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她一个早上。
从我离开餐厅后，我一直试图在船上的各个区域找到星凛的身影。
我在人群中转了好几圈，却依然没有看到她。
中午，我几乎筋疲力尽地走进了餐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晚她那双带着迷茫的眼睛，突然间，我有些焦虑，心情也开始沉重起来。
刚一坐下，我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们对我做了些什么”
那是星凛的声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冷静，却也掩藏不住的紧张感：“我不是那个人”
她的语气虽然依旧温柔，但那句“我不是”听起来像是在强烈否认着什么。
与此同时，我听到一阵轻微的笑声和几声安抚的声音，似乎是在安慰她。
“你们二话不说就把我迷晕，拖进手术室，还给我安装了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色…色…色情玩具！”
“就因为我的身份证号不小心输入错了一位？！”
我悄悄走近，站在包厢门外偷听。透过门缝，我能看到她坐在那里，眉头微蹙，手里似乎还在紧张地捏着一张文件。
“她是不是在角色扮演PLAY——你知道的，DID扮演啥的”一个工作人员低声和旁边的人说道，“我们用不用配合她？”
“不愧是资深女M，这演技太好了”
星凛的眼睛闪烁了几下，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说过，我不是你们所谓的女M，刚才你们给我看的协议，根本就不是我该签的东西。我也不打算穿着这套东西。现在你们就帮我脱掉！我现在就要下船！”
她强硬的态度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反而换来了另一种无奈的回答：“但是，小姐，您已经签了合同。既然您已经在这里了，这一切已经无法改变了。”
“我并没有明确同意，你们不能这么做！这不符合常理！我不想做你们所谓的女M，也不想穿这套衣服！”
“我们理解您的感受，”另一个工作人员出声安慰道，“但合同已经签了，按照协议，您将是这套客制化的CHM-MAX的主人。没有人能拒绝已签署的合同。”
星凛站起身，气得面色微红，似乎一时之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语。
她本就气质冷淡，又带着一股强势，眼神如冰似的扫过周围的工作人员。
即使在这种时候，她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姿态，不让自己的情绪彻底失控。
“你们这就是剥夺我的选择权！”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但，工作人员只是微微低下头，表示理解，然后继续道：“您可以理解为，我们只是按合同履行职责。”
星凛静默了一会儿，显然不想再继续争辩，“可是……”星凛的眼里开始浮现一丝泪水，她的声音依然柔和，却带着些许委屈，“我不是女M，这衣服很难受……我……我……”
工作人员们看上去有些困惑，交头接耳道：“难道真不是她？”
过了一会，一个看起来像经理的人走进了房间。
“和那边联系过了，确实不是她。”
顿时房间里一片哗然，经理继续说道：“但是那边也表示，由于一套CHM只能有一对主仆，并且这套CHM-MAX的装备和服务费用不菲，也不能就这样草草了结。”
“当然，我们弄错了是一方面，我们将支付绝大部分的赔偿。”
“但是，身份证号是小姐你填错的。作为CHM-MAX的实际享受者，你也必须承担一部分责任。”
“享受者什么的……”
“他们提了一个要求，”经理打断了凛，“你可以不为这个装备和服务付钱，但是必须正常使用CHM-MAX，不然就浪费了这套装备”
……
……
“这套装备……多少钱…”凛微不可闻的声音冒了出来。
“这个数”，纸张抖动的声音。
星凛的眼神略显复杂，她的手指紧紧抓住餐桌的一角，似乎是在挣扎什么。最后，她轻声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在此之前，你需要指定一个S，作为CHM-MAX的终端管理员和你的所有者”
“如果没有其他人选的话，我们将直接在游轮的十位VIP旅客中为您挑选一位”
“您放心，他们都有良好的教养和素质”
我静静站在门外，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有选择，也没有办法回头。
但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来当凛的S！” 我大声说道，几乎是冲进了包厢。
房间里的几个人顿时转过头来，星凛的眼睛也猛地看向我，脸上浮现出一瞬间的愣住。
“季？”她似乎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声音微微颤抖。
我已经顾不上任何犹豫，直接走向她，声音带着一丝坚定：“我来做你的S，我已经决定了。”
星凛脸上的震惊逐渐转化为惊讶与感激，她的眼睛闪了闪，嘴巴微微张开，好像想要说什么，但却一时语塞。
其他人也有些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冲进来提出这样的要求。几秒钟的沉默后，一个工作人员犹豫着说：“可是，经理……”
“推荐人选就是我！”我直接打断了那位工作人员的话，转头看向星凛。
星凛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我，她的表情终于恢复了一丝冷静，
她站起身，走向我，仿佛一瞬间所有的疲惫与压力都被我这一句话化解了一部分。
“我就选他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看着她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虽然她一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在这一刻，她显得格外脆弱，仿佛是突然卸下了她所有的防备。
其他工作人员似乎意识到了我们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略微点了点头，虽然看上去还有些犹豫，但也没有再提出异议。
