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巴掌

饲育1.0
饲育1.0
已完结 陈皮盐水梅

这段时间绿禾算是在陈敬这里熟悉了。 余姐从不过问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她只是每天热情满满地做饭忙碌,友善地叫她林小姐。

她从余姐那里了解到陈敬喜欢吃什么,偶尔也下厨做一两道,端上桌等他品尝。

“怎么样?”

“不错,你愿意做就很不错了。”

她听到他这么说,也开心地吃菜。

陈敬在床下、在外人面前,对她是那样礼貌和善。 这种和善近似一种宠爱,冲淡她对他的恐惧感。

在床上,在一些时候,她畏惧他。 畏惧他的年岁,畏惧他的暴力,畏惧那个让自己依赖着的上位者。

陈敬只要板起脸,严肃起来,她就要噤声了。 尽管她不懂这是出于一种自己骨子里的怯弱还是被陈敬驯化的成果。

陈敬经常不定时回家。 她偶尔睡着了他才回来。 他从不来她房间看她。

她会站在他房门口,沉默地站一会然后回房继续睡觉。 他洗澡时候,她有几次进了他房间,靠在浴室附近听里面地水声哗哗,听他哼着歌。

他没有她认为得那么老。 只是自己太年轻了。

他房间不上锁。 她常常趁他不在的时候溜进去看。

靠在墙上就静静环视,什么也不想,呼吸这间房间里的空气,然后退出去。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偷窥者。

这天陈敬照例回爸妈那里吃饭,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 夜里十一点多。

他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脸色疲惫又烦躁,电视里播放着种植水稻的纪录片。

陈老先生又“心脏病发作”,说来说去就是让他结婚。

他不排斥婚姻,他只是,总感觉自己还没这个冲动。

冲动到跟一个端庄的门当户对的人携手步入婚姻殿堂,说着我愿意然后晚上脱了衣服睡在一起。

绿禾下了楼,穿着棉纱白睡裙,小心翼翼走到沙发边看他。 看他脸色。

陈敬转过来瞥了她一眼,有点不悦。

“几点了,不睡?”

“你喝酒了。 你喝醉了。”他的酒气飘进她鼻腔。

陈敬暗灭了手里的烟蒂,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盯着电视看。

“你你你的。 听着烦。 ”

绿禾垂着脑袋,想了想叫他一声“叔叔。 ”

“换一个。” 对方不满意。

绿禾咬了下嘴唇,说:“陈先生。 ”

她叫得很轻声,声音幽幽地飘进陈敬耳朵里,他冷笑了一声,摆摆手叫她走近他。

她刚站到他面前,他便捏住她下巴,扫了一巴掌过去。

“什么先生会这样给你花钱养着你?”

“嘴巴不会说话缝起来算了。”

巴掌不算轻,在她脸上炸开,震痛在灼烧她。他的酒气熏到她面前,眼睛里有血丝,阴冷锐利,盯得她口水也不敢吞咽。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恭敬起来:“爸…爸爸。”

陈敬又甩了她一巴掌,她眼泪热辣辣的就滚下来,呼吸急促。

“主人。”

他举起手掌又要打,绿禾本能地要后退躲开,害怕地看他手。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称呼。

“不准躲。我打你你害怕也要站好。”

绿禾流着泪站好,摆正脸面向他。 身体绷得紧紧的。

陈敬一连三个巴掌打下来,打得她拽住衣角闭着眼睛闷哼掉泪。

他停下来又躺会沙发。 她哭着说:“那我该叫什么?”

陈敬看她忍着痛害怕地小声哭,像受了天大委屈。 那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一个烂掉的故人。

“叫什么都不好使。 现在不顺心,你就是来赌枪口的。 ”

电视转了节目,播放烂俗的言情片。 陈敬关了电视,表情阴沉暴躁。

他不开心。

她看到他的不开心。 她背着手站在他面前,闻着他的酒气,看他冒出头的胡渣,看他又抽出一根烟开始抽。

她说:“打我会让你开心吗?”梨花带雨的。

陈敬转过头踹了她一下,没好气地说:“滚去睡觉。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