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破碎的、绝望的“为什么是我…”,像是一根烧红的钢针,毫不留情地刺穿了我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尖锐的疼痛感让我几乎窒息。
是啊,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是这个全校最完美、最洁身自好、甚至可能最厌恶男性的女孩子,要遭遇到如此下流、如此污秽、如此残酷的命运?
答案就在我的嘴边,却比任何刀刃都要残忍。
因为你漂亮,因为你在派对上喝多了果汁,因为你倒霉地使用了我这栋该死的别墅里的马桶。
我说不出口。
任何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苍白和虚伪。我能做的,只有遵从内心的本能。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猛地向前一步,张开双臂,将她那冰冷的、赤裸的、还在微微颤抖的雌体,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噗纽……
她那对因为失去支撑而变得柔软的丰满乳房,毫无阻隔地挤压在我的胸膛上,传来一阵奇异而绵软的触感。
我收紧手臂,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要把她揉进我的身体里,用我这罪魁祸首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凉的肌肤。
她的身体很轻,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无比沉重,沉重得压垮了我所有的理智和尊严。
我的下巴抵在她瘦削的肩膀上,鼻腔里瞬间被一股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气味所侵占。
有她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清香,有她肌肤上淡淡的、如同牛奶般的体香,还有…一股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的、属于我的、羞耻的尿骚味。
这味道,就是我罪行的铁证。
白石响的身体在我的怀抱里猛地一僵,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我的举动。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回应,只是像一个人偶般僵硬地任由我抱着。
我能感觉到,我的眼眶很热,有什么液体正在不受控制地聚集。
我慢慢地抬起一只手,轻柔地、带着无限歉意地抚摸着她那瀑布般柔顺的银色长发。
发丝很滑,也很凉,沾染着星星点点的、属于我的污秽液体,摸起来有一种黏腻的触感。
“对不起…”
我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如同磨损的砂轮,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我的声带。
“对不起…对不起…白石…”
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拥抱着这具近乎完美的雌体,感受着她胸前雌肉的柔软和身体的轻颤,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色情与欲望。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山崩海啸般席卷而来的罪恶感和愧疚。
是我,是我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我让她承受了那样的痛苦和屈辱。
我是个禽兽,是个混蛋,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如果可以,我宁愿让这一切都发生在我自己身上,而不是让她来承受。
“齁~♡ 真是感人的一幕呢。”
就在这时,绫音那恶劣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在我脑中响起,打破了这片悲伤的寂静。
“齁齁齁♡~但是主人,你光是抱着她可是没用的哦,她现在虽然暂时恢复了自由,但‘能量’可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耗的。一旦能量耗尽,她就会被强制传送回这里,重新变回那个可怜的‘马桶’哦♡~”
我的身体猛地一震,抱住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了。
“你说什么?!能量会消耗?那她…她能自由多久?”我急切地在脑中追问。
“这个嘛…♡”绫音拉长了语调,“齁齁…得看主人你刚才贡献了多少‘能量’了。以你刚才那点可怜的尿量来看嘛…我估计,大概能维持五个小时左右吧?♡”
五个小时!
只有五个小时!五个小时之后,她又要变回那个连人都不能算的、任人摆布的家具?
不!绝不!
“齁,呼嗯齁齁……♡而且哦,主人,我得提醒你一下。当她以‘临时自由形态’出去活动的时候,她在世界上的存在痕迹会暂时恢复。也就是说,她的家人、朋友、老师、同学,都会重新‘记起’她。但是呢,一旦五个小时结束,能量耗尽,她被传送回来的瞬间,世界会再一次将她遗忘哦~♡就像一场从未发生过的梦。齁齁齁♡~她得一次又一次地品尝被全世界遗忘的滋味,是不是很刺激呀?♡”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折磨了,这是最残忍的精神虐杀!
让一个人反复地拥有希望,又反复地将希望从她手中夺走,让她在被铭记与被遗忘之间无尽地轮回…
这个诅咒,设计出这个诅咒的混蛋,简直是魔鬼中的魔鬼!
