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误入

禁忌烈火
禁忌烈火
已完结 公孙罄筑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灯。

顾承远站在床侧,西装笔挺,却难得没有低头看手机。

男人的呼吸很轻,像怕惊动什么。

病床上的人比记忆中瘦了许多,眼神却仍清醒。

【承远。】

那声音低哑,却叫得很准。

顾承远走近一步,微微弯下身。

【我在。】

老人看着他,停了很久,像是在确认什么,最后才慢慢开口——

【我女儿……没有别的亲人了。】

顾承远的喉结动了一下,没有接话。

【她脾气倔,不会低头。】

【不懂事的时候,麻烦你多让她一点。】

灯光落在床单上,静得过分。

【不用你养她一辈子。】

老人轻轻吸了口气,像是用尽力气。

【只要她站得住、走得远。】

他转过头,看向顾承远。

【到那时,你要走,她不会怪你。】

顾承远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伸手,按住床沿,声音低而稳——

【我答应。】

【只要我在,她不会被放下。】

清脆的碎裂声在宽敞的客厅里炸开,玻璃碎片混着水溅开一地,几片甚至飞溅到顾承远的西裤脚边。

他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只是垂眼看着地上的狼藉,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徬佛被砸中的不是他面前的墙面,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发完脾气了?】

他的声音平铺直叙,没有怒气,也没有温度,像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过了几秒,他才抬头,目光从地上的碎片移到我的脸上,那双深色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发完就上楼去。】

他没有提弄脏的地板,也没有提那只摔碎的杯子,徬佛这些都是可以预料且无需在意的后果。

他就那样站着,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我和客厅门口之间形成一道沉默的界线。

【王姨会收拾。】

【顾承远!我要去参加派对!你关不住我的!】我生气极了。

顾承远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他依然站得笔直,像一座不会为风暴所撼动的山。

我的怒吼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却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连他的衣角都没能拂动。

【你要去哪个派对。】

他的声音很平静,不是问句,更像是在陈述一个需要被填写的空白。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手机,解锁萤幕,指尖在玻璃上轻点,似乎在确认什么资讯。

【把地点、时间、主办人发给我。】

他抬起眼,目光终于从手机萤幕上移开,重新落回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有阻拦,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审视。

【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他收起手机,双手插回裤袋,姿势放松,但整个人的气场却让人无法逾越。他没有说不准,也没有说可以,只是直接接管了我所有的计划。

【十点前,我会在门口等你回来。】

【我不要!】

那句【我不要】还悬在空气中,顾承远已经转身走向玄关的柜子,徬佛我的抗议只是背景里的一点杂音。

他没有回头,只是从柜子上拿起车钥匙,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打破了这份僵持。

【那你就在家里待着。】

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冷静得像是在安排一件公事。他拉开门,门外的夜风涌进客厅,带来一丝凉意,他高大的身影在门口挡住了所有的光。

【司机就在外面,你自己决定。】

他没有给我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选择权看似在我手上,实则只有两个他划定好的选项。

他站在门口,似乎只要我一开口说不,他就会立刻离开,留我一个人在这个空旷的房子里。

【派对的地点,发给我。】

手机在顾承远掌中轻震了一下,他垂眼看了一眼,然后便将萤幕熄灭放回口袋。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徬佛这一切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没有任何意外。

【可以走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从头到脚扫过一遍,那眼神不像是在评判,更像是在确认物品是否完好。

他侧过身,让出通往门外的路,一个明显的【请】的手势。

【司机会在原地等,不用催他。】

他没有要一起去的打算,也没有要多说一句关于派对本身的话。

对他而言,这似乎只是一个需要被完成、被记录在行程表上的事项。

他只是确保我会去,也确保我会回来。

【玩得开心。】

他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记得吃饭】,随后便转身关上门,将整个喧闹的夜晚都留在了门外,独自一人走进了屋内的深沈之中。

震耳的音乐和混杂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泳池边的水汽蒸腾,模糊了闪烁的灯光。

许昭慈的声音贴着我的耳边响起,带着笑意,她递给我一杯色彩缤纷的调酒。

【怎么了?一副刚从监狱放出来的样子。】

她碰了碰我的杯子,自己喝了一大口,眼神好奇地往我身后的入口处张望。

泳池里全是嬉闹的人,水花四溅,但顾承远那种气场的人,要是出现在这里,绝对会像冰块掉进沸腾的锅子里一样显眼。

【说真的,你那个帅得天翻地覆的监护人呢?就放你一个人来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调。她知道我的烦恼,也总喜欢用这种方式戳我痛处。

