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繁时常因为自己不够智障和严青格格不入。
她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故意问,“你觉得呢。”
听虞繁这么说,严青更紧张了。
他压低声音,“你放心, 我也不会说的。”
旁边的林呈瞬间入戏, 挤过去要和严青握手, “谢谢兄弟。”
严青斜着眼看他,语气不善, “我警告你,我只是在帮我嫂子,你最好老实点。” 嫂子……
两个字给林呈干蒙了。
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
虞繁无语至极,不想再听严青说话,催促他快点离开。
严青以为她是不想让自己打扰她和别人“约会”, 心里不太舒服,故意说, “嫂子, 你怎么找的?这个小白脸看起来还不如我哥, 你就算是要找,也得找……”
他猛然一顿,止住话头。
虞繁哼了一声, “什么意思?你要帮我找?”
严青僵住,随即声音低了一些,“也不是不行……”
有病吧这人!
虞繁拧着眉头,“你到底还有没有事?”
在虞繁的再三催促下, 严青再不乐意, 也只能依依不舍的走了,简直是走一步三回头, 看两眼虞繁,再瞪一眼林呈。
等人走后,林呈迫不及待的开口,“他和严与是亲兄弟?”
虞繁“嗯”了一声。
“我靠!”林呈摸着下巴,“你们家庭环境挺复杂啊。头一次见到帮哥哥戴绿帽子的。”
虞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含糊道,“他缺心眼,别理他。”
接下来,虞繁按照林呈的话把两个人的合照设为了屏保。
林呈强调,“一定要在不经意的时候露出来。”
“好。”
只是很不巧的,当天严与便因为急事出差了,一连两三天都没看到人。 又不知道严母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打电话叫虞繁非要回去住。
“你自己一个人多无聊啊,正好这两天我请了老师在家里插花,你和我一起。” 严母亲亲热热的挽着虞繁的胳膊。
虽然上次在严家因为虞繁帮严与说话的事闹的有些不愉快,但还好严母也没多计较,气氛并没有太尴尬。
桌子边上,虞繁一边剪着花上的枝叶,一边听严母念叨,“也不知道严青那个工作室弄的怎么样了,还有他那个赛车,这孩子,从小就不让我省心。”
虞繁默默。
这个时候她忽而想起严与,相比之下,严与倒是让严母省心,可似乎越是这样,越让严母心里渐渐没有严与的位置。
做母亲的总是会担心不成器的那一个。
虞繁听着,忍不住开口,“怎么从来不听您念叨严与。”
严母闻言忽而一怔。
而后有些尴尬的笑了,“严与那么优秀,也不要我操心。”
严与是优秀,可也不代表他不需要家人的关爱。
这一刻,她蓦地有些心疼严与。
晚上吃过晚饭,虞繁被严母留在严家住。
她住在了严与之前的房间。
其实这个屋子严与已经很久没回来住过了,但佣人打扫的都很干净,东西也没乱动,都还好好的摆在原处。
虞繁是第一次走进来。
本来严母想说让她去住客房,那里更新更大一些,但虞繁坚持住在这里。 严母笑了一下,“行,知道你们小夫妻感情好。”
虞繁耳朵红了一下,总觉得严母意有所指。
但天地良心。
她真的没想做什么。
走到书架边,上面只剩下一半的书,剩下的估计都被严与带走了。
虞繁大致看了一眼,都是一些金融类的书籍,光是看着这些复杂的书名,虞繁都觉得有些眼花缭乱。
手机震动了一下,虞繁拿出来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么巧是严与发过来的信息。 【睡前记得喝牛奶。】
虞繁突然玩心大起,先是问了严与是否在工作,得到回复后立刻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严与是第一次接到虞繁的视频电话。
一时竟有些紧张。
他整理一下衣服,拨了一下头发,才点了接通。
虞繁凑镜头有点近,连睫毛都数的清,眼睛很圆,在看到严与的一刻又笑着弯了眼睛。
看到了日思夜想的老婆,严与呼吸猛的一滞。
男人喉结上下滚了一下,微微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
“严与,你猜我在哪儿?”
虞繁笑嘻嘻的。
男人拧了一下眉头。
在哪儿?她不在家吗?
总不会跑到那个什么学弟家里去了吧?!!
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的时候,严与一瞬间眸色冷然,落在桌下的手不自觉的捏紧。
可下一瞬,当老婆把镜头转过去的时候,男人眼底的冷意又变成了惊愕。
这……
视频里,还传来虞繁带着笑意的声音。
“怎么样,严总看看这里眼熟吗?”
