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众矢之的

新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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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淮安笑笑生

因为蕙莲的意外得手,搞得潘金莲很不服气。

这个陈敬济也太没出息了,那个蕙莲哪点比自己高强?

论年龄,蕙莲只比她小三岁,说起来也不算什么优势。

论长相,她们倒是有几分相像,也谈不上谁更漂亮。

要是论起身材,她可能还要高出不少。

有一点她是自愧不如啊,那就是蕙莲比她更不要脸。

男人不要脸会被看轻看扁,女人不要脸却能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况且她还是陈敬济的长辈!

人家可是管她叫“娘”的。

她可以暗送秋波,也可以打情骂俏,但绝对不能真刀实枪地干。

关键时刻还得装装正经,毕竟这种关系走不远。

而蕙莲就不同了,她不过是个下人老婆。

既然能和西门庆上床,就不在乎多个陈敬济。

反正睡一个是睡,睡十个还是睡,管他是爹是儿呢!

这个她暂时无法做到,只能想办法去拆散。

这件事如果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会向吴月娘汇报,甚至会透给西门庆。

可她不想把事情闹大,那样陈敬济就无法立足了。

她的目的是要陈敬济回头,而不是把人赶出西门大宅。

思来想去,还是找西门大姐比较合适。

这丫头虽然胆小怕事,但不能没有底线吧。

只要她稍微发点脾气,陈敬济肯定有所收敛。

毕竟是寄人篱下,总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吧。

潘金莲一向计划周密,出门前先把唇妆给卸了。

她是去举报“狐狸精”的,就不能打扮得过于“妖媚”。

就这样她还怕别人看到,又前后左右望了一圈。

冬天的花园空旷萧瑟,树木花草都光秃秃的,搞不清是死还是活。

两个小厮一个从南往北扫,一个从北往南扫,那身影渺小而又单薄。

她并没有着急出门,直到小厮扫完走了,这才慢慢逛了过去。

潘金莲自然不会含蓄了,直接说陈敬济和蕙莲通奸。

为了增加可信度,她特地说得很具体。

包括时间、地点,前后约了几次。

并强调别人暂时还不知道,让她赶紧管管陈敬济。

西门大姐听了满脸通红,好像是她胡作非为了。

这让潘金莲非常失望,这丫头和她老子一点不像。

西门庆一辈子厚颜无耻的,生个女儿脸皮却出奇地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种。

西门大姐不是怕丈夫乱搞,而是怕她老爹察觉。

蕙莲是她老爹的新宠,身为女婿怎能染指呢?

这不是跟小命作对嘛!

她自然不会去闹,直到陈敬济进门了,才旁敲侧击劝了几句。

陈敬济一听就急了:“你听哪个淫妇嚼舌根子了?我不过和她开了几句玩笑,怎么就犯禁了?”西门大姐耐心劝道:“你到我们家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爹脾气吗?”

陈敬济还在赌气:“那你去告啊,我在这儿等着。”西门大姐很是恼火:“你怎么分不清好坏话呢?非要我爹打你一顿才好吗?”陈敬济伸手将她按倒了:“我知道你爹厉害,可我日他闺女行吗?”

西门大姐拼命挣扎:“你这死鬼。人家在帮你说话,你反而来找我的不是。”陈敬济一把撕开了裙子:“不要废话!我现在是和老婆上床,皇帝老子都管不了。”

西门大姐自然不能拒绝,直到他累了睡了,这才收拾干净出门。

虽说她贵为西门千金,但也不能闷在房里,不然别人就要说闲话了。

她先到上房去了一下,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

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吃娘家饭也要陪着小心,何况还是她的后娘!

吴月娘对她还算客气,正是这种客气才让人心慌,唯恐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

夫家已经回不去了,陈家财产都被抄没了。

她公公连气带急,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她婆婆心眼小想不开,一根绳子吊得挺挺的。

小厮、丫头大多逃走了,没逃的也被官府发卖了。

现在陈家是家破人亡,连老宅都被族人占了。

偏偏这个陈敬济还不知死活,整天优哉游哉风花雪月的。

你不肯上进也就罢了,还和老丈杆子争起了女人,这不是跟小命作对吗?

女儿是没有继承权的,她们只是家庭的过客。

不管日后有没有男丁,这份家业都与她无关。

一旦西门庆撒手西去,她就没法安心住下去了。

如果陈敬济有点脑子,就应该好好表现。

所谓,“多做事,少说话。”等到时机成熟了,再想办法把当铺盘下来。

到时候再买一处宅院,这样才算在清河立足。

这就是她小心做人的原因,成不成还得看“娘”的意见。

蕙莲依旧翘着二郎腿,手里托着一包瓜子,“扑扑扑”地磕个不停。

见她进来连动都不动,好像没看到似的。

自从蕙莲与西门庆勾搭上,吃喝用度明显不同了。

袖子里不是时令鲜果,就是瓜子、核桃。

而且一买就是几包,吃不掉就散给丫头、小厮。

以前的麻衣布裙全扔了,浑身上下都换上了绫罗绸缎。

那飞扬跋扈的架势,完全以小老婆自居了。

西门大姐自然很不忿,甚至想搧她几个耳光。

可她只能放在心里想想,表面上还得客客气气的,以示对老爹的尊重。

因为吴月娘不在上房,她站站便转身走了。

蕙莲还是没有抬头,好像没有看到。

过了一会儿,来安进来叫道:“嫂子,爹在前边要茶呢,说荆都监前来拜访。”蕙莲没好气地说:“要茶到灶上去,找我干什么,我现在只做上房的事。”

来安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再去找蕙祥商量。

蕙祥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没看见我在炒菜啊!那蕙莲闲得骨头疼,你不能让她去烧吗?还巴巴来找我要。”

来安小声解释:“我刚才去叫过了,她说是灶上的事,与她没有关系。”蕙祥气得牙根痒痒:“这淫妇越来越猖狂了!我今天就是不烧,看她能怎样。”来安威胁道:“那我这样回了啊,到时候挨打不要怪我。”

蕙祥胖手一甩:“回就回,我才不怕呢。”西门大姐连忙解围:“你先等一等,我去劝劝她。”说着快步去了上房。

厨房与上房隔了几进院,这一来一去又要好长时间。

蕙莲还在廊下坐着呢,手里拿着一只绣花鞋。

是缝一针歇两下,一看就是在装幌子。

西门大姐也不便训斥,只好就事论事:“嫂子,灶上都忙着呢,你就替替手吧。”

别看她是正经主子,可蕙莲根本不怕。

我连你老爹都敢骂,何况一个黄毛丫头。

最后蕙祥实在推不掉了,只好提了半壶冷茶。

荆都监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喝上一口,还是半凉不热的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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