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彪站在实验中学行政楼的走廊拐角,透过半开的百叶窗,他看见父亲正和校长低声交谈。父亲脸上罕见的严肃表情让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那个农村来的特长生,芭蕾舞跳得连省歌舞团的老师都称赞。校长推了推眼镜,今年伦敦艺术学院的推荐名额,评审委员会更倾向…
孙彪的拳头在裤袋里攥紧。
三年来父亲为这个留学名额打点的所有关系,难道要败给一个刚转学的乡下小子?
他想起上周在校长室门口惊鸿一瞥的身影——那个叫吴宛的男生,白衬衫下纤细的腰肢,转身时扬起的发梢,确实像极了舞台上优雅的天鹅。
直接找人打断他的腿?
晚餐时孙彪刚提出这个想法,父亲的红酒杯就重重磕在大理石桌面上。
蠢货!
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
父亲扯松领带,要让他自己放弃,懂吗?
就像手术,要精准…
第二天清晨,孙彪特意等在校门口。
当那个拖着旧行李箱的瘦削身影出现时,他调整出最完美的微笑迎上去。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吴宛瓷白的脸上投下细碎光斑——这一刻,孙彪突然明白了父亲说的精准是什么意思。
九月的沛海市依旧炎热,阳光像融化的金子般泼洒在实验中学的校门口。
吴宛拖着沉重的行李,汗水已经浸透了他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
他站在校门口的石碑前,仰头望着烫金的沛海市实验中学几个大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就是我要待三年的地方…吴宛小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衬衫下摆。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尖圆润,不像一般男生那样粗糙。
行李很重——一个巨大的登山包,里面塞满了母亲连夜为他准备的被褥和衣物;左手拖着一个轮子不太灵活的行李箱,是父亲在城里打工时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右肩还挎着一个布艺书包,针脚细密,是奶奶亲手缝制的。
这三件行李加起来几乎有他大半个体重,让身高只有1米65的他走起路来有些摇晃。
喂,需要帮忙吗?
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吴宛转头时,一缕汗湿的黑发黏在了额头上。他眯起被阳光刺痛的眼睛,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不远处。
孙彪说自己本来只是在校门口闲逛,等着他那群哥们儿来汇合。
他穿着最新款的AJ篮球鞋,黑色修身T恤包裹着已经开始发育的健壮上身,一米八六的身高让他能轻易俯瞰大多数同龄人。
他第一眼看到那个背着大包的身影时,以为是个迷路的女生——纤细的骨架,走路的姿势轻盈得不像是负重前行,阳光下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
直到对方转过头来,孙彪才注意到那略显突出的喉结和平坦的胸部。
但即使如此,这个男生的脸还是让他呼吸一滞:巴掌大的小脸,杏眼圆而明亮,鼻梁挺直但线条柔和,嘴唇饱满得像女孩子一样。
汗水顺着对方尖细的下巴滴落,孙彪莫名其妙地感到喉咙发紧。
请、请问新生报到处怎么走?吴宛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南方农村特有的绵软口音。
孙彪挑了挑眉,突然改变了原来教训他的主意。他几步走到吴宛面前,不由分说地接过那个看起来最重的登山包:跟我来吧,正好顺路。
登山包比想象中轻,孙彪有些惊讶地看了吴宛一眼。
近距离看,这个男生的皮肤好得不像话,几乎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睫毛长得在下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
孙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没有一般男生身上的汗臭味。
谢谢…吴宛小声道谢,脸颊因为炎热和羞涩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走路时习惯性地内八字,臀部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腰肢纤细得不可思议。
孙彪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吴宛的腰部以下——虽然穿着普通的牛仔裤,但臀部的曲线确实比一般男生要饱满。
你是哪个系的?孙彪假装问,刻意放慢脚步配合吴宛的速度。
艺术系,美术与舞蹈专业。吴宛回答时眼睛亮了起来,我是通过农村优生计划考进来的。
孙彪吹了声口哨:厉害啊。
我是理工科的,孙彪。
他没有说自己是怎么进来的——父亲是沛海市最大私立医院集团的院长,和实验中学的校长是大学同学,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他的入学问题。
我叫吴宛。吴宛说完自己的名字后抿了抿嘴,像是怕被嘲笑。这个名字确实偏女性化,在农村老家没少被同龄孩子取笑。
但孙彪只是点点头:名字很好听。他顿了顿,突然问道:你会跳舞?什么舞种?
主要是古典芭蕾和现代舞。吴宛的声音更小了,头也低了下去。在农村,男孩子学跳舞是件很奇怪的事,他因此受过不少欺负。
孙彪的眼睛却亮了起来:芭蕾?就是那种要穿紧身衣和丝袜的?
