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1：一个人的结婚证书
晚了10分钟，来到预约的婚姻登记处，白降后龙以明一步，一踏入大门，便细微感受到来至四面八方的围观，抬眼望去，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事。
这地儿的流程她不陌生，手机里显示着签到成功的号码，找到对应窗口。
年轻的工作人员，上下抬头比对着白降和龙以明的人脸，问道：“女士您好，我这儿提示，这位先生资料与预约的不符，您……”
“我预约跟谁？”白降确认到底。
“文远先生，您看……”工作人员不慌不忙地停下操作的手，礼貌等待客户的回复。
“他应该来不了了，我能一人登记吗？”
人上午才死，下午就迎来了提前登记结婚的通知，她能确定，这一切跟身边的龙以明有关。
这些人给她的感官，跟大马路上的冷漠行人类似，故而，提出了荒唐的要求。
工作人员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打，耐心极好地摇头：“女士，这个结婚证需要2个人一起才行。”
白降扭头，问身边人，“文远死了吗？活着应该让他赶紧过来！”
从刚才一直做背景板，一言不发的男人，扬起嘴角，无奈道：“这个不是你最清楚的吗？”
眉头扬起，她转头果断对工作人员，宣布：“麻烦你，帮我取消今天的登记。”
下一秒，龙以明从后面抱住了她的细腰，低头张嘴，一口咬住细嫩的脖子，尖锐的虎牙啃吸少量鲜血，相劝：“来都来了，不要白跑一趟。”
白降从脖子开始，大脑神经和脊椎骨有一瞬间的麻痹，立刻失去了身体的自主控制权。
“你好，她开玩笑的，资料有误，我带她去登记。”
“好的，大厅这边左转，请去拍照片。”
顺着指示和路标的指引，龙以明牵着她，来到大厅最右侧的拍摄地点等候。
全程的她，如一个听话的提线木偶，任人摆布，唯有眼球方可自由转动，喉咙的嗓音半哑半干，只能吐出简单的咿呀。
路途经过装有镜子的走道，她瞟上几眼，脖子上的咬痕，存在清晰的出血点。
队伍快要排到他俩，白降还坳着劲，强抗身体的禁锢，站在一旁的龙以明反倒松开手，面上淡了笑容，道：“看来，你不是很高兴？”
她听出言外之意，喉结发出几节单音。
男人的指腹轻轻触碰喉咙，白降清咳两声，顺利出声：“你为什么要提前登记的时间？”
“前后只差了一点，有什么区别？”
脖子以上的部位终于解放，她仰头转眼望他，“但哪有人像你这样强制的？”
“为什么姓文的那人就可以？”气氛逐渐低压。
“他不可以，我讨厌这地方，不然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弄死他，麻烦把我身体解开。”抵触的心理，在此刻放大。
龙以明捏住她的后腰，语气低沉：“人心果然难测，床上的话都是哄人的。”
两人身体依靠，距离如此亲近，双方却齐齐地目视前方等候的队伍，吐着毫无温度的话。
“快轮到我们了，让我身体恢复自由，我跟你去拍照。”白降紧着后腰肌肉，站在大片喜气洋洋的红色拍摄棚门口，提出要求。
男人没有回应她，沉默片刻，机器报到他们的号码后，龙以明手臂一推，把女生推入了影棚，他定定立在原地，双手随意插在兜内，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觉得，你更乐意一人去拍。”
木楞的身子，没有一丝自由，白降被操控着，脚步坚定地迈向红布前，一双微倔的大眼，望向摄像头。
咔嚓几下，速度很快，照片便拍摄完成！
“好了，下一位。”
她空着心，愣愣地从另一个出口离开，瞧着人来人往的大厅，分外酸涩和迷茫。
没多久，龙以明回到她身边，恭喜道：“可喜可贺，我带你回窗口，整个手续就办完了。”
轮到白降陷入沉默，一声不吭地跟随他的步伐，回到熟悉的工作人员面前。
“只有一个人吗？这位女士，丈夫这边还是填文远这位先生对不对？”工作人员疑惑单人照，但还是敬业地正常办理手续。
“不是。”吐出的两字，沙哑却清晰。
“那需要填写谁？”
“空着，等我下次找好人了，再填。”白降面无表情。
引得龙以明一声讥笑，但不知道这道笑，是在嘲笑谁。
“……，好吧！”显然工作人员十分为难，本来根本无法执行的步骤，还是顺利打印出了两本红色的结婚证，递交到他们跟前。
两人就这样僵持站在窗口位置，谁都没有去拿薄薄的结婚证书。
这回，压下所有情绪的白降，抬了抬下巴，“带我来，不翻开看一看上面都写了谁的名字吗？”
过了5－6秒，龙以明伸手拿起一本，打开里面一瞧，红底的结婚照，只有白降一人，名字那一处，有一块大大的空白。
悲伤幽暗的情绪，强烈冲击着他的神经。
就在这一刹那，白降忽觉眼前彩色流光一闪，在工作人员的半个座位上，好似看到趴了一头体型不小的章鱼。
光影急速掠过，左上方唰得突然窜出海星虫，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半空中掏出一只装满墨绿毒液的针筒，一头扎向了能力出现失控的章鱼脑袋顶部。
所有的事情全部在不到3秒之内完成，就见一头长满数百个眼珠子的深褐色章鱼，显出身形，推入半管的毒剂，令它状态显而易见的不稳。
尤其右下方，一个耀眼的光球正在逃离，白降身子顿获自由，想也没想拔出断刃，一刀扎在了刚脱离的光球上。
另一边，龙以明前一刻是悲伤的，后一秒，是难以置信，捂着几乎欲要撕裂的身体，吐出一口血。
紧急时刻，她一时顾不上那么多，爬越柜台，拔出还剩半管的毒剂，狠狠戳向光球，全部打入。
大厅一阵剧烈晃动，像经历着地震，愤怒剧痛的章鱼，一下拍飞了海星独眼虫，另一条触手把白降也掀翻在地。
龙以明单臂撑柜，眼珠眨眼爬满血丝。
白降躲过抢夺的触手，快速后退，使劲碾碎坚硬的躯壳，绕到男人这头，喊道：“你冷静点，我没想害你。”
“哼！”他艰难擦去嘴角的鲜血，可笑道：“捏着我的能力之源，说不想害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