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音见伊雅迟迟不说话，便得寸进尺轻舔她的耳垂，拨弄着耳坠，轻声催促道：“来，选吧？亲爱的伊雅……”
“算了……反正我拒绝你，你也会想方设法达成目的吧……呵，但我可不要没用的秘书。”
伊雅浑身麻痒，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她，但耳洞遭到逗弄，敏感得仍传来阵阵痒意，几乎能想像软舌滑过的触感。
明知菲音是故意挑逗，体内仍涌起燥热，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喘息逐渐急促。
“呵呵。伊雅真是小看我呢……来吧，明天会议的资料是这些吧？”
菲音愉悦欣赏她的反应，但也不再纠缠，拉开距离坐好。
她迳自拿起桌上厚厚的资料翻看，也对这种文书工作得心应手，只看一眼便能分门别类。
“你……”
伊雅还没回过神，资料便已整整齐齐送到她面前。这速度连她真正的秘书都比不上，顿时怀疑她是不是用了什么把戏。
“育幼院这几年都是我负责管理的……这些事我还是懂的哦。对了，明天的晚会……伊雅会带我去的吧？”
菲音撑着头，指间夹着刻意抽出的邀请函轻晃，想当她女伴的意图明显。
“不带你去，你大概又要威胁我了吧。”
伊雅叹了口气，早已摸透这女人的行事作风，绝对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哪有拒绝的余地。
反正她确实缺个女伴，以前都是随便找个人陪同，这次带菲音也没什么差别。
“答对啰……伊雅真是聪明呢。作为报酬……就偷偷告诉伊雅一件事。”
菲音见她答应，心情无比愉快，也心血来潮竖起食指，按在嘴唇低声说：“晚会的主办人，跟案件有关呦……是嫌疑人呢。”
“什么？你说商会董事林陵……？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雅皱起眉头，顿时感到疑惑，但菲音再怎么疯，也不至于无端诬陷他人。
她对林陵略有耳闻——
林氏商会董事，资本雄厚，商界无人不晓，有一手遮天的本领。连她跟这老狐狸谈生意的时候，都得再三小心以免吃亏。
不过这老狐狸虽然狡猾，但很洁身自爱，喜欢到处做善事，在社会大众眼中风评是数一数二的好。
她实在难以想像，这人会跟血族猎食事件扯上关系，更别说他还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
但既然菲音都这么说了……
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至少在这方面，菲音拥有的情报网，比她的还要强大，不过也能看得出——
这女人绝对知道什么内情，只是对她有所隐瞒。
菲音瞇起眼，又慢慢凑近她，意味深长的接着说：“呵呵，伊雅真是单纯呢……这种人营造出的形象，说不定都是为了凝聚人心呦？这样一来，听命于他的人就更多了……”
“等等。为什么从你口中说出来像是什么邪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伊雅不想听她绕圈子，索性打断她。随着这话倒是能猜到些内幕，之前就听说林陵信奉新兴宗教，砸大钱建了圣堂供奉神明。
这新兴宗教信徒众多，每逢月蚀日，信徒们便会涌入圣堂“受洗”，也深信这样能洗去罪恶，迎来救赎。
若真是邪教，确实可能跟血族有所牵连。
毕竟百年之前，血族也曾以宗教控制过人们。
菲音没再往下说，只是笑咪咪歪头道：“伊雅亲我一下的话，我就告诉你呦。”
“你这女人……又想来同一招？”
伊雅忍不住翻白眼，早看穿她的意图。
这女人一有机会就想占便宜，八成又想趁机压上来强吻，她可不会再上当。
“哎呀，那是伊雅的吻技太差了我才忍不住……”
菲音有些惋惜，抚摸着嘴唇，似在回味接吻的滋味。
“哦？那你要不要再试试看……”
她突然有些不服气，俯身撑在沙发上，慢慢贴近菲音，瞇眼挑起她的下巴，指间带着性暗示轻轻磨蹭，戏谑的问：“我吻技以外的技术？”
伊雅实在好奇，若是换她来挑逗，菲音会是什么反应，总不能每次都是这女人占上风，偶尔也该反击。
“呵 呵呵……伊雅真棒呢……当然想试试看……我已经等不及了……”
菲音难掩兴奋，舔了舔唇，撩起睡衣衣摆，露出仅有绑带的内裤，几乎能看清肉缝，竟早已湿润。
“……你真是个变态女人。”
伊雅脸一红，没料到她如此大胆，内裤形同虚设，分明早就想勾引她上床。
尤其彼此靠得那么近，几乎能感受到她炙热吐息，好似鼻息相融，足以挑起危险的冲动。
菲音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大腿上，愉悦的瞇眼道：“只对伊雅这样呦……来吧？”
