施展出防御手段的姜璇玑都挺不住往后退步,更有数不尽的哀怜之意,作用在她的心田。

这就是苏云的剑意,这就是苏云习自剑仙娘亲的一剑。

剑名,叶落萧寒!

继而随见苏云持剑睁眼,剑尖丝丝锁定向前方的姜姑娘,一剑刺出,御千片绿叶扶摇而起数,其身形如豹般冲去,阵阵炸响音爆在他身后炸响。

姜璇玑瞳孔一缩,她目视此剑之威,已不得不拿出真正的手段,探入虚空的右手旋而拔出把无法用肉眼观摩模样的长枪,长枪从虚空探出霎那,继有雷电狂闪,方圆天地变得昏暗无比,在噼里啪啦气场内,同有舍我其谁的意境化成领域。

其实在苏云此剑前,哪怕姜璇玑仍旧有很多术法和毒蛊之术,但不能用。

因为没有意义,毕竟当以意出招时,修士就会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在招式结束前,修士全神都会灌注在那一招之中,死死锁定敌人,不胜不休。

何况苏云施展出如此强悍的剑意,她自然也不能认怂,必须同样以意迎战。

双方的气场,意的碰撞,很快就宛如流星坠地般对冲起来,剧烈的能量砰然在二人之间崩开。

接剑当下,姜璇玑就感到被抛进了处无底炼狱,自身在不断掉落时,被无数剑气刮过,其中不乏浩然傲气,桀骜不驯,又有悲天悯人,叹若无能的神意侵饶。

眨眼间,她身前护盾就被苏云剑气悍然割破,姜璇玑反勾起绛唇,露出邪邪笑意:“好,很好!!”

单纯的叶落萧寒,固然有巨大爆发力,但这并不代表可以攻破姜璇玑把身形藏在虚空,产生罡盾破解对手招数的手段,所有苏云使出的这一剑,与以往实际都有所不同。

虽然出剑方式,路数,能量的运转都与之前一致,可苏云在此之上,又以师傅柳舟月传授给自己的阵法之威,作用在剑中。

没错,师傅的阵道,早在苏云之前单脚起阵时,这处山巅便成为了他的道场,即便苏云还不能如师傅那般随时可改变阵中天地,化万物为己用,但借此一定程度改变姜姑娘所在卦位时间与空间,让她无法使用遁入虚空的神通,勉强还是能够做到的!

如果能让柳舟月见到这一剑,恐怕她也会很欣慰,拘龙山所有修炼如今都真真正正被苏云,融汇贯通。

但这又足够纯粹吗?

倘若上官玉合身在此地,只会道云儿误入歧途。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一剑之威都是无比骇人的!

身在叶落萧寒打击中的姜璇玑,此刻手握‘无名’枪,四周剑气横溢,雷电狂闪,还要时刻面度苏云剑意摧残,她神智身体都不同程度地感受到了深刻悲痛。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很能熬,仍不断抗衡住苏云剑意的压力,奋力挑动枪杆,那把无形之枪随此在她身后弓若弦月,然后她咬紧牙关,仍由扑面而来剑意刮骨般割伤自己的身体,哪怕开口瞬间会被狂风般剑气灌满,姜璇玑还是拼了命地劈出一枪:

“给我退!!!”

一言枪出,二者气与意的碰撞,在此达到了顶峰,炸响与光爆甚至让山巅黑雾外,等着吃瓜的萧百灵都惊得从石面上跳了下来,望着被黑雾隔断看不清的内里,拧眉念道:“这是师父在打师娘,还是师娘在打师父?嗯……让我想想。”

过后,萧百灵得了个想法,不管里面是谁打谁,以后那名可能成为师娘的紫衣美人,自己能够不惹她生气还是不惹她生气为好啊。

而说回黑雾内。

叶落萧寒的剑意气场,与姜姑娘施展出意场,可谓高了一段落。

嗖嗖嗖——

风声与被扫起枯叶渐渐回归到地面,率先从交锋中现身的,恰是手持绿卷站在山巅中的苏云,眼下的他持剑的手还在不停颤抖,身形巍巍颤颤,正大口大口吐纳空气。

至于姜姑娘,则被崩到了其前方数十步之远,人倒靠在雾墙边,双手无力垂落,身上紫裙几乎被割得稀碎,露出了内里包裹私密部位的白白亵衣。

待苏云喘息了会,剑眸抬起望向姜姑娘,其先凝了凝她还起伏的高耸峰峦,终算不堪重负地泄了口气。

自己应该赢了吧?

