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艇从竞技场的上空掠过,花瓣如雨点般落下。
身穿华丽长袍的天使们拨弄着手中的乐器,竖琴和萨克斯的曲调与唱诗班的赞美诗混响,演奏出神圣庄严的乐章。
观众的呐喊声此起彼伏,更为现场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火热。
“加油啊!不要输给那个家伙——!”
“就差一点了,能逆转局势吗?!”
循着呼声最大的位置看去,圆环竞技场中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决斗。
面容姣好,身穿华丽甲胄的金发少女奋力挥舞着长剑,而她的对手则是一位将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身形飘忽的神秘人。
看台上的观众们显然都站在天使少女这边,然而场上却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
“别老是躲来躲去的,有本事就面对我!”
少女将剑举过头顶,娇喝着朝对方斩下。
可随着那人侧身闪躲,剑刃又一次劈了个空。
深感自己被戏耍的金发天使指着眼前的敌人,气喘吁吁地斥责道。
从上场开始,对方就只是一味地闪躲,甚至没有拿出任何武器,仅凭拳脚身法和时不时从斗篷里扔出来的几枚玻璃碎片就已经让她难以招架。
空有一身力量却使不出来,这对于被称为【破坏之剑】的少女来说实在是莫大的羞辱。
“这可是你说的。”
“哈?居然就这样直接冲过来,不知好歹的家伙……等着被我的剑劈成两半吧!”
听到少女的话,那道黑影突然停止了闪避,转而压低身形,赤手空拳地朝自己冲来。
见此情形,金发天使的脸上浮现出喜色,挥剑砍向那只看似弱不禁风的手臂,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的身体被当场切断,血溅当场的样子。
“铛——!”
“欸?”
长剑猛劈在黑衣人的手臂上,却发出了铿锵的金属碰撞声。
手腕被震得发麻的天使睁大双眼,被这反常的景象惊得怔在原地,那道被风吹起的斗篷下,冰冷的视线显露而出。
“你的战法太简单直接了。”
“破绽百出,毫无章法,只是单纯地挥舞着铁块,去砸倒被击中的倒霉蛋而已。”
“呜——!”
漆黑的少女盯着她,脸庞在汹涌翻腾的阴影中若隐若现。
说罢,那只隐藏在斗篷里的拳头已然轰出,在靠近对方的途中被结晶包裹,如同布满尖刺的拳套般猛砸在金发天使的小腹上。
即使有护具阻拦,扩散的冲击力也让少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好似被烈火灼烧般传来剧痛。
她捂着肚子向后退去,却见一只穿着小皮鞋的脚裹挟着劲风袭来,径直踢向自己的脖颈。
伴随着关节错位的脆响,少女眼前的景象随之天旋地转起来。
跌倒在竞技场上她看着拿起自己武器,却没有进一步动作的黑衣人,虽然眼中仍有不甘,却也意识到即使继续战斗下去也只是丢人现眼而已。
“不站起来吗?刚才那两招应该没有伤到要害。”
“够了……我认输便是。”
“要是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对你留情。”
“喋喋不休的外乡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金发天使举起右手,示意自己放弃比赛。
她完全没有在意你说的话,理了理凌乱的长发后便转身面向看台,举剑向观众们致以优雅的礼仪。
作为败者的少女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在观众们扔出的鲜花中捂着肚子退场。
衣冠楚楚的天使们则对你这种“卑鄙”的获胜手段嘘声一片,拿起西红柿向着竞技场里丢去。
“别扔啊,随便浪费食物真的好吗?”
鲜红的汁液四散飞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甜的气息。
你抓住一个番茄尝了尝,感叹这么好吃的食物居然被随意丢弃之余,也对天界的病态审美感到无语。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阿兹丽一样,苦心钻研自己的剑术,对于这些温室里的花朵来说,比起决斗的胜负,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面子。
如何赢得优雅,赢得体面,战斗结束后又该摆出怎样的姿势才能引起异性的注意,这些对于战斗毫无帮助的内容反而引得她们争相学习。
要说的话,可能这就是和平社会衍生而出的独特文化吧?
“比赛结束,本场的胜者是来自人界的交换生,YOU!让我们恭喜她取得连胜——!”
“喂,其他人怎么搞的?这里是天界的土地,怎么能够让一个外来者进入决赛啊!”
“有内幕,绝对有内幕!一定是那女人,她收买了参赛选手,就为了在百合咲大人面前逞风头呀!”
“没错,让那个肮脏的混血种下台!居然使用这种手段,她根本不配当守护骑士!”