就在这时,我怀里的白石响,轻轻地动了一下。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我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憎恨与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她的目光扫过自己赤裸的身体,扫过这间留下了她毕生耻辱的洗手间,最后,死死地定格在我的脸上。
“你是…魔鬼…”
她的声音很轻,很嘶哑,却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是啊,对于她来说,我,就是夺走了她一切的魔鬼。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她转过身,用一种近乎狼狈的姿态,跌跌撞撞地冲出了洗手间,冲出了这栋对于她来说如同地狱一般的别墅。
我没有去追。
我只是瘫跪在原地,失神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看着那扇因为她的离去而正在缓缓闭合的门。
空旷的洗手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气中那股充满了罪恶与耻辱的气味还未散去。
光洁的地砖上,还残留着她跪过的痕迹,还有那些星星点点的、属于我的液体。
一切都在无声地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对着一个强大到可以抹除存在的诅咒,对着一个满嘴骚话却又无所不能的别墅之灵,我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又能做什么呢?
除了被动地接受,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女孩被卷进来,我似乎什么也做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捂着脸,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将我彻底淹没。
……………………
【小剧场 · 银发少女的独白】
…冷。
好冷。
像是在冬天里,赤身裸体地被扔进了冰湖。刺骨的寒意从每一寸皮肤渗透进来,冻结了血液,也冻结了思考。
…痛。
好痛。
身体的每一块骨头,每一条肌肉,都在发出哀鸣。像被无情的巨力强行扭曲、折叠,塞进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模具里。
…脏。
好脏。
有什么滚烫的、带着腥臊气味的液体,灌进了我的嘴里。
我被迫吞咽,被迫感受着那份污秽在我的食道和胃里灼烧。
那是属于一个男人的、最卑劣的排泄物。
我叫白石响。
我一直努力地扮演着完美的角色。完美的女儿,完美的好学生,完美的校花。
我用优雅和礼貌筑起高墙,将所有男性的、那些带着审视和欲望的目光,都隔绝在外。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完美,足够遥远,就能保护好自己。
我错了。
在那个亮得刺眼的洗手间里,我变成了一件物品。一个任人使用的、卑贱的、承载污秽的“马桶”。
我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伪装,都在那股滚烫的液体冲刷下,被彻底击碎,荡然无存。
当那个人的身体压上来,当那根丑陋的东西塞满我的口腔,当那股热流涌入我的喉咙时,我听到了自己世界崩塌的声音。
他抱住我的时候,说了“对不起”。
他的怀抱,很温暖。
可是,也正是这个怀抱的主人,亲手把我推进了地狱。
魔鬼…
他就是魔鬼。
为什么…是我…?
……………………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像个被抽走了所有零件的破烂木偶。
白石响那句饱含憎恨的“你是…魔鬼…”,成了钉死我棺材板的最后一颗钉子。
是啊,我就是魔鬼。
亲手把自己同学变成马桶,还把屎黄色的尿液灌进她嘴里的,不是魔鬼又是什么?
空旷的洗手间里,那股混杂着尿骚和少女体香的、甜腻又淫靡的骚臭气味还未散去,像是无形的触手,不断地、一遍遍地挠刮着我的鼻腔黏膜,提醒我刚才犯下的滔天罪行。
逃?
逃到哪里去?
只要这栋该死的别墅还在,只要我还记得白石响,这一切就永远不会结束。
五个小时后,她还会回来,重新变回那个任我摆布的、凄惨的、活生生的家具。
然后呢?
桃井雫?
星野夏希?
甚至是铃木老师?
只要她们某天不小心来到这里,使用了某件东西…下一个变成家具的会是谁?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我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绝对不能!
我或许是个无可救药的色狼,是个看到美女就管不住下半身的垃圾,但我他妈的不是变态杀人狂!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认识的人一个个地被从这个世界上抹除,变成这种可悲的、满足我欲望的工具!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传来的刺痛感让我那因绝望而变得麻木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不能逃,也不能崩溃。
那样就真的彻底完了。
我深吸一口气,那股羞耻的气味呛得我一阵咳嗽,但我强迫自己去适应。
破局的方法…破局…
既然我改变不了,那就只能去了解它,利用它!
“绫音!”
我在脑海里发出一声咆哮。
“齁?♡ 主人你终于想通啦?我还以为你要坐在地上哭到天亮呢,杂~鱼~主~人~♡”
那甜腻又充满轻蔑的雌小鬼念话再次响起。
“别他妈废话了!我要知道关于这个诅咒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我不再愤怒,也不再哀求,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决绝意识,向她发问。
“齁齁齁~♡ 主人你现在的表情,好像一只被逼到墙角,张牙舞爪的小奶狗哦,好~可~爱~♡”
绫音咯咯地笑着,恶意满满地调戏着我。
“告诉我!”