虞繁举着手机,像导游似的,把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都逛了一遍,嘴里还打趣着“解说”。
“这是严总之前的办公桌吗?看来严总就是在这里一步步将严氏发扬光大。” “这是严总的书架,看这里的书也知道严总平时是多么用功。”
“这里是保险柜?唔……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好多金条。”
虞繁是故意那么说,但很有分寸的没有去碰。
她没看见,镜头里的严与在看到保险柜的时候,一瞬间变了脸色。
介绍完毕后,严与有些无奈的按了一下额角,“妈让你回去的?你不喜欢直接拒绝就好了。”
虞繁把镜头重新对着自己,笑了一下,“我没说不愿意呀。”
她穿着宽松的睡衣趴在床上,两个小腿微微晃着,宽松的裙摆垂下来,露出明显的白软的腿肉。
男人盯着那处,眸色暗了一瞬。
老婆躺在他的床上。
这么一个想法让严与心跳加速。
“我明天回去。”他声音沙哑。
“好哦。”虞繁打了一个哈欠。
“那你过来接我吧。”
“好。”严与说,“早点睡。”
挂了电话后,严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他站起来,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一条白色的蕾丝内裤,是他临走时从老婆柜里拿出来的。
严与指尖勾着,进了浴室。
……
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换床的原因,虞繁睡的并不踏实,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甚至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醒来了。
她觉得嗓子干的厉害,纠结了一下,还是起身去倒水喝。
夜里屋子很黑,虞繁连夜灯都没点,摸着黑去的,不小心碰到了保险柜,膝盖处磕了一下,她疼的当下就挤出了眼泪。
她忙打开旁边的灯,想看看磕成什么样了,却没想到睡裙的裙摆勾到了保险柜上,而保险柜竟连锁都没锁,她微微用力一拽裙子,只听嘶啦一声。
睡裙坏了个大口子,保险柜的门也敞开了。
虞繁愣住了。
一时不知道是该关心磕坏的膝盖还是该看看这个保险柜。
犹豫了一下,她蹲下身子往保险柜里看了一眼。
里面没有一叠叠的现金,也没有金条珠宝,而是放着一个小盒子。 看起来像个首饰盒。
虞繁微微怔住一瞬。
严与的房间,怎么会有首饰盒呢。
她一向是一个很会把握分寸的人,从不会去窥探别人的隐私,但这一次,她忍不住伸手去把那个首饰盒拿在了手里。
看一眼,就看一眼。
虞繁在心里对自己说。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哪怕在昏暗的灯光下也熠熠生辉,足以体现它的名贵。
一瞬间,虞繁的心里泛起了酸涩。
她知道,这是严与年少时住的房间,那这个手链是要送给谁的?他曾经喜欢的某个女生吗?
结婚以来,虞繁恪守“商业联姻的本分”,从来没有过问的严与的情史。 男人有没有过女朋友,他们做到哪一步了,虞繁一无所知。
她曾经以为自己不在乎的。
她本来也对这段婚姻没有期待。
可是在看到这条手链的瞬间,她还是不可避免的难过了。
一颗心像是泡在酸水里,咕嘟嘟的往外冒泡。
严与一定很喜欢她吧,这条手链看着就价值不菲,多年前……那个时候严家还没像现在这样,也不过是个一般的企业,严与那个时候就能花这么多钱买礼物。
足可见他的重视。
只是不知道,这条手链为什么没送出去。
虞繁抽了抽鼻子,正打算把盒子关上放回去,却忽而看见了手链下好像有个小卡片。 她顿了一下,想着看都看了,不如看个全。
她把那张小卡片拿出来,待翻过来看清楚的一瞬间,虞繁整个人都僵住了。 卡片上字迹熟悉,是严与的笔迹。
【送给十八岁的虞繁,生日快乐。】
虞繁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
这个手链是送给她的???
十八岁?生日??
她想起来了,她十八岁生日宴,林夭说在包间门口看到了严与,她前一段时间还问过严与这件事,但当时严与只说他是去那里谈生意的。
那这个是什么??
——严与骗了她。
男人不是去谈生意的,他根本就是去找自己的。
严与要给自己送礼物?
虞繁心里乱糟糟的,怎么想也想不通。
他们那个时候还不认识啊,就算是严与看在严青的面子上要给自己送礼物,那为什么没送出去呢?他又为什么……要骗自己?
虞繁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觉得身子微凉,她才微微回过神,手忙脚乱的把盒子放过去,几步钻回被窝里。
凌晨四点半。
第三次从浴室出来的男人接到了虞繁的信息。
【严与,你有事瞒着我吗?】
严与一瞬间呼吸都顿住。
老婆发现了他偷内裤?
还是小岛的事?
总不会是前天晚上后半夜他蹭着老婆的腿出来的事。
难道是偷拍的被发现了?
该死!好吧,其实他拿了两条内裤,但老婆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