懒得搭理吵闹的观众,你向着百合咲鞠躬示意,随后在天使们的唾骂中转身退场。
数百年以来,守护骑士都是由学院中最优秀的天使担任,由于长时间与外界隔绝,部分守旧的居民更是将其他种族视为不洁之物。
而如今,这不受赐福的家伙竟要爬到她们头上,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原本只想活动活动筋骨,测试一下实力的长进,没想到却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啊。”
不可否认,身为外来者的你确实没理由掺和这种传统的选拔仪式,可面对的参赛选手实在是不堪一击。
那些所谓的精锐无非是穿着华丽的铠甲,带着一长串称号和别名走上竞技场,然后被自己轻易击败。
至于守护骑士的身份你也没有兴趣。
这个世界终究不是家,你还等着结束任务之后,赶紧回到拉格兰的身边呢。
“不知道阿兹丽酱怎么样了…………”
比起这些杂事,你更担心在自己之前结束战斗,同样进入决赛的阿兹丽。
连续进行数场比赛对于少女的身体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负担,四强赛时遇到的强敌更是让她陷入苦战,拼尽全力击败对手后便晕倒在决斗场上,被抢救小组抬了下去。
想到这里,你不由得加快脚步走向等候室。
推开房门,躺在长椅上的少女向你投来疲惫的目光,为了迎接最后的战斗,阿兹丽换了件新的制服,却依旧难掩满身的绷带和淤青。
见对方走到自己身边,她努力地想要坐起来,但由于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最终还是放弃了。
“恭喜你啊……YOU酱,没想到我们真的会在决赛见面呢…………”
“确实有点意外啦……阿兹丽酱,刚才的那场战斗很精彩喔。一直以来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感觉开心吗?”
“嗯…………”
你坐在少女身边,示意她将头枕在你的大腿上,阿兹丽用略显无光的红色眼眸看着你,见你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禁沮丧地低下了头。
“不过……我是赢不了你的…………”
“说什么呢,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
感受到阿兹丽语气里的失落,你微笑着摸了摸少女的头,用温柔的语气继续说道。
“天界需要一个众望所归,且有实力的守护骑士。我会放弃比赛的,你已经是毫无悬念的第一了。”
“但是……这样的胜利并不光彩吧?”
曾经只当是玩笑的话,如今却成了现实。面对这唾手可得的荣耀,阿兹丽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她缓缓转过头,看向对方的眼中闪过犹豫与挣扎。
“年幼时的我曾亲眼目睹前辈们是如何战斗,而胜者永远是最强之人。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得先是一位战士,然后才有资格成为守护骑士。”
“YOU酱,这个身份所代表的不仅是荣誉,更是一份责任。为了向所有人证明自己拥有能够守护百合咲大人的力量,我们必须战斗……咳、咳咳!”
像是牵动了伤口,阿兹丽开始不断地呛咳起来。
鲜血从少女的嘴角流下,染红了洁白的制服,她咬紧牙关,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神却逐渐变得坚毅,像是一定要得到答案般紧盯着你的脸。
“好啦,我答应你……不要再乱动了,趁着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吧。”
“谢谢你……YOU酱…………”
实在拗不过对方,你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出一枚以太之滴放入少女的嘴中,随后将虚弱的阿兹丽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漆黑的秀发。
少女枕着你的肩头轻声呢喃,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即将刀剑相向的两人此时竟如此和谐,这一幕若是被外面的观众看见,只怕眼睛都会惊得掉下来。
“诸位来宾,最后的决斗即将开始,胜者将会成为百合咲大人的守护骑士,获得无上的荣耀!那么现在,让我们掌声有请两位选手入场——!”
“阿兹丽!阿兹丽!阿兹丽!”
伴随着时针指向正午,留给你们的准备时间已经结束。
观众们激动地呐喊着,掌声此起彼伏,现场的气氛在白法院的调动下达到了巅峰。
战鼓敲响,预示着这场史诗级的决斗即将迎来高潮。
在排山倒海般的口号声中,黑与白的身影从竞技场两侧的通道里走出,少女们踏上决斗台,遥望着对方相峙而立。
“大家都在为你加油呢,阿兹丽酱。”
踏入竞技场的瞬间,身体中的血液开始沸腾。
你抬起头,目光扫过观众席上的天使们。
虽然她们并非为你而呐喊,但目睹此情此景,自己也不禁燃起了战意。
转头看向眼前的少女,第一次参加这种规模赛事的她似乎有些紧张,握剑的手此时正不断颤抖。
你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阿兹丽。
用只有你们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
“别紧张,就像训练时那样……来一决胜负吧!”
“我不会输的……为了百合咲大人——!”
说罢,你将手伸向身侧,一把被蓝色纹路点缀的漆黑长剑逐渐成型。
指尖抚过剑身,少女身周的气场瞬间迸发而出。
阴影如洪水猛兽般朝阿兹丽袭来,她咬紧牙关稳住身形,随后怒喝一声拔出佩剑,驱散眼前的黑暗。
洁白的天使张开双翼,在观众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与你碰撞在一起,再度看去,那双眼眸中的决意已经被彻底点燃,此刻正如烈火般熊熊燃烧。
“铮—!铛—!铿锵——!”