“好好好~♡ 真是个急性子的主人呢。”绫音似乎终于玩腻了,慢悠悠地开了口,“齁,呼嗯齁齁……♡既然主人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伟大的绫音大人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好了。♡”
“首先,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个诅咒是绝对无法解除的。齁,因为它就是这座别墅的‘存在之理’本身,也是维护你这个‘主人’存在的‘核心法则’。齁齁,除非你自杀,否则这诅咒会永远持续下去哦♡。”
我感觉心脏一瞬间被攥紧了。
“那…‘家具’的种类呢?有多少种?”
“齁齁齁齁……♡ 你这栋别墅里有多少件能让女孩子用上的东西,就有多少种‘人体家具’呀~♡ 马桶、洗手池、浴缸、床、椅子、桌子、衣柜、台灯、茶壶、茶杯…甚至是你用的那台笔记本电脑,都有可能哦♡。只要她们使用了对应的实体家具,就会被转化为拥有对应功能的人体家具呢。是不是很期待收集齐全的那一天呀?♡”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这他妈的是现实版的美少女梦工厂吗?!还是地狱限定版!
“‘自由时间’的换算比例!她用了我一次尿液,就能换五个小时,那如果是…别的东西呢?!”我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嗯齁齁齁~♡ 主人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嘛♡!”绫音的念话里透出一股显而易见的愉悦,“齁,尿液嘛,算是最低级的‘能量’啦,杂质比较多嘛。齁齁♡。如果是主人的口水,比如接吻时交换的唾液,纯度就高很多,大概一次深吻能换个一天左右吧♡。”
我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女生接吻的画面…不行,甩掉这念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但绫音的下一句话,让我彻底僵住了。
“而最高级的‘能量’,当然就是主人你最宝贵的、充满了生命精华的‘圣液’——也就是精液啦♡♡♡!齁齁齁♡!那可是大补之物哦!一次的量,就能让她们获得整整一周的自由时间呢!♡”
我感觉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一周…只要…我对着她们…射一次…?
这个认知像是一剂最猛烈的春药,让我的身体产生了一股可耻的、燥热的冲动。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深重的罪恶感。
“那…‘家具’会不会受伤?或者死掉?”我抓住了另一个关键问题,声音都在发颤。
“齁?怎么会呢♡~诅咒会把她们的身体调整到最完美、最坚固的状态哦。别说是主人的尿液了,就算是滚烫的开水(如果她变成了茶壶的话),或者是千斤的重压(如果她变成了椅子的话),都不会对她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齁齁,她们只会感觉到诅咒赋予的、无与伦比的‘履职快感’而已啦♡~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痛苦只存在于‘失职’的时候。”
“所以呀,主人~♡ 你要多多使用她们才行哦,这才是对她们好呢。你不使用她们,她们才会因为‘失职’而痛苦。你越是频繁地、粗暴地使用她们,她们获得的快感和能量就越多,也就越能获得长久的自由…齁齁齁♡,你看,这是多么完美的双赢局面呀♡?”
绫音的每一句话,都在扭曲我的三观,颠覆我的认知。
听起来,这诅咒的逻辑竟然是自洽的,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以我为中心的、让女孩子们越是被蹂躏就越是能得到“幸福”的闭环。
这太疯狂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既然我是主人…那我能对这个诅咒下达命令吗?比如…命令你,或者命令她们,做些什么?”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如果我能控制这一切,或许…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绫音那边,罕见地停顿了几秒。
“齁……”那甜腻的雌小鬼念话,这一次似乎带上了一点点…不一样的意味。“齁齁齁齁~♡ 不愧是我的主人,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
“是的,你可以。齁♡。作为别墅的唯一主人,你拥有对所有‘人体家具’的绝对命令权,她们无法反抗你的任何命令。齁齁,甚至,你也可以对我——伟大的别墅之灵绫音大人,下达命令哦。♡”
“不过呢……齁齁齁♡,只有一种命令是无效的。那就是‘解除诅咒’或者‘让她们恢复正常’之类的命令。♡ 除此之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主人~♡ 比如,命令她们用各种各样下流的姿势来侍奉你…或者…命令我,在你面前幻化出实体,然后对我做一些…色色的事情…♡♡”
她最后一句念话,如同带着电流的羽毛,恶劣地搔刮着我的耳膜,让我的脸颊瞬间滚烫。
……………………
【小剧场 · 风纪委员的观察手记】
4月16日 多云转晴 心情:😑 → 🤔
7:50 AM
校门口执勤。
今天又逮到了三个迟到的家伙,两个二年级的,一个三年级的。
那个叫张天的留学生,又是踩着铃声进来的,一副没睡醒的死样子,走路都摇摇晃晃。
哼,学校的蛀虫!