吴宛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他轻轻点了点头,不敢抬头看孙彪的反应。
两人一路走到报到处,孙彪帮忙把行李放在指定区域。临走时,他突然说:新生晚会你会表演吧?我一定会去看的。
吴宛惊讶地抬头,还没等他回答,孙彪已经转身离开了,背影挺拔得像棵白杨树。
一周后的新生晚会上,孙彪坐在礼堂第三排,心不在焉地看着前面的几个节目。
他的死党王磊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讲着暑假去海南泡妞的经历,孙彪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下面有请艺术系新生吴宛,为我们带来独舞《天鹅之死》。
报幕声响起时,孙彪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
舞台灯光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打在中央。
吴宛穿着纯白色的芭蕾舞服出现在光柱中——贴身的白色丝质上衣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同样材质的紧身短裤包裹着饱满的臀部,修长的双腿被半透明的白色丝袜完全覆盖,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音乐响起,吴宛开始舞动。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令人心碎的优美,脖颈的线条像真正的天鹅般修长优雅。
当他在舞台上旋转时,短裤下隆起的部位若隐若现,丝袜包裹的小腿肌肉绷紧又舒展,足尖点地的姿态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
孙彪感到一股热流直冲下腹,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孩产生过如此强烈的冲动。
吴宛明明是个男生,却比所有他见过的女生都要…诱人。
那种介于少年与少女之间的模糊美感,让孙彪口干舌燥。
表演结束后,掌声雷动。
吴宛鞠躬时,孙彪看到他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黏在白皙的皮肤上。
孙彪突然起身,不顾王磊的疑问,快步走向后台。
后台走廊拥挤嘈杂,孙彪凭借身高优势很快找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吴宛。
近距离看,舞台妆让吴宛的五官更加精致,眼尾还画了淡淡的银色眼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他正在小心翼翼地脱下舞鞋,丝袜包裹的脚踝纤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跳得不错。孙彪突然开口,把吴宛吓了一跳。
啊…谢谢。吴宛抬头看到是孙彪,脸上浮现出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他迅速低下头,继续解着舞鞋的系带,耳尖却悄悄红了。
孙彪靠在化妆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吴宛:没想到你跳得这么好。
吴宛羞涩地笑了笑:从小就开始学了…我们村里有个退休的舞蹈老师,看我有天赋就免费教我。
孙彪的目光在吴宛身上逡巡,从丝袜包裹的小腿到纤细的腰肢,再到因为弯腰而更加明显的臀部曲线。
他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一个让吴宛自己放弃和他竞争留学名额的原因。
你住哪个宿舍?孙彪状似随意地问道。
南区的艺术生宿舍,403。吴宛老实地回答,完全没察觉孙彪眼中的算计。
孙彪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他父亲的影响力足以让学校同意一个小小的宿舍调换,尤其是以优生计划学生需要特别关照这样的名义。
对了,孙彪装作突然想起什么,学校好像有个针对优生计划学生的特殊安排,可能会给你调换宿舍。别担心,条件会更好。
吴宛疑惑地抬头:我没听说啊…
刚决定的。孙彪轻松地说谎,明天应该就会通知你了。
三天后,吴宛果然收到了宿舍调换通知。
当他拿着行李站在理工科宿舍区B栋208门前时,手心里全是汗。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孙彪穿着背心和运动短裤出现在门口,结实的肱二头肌上还挂着汗珠。
来了?孙彪自然地接过吴宛的行李,你的床在那边,我已经帮你擦过了。
吴宛拘谨地走进宿舍,这是一个双人间,比原来的四人间宽敞许多。他的床铺收拾得很整洁,书桌上还放着一盏崭新的台灯。
为什么…我会被调到这里?吴宛小声问道,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孙彪关上门,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不是说了吗?
优生计划特殊安排。
他走近吴宛,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而且,和我住可以免除宿舍费,你不是家里条件不太好吗?
吴宛惊讶地睁大眼睛:免、免费?