凌厉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化作刀剑碰撞时清脆的鸣响。
四周的景象变得模糊,眼中只剩下仿佛放慢了无数倍的动作。
两位少女不语,只是全神贯注地挥舞着剑,迎上对方的攻击。
长久的训练,让你们将彼此的战斗习惯刻进了肌肉里。
眼神还未跟上,身体已先一步做出了行动,转眼两人便连战数百回合,且丝毫不露破绽。
面对这难分伯仲的局势,现场的观众都不禁捏了把汗。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胜利究竟会花落谁家,而随着两人的身影又一次分开,转机也即将到来。
“唰啦——!”
阿兹丽利用自己的双翼灵巧地变换位置,从不同方向朝你发起攻击,强大的机动性配上那剑技,让没有使用核心碎片的你感到难以招架,一时间攻守异形,身上的衣物被划出数个缺口。
而你也不甘示弱,切换出巨镰用横扫打断少女的攻势,同时迅速思考起应对的策略。
“要使用暗影核心吗?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现出那副姿态,会被误认为是堕天使的…………”
这个想法闪过的瞬间,你突然感受到一股敌意,仿佛有人正在盯着自己。
转头望去,只见白法院正站在看台前,俯视着竞技场上的两位少女。
那空洞的眼眸中蠕动着诡异的猩红。
象征其身份的锡杖掉落在地,仿佛被某种存在操纵的她将食指放在唇上,朝着你挑衅地勾起了嘴角。
“过家家就到此为止吧。”
话音刚落,被附身的白法院用力握拳,被捏碎的残片混合着鲜血从指缝间流下。
你顿时感觉背后刺痛难忍,一对黑色羽翼不受控制地破体而出。
紧接着,心脏被撕裂的痛楚更如潮水般袭来。
那绝对不是普通的Arcaea,而能够操纵核心碎片的,便只有它的创造者。
“宿命光……你这家伙…………”
决斗场上异变陡生,现场一片哗然。
少女捂着胸口跪坐在地,抬头看向位居高处的那道身影。
被宿命光附身的白法院悠闲地倚着栏杆,像是在猜测着你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黑色的羽翼,难道是堕天使?!这可是守护骑士的选拔啊,怎么能让这种不洁之物混进来——!”
“阿兹丽,别再犹豫了!杀了她,快杀了她!”
“对,杀了那个怪物!别让她伤害百合咲大人!”
见到这副姿态,许多从未见过堕天使的信徒不禁恐慌地捂住双眼,观众席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瞬间让人们找到了发泄情绪的途径。
愤慨而急切的责骂传入耳中,石头如雨点般落在你的身上,观众的催促提醒着两人,这场决斗还没有结束。
“不用管我,阿兹丽酱……做你应该做的事吧。”
你用剑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目光坦然地看着眼前的阿兹丽。
虽然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预料,但你只需承受攻击,然后顺势倒下,便可伪造出被少女击杀的假象,骗过观众和裁判后再伺机脱身。
事到如今,这已是最好的选择。
“YOU酱……对不起!”
“噗嗤——!”
阿兹丽握着剑,脸上浮现出罕见的慌乱。
这场决斗的性质已经改变,若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邪祟”斩杀,自己不仅会失去成为首席骑士的机会,甚至会被流放到边境,不能再回到天界。
少女闭上眼,大喊着将长剑刺入对方的胸口。
“干得好…………”
“我的天呐,阿兹丽赢了!她杀掉了那个在学院里胡作非为的混账堕天使——!”
“不愧是新的首席骑士,这场战斗简直可以载入天界历史!阿兹丽!阿兹丽!阿兹丽!”
你闷哼一声,假装重伤倒地,体内的玻璃丝线早已将核心碎片偏离原本的位置,即使心脏惨遭贯穿也能迅速恢复。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舞台,而恶魔终究不敌正义之剑,在天使的利刃面前轰然倒下,这史诗般的画面让信徒们纷纷起立,齐声呼喊少女的名字,整个竞技场都为之震动。
沐浴在鲜花和喝彩声中,阿兹丽茫然地环视四周。
她不明白,当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终于实现,心中为何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在她眼中,人们的面容逐渐扭曲,欢呼变成了噪音,正如昔日的老师和同学们怒吼着命令她杀掉自己的朋友时,让少女感到格外陌生的模样。
“喂,比赛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是啊,白法院主教怎么还不宣布结果的?”