应该算吧,然就在苏云模糊视线中,远处便倚倚嚱嚱传出凌乱脚步。

随着一声清脆的长枪扎地声,那袭紫衣身影又重新站了起来,不顾衣袂破碎,不理露出于外手臂腿畔被割裂后,不迭往后渗血的伤口。

她只是先扬起自己那张被轻纱遮掩的清艳容颜,腾出一手,迅地扯掉纱巾,用虎口抹了抹嘴沿与胭脂交织在一起的血丝,挺动英长秀颈:“有此一剑,勉强有让我扯下它的资格。”

听着姜姑娘的话,苏云拧眉望去。

难道说,怎么可能!!

继而姜璇玑抽起插地长枪,随此之后,那柄一直将身形消隐的枪身,渐渐显出阵容。

乌漆绣金,神珍质地,重若万斤,其丈长杆身通体纹有上古铭文,一点枪尖寒芒四射,表面又布满了星斗明河,单单扫过都能让人觉察出它非凡品像。

毋庸置疑的是,姜姑娘手里这杆枪恐怕比自己手里的绿卷,包括娘亲所用的红潮剑,恐怕还要更上乘!

但!!

让苏云为之震惊的,并不止于姜璇玑真真正正地动用起了神器,还有的是她慢慢向前走来,不断变化的气场。

尔尔,姜璇玑倒拖长枪,仍由枪尖在地面上擦出刺耳火花,循循开口问道:“你那剑招叫什么!”

苏云打量着,应道:“叶落萧寒。”

“呵。”闻言,姜璇玑蔑地一笑,彼一时过后,她脸色虽还带着些许不快外,但已全数收敛了所有假意向外招展出的妖媚,接而再见她抬起神盼洛容,眼角泪痣稍沉,睫毛轻颤道:“是不是以为自己赢定了。”

苏云想点头,因为这时候两人的气海基本均到了粮绝阶段。

于是苏云说道:“假若姜姑娘胜了,能否,我是说能否放下复仇的计划,大夏皇室不能乱。”

正听着,姜璇玑冷笑了下,打断苏云的言语:“苏云,我提醒你。不要试探用什么大道理来说服我。”

但苏云仍不死心,说道:“我相信天下无不解的难题。”

“天下无不解的难题,可笑!!”然而苏云的话,迎来的却是姜璇玑更发自内心的寒讽。

其后,姜璇玑瞪地一抬眸,撇向苏云:

“我问你。如果世上有人诛灭你全族,害得年幼的你流离失所,从此每一日都在挨饿受冻!你就再没有家,没有了亲人!!每逢仲秋月圆,挨家挨户赏月猜迷,合家团圆,而你只能抱着从野狗泥堆里抢来的馊窝窝,烂红薯,悲凄凄地呆在寒冷山野中的草堆里,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美食!!甚至就连踏青祭祖,你连个坟头都没得拜!!!”

“……不是她。天下人最基本可以拥有的幸福,你本该都能拥有!假若没有她,你爷爷不会为了让你能活下去,被逼得卖身求荣!!没有她,你爷爷就不会被谋算,死在了不该杀死他的人手里。天下当真没有不解的难题吗?苏云!!你可曾见过多少?就说那些破烂城隍庙中,那些陋巷泥街里,由于战祸灾年而变得没有爹娘,苟活在世上的幼儿!!”