【不怕你被哪个野狼叼走啊?还是他真的觉得全世界都该像他一样,对你没兴趣?】

【他对我真没兴趣!我都二十四岁了,他也才三十五岁,我真的很喜欢他。】我生气的戳着萤幕,他都没传一封讯息。

许昭慈听完,啧了一声,摇了摇头,一把将我拉到泳池边稍安静些的躺椅上。她坐在我对面,双腿交叠,一副准备好好说教我的样子。

【二十四岁?你对他来说,永远是那个需要被看顾的小女孩啊。】

她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点心疼,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她指了指我紧握着的手机,萤幕暗着,映不出任何新讯息。

【你看看你,人都来派对了,心还挂在他那里。他就是吃定你这样,不给你反应,你就自己乱成一团。】

她倾身过来,拿掉我手里的酒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语气变得严肃了些。

【李小满,你喜欢他,这我知道。但你这样生闷气、摔杯子,他看在眼里,只觉得你不懂事,不会觉得你喜欢他。他要是真的对你没兴趣,你做什么都没用。】

许昭慈的眼神一亮,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她用手肘轻轻撞了我一下,语气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一个看起来阳光爽朗的男人刚好走过,她立刻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欸,江以诺,过来一下。】

男人爽快地走了过来,很自然地在旁边的空躺椅坐下,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柑橘香气,和这里的烟酒味很不一样。

许昭慈立刻担任起介绍人的角色,笑得像只小狐狸。

【这是我好朋友,李小满。小满,这是江以诺,我大学学长,现在是自己开工作室的摄影师。】

江以诺对我友善地笑了笑,伸出手,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他的眼神干干净净,不像派对上大多数人那样带着探究或的目的。

【你好,听昭慈提过你。不过,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是跟朋友吵架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还握在手机上的手,语气温和,没有丝毫冒犯,只是纯粹的关心。

【没事……】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尴尬,我喝了他手上的酒,他眼中闪过了一抹我没察觉的危险气息。

那杯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一种陌生的、微微发苦的甜味。

江以诺看着我喝完,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只是眼底深处的光芒似乎沈淀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他的声音还是一样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宠溺,徬佛我只是个不会喝酒的小孩。

他没有收回手,反而顺势将我手边那杯许昭慈给我的、几乎没动过的酒也拿了过来。

【这个后劲比较大,你刚喝完那个,换这个喝会晕的。】

他自然地将两杯酒都放在自己手边的小桌上,然后像是没事人一样,开始聊起工作室最近遇到的趣事。

一旁的许昭慈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还在笑着帮腔。

【是吧,我就说小满今天心情不好,学长你可要好好安慰她啊。】

派对的音乐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模糊,远处人群的喧哗也隔了一层膜。

江以诺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轮廓分明,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看着我,但那温柔的背后,似乎还藏着什么别的东西。

江以诺牵起我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带着我一步步走向波光粼粼的泳池。

水没过我的小腿,凉意让我轻轻颤抖了一下,他没有放开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将我往更深处带去。

【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在水声和音乐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拉着我蹲下身,温热的水流漫过我的腰际,泳装布料紧贴着肌肤。

他另一只手轻轻扶住我的背,防止我滑倒,指尖的热度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他离我很近,近到我能看见他睫毛上沾染的细微水珠,能闻到他身上更清晰的柑橘调香气。

泳池边的手机萤幕一片漆黑,静静地躺在那里,与这片热闹格格不入。

【放轻松,把身体交给水就好。】

他的手从我的背脊滑到我的腰间,稳稳地托住我,让我在水中漂浮起来。

夜晚的风吹过肌肤,带起一阵鸡皮疙瘩,但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禁忌的刺激感。

他看着我的眼神,不再是初见时的温和纯粹,而是多了一丝我说不出的、侵略性的占有。

【是吗?可能是水温有点高,加上你喝了点酒。】

江以诺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他顺势将我往身边拉近了些,让我的身体几乎贴着他。

水中,他的手臂很自然地环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则轻轻拨开我颈边湿润的发丝,指尖的温度让我皮肤的热度更高了。

【别紧张,这很正常。】

他的低语就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带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他环着我腰的手臂收得更紧,紧到我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肌肉隔着水传来的坚实触感。

【放松,呼吸……对,就这样。】

他引导着我的呼吸,自己却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将我笼罩在他的气息里。

我感觉意识开始有些飘忽,身体的热度不受控制地往上窜,这种感觉陌生又危险,让我下意识地想挣扎,四肢却有些无力。

泳池边那支静默的手机,此刻看起来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的身体越来越热,意识像是漂浮在温水里,无法集中。江以诺的手从我的腰际滑下,隔着薄薄的泳装布料,安静地贴在我的小腹上。

