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再次如同不请自来的访客，穿透窗帘的缝隙，精准地落在我的眼皮上。
我几乎是立刻惊醒，不同于昨晨的恍惚与不确定，一种清晰而尖锐的感知瞬间攫住了我——臂弯里沉甸甸的温热，身侧紧贴着一具柔软躯体的触感，以及空气中弥漫不散的、混合着情欲、汗水和彼此体液的特有气味，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
她还在。没有像昨天那样悄然离去。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跳先是漏跳一拍，随即以一种安稳而有力的节奏重新搏动起来。我小心翼翼地，几乎屏住呼吸，侧过头去看她。
她面向着我侧卧，蜷缩的姿势像寻求庇护的幼兽。
长发海藻般铺散在我的枕头和她光洁的肩颈上，几缕发丝黏在她汗湿的额角和脸颊。
晨光熹微，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勾勒出长睫毛的弧度和挺翘鼻尖的线条。
她的嘴唇微微肿着，比平时更显饱满，泛着一种被狠狠疼爱过的、诱人的嫣红。
睡颜恬静，褪去了清醒时的所有伪装——那份刻意维持的疏离，那份游刃有余的挑逗，那份挣扎时的脆弱——只剩下全然的放松与信任。
我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轮廓，从光洁的额头，到闭阖的眼睑，再到那微张的、引人犯罪的唇瓣。
视线向下，被子滑落至她肩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上面点缀着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如同雪地里傲然绽放的红梅，从锁骨一路蔓延至被被子遮掩的胸前高峰。
那是我昨夜失控的证明，是欲望烙下的印章，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占有意味，却又奇异地与她沉静的睡颜构成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我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又有了反应。
这不能怪我，任何一个正常的青春期男孩，在清晨醒来，面对如此活色生香的景象，身边躺着昨夜才与之极致缠绵的对象，恐怕都难以自持。
但我强忍着那股躁动的冲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胀的情感充满了我的胸腔，酸涩而甜蜜。
是满足，是占有，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还夹杂着一丝对未知未来的隐忧。
我极轻极轻地抬起那只被她枕得有些发麻的手臂，动作缓慢得像是在拆除炸弹引信，生怕惊醒了她。
手臂获得自由后，带来一阵刺麻感，但我顾不上这些。
我撑起上半身，阴影笼罩在她脸上。
她似乎感觉到光线的变化和无形的压力，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眉头微蹙，像被打扰了好梦的孩子。
我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忍不住俯下身，屏住呼吸，将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印在她微蹙的眉心上。
她的眉头舒展开来，甚至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满足的弧度，继续沉睡着。
这个细微的反应让我勇气倍增。
我的唇顺着她挺直的鼻梁缓缓下滑，最终，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再次轻轻复上她那微肿的唇瓣。
没有深入，只是贴着，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体温。
她的呼吸拂在我的鼻尖，带着睡眠中特有的温热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就在我沉浸在这份静谧的亲密中时，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和我妈熟悉的嗓音：“这两个孩子，今天又睡懒觉？太阳都晒屁股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猛地一僵！她醒了！
我们再次像昨天早晨一样，在被子下面面相觑。
但这一次，气氛截然不同。
她的眼中初时还有未散的睡意和朦胧，但在与我视线接触，并清晰感知到我们依旧赤裸相贴的身体，以及空气中那无法忽视的浓烈气息后，惊慌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便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那是羞赧，是意识到处境后的无措，但……却没有昨天那种急于逃离的决绝。
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红霞，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甚至连锁骨处的肌肤都透出淡淡的粉色。
她下意识地想要拉高被子，将自己完全藏起来，动作间，被子滑落，更多旖旎的痕迹暴露在晨光下，让她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懊恼的呜咽，猛地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只留下一个通红的耳朵尖对着我。
门外，我爸再次扮演了救星的角色：“哎呀，你就让他们多睡会儿，年轻人贪睡正常。估计昨天玩累了。”
脚步声再次远去。
危机暂时解除。但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拖延时间。她依旧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肯出来，肩膀微微耸动，不知道是在害羞还是在生气。
