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简介:世间的大雪如出一辙,誓言却不尽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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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前面的幕间可能会引起争议,在此先叠个厚甲,笔者对任何政治团体皆敬而远之,对政治抱有天真的厌恶,也并非某教教徒。
情节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世间的大雪如出一辙,誓言却不尽是如此吗?
第一幕间——雪下的行刑
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屋檐的冰雪散射出星月的银光,窗棂上则挂着白霜结成的泪水,三三两两的行人裹紧了衣领,匆匆而过。
街角的暖气管道漏了个小小的口子,正嘶嘶地喷出迷蒙难闻的白烟,吸引了七八个流浪汉挤在那偷取伟大联盟的热量。
道路上履带和马匹碾压过的泥雪混成一片黑晦,最后沾染在少年的马靴上。
“沙沙——”
穿着绿色军大衣的少年满脸严肃,虽然带着毡帽,但有些瘦弱的肩头已落满了一层薄雪。他呼出一口气,在空中化成白雾逸散。
他的脸上还很青涩,但显然生在吃饱穿暖的家庭,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红晕。
但也许只是因为腰间的铁酒壶,也许是因为脑海里回荡的那个姑娘。
哀芙根妮娅说那句话的意思……是答应我了吗?
他整了整背后还不太熟练的制式步枪,木质的枪托倒没金属那么冷,这种武器在现在的社会比必须隐藏在暗面的神术好用多了。
起码那些小混混们一下子就会远离,比胸前挂着的红徽更让他们恐惧。
费奥多尔整了整心思,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个夜晚和这个街道。
他可不想像那几个不认真接受培训,结果执行任务时被反动者在暗巷里一枪打碎脑子的纨绔一样。
他可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家的贵种,他可是暗面世界里的“行刑人”,他可是伟大联盟度过寒冬的希望。
胸前的对讲机承接着信号,里间断传来其他小组的交谈声和汇报声。
起初,这座城市的贵族子弟们还把编入军制当做春秋狩猎一般的娱乐活动,直到伊万诺夫家的二儿子拼不出全尸,萨哈洛夫家的长子被挑断了筋脉而后死不瞑目。
哀芙根妮娅的哥哥……唉,费奥多尔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那位孤僻冷淡的优秀青年……在费奥多尔和哀芙根妮娅看来都是一个严厉得过分的家伙,也算是费奥多尔追求哀芙根妮娅路上最大的阻碍,但费奥多尔在有时候还是极为钦佩他的能力和术士天赋,甚至有些嫉妒。
在满是精锐的哥萨克术士骑兵战团中,他也堪称是一名优秀的战士。
如今他死在敌特手中,尽管让费奥多尔趁虚而入拉近了和哀芙根妮娅的距离,但他又怎么能不为之惋惜。
“邦——”
一根粗糙的手指在费奥多尔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把他从跑神状态叫了回来。他猛地一晃,差点把帽子甩下去。
费奥多尔来不及扶正帽子,匆匆忙忙地向面前两名熟悉的军官敬礼。
“两位首长好!”
敲他脑袋的是他被分配到内务部队后的顶头上司伊万中尉,另一位笑眯眯还有几分书生气质的则是他的政委,也是哀芙根妮娅的二兄——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萨哈洛夫。
伊万中尉按着他的脑袋晃了晃。“想什么呢小崽子?子弹到脑袋里都不知道吧!”
阿列克谢政委笑着把费奥多尔的毡帽扶正了,捏了捏他衣领下的红徽。
“辛苦陀思妥耶夫斯基家的小战士了,但执行任务还是要提高警惕啊,费佳。”
费奥多尔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要强的他此时羞恼万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继续去其他点位看看,有情况及时汇报。”阿列克谢冲他点点头,大臂上的锤镰红底金章在路灯的照耀下闪耀着炫目的光。
“是!”
伊万中尉从红红的鼻子里哼出很长一声,扯下了费奥多尔腰间挂着的酒壶。
“没收了,小东西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喝?”伊万中尉拧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口,畅快地笑骂。
“骄奢淫逸的年轻人,你老大我都多久没喝过这么好的了!”
伊万中尉把费奥多尔的小酒壶揣进了怀里,里面大概只剩了小半壶,朝远处踏雪走去。
阿列克谢稍晚一步,他宽厚的手掌拍了拍费奥多尔的肩膀,好听的声音轻轻地说:“费佳,前几天我妹妹偷偷把嫁妆折成了现钱,送给伊万,想让你去个不那么危险的岗位。不过伊万当然拒绝了。
你要加油啊,小家伙。不然怎配得上我妹妹和她的感情。
另外,保护好自己,费佳。你们行刑人的锁链既是对敌行刑的利器,也是对自己内心的克制与探索。”
费奥多尔尴尬地挠了挠头,思考着朝转身追上中尉脚步远去的政委敬礼。
这一茬之后,费奥多尔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看好这个街口,聚精会神了三十分钟,紧盯着这个社区里时时刻刻的风吹草动,忽视着小巷里冻毙流浪汉如苇草般的倒下。
多久交班呢?
