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进了电梯。
那个陌生的脚印，像一个烙铁，深深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上去，快上去，回到我的房子里，锁上门。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瘫软在地，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厢壁，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在车里的那一点点病态的兴奋，此刻已经被彻底碾碎，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
他跟着我。
他知道我住在这里。
他甚至在我离开的短短几十分钟里，来过我的车旁。
电梯轿厢四壁光洁如镜，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的样子。
戴着歪斜的鸭舌帽和口罩，身上的运动服因为汗水而紧贴着皮肤，勾勒出并不优美的线条。
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像一只被猎人逼到了悬崖边的兔子。
“叮。”
电梯到了。
我冲出电梯，用颤抖的手指在密码锁上按了好几次，才终于打开了公寓的门。我闪身进去，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砰”的一声将门甩上，反锁。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顺着门板滑落，最终坐倒在地板上。
安全了。
我对自己说。
但这三个字却显得那么空洞无力。
房子里一片漆黑，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在过去，这片灯火让我感到孤独。而现在，它让我感到暴露。
我仿佛能感觉到，就在对面无数个亮着灯的窗户后面，有一双眼睛，正拿着高倍望远镜，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里，注视着我。
我连滚带爬地冲到客厅，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窗外的世界，也隔绝了光线。客厅瞬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我摸索着打开了墙边的壁灯。
柔和的暖黄色光线，只能照亮房间的一角，其余大部分空间依旧笼罩在深沉的阴影里。
这种昏暗，非但没有给我带来安全感，反而让那些阴影看起来像是活了过来，随时会扑出一个手持相机的黑影。
我不敢待在客厅。我跑回卧室，锁上门。然后是衣帽间，浴室。我把所有能锁的门全都锁上了，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又一个盒子里。
但这没用。
那个看不见的“观众”，已经住进了我的脑子里。
我脱掉身上那件黏腻潮湿的运动服，赤裸着身体走进浴室，把自己泡进了浴缸的热水里。
我闭上眼睛，试图放空大脑，但那些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在眼前播放。公园里失控高潮的我，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黑影，车门边那个清晰的脚印。
他到底是谁？
他想做什么？勒索我？还是……他只是单纯地享受这种窥视和折磨我的过程？
如果是后者，那他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颤。
我们都是躲在暗处的、靠窥视别人的欲望和恐惧为生的变态。只不过，他是观众，而我，是舞台上那个唯一的女演员。
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心照不宣的表演。
这个认知，像一颗毒药，带着致命的甜美，开始在我血液里蔓延。
我的恐惧并没有消失，但它开始变质了。它像一块被高温炙烤的铁，慢慢地变红，变烫。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我的乳头在热水的浸泡下，不受控制地挺立着。我的小腹深处，那股熟悉的酥麻感再次升起。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向两腿之间探去。
我的手指触碰到了自己湿润的阴唇。它们因为刚才的惊吓和此刻病态的兴奋，正微微肿胀着。
我幻想着那双眼睛。
他现在正在哪里？他正在做什么？他是不是正在看着他偷拍下来的，我高潮时的淫荡录像，一边看，一边打着飞机？
他会对着屏幕里的我，说些什么？
会骂我“骚货”吗？会说想用他粗大的阴茎狠狠地操我的小穴吗？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指开始在自己湿滑的阴蒂上，轻轻地揉捏。
水波在浴缸里荡漾开来，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在这死寂的公寓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淫靡。
就在这时，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突然“嗡”地震动了一下。
一声轻响，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