“姐……”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她不动。
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露在外面的、红得剔透的耳垂。
那触感温热而柔软。
她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一颤，终于从枕头里抬起头，瞪着我。
那双杏眼里水汽氤氲，羞愤交加，眼尾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看起来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更像是一种娇嗔。
“都怪你……”她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指控，眼神飘忽，不敢与我对视太久，尤其不敢往下看我们依旧紧贴的身体，“……留下这么多……怎么见人……”
她指的是那些吻痕。
我看着她那副又羞又恼的模样，心里非但没有愧疚，反而升起一股恶劣的满足感和更深的怜爱。
她此刻的表现，更像一个陷入恋爱中、会害羞、会撒娇的普通女孩，而不是那个时而疏离、时而主导的“姐姐”。
“是我的错。”我从善如流地认错，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她锁骨上最显眼的一处红痕，感受到她肌肤瞬间的紧绷和细微的战栗，“可是……很美。”我低声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盖章一样。证明你是我的。”
这句充满占有欲的话让她浑身一僵，瞳孔微微放大。
她看着我，眼神里的羞愤渐渐被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所取代。
有震动，有茫然，或许……还有一丝隐秘的欢喜？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复杂地瞪了我一眼，再次偏过头去，但这一次，她没有再把自己藏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默契和升温的暧昧。
我们彼此都清楚，经过昨夜第二次更加深入、少了试探多了确认的亲密，有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再也无法回到纯粹的“表姐弟”关系。
“我……我得回去了。”她最终还是找回了理智，声音依旧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
她试图起身，但刚一动，就轻轻“嘶”了一声，眉头再次蹙起，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还很疼？”我立刻紧张起来，伸手想去查看她腿间的伤处，却被她慌乱地拍开。
“别动！”她脸颊爆红，嗔怪地瞪我，“不是……那里……是腰……有点酸……”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我立刻明白了。
昨夜我的确有些不知节制，动作也比第一次放肆许多。
愧疚感再次涌上心头，但看着她那副娇羞无力的模样，掺杂着心疼的，还有一种身为男性本能的、隐秘的骄傲。
“我帮你揉揉。”我不由分说，将她重新按回床上，温热的手掌复上她纤细而柔韧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
她的腰肢细腻光滑，肌肤触感极佳。
起初她的身体还有些僵硬，但在我不容拒绝的、带着安抚力道的按摩下，渐渐放松下来，甚至从喉咙深处溢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舒服的呻吟。
这声音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着我的心。
按摩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带着些许暧昧的意味，指尖在她腰侧的敏感带上流连，偶尔滑过臀瓣的上缘。
“嗯……别……”她敏感地察觉到了，身体微微扭动，想要避开那带着挑逗的触碰，声音软糯，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我的呼吸骤然加重。
晨间的欲望本就容易燎原，更何况是面对如此活色生香的她。
揉按的手停了下来，转而紧紧箍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更密实地压向自己。
我们之间几乎严丝合缝，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和我胸膛的坚硬形成鲜明对比，也能感受到她小腹下方，那昨夜被我反复占有的神秘地带，正隔着薄薄的空气，散发着惊人的热力。
“你……”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没有了惊慌，只有一层朦胧的、被情欲逐渐浸染的迷雾。
她的嘴唇微张，呼吸变得急促，胸口起伏的幅度加大，顶端的蓓蕾隔着空气仿佛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变得硬挺。
不需要任何言语。
我低下头，再次吻住她。
这一次，不再是清晨试探性的轻触，而是带着明确欲望的、深入的索取。
我的舌头轻易地撬开她并未紧守的牙关，闯入那片湿热甘甜的领域，纠缠住她羞涩回应的小舌，用力吮吸，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和唾液。
她的手，先是无力地抵在我的胸口，但随着吻的加深，渐渐改为抓住我臂膀的肌肉，指甲无意识地陷入，带来细微的刺痛感，却更加刺激了我的神经。
这个晨间的吻，比昨夜少了几分探索的新奇，多了几分熟稔的贪婪和一种心照不宣的急切。
我们都知道时间紧迫，门外随时可能再次响起催促的声音，但这份紧迫感非但没有浇灭火焰，反而像催化剂，让欲望燃烧得更加猛烈而集中。