【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诱惑,又像是在关心。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画着圈,那小小的动作却像是在我体内点燃了一把火,让我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别怕,有我在这里。】

他将我抱得更紧,几乎是将我整个人锁在怀里。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我的头顶,我可以感觉到他稳定的心跳,但与我自己的心跳混在一起,变得混乱而急促。

【你脸好红,是因为我吗?】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在我几乎要被热量吞噬的时候,泳池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萤幕上跳动的名字是【顾承远】。

那光芒在喧闹的派对里显得如此微弱,却又像一根针,刺破了这片迷离的雾气。

那通电话的铃声持续响着,像是一种急促的警告。

我挣扎着想过去,但江以诺的反应比我更快。

他手臂一用力,不容拒绝地将我整个人带离泳池中央,推向隐蔽的角落。

【电话不重要的。】

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我的背脊抵上冰冷光滑的池壁,他高大的身体随即压了上来,将我完全困在他的身体与池壁之间,动弹不得。

【现在,看看我。】

他用一只手捧起我的脸,迫使我抬头看他。

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睛此刻充满了侵略性,漆黑的瞳孔倒映着我迷乱的脸庞。

泳池边的手机萤幕暗了下去,世界瞬间安静,只剩下我们两人之间的水流声和他的呼吸声。

【你的注意力,应该在我身上才对。】

他的嘴唇几乎要碰到我的,带着酒气和水的味道,那种陌生的气味让我胃里一阵翻搅。

我感觉到体内的药效正在发作,身体软得像一滩水,只能任由他摆布。

【嘘,别出声。】

江以诺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恶魔的私语。

他的手毫不迟疑地滑入水中,穿过泳装的边缘,粗糙的指腹直接贴上我最柔软的秘地。

那突如其来的、带着水波的触碰让我浑身剧烈一颤,热水和冰冷的池水交织在一起,带来难以言喻的刺激。

【我看,你很喜欢,对不对?】

他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手指试探性地往里探,感受着我因药物和惊吓而不受控制的湿润。

他用身体将我牢牢压在池壁上,另一只手扣住我的腰,让我无法后退分毫。

【放松,交给我……我会让你很舒服。】

他的手指开始缓缓动作,在水下搅动着一片暧昧的涟漪。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羞耻和恐惧交织在一起,但身体的反应却背叛了我的意志。

我只能咬紧下唇,发出细微的呜咽,任由他在这片公开又隐蔽的水域里,攻城略地。

【我叫你别出声。】

江以诺的声音冷了下来,先前那份温和的假象彻底撕碎。

他捂住我嘴的手掌巨大而温热,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将我所有求救的声音都堵了回去。

【许昭慈正在享受派对呢,别去打扰她。】

他的另一只手在水下的动作变得更加大胆,手指带着薄茧,隔着水在我敏感的内壁上刮弄。

那种屈辱又陌生的快感让我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与池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乖女孩,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的兴奋。

我的身体被他牢牢固定着,退无可退,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在喧闹的音乐和笑声掩盖下,我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徬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人,以及这场无法逃脱的噩梦。

【嘘……看来你真的忍不住了。】

江以诺的声音里充满了恶劣的兴致,他不但没有退开,反而将手指在我体内转了半圈,感受着那股温热的液体包裹住他的指尖。

在波光粼粼的水池中,一抹淡淡的黄色从我身下晕开,虽然很快就被稀释,却还是被他尽收眼底。

【原来你喜欢这种玩法?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笑了起来,胸膛的震动传达给被压制的我。

那笑容让我感到无比的羞辱,我猛地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但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别哭,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他低下头,舌尖轻佻地舔去我脸颊上的泪珠,咸湿的味道在他口中散开。

水下的手指却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地探索着我体内最深处的软肉,逼着我在极致的羞耻与快感中不断沈沦。

【不行,是吗?可你的身体在说『要』。】

江以诺轻笑一声,手臂环住我的腰,毫不费力地将我从水中抱起。

他将我放在池边,让我的双腿悬空搭在水里的湿滑磁砖上,湿透的泳装紧紧贴着身体曲线。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他已经跪在水中,双手分开我的大腿。

【让我看看,你有多甜。】

他低头,温热的舌头毫不犹豫地舔上我被泳装布料包裹的私处。

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他湿热的吐息和灵活的舌头带来一阵阵颤栗的电流,让我的腰瞬间软了下来。