“……玄修道家,总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对万物皆是一样的。可这世上有多少不公,有的人生来便富可敌国,衣食无忧;这世上又有多少炼气士,多少小宗门,盘踞在这九州各处的仙山灵脉里,驱役民间百姓凡人为他们养殖灵草,挖取灵石!!你是生来富足,高居世家大户的剑仙之子,你见过嘛?你没见过,所以你不懂!!而我也不奢求拥有你们的美好,我只不过想要一个家,难道这有错吗?就算不为了族人,那我这些年遭受的苦难,找谁来报!你告诉我,我错了吗?”

说到后头,姜璇玑的话几乎是撕心裂肺般喊出来的。

苏云滞在原地,望着她,似想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又像堵在了喉头说不出来。

抿心自问一句,自己能说些什么呢,自己又凭什么去说?

所以渐渐地,苏云只是默默低下头,暗道了声:“抱歉。”

听到这句话后的姜璇玑,高挺双峰还在起伏,但也算收敛了几分怒意,放下了茶盏:“抱歉这两个字,不该由你嘴里道与我听。”

姜璇玑跟后将星眸凝向少年,对他说道:“所以不要劝我,况且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话毕。

前方姜姑娘的压迫感越来越高,直觉让苏云一味举起绿卷,做好继续挨打的准备。

接着,苏云目视姜姑娘一步步往前迈动,而她的境界已经在一步步攀升。

在山巅比拼了多少回合,她依旧还有着未尽的底牌。

什么归灵一境,只要姜璇玑每每往前迈动一步,她的伤势就渐渐痊愈,她的境界便会往上跨越一次,一步一境,直到停在了归灵九境,才有了些许衰退之色。

原来她一直在压着境界和自己比拼?

苏云终于明白什么叫拼尽全力无法战胜,苏云真正意识到,何为同境最强,姜姑娘她就是天底下确确实实的天之骄女!

而到达九境后,姜璇玑很快就停了下来,她站住脚,柔夷挑动枪杆,抬头望了眼暗下来的天色,琼鼻缓缓舒出口气:“苏云,你是否想过,换成是你。有一天你再也会回不去自己的家园,有一天你要面对人人口中无法战胜的至强者,殚精竭力修炼,就怕自己没法报仇?”

苏云遂摇头,道:

“分清是非曲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倘真有这种可能,我哪怕舍弃自己姓命,都不会让它发生,只是苏云活着,定会让大夏九州沉烽静析,百姓永安太平。”

“读书人的道理,是这样的啊。”姜璇玑星眸倒映着繁星,在得到苏云回答后,遂将浮起的复杂思绪藏于眉梢之后,泪痕犹过,细声嘟囔了句:“所以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身为苗族人,又何惜一死报族恨,可那之后呢?仇恨,岂是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听不到姜姑娘低语的苏云,稍偏了偏首,温声道:“姜姑娘?”

闻言,姜璇玑抬起头:“苏云,其实我好累。”

苏云喉头微动,心房乱颤。

当面前站着裙衣碎落的美人,忽然向你示弱时,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可苏云却没法开口,因为他心里明白姜姑娘在向自己抱怨诉苦什么,苗疆的血仇大恨,换压在谁身上,都很难受。

更何况,是压在一女儿身上。

而后,姜璇玑望着苏云,苏云亦看着她。

良久,只见姜璇玑宛若释然般笑了笑,其后她蓦然扭动抢杆,回身纵臂将长枪绕至背后,其暴涨的气息当下如有鹤唳长吟:“我说过,不要以为自己一定赢了,看好了!!”

话落而后,苏云剑眸闪出难以置信的惊叹。

姜璇玑那副清冷带笑的表情,莞淡一笑:“看好了,这一招名,踏云!”

说着,姜璇玑高挂长枪,身形飞起,长枪气机显出一条雷龙,直扑苏云而去。

目察于此,体内灵气都快耗尽的苏云,只好横起绿卷,打算硬接上这枪,以及姜璇玑满怀的怒气。

可就在长枪即将砸到身上时,姜姑娘在半空之中再度变向变向,忽地一脚踩向了苏云胸口,把他整个人压着踢到地面上。

嚓——

长枪驻地,姜璇玑挺手拉住苏云衣冠,瞪道:“为什么不还手!!”