我的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急切地抚摸着，然后绕到前方，复上那团我早已熟悉却依旧渴望无比的丰盈。
掌心传来的饱满和弹性让我满足地叹息，指尖精准地找到那粒已然硬挺的乳尖，隔着睡衣薄薄的布料，用力地揉捏、刮擦。
“啊……”她从我唇间溢出一声破碎的呻吟，身体像过电般颤抖起来，腰肢不自觉地向上挺动，摩擦着我同样坚硬如铁的下身。
理智的弦在崩断的边缘。
我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很可能无法收拾。
我强迫自己结束了这个几乎让人窒息的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都在剧烈地喘息，呼出的热气交融，氤氲出一片情动的氛围。
“晚上……”我看着她迷离的双眼，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不容置疑的约定和深深的渴望，“……等我。”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被吻得愈发红肿的唇瓣，那个动作带着无意识的诱惑。
然后，她抬起眼，眼神里挣扎与欲望交织，最终，化为一丝认命般的、带着纵容的浅笑，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
这个点头，像一道赦令，也像一颗定心丸。我心中狂喜，忍不住又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下，才万分不舍地松开她。
她迅速起身，动作比昨天利落了一些，但依旧能看出身体的不适。
她背对着我，飞快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衣穿好，系纽扣的手指依旧带着轻微的颤抖。
她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了句“我走了”，便像一尾灵活的鱼，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我的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以及满室她留下的、比昨夜更加浓郁的气息。
我仰面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狂跳。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体的温热和那令人迷醉的甜香。
我抬起手，看着指尖，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肌肤滑腻的触感。
“晚上……等我。”我喃喃自语，嘴角无法抑制地上扬，形成一个巨大的、傻气的笑容。
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和对未来（哪怕是短暂的、秘密的未来）的期待，充满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知道，从她点头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更加危险的阶段。
不再是意外，不再是试探，而是变成了心照不宣的、持续性的秘密纠缠。
道德的不安感像幽灵般在心底深处徘徊，但此刻，它被更强大的、名为欲望和初次心动的情感牢牢压制。
我起身，开始机械地穿衣服，整理床铺。
当看到床单上那比昨夜范围更大、颜色更深的污渍时，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那上面混合着她的爱液、我的精液，坏了，她的床上，或许还有一丝昨夜残留的、早已干涸的血迹。
这画面带着一种极其私密和淫靡的美感，像我们秘密关系的物证。
我没有像昨天那样慌乱地藏起它，而是盯着看了几秒，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带着占有欲的平静。
然后，我才将它换下，塞进衣柜深处。
走出房间，阳光更加明媚。爸妈已经坐在餐桌前，看到我，依旧是那句调侃：“哟，终于舍得起来了？”
我笑了笑，没有像昨天那样心虚地低头，目光坦然了许多。我看向客房紧闭的房门，心中已无忐忑，只有满满的期待。
当她再次从客房走出来时，已经换好了另一身衣服，依旧是高领，但换成了浅灰色，搭配着黑色的修身长裤，显得更加高挑冷艳。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完美地掩盖了熬夜的疲惫和……纵情的痕迹。
她看到我，目光与我在空中短暂相接。
没有闪躲，没有冷漠。
我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神深处，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只有我才能读懂的东西——那是一种默契，一种羞赧，以及一丝与我同样的、隐秘的期待。
虽然她的表情依旧是那份对亲戚的、礼貌而略显疏离的微笑，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她走向餐桌，在与我对面的位置坐下。
拿起筷子的瞬间，她的指尖似乎无意地，轻轻碰触了一下她自己的唇角——那个昨夜和今晨被我反复蹂躏、此刻想必还带着微妙肿胀感的地方。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耳根再次泛起那熟悉的、可爱的红晕，迅速低下头，假装专注于碗里的粥。
这个微小到几乎无人察觉的动作，像一道无形的丝线，将我们两人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在家人喧闹的早餐氛围中，在看似正常的表姐弟关系之下，一股暗流正在我们之间汹涌地流淌。
我知道，白天的时光将会变得无比漫长而难熬。但一想到夜晚的约定，所有的等待都变成了甜蜜的煎熬。
我们的秘密，在这新年的第二天，如同藤蔓，开始更加深入地、缠绕进彼此的生命。而夜晚，将成为它疯狂滋长的唯一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