对,全部免费。孙彪看着吴宛因为惊喜而亮起来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只要…你偶尔答应我一些小要求就行。
什么要求?吴宛天真地问。
孙彪伸手,轻轻拂去吴宛肩上一根不存在的头发:比如…继续跳舞给我看,就像晚会上那样。
吴宛的脸又红了,但他点了点头。免除宿舍费对家里确实是很大的帮助,而且…孙彪是入学以来第一个对他这么友善的人。
那天晚上,吴宛在宿舍的浴室洗澡时,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的身体。
温热的水流滑过他比一般男生纤细的腰肢,在突出的髋骨处形成小小的漩涡。
他转过身,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饱满的臀部——确实像女生一样,腰臀比明显,与瘦弱的上身形成鲜明对比。
吴宛感到一阵羞耻,迅速关掉水龙头。
从小到大,他的身体都是被嘲笑的对象,这也是他喜欢跳舞的原因之一——在舞蹈中,身体的特殊性反而成了优势。
他不知道的是,孙彪此时正靠在浴室门外的墙上,听着里面的水声,脑海中全是吴宛穿着白色丝袜跳舞的画面。
当吴宛穿着宽松的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时,孙彪递给他一杯热牛奶:睡前喝点,助眠。
吴宛受宠若惊地接过,小声道谢。
他的睡衣领口有些大,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和纤细的脖颈。
孙彪的目光暗了暗,某种危险的欲望在心中悄然滋长。
明天我带你去熟悉校园,孙彪说,声音比平时低沉,毕竟…你现在是我的责任了。
吴宛点点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控制欲。
他只是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能有一个像孙彪这样强势又可靠的朋友,似乎也不错。
第二天,吴宛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书桌前。他轻轻抚摸着崭新的课本,指尖划过烫金的校徽,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这么早就醒了?孙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吴宛转过身,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嗯,有点认床…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孙彪裸露的上半身——结实的胸肌上还留着昨晚篮球训练后的汗渍,腹肌线条分明,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孙彪伸了个懒腰,肌肉线条在阳光下舒展:正好,带你去吃早餐。他随手抓起一件T恤套上,布料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校园食堂比吴宛想象中还要豪华。他端着餐盘,站在琳琅满目的早餐前不知所措。孙彪往他盘子里放了一个牛角包:尝尝这个,城里才有的。
吴宛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黄油香气瞬间充满口腔。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眯起,像只满足的猫咪:好香…
孙彪盯着他沾了面包屑的嘴角,突然伸手用拇指擦过:沾到了。他的指腹粗糙温热,在吴宛唇边停留了一秒才离开。
吴宛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他低头小口啜饮着热牛奶,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食堂里人来人往,穿着统一校服的学生们谈笑风生,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洁白的桌布上——这一切都像梦境般美好。
他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认这不是在做梦。
想先去哪儿看看?孙彪问,目光落在吴宛因为兴奋而微微发亮的眼睛上。
图书馆…可以吗?吴宛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在农村,他只能读到学校那几本破旧的教材。
孙彪挑了挑眉:书呆子。但语气里却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丝宠溺。
图书馆比吴宛想象中还要壮观。玻璃幕墙后是层层叠叠的书架,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他站在入口处,呼吸都变得轻缓,生怕惊扰了这份庄严。
艺术类在C区。孙彪自然地牵起吴宛的手腕,领着他穿过安静的走廊。吴宛的手腕纤细得不可思议,孙彪的拇指和食指几乎能圈住。
当吴宛看到《世界芭蕾舞史》的精装本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烫金封面,像对待一件珍宝。
用我的卡借。
孙彪递过父亲特权给他办理的《校职员工子女借书证》,看着吴宛因为惊喜而微微张开的嘴唇——那两片唇瓣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粉色,上唇中央有一颗几乎不可见的小痣。
离开图书馆时,吴宛紧紧抱着那本书,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阳光透过法国梧桐的枝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高大的孙彪,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那是实验楼,我平时在那边上课。孙彪指着远处一栋现代化建筑,旁边是体育馆,周五有篮球赛,来看吗?
吴宛点点头,突然注意到路边公告栏上的哈佛预备班海报。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目光在那张纸上停留了几秒。
怎么,有兴趣?孙彪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
没、没有…吴宛赶紧摇头,就是好奇…
孙彪揽住他的肩膀,力道有些大: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他的呼吸喷在吴宛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走吧,带你去艺术楼。
艺术楼纯白的建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透过落地窗,能看到舞蹈室里正在练习的学生们。
吴宛贴在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穿着紧身练功服的舞者像一群优雅的天鹅,在把杆上做着标准的芭蕾动作。
想进去看看?孙彪问,目光落在吴宛因为向往而微微前倾的身体曲线上。
吴宛犹豫地咬着下唇:可以吗?
孙彪已经推开了门:跟着我就行。
舞蹈室里,木地板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老师让吴宛展示几个基本动作,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把杆前。
当他做arabesque时,衬衫因为动作而上移,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孙彪靠在墙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太棒了!老师鼓掌道,不愧是艺术系新生,你一定要加入芭蕾社。
离开艺术楼时,吴宛的脚步轻快得像在跳舞。
他偷偷看着身旁孙彪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颌,还有那双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眼睛。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是这个人给了他第一份温暖。
饿了吗?孙彪突然转头,正好捕捉到吴宛偷看的目光。吴宛赶紧低下头,耳尖却悄悄红了。
小吃街上,孙彪带着吴宛尝遍了各种美食。
当吴宛小口啜饮珍珠奶茶时,孙彪突然凑近,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太甜了。
他的嘴唇几乎碰到吴宛的手指,后者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回宿舍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吴宛抱着那本珍贵的《世界芭蕾舞史》,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他不知道的是,孙彪此时正盯着他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占有欲。
明天带你去体育馆,孙彪说,声音比平时低沉,看我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