苏云睁开眼,望着眼前姑娘,温而笑道:“姜姑娘不是说好累吗?所以我觉得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你!!!”姜璇玑气得眼角都跳了跳,可片刻后她嘴唇翕动,又撒开了手,顺势整个人瘫软倒在了苏云身侧。

彼时微风袭来,将姑娘发丝飘散出的清香带到苏云鼻前,他侧目过去。

正是日潜月升时,华光透过雾墙打在姜姑娘那张楚楚动人脸上,中和了其眉宇中几分英凛之势,又在红艳艳绛唇与狭长星眸泛亮流波间,多上了娇媚。

忽而,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被某人凝视,姜璇玑也侧脸看了过来。

二人视线稍碰,苏云快速别过,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支吾了下道:“呃……那个……咱们不……不打了,对吗?”

听着话,瞧着苏云渐渐变得通红,姜璇玑涂着薄薄晚妆胭脂的美眼遽而眯起,唇瓣勾出一抹讥诮弧度:“喂!”

“啊?”苏云楞了楞,开口:“嗯?”

旋即,只见紫衣姑娘快速翻了个身,两腿弯曲骑坐在了苏云肚皮上。

“姜姑娘,你这有些不妥吧。”

“不妥?有什么不妥的。”接而她腰肢下俯,柔夷挑起苏云下颌,笑问道:“还是说,你一个长得这么俊的仙家公子,不会到如今还是个雏吧。”

苏云皱了皱眉,淡淡回应:“雏此等字眼,一般都是拿来询问女子的。”

姜璇玑轻哼一声,唇瓣抿抿,发自内心笑了起来:“哈哈哈,看来猜对了。”

苏云不解,然心中又有点莫名恼意,速驳斥了句:

“那么姜姑娘难道就不是了吗?”

然而,就在苏云道出此话时,当下就后悔了,自己嘴里怎么能问出如此荒唐的话,而且还是对一名女子说出来。

雏不雏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是肯定很珍贵,至少能证明洁身自好,而就算不是,其实那也没……

“不是噢!”

可正待苏云想着,姜璇玑就忽地说道:“不是噢,早就不是了。”

苏云听着,不知为何心头咯噔了下,五味杂陈。

品望身下人脸色变化的姜璇玑,双燕眉下的秋水星眸稍滞,然过后她还是故意继续说道:

“这世道,我一个孤儿伶仃的女子,要想着怎么活下来,还要为了报仇取得各种修行资源。总得付出什么代价的,让我想想,之前那一夜里,我为了获得破镜的丹药,是怎么样躺在床上,让他们肆意妄为来着。哎呀,当时太痛了,有点记不起来了。”

苏云觉得有种愤恨在心头充斥起来,撇脸将姜姑娘的手撇开,压低声音道:“关于这些话,我不想听。”

说出嘴的声音,不难听出带上了酸涩。

以致于,一时让姜璇玑都无法从容地顿在原地,手搁在空中,久久未能放下。

然待时移片刻,姜璇玑豁然又挺起双手将苏云的脸拉了回来,彼时月华将一对璧人映照得惟恍惟惚,重重叠叠。

苏云目前。

姑娘容貌低垂视来,青丝额鬓津津透着细小汗珠,琼鼻之上,眉眼凝定半眯,檀口绛唇随开:“苏云,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啊?啊!

苏云听到,连忙嚷绕道:“姜姑娘在说什么,没听清,呵呵没听清。”

“没听清?”姜璇玑燕眉颦颦,静静看着眼前少年挂相表情,多少还是琢磨出不少滋味的,继而只见她蹭地俯下身子,高挺双峰压往苏云身上,一只手顺势抱住苏云的头,柔夷插进其发间,另一只手顺着苏云的侧身渐渐往下滑,直至碰到毛绒绒的地带前,方停下轻声悠悠挑逗道:

“可我对你倒抱有几分兴趣,不仅是大宗少主,长得还俊。怎么样,要不要让我教教你,男女之间是怎么做那事的。”

苏云默默咽了抹唾沫。

自己衣袂却不知何时,被姜璇玑给扒了个清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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