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段时间里,绿禾的确付诸行动了。
她开始投入时间在新的社交上。
年轻人的青春洋溢给她的感觉是不同。
慢慢的,她也有一个知心网友。
[虽然,性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是没有性真的就是寡然无味。 除非你自己愿意守着他过一辈子。 ]
是熏叶的讯息。 绿禾死死盯着这条信息,若有所思。
她不可能要求一个年近四十的忙于事业的男人每天贡献多余体力在她床上陪她寻欢作乐。
可是站在她这个年纪,实在觉得委屈。
被提高的阈值不能被满足到,竟生出多少烦躁来。
熏叶呢,有了自己的小男友,而她只有陈敬。
她劝告自己不能过于贪心,不能既要又要。
物质和性总得学会取舍。
目前对她来说,物质才是第一位。
陈敬已经做得很好了,除了没有精力给她性爱的享受外,他能给的都给了。
鬼使神差,她还是给那个联系了三周多的网友发出邀约。
[方便面基? ]
对方是只比她大一岁的青壮年。 青壮年,可以这么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跟这样年级的男生有过接触了。
[方便。 ]对方回。
[那么,我们这周末见面? 我定好时间和地址再告诉你]
担忧是没有的。
陈敬最近一心扑在公事上。
她隐约知道,是他的叔叔生病了,公司可能会有高层的人事调动,他一直在蓄力等待这个时机。
他不会有心思监视她。
每当她过于关注他奋发有为蒸蒸日上的事业时,她就会更加觉得他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有一种由自卑衍生出来的嫉妒感。
就算一直陪伴在一起,就算他供养着她,但是只要一脱离这层不平等的关系,他们彻头彻尾就是两路人。
这一点,她无法细想,细想会带来失眠和颓丧。
很多事情是不能看得太清楚的。 她宁愿傻傻过活。
“我们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才走到一起,有一天我们双方有任何一方稍微脱离这种关系的设定,稍微羡慕了一下健康的恋爱,那么这段关系立马天崩地裂地瓦解。 再也不能重建。 我应该抱着一种悲观到极致反而洒脱的心态。 ”
她决定做一件“背叛”他的事情,希望能找到新的答案——在他们的关系上,除了新的人员插入,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扭转乾坤的办法了。
面基的时间很快到。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才出门。 身份信息基本都是假的,毕竟网络真真假假,她不希望自己暴露过多隐私。
在地铁站,她发去信息:“我到了。 你穿什么衣服? ”
“黑色。 A出口等你。”对方秒回。
是他。 绿禾已经站在他后侧附近。将这个网友打量了一遍。 他比她期待的样子要好一些。 来之前他们视频过,现实中他要好看些。
是和陈敬截然不同的。
年轻的、不羁的、打了耳洞的、瘦削硬挺的。 叫周扬。
来之前,她告诉了熏叶。
熏叶说:“帅吗? 健康吗? 那就上。”现在看来,帅倒是帅的,健康不健康,她哪里好意思问。
“嘿。” 她上前打了招呼。 对方侧过脸看到他。 是满意的,欣喜的。
见色起意可谓是两人的第一心理状态。
她说,“去哪里吃饭?”
说完这句话,绿禾自己倒是有点震惊。
震惊于自己的大大方方。
回忆在几年前她第一次面基,和陈敬,那时候她拘束得不敢说话。
可是现在面对这个陌生人,她竟然感到轻松和得心应手。
“吃粥底火锅啊。不是你昨天说想吃吗?”
“我们骑车去?有单车。”
绿禾点点头。
两人骑车前往目的地。经过一段下坡,自行车猛地下冲,风声呼啸而过。两人转过头会心一笑。这种感觉很舒服。
[人生就是一场体验。我现在在体验不同的事情。]绿禾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以此减轻负罪感。
同频的快乐,得之不易。两人还算有缘。话题源源不断。这和在家跟陈敬相处,也是不一样的。
吃了饭两人在商场里逛。
一起买杯喝的,漫无目的就是闲逛。
周扬的眼神一直跟着绿禾走。
他感到她似乎很开心,虽然她只是一直在逛街,很少正眼瞧他。
人流量高的地方,她有时候快要撞到人了,周扬拉着她包包的链条提醒她小心。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对她有任何肢体接触。
他不希望她觉得自己轻浮。但是绿禾的手牵上他的时候,他还是赶紧握住了。
好在看她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妥。
“你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他啊了一声。还有点警惕。
“远倒是不远。怎么了?”