记名字,必须记名字!
这个月的迟到名额他已经用掉一半了!
10:30 AM
课间巡视。
路过三年级的走廊,看到那个张天又在跟星野夏希聊天,两个人凑得很近,星野夏希笑得花枝乱颤,还动手拍他的肩膀。
成何体统!
男女之间怎么能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星野同学也是,身为前艺人,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吗?!
真是的,有伤风化!
12:45 PM
午休。
去天台吹风的时候,又看到那个张天了。
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便当,看起来居然有点…寂寞?
错觉吧。
像他那种懒散的家伙,肯定是因为朋友少才一个人的。
嗯,一定是这样。
3:10 PM
体育课。
男生在操场跑一千米。
那个张天…居然跑了第一名?
而且看起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这家伙,体能意外的不错嘛…虽然跑步姿势还是有点懒散,但速度是实打实的。
切,只是跑步快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下次体能测试,我一定要在擒拿项目上把他摔得屁滚尿流!
PS:
今天在风纪委员记录本上写他的名字时,感觉…笔尖有点重。一定是这支笔快没水了。明天换一支新的。
……………………
笑声干涩,像是破风箱在拉扯,在空旷的洗手间里回荡,听起来比哭泣还要凄惨。
我捂着脸,任由那股混杂着绝望和自我厌恶的狂笑从喉咙里冲出来,直到肺里的空气被彻底榨干。
笑声止歇,余下的只有死寂。
我瘫坐在冰冷潮湿的地砖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上那盏明晃晃的灯。
我的人生,就像一个被按错开关的蹩脚喜剧,在短短两天内,急转直下,冲向了万劫不复的荒诞深渊。
但…就这么放弃吗?
脑海中浮现出白石响那双充满憎恨与恐惧的红宝石眼瞳,还有她最后那句如同泣血般的“你是…魔鬼…”
不。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如果我是魔鬼,那我也要做一个能掌控自己地狱的魔鬼!
一股由愤怒和不甘催生出的力量从心底涌起,我猛地从地上撑了起来。
“绫音!”
我的意识在脑海中咆哮,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命令的意味。
“我命令你!现在!立刻!给我幻化出实体!出现在我面前!”
没错,既然我有命令权,那就先从这个一直躲在背后看戏的罪魁祸首开始!
我要亲手抓住她,让她为自己的恶劣付出代价!
我要让她知道,主人不是可以随便戏弄的!
“齁~♡ 主人你终于有点男子气概了嘛,好~帅~哦~♡”
绫音那甜腻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像一盆冰水,将我刚刚燃起的怒火浇了个透心凉。
“但是呢~驳回♡。”
“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除了‘解除诅咒’,我什么都可以命令吗?!”
“是这样没错呀~齁齁齁♡。”绫音咯咯地笑着,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调侃,“可是绫音大人我的实体,是与整栋别墅的诅咒深度绑定的哦♡。主人你现在对别墅的‘掌控度’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就像一个还没学会走路的婴儿,却妄想着命令自己的妈妈快点长大一样,这怎么可能做到呢?♡所以呀,你命令我的权限还不够哦,杂~鱼~主~人~♡”
可恶!
果然没那么简单!
这个混蛋雌小鬼,她故意告诉我拥有命令权,又在这种关键地方设置了限制,分明就是在玩我!
愤怒和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对她无效,那就……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把洗手间砸个稀巴烂的冲动。
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绫音拒绝的理由虽然气人,但也透露出了一个重要信息——“掌控度”。
这说明诅咒可能存在一个可以被提升的等级系统。
既然强硬命令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用脑子了。
如何利用现有的、对“家具”有效的命令权,来帮助白石响,并且阻止其他人也被诅咒?
我开始强迫自己思考。
首先,能不能命令“家具”拒绝履行职责?不行,那样只会触发“失职惩罚”,让她陷入更深的痛苦。
那…能不能命令她们从别的途径获取“能量”?
比如…喝水?
吃饭?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我否决了。
绫音明确说过,能量来源只有我的体液,这是核心规则,恐怕命令也无法更改。
命令…命令…这个权限的边界在哪里?