“诸位来宾,还请稍安勿躁。虽然比赛途中发生了一些意外,但经过商讨,学院对参赛选手白铜寺阿兹丽临危不乱,击败堕天使的表现予以肯定。她是一位优秀的守护骑士,同时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阿兹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观众们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白法院的回应,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她是否会授予少女首席骑士的称号,并携手百合咲为其加冕。
终于,听到对方开始宣读文书,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阿兹丽昂首挺胸,身体站得笔直,她将剑立于身前,向观战席上的百合咲致以敬礼,准备迎接此生最大的荣耀。
“因此,学院决定授予白铜寺阿兹丽……噗嗤…………”
“白法院主教,你怎么了?”
加冕仪式已到最后的关键时刻,众人翘首以待,可白法院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发出不屑的嗤笑,神态颇为怪异。
百合咲正准备上前询问,就看到对方转过身来,嘴角夸张地裂开,被猩红占据的眼中浮现出戏谑的神色。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读着实在是让人感觉好笑啊。”
说罢,白法院将手中的文书撕成碎片,像扔垃圾般随手丢弃。
那轻蔑的语气,和洒落在竞技场上的纸屑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惊无比,而阿兹丽更是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看着朝自己缓缓走来的女人,百合咲捂着胸口接连后退,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种事物正在与对方共鸣,而眼前这道身影所散发出的杀气,也绝非白法院所有。
“哇!一定是刚才那女人,可恶的堕天使……她上了白法院主教的身呀!”
“愚不可及。”
见此情形,贵宾室里的护卫迅速反应过来,抽出武器朝白法院扑去。
面对这些所谓的精锐,少女只是随手扔出几枚碎片,便精准地刺入铠甲间的缝隙,前面的卫兵才刚捂着脖子倒下。
就见一把硕大的玻璃巨剑横扫而来,将闪避不及的护卫们拦腰斩断。
鲜血和内脏散落一地,只剩上半身的护卫拖着肠子,哀嚎着向同伴爬去,血肉横飞的场面让这群卫兵吓破了胆,丢盔弃甲转身欲逃,更有甚者竟被吓到当场漏尿。
见护卫溃不成军,少女将巨剑轰的一声砸入地面,慢慢地走向依然护卫着百合咲的几位士兵,同时出声嘲讽道。
“怎么,见我赤手空拳也不敢来吗?”
“我们上,绝对不能让她伤害百合咲大人——!”
百合咲用力拧着把手,门锁依然纹丝不动,出口被封死,身后已无退路,护卫们索性放手一搏,怒吼着持剑杀向白法院。
勇气可嘉,却只是蚍蜉撼树,少女侧身一闪避开剑锋,随后向前挥拳,受击者瞬间面骨粉碎,连五官也跟着凹陷下去。
又形如鬼魅地绕至众人身后,甩出一记鞭腿,被折断的脊柱从腰后穿出,带血的骨刺裸露在外,转眼间,护卫已经死伤大半。
华丽的贵宾室内,摧筋断骨之声不绝于耳,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求求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那就请你去死吧~”
少女面带微笑地走到最后一位士兵面前,在对方的哀求声中抓住她的双臂,将其活活撕开。
裂成两半的身体被丢在百合咲面前,沾满鲜血的残肢还在不断抽搐。
面对冒着热气的内脏,她只感觉胃里一阵恶心,捂着嘴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
“哎呀,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可不能被别人知道喔~”
“白法院”踏着护卫们的尸体走到百合咲身前,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仿佛刚才的血腥杀戮与自己毫无关联。
少女贪婪地看着百合咲的胸口,仿佛那里有什么正吸引着她的东西。
“多么美妙啊,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要是珍贵的创世核心出了问题,会让人很苦恼呢~”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看着对方迷茫的表情,“白法院”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容貌也逐渐改变。
洁白的长发从身后蔓延而出,直至触及地面,有着赤色眼眸的少女站在百合咲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原来如此,竟连自己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吗?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宿命光伸出手,在指尖触碰到对方肌肤的瞬间,百合咲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身体中的某物如同受到吸引的磁石般从胸口浮现,出现在两位少女面前。
洁白的百合花含苞待放,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宿命光的粉色蔷薇已经完全绽开,像心脏般不断跳动着。
“它的名字叫创世核心,可以说……这并不是寄宿在你身体里的东西,而是你的存在本身。”
“但白法院主教说过,我是诞生于圣魔之战时期的天使啊,怎么会…………”
“你所创造的奇迹为那场战争画上了句号,可你是否记得,自己觉醒这股力量之前的事情呢?”
“这……这是……?!”