周扬毕业后就不再跟父母一起住,搬到离工作不远的地方。
公寓不是很大,收拾得倒是挺干净。
但是他一开始只是想出来找找乐子,逛逛街,倒是无意往其他方面发展——起码,没有快速到立马奔家里去。
然而绿禾说:“去你家坐坐吧。”
他又很直接地点点头答应了。他确实想不到什么理由拒绝。
他的公寓实在是小。
绿禾环视一圈,比她那个房子小那么多那么多。
她在他的电竞椅上坐下,摸摸桌上一只可爱的铃铛小狗。
小狗按了一下,发出声音来:“今天也要早点休息喔!”清脆的女声,交织着电流的嘶嘶声。
她随手搁在一旁。
“你不问我这是谁送的吗?”周扬说。
“没兴趣。”绿禾说。她有什么兴趣呢?她只是来验证自己的疑惑,不是来真正融入他的生活。这些她通通不在乎。
“喝什么饮料?”
“热水。谢谢。”
“我们看电影吧。你有投影仪欸。”她竭力找点消遣。
“你想看什么?”
“看那个《严密监视的列车》吧。”
其实并没有兴趣。
但是他还是欣然应允。
他看到怀歆脱下外套,长发如瀑,轻盈一跃坐在他的小沙发上。
他忽然想起他异地的女友。
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
黑白电影播放着,有人觉得舒适,有人觉得乏味。两人吃着水果,喝着十来块一瓶的啤酒。苦辣生涩。
绿禾的手机没有声响。陈敬当真忙到没有找她。借着电影配乐,在昏暗灯光的陪衬下,她决心扮演一个没有任何道德只有欲望的女人。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得心应手——根本没有一丝丝扮演的意味。也许是身边这位男人的英俊冲淡了她的客气礼貌。
她偏过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
她说:“枯燥吗?这个电影。”
“还好啦。”对方立马笑着回应她。她随即牵住他的手,他也没有拒绝。
时间流逝。电影终于结束。两人却早不关注进度条。小小的沙发变成床,变成性冲动的释放地。
绿禾的裙子已经脱落,淡紫色的胸罩,带子滑落到肩下。
周扬像寻觅食物的小狗一般,伏在她胸前大口呼吸,然后埋头吸吮,吸吮被扒开的胸罩下那挺立的粉红乳首。
绿禾顺势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摩挲着他的头发,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
被磨蹭亲吻的乳头有一种被冰镇的颤栗。
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乳头。她叫出声。
“疼吗?”
她摇头。
手指摸索到他的胯部,又游走到他硬邦邦顶起的地方。
一股温热传递到她手上。她恶作剧地捏了一把。
“可以?”
他伏在她身边,声音很轻。得到她点头的应允,他开始放肆。
他健硕有力,将她抱自己腿上,双腿架在他两处膝盖,被他岔开,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隔着上衣,她依然觉得他像个火炉。他的胸膛灼烧着她的肌肤。
他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对着她的耳垂呼吸。
手指游走到内裤上,只腾出三根手指便开始轻轻揉搓她的小屄。
打转,揉搓,按压,他的手指像榨汁机一般,没一会,内裤湿了一滩水。
她开始深呼吸,感到身下有坚硬物顶起。他硬了。
他一边亲吻她,亲吻她的脖颈、乳房,肚脐,一边手指不停,在茵蒂上打圈。
“你有男朋友吗?”他的手指按着茵蒂揉搓,一边呼吸急促地说。
“有呢。”
“嗯…….”
他在她耳边呼吸。
“我们真不是人啊。”
“嗯…….”
“那我们是什么?”
“禽兽。”
周扬笑了,将她扛到肩膀上就往卧室走,丢到床上压身上来,一边盯着她一边将她仅剩的衣物剥干净。
他用手指扣了口湿透的小屄,举到她面前。
“舔过吗?”
“没有。”
“那你享受吧。”
他将她腿掰开,俯下身贴近小屄,舌头灵活地在茵蒂上打转,舔舐晶莹体液。
“好吃吗?”
“嗯……好吃。”
她被舔到开始呻吟。
过去,从来都是她在陈敬胯下服务他勃起的性器,小屄被口是第一次体验。
痒痒的,滑滑的,吸吮到阴蒂的时候浑身还会颤一颤。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见她开始抓紧抱枕,他戴上指套,轻轻插进一只手指进去,插得她往前蜷缩一下。
“疼吗?”
