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和金仙公主从珠中世界一齐出来,回到了玉真公主的房间。
他们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觉得刚才拥抱在一起是对玉真的背叛,因为那只是长辈对晚辈的鼓励。
此时,距离两人离开,才过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见姑姑和情郎回来了,玉真公主从榻上坐起来,仍旧未绾发,柔顺的秀发披散在肩头。
她莲步轻移走上前,目光落在安易蜷曲着的右臂上,关切道:“师弟,你胳膊受伤了?严重吗?”
“皮都没破,不碍事。”
玉真公主的神情舒缓下来,轻轻地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左肩上,
伸出手默默地帮他按摩了一会儿伤处。
期间,安易用左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因为姑姑就在旁边看着,他也不好把师姐搂在怀里随便揉,随便哄。
金仙公主哑然失笑,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丫头,真的是越大越不可爱了。
没嫁人的时候心都是偏的,等嫁人了得还得了?
安易倒是觉得师姐她很可爱,虽然总是嘴硬,但其实心软得很。
只消好生调.教一番,到最后,全身上下就只有嘴是硬的了。
他突然又想逗一逗师姐,于是低头吻了她的脸颊一口,结果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等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被亲了一口,双颊瞬间变得绯红。
坏家伙!
她心里嗔怪了一下,轻轻推了他一把,接着脸上情不自禁地荡漾起了甜蜜的微笑。
特别是被亲的那里,此刻居然有种酥麻的感觉。
安易的手掌很自然地从后背划到师姐的腰际搂着她,不着痕迹的捏了一把。
她有些慌张地说道:“你干嘛~”潜台词是,姑姑还在呢。
于是他凑到师姐耳边,小声说道:“有感觉了……”
玉真公主顿时又羞又气,“你这淫虫……”
这时,旁边,金仙公主眼神有些复杂,忽然幽幽开口道:“你们这俩倒霉孩子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嗯?”
小情侣如此打情骂俏,金仙公主看在眼里,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搁这跟我秀恩爱呢?
玉真公主这才扭头跟姑姑说上了话,而且一开口就是拉偏架,她娇嗔道:“姑姑~你以后别老是欺负他,行不行嘛?”
金仙公主没好气地瞪了自己的亲侄女一眼,伸出一根玉指不轻不重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惹得她“哎呀”痛呼一声。
姑姑旋即冷哼一声,“持盈,我看你是色迷心窍,也该好好练一练剑了!”
剑者,斩也,诛也,决也,断也!可以斩三尸,诛五贼,决七情,断六欲。
其实,只要是个人心中就会有贪嗔痴三毒,三毒又叫三尸或者三尸虫,它们分别位于人体的上中下三个丹田的位置,而淫虫便是下尸虫,三尸虫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实体,说白了,就是人生在世的所想,所思,所欲,代表了人性中的阴暗面。
“我才不要练剑呢。”
玉真公主又扑到姑姑怀里撒娇,一副懒虫发作的小儿女痴态,姑侄两个笑闹了一阵,把安易一个人晾在了一边。
而他看着抱作一团的两人,被情绪所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忽然想起了自己今天来师姐这里的目的,于是开口简单说了一下鱼师姐的事情,以及自己新收了两个小徒弟。
她们姑侄二人静静听着,对于鱼玄机要开班授课,倒是没有什么很大意见。
无他,因为她所能讲的干货,无非就是玄真和符箓,上三门的东西她是半点也不会。
玄真就是道法,正所谓,玄不可知,妙不可言,谓之玄真。
这里面很多东西单纯教也是教不会的,要靠自己领悟真意,师父只能起到一定的点拨作用。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符箓了。
所以,不是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等着看鱼玄机的笑话,而是她们实在是有些不看好她选择的这一条新道路。
金仙公主忍不住摇了摇头,“总不能领着弟子们读经吧,那岂不是成了酸儒?”
话里话外,多少有点看不起书生秀才的意思。
玉真公主扭头对情郎娇嗔道:“都怪你给鱼师姐出的馊主意!”
“我自是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安易无奈道,“实在不行我去给鱼师姐当个讲师也可以。”
金仙公主轻轻咀嚼着“送佛送到西”这五个字,被勾起了别的事情,心想,是应该把佛门那群贼秃都赶回西天去。
而玉真公主则在继续跟情郎作对,“我还没说你呢,收徒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我问你,事先禀告过了师尊没有?”
安易不以为意,“等下次见娘娘的时候,一起说就好了,这点小事,娘娘不会在意的。”
“哇呀呀,你是要气死我。”
玉真公主朝他扑了过去,丝毫也没有皇室公主的风度,反倒像是个披头散发的小疯子似的,多了几分活泼。
她面色涨红,颇有些吃味道:“你就是仗着娘娘宠你!”
安易轻笑着张开双臂,让师姐扑倒了他怀里,顿时感觉一股柔软贴在身上,温香软玉的触感令人着迷,师姐胸前的鼓涨虽不及姑姑的成熟饱满,但也胜在青春靓丽,很有精神。
他低头看去,只见师姐脸颊绯红,发丝散乱,好几缕碎发调皮的的翘起,显得俏皮。
她能有如此媚态,这有一多半是自己的功劳,忍不住又低头吻了吻她。
其实两人的身高差不多,无论是亲吻,拥抱都很和谐。
金仙公主回过神来,看了他们一眼,这回并未在意,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因此只是淡淡道:“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就出了房门。
她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事,忘记了问娘娘那群贼秃不远万里来到东土弘法,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而谁又是他们口中的佛子?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安易和玉真公主这对痴男怨女。
“姑姑走了,你又打算欺负我吗?”玉真公主把小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地说道。
说实话,她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期待……
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
“哪里舍得欺负你?”安易伸手到师姐的背后,动作温柔地归拢起了她的秀发,手指穿行而过,以指作梳子,为她梳发,那种柔软顺滑的感觉,真是令人心神愉悦。
然后一把攥在手里,给她绾了个简单的式样的发髻。
玉真公主跑到镜子前,看了又看,俏脸上挂着惊喜,顿觉十分满意。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她从自己的身上发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疑窦。
不不不,不可能的,安郎不可能把我当成了替身,决不会……
她似乎看到了镜中的“她”在对自己笑。
这是不是幻象呢?
玉真公主的娇躯在颤抖,而且有了一种恶心的感觉。
“怎么了?”
安易见势不对,快步走了过来。
“你心里是不是还记挂着她?”
玉真公主用纤手指着镜子的自己,质问道,“这明明是她常挽着的发式。”
安易轻轻一叹,从后面伸手抱住了她。
“眼睛只盯着过去是改变不了任何东西的。”
可她依旧不依不饶,挣扎着,“在说清楚之前,你先别碰我!”
“持盈,何必如此。”他神态自若,温声哄道,“你就当我是她亲自调.教好的男人,然后送到了你床上,说到底还是你占了便宜。”
安易并不觉得这样自轻自贱。
类比一下,这就好比是现女友吃前女友的醋了。
即使这样,那也只能证明师姐她是打心底里喜欢自己,开始嫉妒曾经那一段高阳拥有了,而她没有拥有他的美好时光。
这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同时也说明,自己和师姐之间的感情可能也没有那么的稳定,她会爱上自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移情。
另一边,玉真公主的小脑袋里不停地在回放着他刚才的话语。
是占了便宜……你占了便宜……占了便宜……
以至于心魔都被他的不要脸给击碎了。
玉真公主自己也愣住了,开始怀疑人生。
还,还能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