“呵，现在不行。很晚了，先休息吧。”
伊雅喉间干涩，性欲近乎完全挑起，但还是努力压下冲动，起身拉开距离，准备回房休息。
如果再跟这女人纠缠下去，天都要亮了。
菲音遭到拒绝，扫兴的沉下了眼，但也没死缠烂打。目前确实快天亮了，也得给伊雅休息的时间。
可她毫无睡意。
等伊雅回房，菲音才站起身，来到落地窗拉开窗帘，俯瞰闪着点点灯火的城市，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她手按在玻璃上，闭眼享受眼前的景色，也在脑袋描绘另一幅美景。
花期就快到了。
等到绽放的那一刻……
一定会更美。
伊雅回到房间，终于放松下来。虽说血族的作息与人类相反，但经过百年调适，早就习惯在夜晚休息。
尤其经历这一连串的事，身体疲惫不堪，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一闭眼就陷入熟睡，也难得梦到从前的事——
伊雅从不喜杀戮。
尽管身为血族，但也只取所需血液，从不杀害猎物，在族中一直是异类。即使后来战争爆发，还是对人类怀有善意。
那个时候，血族攻入猎魔者培养孩童的据点，她也顺从安排，循着血气找到藏在柜子里的红发女孩。
女孩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眼里仍燃着对血族的恨意，手持银枪瞄准她对峙。
以伊雅的实力，足以在女孩开枪前掐断她的脖子，但她实在不忍对孩子下手。
即便这是个会毫不犹豫杀她的猎魔者，也不想轻易夺其性命。况且女孩伤势严重，或许不需她动手也会死去。
最后伊雅存着侥幸，留下一句话：“我不会杀你。如果你能活下去……再来找我做个了断吧。”
虽是随口之言，却矛盾的希望这孩子能活下来，拥有这种眼神的孩子，死在这里太可惜了。
在这之后，她彻底忘了这件事，也没再回想起那双充满憎恨的眼神。
红发女孩对她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过客，可不知为何——
她却忽然想起那双黄眸，莫名感到熟悉。
菲音站在黑暗中，黄眸透着幽光，面无表情站在伊雅房门前，留意着里头的动静。
当太阳升起，她才彷佛回过神，一步步走回房间，但毫无疲意，只是静静坐在床上，像个断线人偶。
直到隔壁传来动静，才像是清醒过来，算准时机走出房门，恰好撞见起床的伊雅。
“亲爱的伊雅……该吃早餐了？”
菲音歪头露出脖颈，指着跳动的动脉，诱惑她咬住吸血，期待再次迎来利齿穿透的刺痛。
唯有如此，才能感受到活着的滋味，喂养她最爱的伊雅。
伊雅本来还在恍神，闻到鲜血清香便瞬间清醒，但还是努力压抑欲望，沙哑道：“血族一天吸一次血就够了。还有，你既然要当我秘书，好歹穿得正式点。”
她确实想吸血。但过量可能会对菲音产生依赖，最后恐怕会难以收场，只能赶紧转移话题，打量起她的穿着。
菲音也不勉强，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衣，随口问：“嗯……怎么样才算正式呢？”
“衬衫长裙之类的……算了，你应该没这种衣服，先穿我的吧，下班再去买合身的。”
伊雅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菲音是修女，应该没几件正式的衣服，便拉她进房，随手挑了几套给她。
幸好两人身材相近，应该勉强合身。
“呵呵……有伊雅的味道呢……真棒……”
菲音穿上她的衬衫窄裙，眼神愉悦，又抬手嗅着衣领，似要把属于伊雅的气息全吸进去。
“……”
伊雅实在无言，真搞不懂这女人的脑袋。明明是修女，行为却像个变态。
菲音换好衣服，显得端庄许多，伊雅也满意点头，拿出化妆品放到她面前。
“再化点淡妆，我们就出门。”
伊雅说完，便自顾自拿起口红涂抹。幸好菲音保养得不错，化个妆绑马尾，还算是个有模有样的秘书。
“嗯……伊雅帮我？我不会。”
菲音拿起化妆品，摆手故作不懂，也打算顺便探探她喜欢的妆容。
“你真的不会……？”
伊雅投以怀疑的目光，但时间紧迫，只好把人拉过来，快速打上粉底，化了个能看的淡妆。
最后涂口红时，菲音自发拿起伊雅刚用的那支，塞进她手里，歪头笑道：“我想要跟伊雅一模一样的口红色……”
“……你果然是故意的吧。”
伊雅有些无奈，只能俯身凑近她的唇，细心涂抹。原本苍白的唇逐渐鲜红，更衬托菲音艳丽的容貌。
此时她才发现，化了妆的菲音，就像朵盛开的蔷薇勾魂夺魄，只是带刺有毒，无法随意触碰。
若不小心碰触，似乎就会遭藤蔓缠上，再也无法挣脱——
直到吞噬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