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2月18日,除夕前一天。
徐州,陈家村。
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100沿着崎岖的土路缓缓开进了村口,后面还跟着一辆装满年货的卡车。
那车灯刺破冬日的昏黄,映照着村口的老槐树,树上残雪簌簌落下。
村里的狗狂吠起来,紧接着是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
“望道回来啦!陈家的状元郎发财回来啦!那车……比村长的还大!”
我推开车门,脚踩在熟悉的黄土地上。深冬的寒风夹杂着鞭炮的火药味扑面而来,这是家乡的味道。那土腥而亲切,让我胸口一热。
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揣着三千块钱背井离乡的穷小子。
盛华金控的一战成名,让我彻底掌控了公司的实权。
孙志和赵刚像两条被抽了脊梁骨的狗,现在见到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手握巨额资金,背靠张董事长和吴教授两座大山,我在上海滩已然是一方人物。
那权势如日中天。
但我更在意的,是身边的这三个女人。
林曼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羊绒大衣,围着白围巾,高贵得像个下凡的仙女。
她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眼眶微红,那是她童年最快乐的地方。
那眸子水雾蒙蒙,带着一丝柔软。
苏婉和唐红豆(蜜蜜)则像两个好奇宝宝,一左一右挽着我的胳膊。
苏婉温婉大方,帮着指挥工人搬年货,那笑容温柔如水;蜜蜜则是一身红色的羽绒服,像团火一样在雪地里撒欢,那笑声清脆而野性。
“爸,妈,我回来了。”
看着迎出门来、满头白发却笑得合不拢嘴的父母,我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那头磕在冰冷的黄土上,带着一丝热泪。
……
大年初一,瑞雪兆丰年。
吃过饺子,我提议去村后的那座无名小山转转。
那是我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也是我和林曼定下终身、她用金锁砸伤我的地方。那山虽小,却承载了太多回忆。
雪下得很大,漫山遍野银装素裹。那雪花如棉絮般落下,覆盖了儿时的足迹。
我穿上了爷爷留下的一件老旧棉袄,虽然看着土气,但这可是正经的新疆棉,暖和得很。
我们四人沿着蜿蜒的山路爬到了山顶。
这里人迹罕至,只有几棵在风雪中傲然挺立的老松树,还有那块见证了无数岁月的青石板。
那石板冰冷,却带着一丝温暖的回忆。
“还记得这里吗?”
我拉着林曼的手,指着那块青石板,“当年你就是站在这儿,哭着鼻子咬我的。那牙印……到现在还疼。”
林曼脸一红,伸手掐了我一下,眼神里却是无限的温柔:“你还敢说?那时候你坏死了,总是欺负我。抢我糖,还说要娶我……”
“现在更坏。”苏婉在旁边插嘴,哈着白气,那眸子媚如丝,“昨晚在车上……他把我们三个……”
“闭嘴!”林曼羞得要去捂苏婉的嘴,那脸红如雪中梅花。
蜜蜜则在一旁堆雪人,时不时团个雪球砸向我们。那笑声清脆,回荡在山谷。
看着她们三个在雪地里嬉戏打闹,娇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里,我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那一刻,世界如画。
权势、金钱、美女……男人梦寐以求的一切,我都有了。那满足如酒般醇厚。
我走过去,张开双臂,将她们三个一起拥入怀中。那身子热而软,带着一丝雪的凉意。
“别闹了,让老公抱抱。”
林曼虽然害羞,但在这种无人的野外,加上旧地重游的触动,她也就半推半就地靠在了我胸口。那热息喷洒,带着一丝茉莉的芬芳。
苏婉和蜜蜜更是像两只粘人的小猫。那乳肉贴紧,带着一丝湿热的渴望。
“陈野,我觉得现在像做梦一样。”林曼轻声说,那声音柔软如雪,“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那牙印……那疤……都是我们的。”
我笑着刚想说话,突然间,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那绝不是风雪的冷。
那是被某种致命威胁锁定的本能恐惧,就像是被猎枪瞄准的野兽。
空气中,原本清新的雪味里,混入了一丝极淡却极其刺鼻的硫磺味——是硝烟!
那味道血腥而刺鼻。
有人在附近!带着杀意!那杀机如刀般锋利。
那一瞬间,我的寒毛倒竖,体内潜藏的格斗本能让我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那“实验室”疯狂低鸣。
“趴下!!!”
我猛地发出一声暴喝,双手用力将怀里的三个女人向两边的雪堆推去。那力量霸道而急切。
“砰!砰!”
几乎是在我推开她们的同一秒,两声清脆的枪响撕裂了山顶的宁静。那枪声回荡在山谷,如雷鸣般震耳。
炽热的子弹擦着林曼的头发飞过,打在后面的青石板上,火星四溅。那火星映红了她的脸。
“啊——!!!”