听着对方的话,百合咲不禁回忆起年幼时发生的事,天使们在幼儿园里嬉戏打闹,却唯独找不到自己的身影。
断断续续的画面略显失真,像是由许多人的视角缝合而成,少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记忆中存在着被篡改的痕迹,而一切的源头,正是被她视作恩师和母亲的白法院。
“主教大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的力量足以改变这个世界,自然会有人想要进行控制。同样拥有着创世核心,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利用这份力量无拘无束地活着,而你还被蒙在鼓里,和这些蠢货玩着无聊的游戏。看吧,那个女人封锁了你成神的道路,束缚着你的自由,将你扭曲成了象征着虚伪教义的符号,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百合咲美香,你的命运不该如此。”
冲击性的事实让百合咲陷入混乱,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少女试图辩驳,可眼前的创世核心却提醒着她,对方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很难以置信对吧?那个女人还藏着许多秘密呢,这种事情,当然是要分享给大家才有趣~”
“这家伙是谁……白法院主教去哪里了?!”
捏了捏百合咲的小脸蛋,宿命光拿着话筒,转身走向贵宾室的看台,喧闹的观众席上,众人议论纷纷。
好奇、疑惑、迷茫、愤怒…………无数种不同的眼神汇聚在少女身上,让她感到莫大的满足。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很重要的节日吧,好像是叫诞生日来着?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给诸位来宾一个惊喜了~”
少女优雅地走到台前,举止间带着傲慢。她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在俯视着一群蝼蚁。
“听好了,你们这些被蒙在鼓里的蠢货,所谓的骑士选拔只不过是一场骗局!持续暴露在不净中的天使最终会被腐化,随后被流放到边境沦为与魔物厮杀的傀儡,那个叫白法院的女人就是通过这种手段维持自己的统治,将百合咲美香架空,独自享受着信徒们给她带来的荣华富贵呐——!”
“竟敢污蔑恪尽职守的白法院主教,真当我们是瞎的吗?还不快放开百合咲大人!”
“妖言惑众的家伙,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
宿命光的这番发言自然是引起了观众们的不满,群情激愤的信徒指责着她,贵宾室的门传来阵阵破裂声,卫兵即将破门而入。
面对众人的围攻,少女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惧意。
“百合咲酱,大家好像都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呢,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吧~”
“不好了!边境的结界……被攻破了——!”
宿命光打了个响指,一道赤红的光芒直冲云霄,在竞技场上方炸开,正是魔界发起进攻的信号。
观众们还在疑惑,却看到守门的士兵连滚带爬地逃入竞技场,而跟在她们身后的,是天使们从未见过的怪物。
“砰—!砰—!砰—!轰隆——!”
体表布满锐利尖刺,已然失去理智的巨型龙蜥怒吼着,将竞技场的大门猛地撞开,在它身后,被改造的魔物们纷纷涌入,开始肆意破坏。
现场瞬间乱作一团,拿着武器的皇家卫队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由于缺乏实战经验,别说这种等级的怪物,就连史莱姆都没有接触过的也不占少数,但为了掩护群众们撤退,在支援赶来之前,作为最后防线的她们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
“哇啊啊!谁来救救我——!”
天使们咬紧牙关,用并不熟练的战斗技巧与魔物搏斗,断肢横飞间。
手持巨斧,身披铁甲的兽人如同狼入羊群,将天使们毫不留情地剁成碎块,地上满是鲜血,人们四散而逃。
一位腿部负伤的天使少女看着朝着自己当头斩下的利斧,绝望地闭上了眼,却听见数道破空之声响起,再度睁眼时,只见兽人战士呆愣在原地,体表逐渐浮现出一条条红线,鲜血犹如泉涌,小山般的身体轰然倒下,一位浑身浴血的天使正傲立于她的面前,脸上带着怜悯的神色。
“你是……白明星露琪大人?消失了数百年的学院天才怎会出现在这里,我该不会在做梦吧…………”
“学院的天才?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我了。”
路西法叹息一声,向着眼前的少女抬起了手,指尖释放出的红色魔力缠绕在那条受伤的腿上,伤口转眼便恢复如初。
目送对方离开后,她转身面向虎视眈眈的魔物们,仅是一个眼神,强大的威压已足以让这些残留着本能的武器停止动作。
“宿命光,看管好你的宠物。就算如今势不两立,这里也是我们曾经的家园……不要做多余的事。”
“真是抱歉,路西法阁下……我只是想让这场表演变得更精彩一些的~”
她举起剑,指向观战席上的少女,眼中燃烧着的怒火令宿命光也有些发怵,不由得松开了紧抓着百合咲的手。
竞技场中的不速之客引得各位信徒回头看去,流淌着鲜血的的六道羽翼赤红夺目,配上路西法那因腐化而染上漆黑的右眼,更多出几分末路英雄的意味。
“那副姿态……毫无疑问就是白明星本尊啊!传闻她在成为守护骑士,远赴边境之后便不知去向,如今竟成为了堕天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会吧……难道,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
白明星露琪的威名无人不晓,观众们议论纷纷,联想到宿命光刚才所说的话,一个可怕的事实随之浮现,恐惧和迷茫如同病毒般在信徒间蔓延。
随着人们的信仰动摇,百合咲感觉身体中的力量开始逐渐流失,数百年来一直保护着天界区域的结界也变得摇摇欲坠,几近消失。
“百合咲大人,我来接你了。”
“是……白明星酱吗?你的身体怎么…………”
“请您别紧张,关于数百年来所发生的一切,稍后阿露玛会向您解释的。现在,让我们先回家吧。”
路西法飞上观战席,降落在少女面前,期盼已久的重逢固然感人,但她却已不是从前的白明星。
少女看着眼前的堕天使,怯生生地问道。
路西法微笑着点点头,温柔地将百合咲揽入怀中,随后向手下们厉声喝道。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即刻撤退——!”