【嗯……好香。】

他满足地哼了一声,伸手将泳装的底部拉到一边,让我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接着,他的舌头直接复上我敏感的花蕾,先是轻轻打转,然后用力吮吸,那陌生的、带着占有欲的触感让我几乎要尖叫出来。

【顾承远……】

【顾承远?他在你心里,是吗?】

江以诺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残酷的笑容,我的体液还挂在他的下巴上。

那个名字似乎激怒了他,他眼中燃起更浓的火焰,二话不说,再次埋首于我的腿间。

【那我就在这里,把他的名字从你脑中完全涂掉。】

他的攻势变得更加猛烈,舌头长驱直入,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我被动地承受着那阵强烈到几乎晕厥的快感,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最终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释放出更多的津液。

【你看,你的身体多么诚实。】

就在我意识恍惚的瞬间,一个低沈而冰冷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音乐。

【放开她。】

我费力地睁开眼,只见顾承远站在不远处,他依旧是那身笔挺的西装,但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要将整个泳池的温度冻结。

江以诺的动作停住了,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我羞耻得想要立刻逃离这个地方,但身体却因为刚才的激情而软弱无力。

顾承远甚至没有看江以诺一眼,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动作没有一丝犹豫地将外套直接披在我赤裸而湿透的身体上。

【把眼睛闭上。】

他的声音平静得吓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就是这种平静,反而让现场的气压降到了冰点。

那件带着他体温和淡淡古龙水味的外套,瞬间将我紧紧包裹,遮挡了所有不堪的景象。

【听到了吗?】

他又重复了一遍,视线终于从我身上移开,转向还跪在水里的江以诺。

顾承远的眼神像锋利的刀子,彻底割裂了池边暧昧的空气。

江以诺脸上的挑衅僵住了,他慢慢站起身,水面荡开一圈涟漪。

【这里没你的事了。】

顾承远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最终的通牒。

他弯下腰,一只手臂穿过我的膝弯,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我的背,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我整个人横抱起来,转身就走,完全没有理会身后江以诺那变了色的脸。

周围的派对音乐似乎也停顿了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抓住他胸前那条一丝不苟的领带,那熟悉的质感像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顾承远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他没有低头看我,只是继续稳步地往前走,穿过越来越多投来好奇视线的人群。

【别闹。】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却也夹杂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些,似乎想用这种方式隔绝所有外界的目光,将我完全藏进他的怀里。

【司机在门口等。】

他终于开口,说的却是最平常不过的安排,仿佛刚才在泳池边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骚动。

我的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却比平时稍微急促的心跳声。

【我带你回家。】

他说完,便不再言语,专注地穿过喧闹的庭院,走向大门。

我被他抱在怀里,只能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下腭线,闻着他身上混合著酒气与古龙水的味道,脑中一片空白,羞耻、委屈和一丝莫名的安全感交织在一起,让我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在车上喷了他一整腿。我挫败的想死。

我羞耻到极点,连手指都想蜷缩起来消失。

顾承远就坐在我身边,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动作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用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昂贵衣物,轻轻盖住了我的下半身,将那片狼藉完全遮盖住。

【没事。】

他的声音在狭窄的车厢里响起,低沉而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或厌恶。他盖好外套后,便对前座的司机说了一句:【开回我们那里。】

【忍一下,很快就到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蜷缩在座椅上的模样,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的头发,但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车子平稳地驶离了喧嚣的派对,车窗外霓虹灯光快速倒退,车内却是一片令人窒促的沉默。

【需要喝水吗?】

他打破了沉默,语气依旧是那样平淡,仿佛他不是刚从那种地方把我抱出来,也不是坐在被我弄脏的座椅上,只是在履行一项再平常不过的照顾责任。

他的视线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让我无法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任何东西。

我逃也似地冲回房间,反手将门重重关上并上锁,把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将脸埋进膝盖里,羞耻和后怕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将淹没。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那声音很有规律,不急不躁。

【李小满。】

是顾承远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穿透门板,清晰地传到我的耳中。他没有试图转动门把,只是站在门外。

【开门。】

他说,语气不是命令,更像是在陈述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

我缩成一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心脏跳得飞快,既希望他离开,又期盼着他能说些什么。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世界瞬间寂静下来,就在我以为他已经走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在客厅等你。】

【出来的时候,客厅有给你准备的热水和干净衣服。】

我听到他平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独自一人待在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微弱的月光。

他知道我的习惯,知道我现在需要什么,这种无孔不入的体贴,在此刻却像一张细密的网,让我无处可逃。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