或许……我可以从阻止诅咒的触发条件入手?
这栋别墅里的所有东西都有可能成为触发诅咒的媒介。
那我能不能命令这些“潜在的家具”……失效?
比如,我命令“马桶”,“在我许可之前,禁止将任何人转化为‘人体马桶’”。
这个念头让我眼前一亮!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主动防御的方法!
其次,是关于白石响。五个小时的自由…远远不够。要想让她获得更长久的自由,就需要更高级的“能量”——精液。
一想到那个画面,我的胃里就一阵翻腾,罪恶感几乎将我吞没。
但转念一想,比起让她一次又一次地品尝被世界遗忘的痛苦,这或许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唯一选择?
用一次的屈辱,换取一周的安宁…
这个想法太过沉重,我甩了甩头,决定暂时先不去想。
当务之急,是清理现场,然后去学校!
我必须亲眼确认,白石响是不是真的“回来”了,以及大家对她的反应是什么样。这是验证绫音所说的一切,也是我制定下一步计划的基础。
我站起身,环顾这片狼藉的战场。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骚臭味依旧浓郁。
地砖上,有着已经干涸的水渍、我呕吐出的胆汁痕迹,还有那根从我身上掉落的、蜷曲的毛发。
一切都那么刺眼,那么肮脏。
我像是犯下罪行后重返现场的凶手,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控诉着我的罪孽。
我走到储物柜前,拿出水桶和拖把,认命地开始清理。
我用消毒水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每一寸地砖,仿佛要把自己的罪恶感也一同擦去。
当拖把擦过她刚才跪着的位置时,我的动作还是不可避免地停顿了一下。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才把洗手间恢复到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状态,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也终于被刺鼻的消毒水味所取代。
我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校服,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黑眼圈的自己,感觉像是老了十岁。
深吸一口气,我抓起书包,逃也似地离开了这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别墅。
去学校的路上,我的内心无比忐忑。如果…如果白石响没有出现怎么办?如果所有人都像昨天一样,根本不记得她怎么办?
怀着这种不安,我踏入了校门。
校园里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学生们的嬉笑打骂声不绝于耳。一切都正常得可怕,正常得让我觉得昨晚的经历才是一场噩梦。
我走进教学楼,脚步虚浮,一步步挪向我的教室——高三(2)班。
门口,我停住了脚步,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我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里望去。
教室里闹哄哄的,已经到了不少人。
星野夏希正和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聊着什么,笑得前仰后合。
桃井雫则安静地坐在她的座位上,捧着一本书,柔顺的紫色长发垂在胸前。
然后,我的视线,越过他们,落在了那个靠窗的座位上。
那个昨天还是空着的座位上,此刻,坐着一个身影。
瀑布般的银色长发,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洁白校服,优雅挺拔的坐姿。
是白石响。
她真的…回来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呼吸都为之一滞。
“哟,白石同学,早上好啊!昨天的派对你走得真早啊,后来大家还玩了国王游戏呢,超有趣的!”
一个男生路过她的座位,语气熟稔地打着招呼。
我看到白石响抬起头,脸上露出了她那招牌式的、完美无瑕的微笑。
“早上好,山本同学。”她的声音柔和而平静,听不出任何异样,“昨天家里有点急事,没能陪大家到最后,很抱歉。”
“没事没事!下次有机会再一起玩!”
那个男生笑着走开了。
一切…都和绫音说的一样。世界真的重新“记起”了她。所有人,都像是被植入了昨晚白石响也参加了派对,并且中途离开的记忆。
我松了一口气,但旋即又被更深的寒意所笼罩。
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莲花。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银色的发丝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的侧脸线条优美得如同希腊雕塑,红宝石般的眼瞳静静地注视着窗外,仿佛在欣赏风景。
没有人能从她那完美的面具下,窥探到一丝一毫昨夜地狱般的经历所留下的痕迹。
就在这时,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缓缓地转过了头。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脸上的完美微笑没有丝毫改变,看着我的眼神,也和看着其他任何一个同学时一样,温和、礼貌、疏离。
但是,只有我知道。
在那片温和的伪装之下,在她那双红宝石般美丽的瞳孔最深处,我清晰地看到了。
一闪而逝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与憎恨。
然后,她对我,这个亲手把她变成马桶、用尿液灌满她嘴巴的魔鬼,轻轻地、优雅地,点了点头。
仿佛只是在跟一个普通的同班同学,打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