放眼望去,圆环竞技场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白法院被宿命光附身,百合咲更遭劫持,失去了主心骨,信徒们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此刻正是摧毁天界的绝佳机会,路西法竟下令退兵。
不等魔物军团有所反应,她已准备带着百合咲离开,眼看就要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怎么能……让你们带走百合咲大人!”
“哎呀,这不是之前那位可爱的天使小姐吗?今天特意送上门来,是又想被我玩弄了吗~♡”
“你的对手是我。”
就在这时,一道洁白的身影从决斗场中闪过,阿兹丽张开双翼,向着路西法追逐而去,但对方显然不会让她如愿。
宿命光挡在少女身前,眼中散发出邪魅的光芒,当她准备对动弹不得的少女再次使用精神控制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突然从身后响起。
“唰——!”
强烈的危机感让宿命光转过身,然而近在咫尺的攻击已不能避开,目露凶光的少女持剑斩下,霎时间鲜血狂飙而出。
吃痛之下,宿命光咬着牙连退数步,险些被切断的脖颈逐渐愈合,没想到多日未见,对方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一出手便差点将自己斩首,实在是不容小觑。
“在这个世界,果然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吧?那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呼呼~刚才只不过是轻敌而已,既然这样,那就稍微认真陪你玩玩好了~♪”
宿命光抽出巨剑,挡下你迅捷而致命的斩击,无需多言,大战一触即发。
少女抬起手,碎片如出膛的子弹般将对方的身体洞穿,你强忍着剧痛切换为悖异核心,运转力量将嵌在伤口里的残片与身体融合,怒吼着向宿命光笔直地冲撞过去。
抓住少女的头砸入地面。
骨裂声响起,蛛网状的裂痕蔓延开来,本该遭受重创的少女在你的身下发出笑声,随即挣脱束缚,巨剑如铁块般横扫在你的身上,饶是有着强化之后的身体,也忍不住呕出一口混合着内脏碎片的鲜血,捂着腹部向后退去。
看来即使受到束缚,宿命光的力量也还是略胜于自己,用蛮力硬拼乃是下策。
“太棒了……YOU酱,明明只是个失败的改造品,如今竟能威胁到我,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
“有那么值得高兴吗?”
刀光剑影间,你与宿命光僵持不下。
鏖战数百回合后,一黑一白两位少女短暂分开,屏气凝神治疗自己的伤势。
异色的碎片风暴环绕着两人,如漩涡般不安地涌动,仿佛下一刻又要开始彼此厮杀。
宿命光擦掉嘴角的血迹,突然放下武器与对方攀谈起来,而你只是冷冷地反问道。
与宿敌相遇,丝毫不令人感到愉快,你只想将眼前这个狡猾的女人撕碎,让她那张可憎的脸永远消失。
“许久未见,为何不过来拥抱一番呢?我在这个世界学了不少技巧,肯定会让你很舒服的喔~♡”
宿命光毫不羞耻地拉下胸前的布料,对着你抛了个媚眼。
少女窃笑着,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欧派描绘出丰满优美的曲线,粉嫩的乳头点缀在双峰之上,令人忍不住想要蹂躏一番。
喂……那对胸部果然比之前更大了吧?
“完全没兴趣。”
将视线从少女的胸部上移开,你用力握住武器,面不改色地说道。
虽然下身火热难耐,恨不得将对方按倒在地,在谷间不断倾泄出自己的欲望。
但此时有更重要的使命在身,岂能因此而动摇。
理性占据上风,你无视了宿命光的诱惑,闭上眼集中精神酝酿起最强的攻击来。
“来吧!源律觉醒——!”
少女一声令下,祭出许久没有使用的杀招,体内的悖异核心与暗影核心接触融合,漆黑的双翼和恶魔之角在你身上出现。
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狂暴的能量如电流般在身体中流窜。
很快,自己的核心碎片就会超出负荷,在那之前……必须速战速决,打倒对方!