毕竟，星凛的S既然已经确定，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再有太多争议。
经理眉头一挑，“稍等，待我问问”
过了一会经理回来了。
“可以，没问题。”
星凛微微松了口气，脸上的紧张稍有缓解。
“但是，”经理继续开口，锐利的眼神似乎要刺入我的脑海，“根据那边的要求，特别是你，要成为合适的S，你的技能需要达到一定的要求。那边的意思是，无论怎么样，这套CHM-MAX都必须拥有一对匹配的上它的S和M。”他顿了顿，眼神不经意地瞟向星凛，“否则，费用就得你们两个人一起来承担。”
“什么？”星凛和我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我的心一沉。
经理淡淡地补充道：“所以，你，年轻人，接下来的几天里，你最好抓紧时间提高作为S的能力。我们将在游轮旅行的最后一天考核你。否则，这套装备的费用，你们两个恐怕都支付不起。”
星凛的脸色瞬间变得微妙。
我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我会尽快学习的。”我低声说道。
“好，那我们就这样决定了。”经理看着我们两人。
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有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我们离开包厢后，走在游轮的甲板上，夜风清凉，海面反射着微弱的灯光，周围的人群在低声交谈，偶尔传来几声笑声。
星凛依旧保持着平时的高冷气质，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步伐明显比往常缓慢，脸上带着一抹微妙的红晕。
她的手紧紧抓着衣袖，眼神偶尔扫过我，却始终没有直接看向我。每当我试图与她对视，她就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
星凛的步伐一顿，低低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点……有点尴尬，”她声音很轻，几乎可以说是自言自语， “而且这套东西……很难受……”
我有些愣住了，下意识地忽略了后半句话，心里暗想，是担心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的同学的担忧吗？
“明白了，”我回答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助你的，要知道，现在我可是你的S。”
星凛这时抬起头，微微皱眉看了我一眼，似乎激起了她的反抗心。
“S吗？如果你对我做了些什么过分的事情，下了船，我们就再无瓜葛，按法律流程走。”
“我不会做得太过的，”我微笑着说。
凛白了我一眼。
我们继续往前走，空气有些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笑声。
星凛没有再说什么，脸上依旧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红晕。
她低着头，像是在忍受些什么，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工作人员带领着我们走过几条走廊，最终停在了一扇日式风格的房间门前。
房门推开后，一股淡淡的木香扑面而来，榻榻米的地面和低矮的桌子将房间的氛围营造得极为宁静。
房间里，光线温柔地洒在木地板上，墙上挂着几幅传统的水墨画，给人一种宁静悠远的感觉。
然而，唯一让人有些不解的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并且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奇怪的东西。
地上有一个笼子，大小刚好可以塞进去一个人，里面还有一层毯子和被褥；墙边的是一个X型的固定架，天花板上也垂下来几根铁链。
“这就是你们今晚住的地方。”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禁皱了皱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只有一张床吗？”
工作人员似乎没有听到我的疑问，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
我看向星凛，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冷静地扫视了一下房间。随后冷冷地说道：“你睡地板，我睡床。”
“啊？”我愣了一下。
究竟谁才是S啊
我让了一步：“我们可以轮流。”
“不可以。”星凛挑了挑眉毛。
“……你一直都这么霸道？”
“我还没开始呢。”星凛露出奇怪的笑容，“还是说，难道你想和我一起睡？”
我赶紧摆手，“当然不！”
我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看她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默默地在房间里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星凛也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她的动作很简洁，几乎没有任何浪费时间的动作。
她把衣物放进衣柜，整理了几下浴室的用品，看上去一切都井井有条。
“如果今晚你觉得地板不够舒服，就睡床上。”她突然转过头来，目光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但你不能做奇怪的事情。”
我顿时被她的话噎住，“我没打算和你争床，放心，我睡地板就行。”
星凛似乎满意了，微微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继续整理她的行李。
房间里恢复了短暂的宁静，我坐在椅子上，将自己的行李整理好，然后拿起了说明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