女人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那声音撕心裂肺。
我顺势在地上一滚,单膝跪地,眼神如鹰隼般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后面。那眸子赤红如血。
一个披头散发、满眼红血丝的男人,像个疯子一样从石头后面冲了出来。他手里端着一把黑星手枪,枪口冒着青烟。那眼神疯狂而绝望。
我认得他。
是北方那家投资公司的老板,李国强。
在香港那一战中,他是做多及时的“帮凶”之一。
我赚的那一亿两千万里,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吃掉了他的老本。
据说他因此破产,背上了巨额债务,还被上面追责。
那仇恨如火般燃烧。
没想到,他竟然一路跟踪我们到了这里。那身影如鬼魅。
“陈野!!!我要你的命!!!”
李国强嘶吼着,声音像厉鬼一样凄厉,“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拉着你全家陪葬!!!那钱……是我的命!”
“砰!砰!砰!”
他疯了。
他根本不瞄准,对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就是一通乱射。那子弹如雨般落下。
此时,林曼、苏婉和蜜蜜都摔倒在雪地里,根本来不及找掩体。李国强的枪口正在疯狂地扫向她们。那杀意如狂风暴雨。
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只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但现在,我是经过基因改造的战士。那力量如火山般爆发。
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肾上腺素像岩浆一样在血管里奔涌,瞬间屏蔽了所有的恐惧。那“实验室”疯狂运转。
“快跑!!!”
我大吼一声,不退反进,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迎着枪口冲了上去。那脚步如雷,雪花飞溅。
我不能躲。
我的身后就是她们。只要我侧身,子弹就会打在她们身上。那女人……是我的命。
“噗!”
第一颗子弹击中了我的左肩。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的身体猛地一晃,血花在空中绽放。那痛楚如火烧,却被我强行压下。
剧痛袭来,但我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切断了痛觉神经,反而借着这股力量加速冲刺。那血流如注,却带着一丝热浪。
“去死!去死啊!!!”李国强见我中枪不倒,更加疯狂地扣动扳机。那眼神惊恐而疯狂。
“噗!噗!”
第二颗子弹打在我的腹部。那内脏翻腾,鲜血喷涌。第三颗子弹擦过我的大腿。那腿肉撕裂,痛楚如潮。
我能感觉到生命力在迅速流逝,但体内的那座“生物熔炉”正在疯狂运转,强行榨干我最后的潜能,让我保持着清醒和爆发力。
那基因如火般燃烧。
十米。五米。三米。
在李国强惊恐的目光中,我已经冲到了他面前。此时的我,浑身是血,宛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那气息霸道而恐怖。
“咔哒。”
他的枪空仓挂机了。那声音清脆而绝望。
“你……你是怪物……”李国强吓得瘫软在地,手里的枪掉落在雪地上。那裤裆湿了一片。
“动我的女人……下地狱去吧!”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这一脚蕴含了我所有的愤怒和爆发力。那力量如炮弹。
李国强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直接摔出了悬崖边缘。
那惨叫回荡在山谷。
几秒钟后,深渊下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声音如终结。
世界安静了。
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那雪花落下,覆盖了血迹。
我站在悬崖边,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迅速抽离。那失血如潮水,让视野模糊。
那是当然的。基因改造再完美,我也还是肉体凡胎,挡不住子弹的物理伤害。
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让我眼前发黑,天地都在旋转。那血染红了雪地,如梅花般绽放。
“望道哥哥!!!”、“陈野!!!”、“主人!!!”
身后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声音如刀般刺心。
我艰难地转过身,想要给她们一个微笑,告诉她们我没事。那笑容勉强,却带着一丝温柔。
但我高估了自己的平衡能力,也低估了伤势的严重性。
脚下的积雪一滑。
我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后仰去。那失重如坠深渊。
在坠落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林曼那张惊恐到扭曲的脸,她不顾一切地向我扑来,手指几乎触碰到了我的衣角。那泪水如雨。
“活下去……”
我用口型对她说了最后三个字。那字如血般沉重。
随后,失重感袭来。
我也跌入了那白茫茫的深渊之中。那黑暗如潮水般吞没。
……
夜幕降临。
大雪封山。
徐州老家的这座无名荒山上,亮起了无数的手电筒和火把。那光束如星,刺破黑暗。
警笛声响彻山谷。那声音凄厉而急促。
“找到了吗?!”
林曼披头散发,满身泥泞,那件昂贵的羊绒大衣早就被树枝挂烂了。她像个疯子一样抓住每一个救援队员的衣服逼问。那眸子赤红如血。
“对不起,林总……雪太大了,天又黑,山崖下面地形复杂……那崖底……深不见底。”
“滚!都给我滚去找!找不到他,我就把这座山平了!!!那人……是我的命!”
林曼跪在雪地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嚎。那声音撕心裂肺,回荡在风雪中。
苏婉和蜜蜜瘫坐在她身边,早已哭干了眼泪。那身子颤抖如叶。
悬崖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呼啸的寒风。那风如鬼哭狼嚎。
1996年的春节,盛华金控的总经理,那个在上海滩刚刚崭露头角的商业天才陈野。
在老家失踪了。
生死未卜。那消息如雪崩般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