“什么?!这股力量……怎会如此强大!”
你集中意念,回想起在天界学习的附魔技巧,将全身的力量倾注于剑身,凝聚着两种核心之力的长剑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少女压低身形,以难以察觉的速度瞬移到宿命光面前,带着毁灭气息的黑刃化作残影,劈向对方试图格挡的巨剑。
她将胜负,寄于这一斩之上。
“啪—啪—咔嚓——!”
刺耳的玻璃破裂声响起,宿命光手中的巨剑承受不住压力,在少女的斩击下破碎,而黑刃的余势丝毫不减,穿过爆发四散的残片直取对方心脏,面对这扭转战局的一击,宿命光惊讶地睁大了眼,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去死吧,宿命光——!”
感受到长剑刺入柔软的肉体,你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双眼迸发出狂怒的烈焰。
少女嘶吼着向前捅去,锐利的剑锋从宿命光背后穿出。
胜利就在眼前,你只感觉心跳加快,握住剑柄的双手不禁颤抖起来,脑中只剩下对复仇的渴望。
就像无数次在梦中演习的那般,少女握紧手中的剑,用尽全身力气向下划去。
充满仇恨的怒吼愈发高昂,黑刃疯狂地啃噬着神明的身体,将那完美的娇躯彻底破坏,鲜血喷涌而出,模糊了你的双眼。
“咳……咳咳…………”
“还有什么遗言吗?”
“很少有人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YOU酱,能让神明流血,你应该感到骄傲…………”
长剑破体而出,宿命光的嘴角涌出血沫,少女捂着被剖开的腹部跪坐在地,刺眼的猩红染红了那身白裙,并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你提着剑走到宿命光面前,并将锋刃对准她的咽喉。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少女脸上依然挂着从容的微笑,她用怜悯的口吻嘲讽着你,甚至主动伸出脖子,任由锐利的剑尖刺破自己的肌肤。
“但很显然,你搞错了一件事。”
宿命光高傲地昂起头,雪白的肌肤被刀锋划开,流出鲜红的血液,少女紧盯着你,就像感觉不到疼痛般继续说道。
“这副身体可不是我自己的,只不过是通过核心碎片附身在了这个叫白法院的女人身上而已。你想杀的话请随便,反正她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发生这种事后,她在天界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就算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吧?”
“再忍忍吧~要是你动手的话,可就没法看到她一觉醒来,面对变成废墟的天界时既绝望又迷茫的表情啦~话说,平时都和那个紫色头发的贫乳宅女待在一起,摸不到欧派很难受吧?要不要趁现在把肉棒插到这对奶子里来,让我来帮你好好爽一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是和以前一样恶趣味呢…………”
说到最后,宿命光忍不住大笑起来,容貌也重新变回白法院的模样。
看着那诡计得逞,如同胜利者般的表情,你不禁攥紧了拳头,身周开始凝聚起漆黑的碎片。
以为对方不敢对自己动手,少女的态度愈发嚣张起来,甚至开始蹬鼻子上脸。
却没注意到你的怒气已经飙升到了临界值。
“说完了吗?”
“欸……?”
听到你的声音,突然被打断的宿命光困惑地歪了歪头,还没等她有所反应,被漆黑碎片包裹的重拳已经朝她轰来。
如此近距离之下,完全没有闪躲的余地。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意,少女脸色骤变,眼中流露出些许慌乱。
“你、你想干什么?!”
“别人的生命,对你来说就只是消遣的玩具吗?我告诉你,无论是在Arcaea,还是在这个世界,像你这样的家伙永远没有资格践踏他人的梦想,摧毁他人建立的秩序!不知所谓的东西,现在便给我去死吧——!”