“不……不疼。”
“唔?那别躲。”
他一双手按住她的膝盖,抬眼笑对她,声音像催情药。
“张开。”
她感觉有一股热流从屄里涌出,脸燥热得不行。
M字腿岔开着,右脚脚踝被他手掌圈住,而他另一只手,手指套着水果味的指套,此时在她屄里搅动抽插。
一只手指后,是两只手指,撑开内壁,里面深不见底。
她感到羞耻,这种羞耻和被陈敬调教的羞耻完全不同,简直要人万劫不复地沦陷。
但她又残存理智,也许,是因为这是初次见面。
初见的新鲜刺激,能给性增添诸多美妙。
“我觉得……”
“觉得什么?”
“我觉得……觉得我们好坏。”
“唔……确实。”
“那又怎么样?”
他脱了衣服,袒露出结实肌肉和硬挺的充血的器具,那玩意儿有三指粗也不一定。
她有点害羞了。除了陈敬的,她没见过其他男人的——当然,除了AV。这粗壮的一根,她不知道自己是兴奋还是害怕,呼吸急促起来。
他俯下身去亲吻她,呼吸也急促起来。和女友异地这么久,他向来只有手冲的习惯,如今这样的诱惑,他承认她不可能抵抗。
“今晚不做人。”他说。
“那做什么?”
“禽兽!”他佯装野兽甩甩头大笑,然后复上她的嘴唇开始猛烈索吻,勃起充血的三指棍,套着蜜桃味TT,在她小屄那里磨蹭了一会,就长驱直入。
突如其来的异物插入,她疼得呜呜摇头。
“受不了?”
她想,这比陈敬粗大,一瞬间撑得她胀痛。像被木棍捅了一下。
“那我轻轻的。”
他低头笑,在她身上一下一下缓慢抽插,屄里又湿又暖。
他看着她一边抓住被子,一边眼角挂泪,脸颊烧红,乳房摇动,他觉得她真漂亮,跟女友的漂亮是不同的。
女友的漂亮有傲慢的味道在里头,而身下的她,漂亮里有一种可怜和屈服。
不知道她有着什么样子的人生经历,也许,他也许以后会常常这样欺负她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他用力地撞击一下,撞得她痛苦叫喊。
然后他又开始缓慢地抽插,慢慢抽插上四五下,就猛烈快速地来一下,撞到她屄口暖流直溢出来。
绿禾沦陷了。沦陷到这场没有任何爱意只有浓烈挑逗和性吸引的游戏之中。
他渐渐加快,一边揉搓她阴蒂,折腾得她忍不住一直叫喊。
阴蒂被揉搓的同时,他在屄里猛烈冲刺,冲到她抓紧被子使劲摇头,大腿根开始不住地颤,眼神也开始涣散。
“受不了了。”她求饶。来来回回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她感觉岔开的腿都在发麻。
“真棒。”他夸奖。
随即一双大手捂住她嘴巴,他开始快速撞击冲刺,足足撞击好几分钟,才缴械投降。
绿禾口干舌燥,躺在那里喘气,眼神涣散。
两人汗流浃背,他将她抱起来,拥紧又亲吻,直到她推开。
“我去给你倒水。等会。”
热水端来,他将杯子凑近她嘴巴,说:“喝点水。”
她仿佛失去灵魂一般,任由他指挥。呆呆地喝水,呆呆地又躺回去,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呆呆地流泪。
“啊?怎么哭了都?”他有点手足无措。
“没事。”
她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凄切感和空虚感是怎么一回事。她甚至想到一句古诗——高林弄残照,晚蜩凄切。碧碪度韵,银床飘叶。
此时沙沙声若隐若现,窗外骤雨疾走。
自己躺在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家里 ,下身还有避孕套的味道和黏稠的体液要干未干。
手臂细汗津津,心跳好似冬眠懒散。
她忽然领悟到,原来这种予以叹息的飘零感,是因为自己是在大雨滂沱中泥地上被雨水鞭打的一片落叶。
落叶不属于土地,也不再属于大树,孤零零在风雨中。
她从小到大渴望的追求的归属感,究竟要怎么实现?
她不属于陈敬,也不属于现在这个男人。
她又更深层地懂了。
在这个年岁,她不再需要去渴望更多的爱来弥补创伤了,她已经长大了,自己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给予她这个安全感。
“怎么哭了?”
“疼? 还是? ”
“我抱你去洗个澡。”
周扬见她呆呆傻傻,还心想是不是自己太过用力了。 将她抱到浴室后,调了热水,就要帮她冲洗。
“我自己来啦。”
“害羞什么? 该看的都看了。 ”
她短促地笑了一下,点点头,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搓出洁白香甜泡沫。
恍恍惚惚,感觉男人带给自己的感受,也许除了性的不同,其他都会趋于一致,大差不差。
更可恶的是,相处久了,连不同趣味的性都会变得一样乏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