拳头毫不留情地击中宿命光的脸,巨大的冲击力将她直接打飞出去,如炮弹般连续撞碎了几堵墙才堪堪停下。
少女躺在碎石和瓦砾里,眼冒金星差点昏迷过去。
她捂着脸,眼神怨毒地看着你,脸颊肿得简直比自己胸前的雷还大。
“还以为要动真格呢,结果还是在害怕吧?除非你真的将这个女人杀死,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确实没指望能把你逼出来,但这种威力,应该足以粉碎你植入她体内的那枚核心碎片了。”
话音刚落,宿命光只感觉身体一僵,脑中传来细微的破裂声。
你看着自己冒烟的拳头,平静地说道。
当拳头即将接触到少女的脸时,你让肌肉瞬间收缩,使力量在接触目标的瞬间集中释放,从而将寸劲打入对方体内。
震荡冲击穿过颅骨,目标正是操控着白法院大脑的那股意识,由核心碎片变成的触手生物无处可藏,被透体之劲轰至爆发四散。
虽然知道解除精神控制的办法,但若是控制不好力道,只怕会给对方留下隐疾,刚才那一拳轰出的时候,着实是让你捏了把汗。
“不管你还有多少手段,我都会阻止这场阴谋,让天界重归和平。”
“呵呵……尽说些大话的家伙,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的新朋友吧。”
“我在魔界……等着你…………”
失去了控制的源头,白法院眼中的猩红逐渐黯淡下去。
意识消散之际,少女突然指向你的身后,并趁对方回头的瞬间射出一枚Arcaea。
玻璃碎片如匕首般刺入你的胸口,深色的痕迹蔓延开来。
留下告别的话语,宿命光闭上眼睛停止了动作,直到最后一刻,她的嘴角也带着嘲弄的微笑。
“可恶……”
早知对方如此狡猾,自己最后还是免不了中招。
你将碎片从体内拔出,目光全被不远处的景象所吸引。
一位堕天使拦在了追逐着路西法的阿兹丽面前,正与她进行缠斗。
对方有着漆黑的四翼,剑术迅捷而致命,一番较量下来,少女完全处于下风,身上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眼看就要被逼到竞技场的角落。
“阿兹丽,我这就来帮你……呜呕——!”
“嗯?Hikari小姐居然输掉了吗,真让人意外呢。”
你拖着沉重的身体向战场靠去,却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吐出一口暗红色的污血。
那枚碎片里果然有着可以抑制Arcaea恢复的毒素,而经过接连的战斗,身体和精神也已经变得疲惫无比。
注意到宿命光倒下,正与阿兹丽战斗的堕天使向你投来视线。
路西法已经冲破了结界,为了速战速决。
一直游刃有余的她挥剑斩向对方的要害,少女的羽翼被切断,鲜血泼洒在洁白的舞台上。
阿兹丽失去平衡,坠落在你的身边,她捂着血流不止的断翅,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你们看起来很累,是进行了骑士选拔的连战吧?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了不起,说起来……我以前也是守护骑士呢。”
“阿露玛前辈,你不是最初的首席骑士吗?我一直都把你当做偶像,为了得到和你们同样的荣耀而努力着……我不明白,为什么连你也变成了这样……无论怎么想,我都不明白啊——!”
“抱歉……我别无选择,为了将百合咲大人从残酷的命运里解救出来,我已等待了数百年。你们的存在会对新的秩序造成威胁,对于敌人,就只有斩草除根才行。”
漆黑的天使从空中缓降,向倒在地上的两位少女走来。
遍体鳞伤的阿兹丽看着阿露玛,泪水从她失去高光的眼眸中流下,少女扑上前去,拼命地捶打着对方的身体,带着哭腔质问道。
堕天使的脸上闪过些许挣扎,将剑收回鞘中。
她俯下身,将少女的脸埋入自己的怀里,一边道歉的同时,语气也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
“很快就会结束的……无辜的小天使,请闭上眼,让我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亡吧。”
“YOU酱,快离开这里……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阿露玛再次拔出长剑,指向眼前的少女。
阿兹丽用自己的武器支撑着身体,艰难地爬了起来,她紧咬着嘴唇,用颤抖的双手握住剑柄,少女向你说道,随后摆出架势,张开残破的双翼朝阿露玛猛冲过去。
即使已是强弩之末,她也要掩护身后的朋友撤退,无愧守护骑士之名。
“阿兹丽!不要——!”
对上堕天使被黑焰包裹的利刃,少女的武器被燃烧殆尽,锐利的长剑即将穿透阿兹丽的身体,夺去她的生命。
洁白的少女向你投来惊鸿一瞥,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般缓缓闭上了双眼。
“砰——!”
在你朝着少女伸出手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你身边掠过,以惊人的速度撞击在阿露玛身上,打断了对方的攻击。
硝烟散去,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出现在决斗场中央,它舔着自己的爪子,蓝色眼眸中流露出人类般的情绪。
“你……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力量,难道是魔物吗?”
“何等轻蔑的称呼……我才不是那种低等的生物。嘛……无所谓了,因为接下来,你将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黑猫摇了摇头,突然开始口吐人言。它抬头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身周的气场瞬间暴涨。
“吾之真身,降临于此。”
数以千计的玻璃碎片,皆数响应着对立的号召,汇聚在此处。
一声令下,漆黑的匕首如暴雨般从云层间倾泻而出,降落在它们的主人身边。
丝线彼此缠绕,包裹着黑猫的茧被一只手打破,头戴湛蓝蔷薇,化为人形的少女打着洋伞从中走出。
她眼神锐利,神色冰冷而无情,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她……会赢吗?”
面对这超出常理的景象,躺在地上的阿兹丽显得有些恍惚。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漆黑的少女停下了脚步,她看向眼前的对手,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语气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