刚刚喀山教堂的钟声响了一通,费奥多尔在心里算了算,应该快要到了。
不过即便是最后时刻,也不能松懈!
但少年难免想念起家中燃烧着火焰的壁炉和仆人端来的舒适热水。
然后他的眼前,真的出现了温暖的火焰。
费奥多尔下意识地想伸手触摸,但下一刻他猛地扑倒,子弹冲破空气,嗖嗖地从街亭的中央擦过。他一身冷汗,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大衣下,背后的逆十字淌出鲜血。
蹭了一身黑雪的费奥多尔试图判断枪声传来的方向,近处的枪声只有三两处,按照培训手册,顶多四个人。
不过,多半有个幻术专精的魔术师或者血脉术士。
甚至是,一位同样拥有神术的异教徒。
费奥多尔呲了呲牙,清秀的脸上被弹风划开一道伤口,但远不及背上逆十字的灼烧。看来是后者了。
袭击我的异教徒,不能随便杀掉。
对讲机里响起惨叫和子弹声,费奥多尔没空理会那么多,只是冷静地报告自己的位置和遇袭情况,然后不再理会,也不管有没有人会来支援他。
费奥多尔缩在街亭的混凝土基座后,仔细听着不远处魔鬼落在雪上的脚步声。
沙沙的声音,很悦耳,像父亲、政委和哀芙根妮娅这样的读书人写字时羽毛笔尖浸满了墨水后划过羊皮纸的声音。
他本以为第一次遇见热兵器巷战时,自己会害怕。但此刻他的脑袋无比清楚,血液又无比滚烫。
小费奥多尔是苏维埃联盟的战士,他的姓氏一直是斯拉夫人的骄傲,他的血液真真切切地承受着基督的神力,陀思妥耶夫斯基家的血脉里传承着真神的赐福。
“这时候使用“行刑人”的力量,应该不算违反家规和条例吧。”
费奥多尔腼腆地笑了笑,闪电般探出身子。四个士兵,还有一个白袍异教徒,比预想中多了一个。
但不重要。
正教徒的神力疯狂喷涌,可以在心中吟唱的神术在敌人看来几乎是一瞬发出。
黑色的锁链在士兵的身上和心口生长出来,束缚住他们的手脚。他连开五枪,两个人顿时闷倒在地。
另外两名士兵则没命中要害,颤颤巍巍地在地上滚起来缩到可能的掩体后面。
只要那个一身白袍的异教徒身上有异能量爆开,挣脱了行刑枷锁的束缚,抬起和费奥多尔手中同一款式的AK-74开枪还击。
而费奥多尔已经蜷缩起身子,凶狠的少年像西伯利亚荒原上的饿狼,猛地扑过去,超人的速度绕开了橙红色的弹线,枪尖的刺刀闪着月的冷光,锋锐逼近了异教徒的身体。
就和父亲带他去冰原上的狩猎一样。
先发制人,抓住破绽,撕咬伤口,一击致命。
一身白袍蒙面的异教徒并不感到十分吃惊,她深知这个好战的种族的一贯秉性,永远尊重他们的战斗能力。
她嘶吼起来,声音沧桑而可怖,只有高亢的声调像是个女人。
“مسیحی، از آن استفاده کن !(基督徒,用那个!)”
费奥多尔听不懂她的语言,也不在乎,裹着基督神力的刺刀直勾勾地冲她而去,掩体后还没死的两名士兵朝他射击,子弹大多失了准头,剩下的又被神力隔绝。
只有几颗漏网之鱼冲破了他的非要害部位,冲击力十足的5.45mm弹只是嵌在行刑人强硬的肌肉和致密的骨骼里。
不影响战斗力。
费奥多尔的血液燃烧起来,承受疼痛是行刑人赠予他人惩罚前的第一门必修课。
但下一秒,神力断流,逆十字依旧愤怒地灼热,但神力的流通的的确确遭到了压制。
费奥多尔冲杀的动作慢了,出现了近身搏斗中堪称致命的破绽。
异教徒横过枪身架住了他的刺刀,但白袍下的女人似乎也并不强壮,甚至可以说瘦弱,单单接下年轻力壮的费奥多尔这一冲就差点趔趄起来。
身体里的神力艰涩地对抗着子弹,剧痛让费奥多尔发了狠。
少年从喉咙里发出狼一般的嗥叫,热血冲上头颅,巨力沛然而生,他居然将异教徒生生地拱翻在地上。
费奥多尔骑在她身上,要重新端起枪比住敌人的脑袋,但两把AK74绞在一起,被压制着的异教徒也知道自己再不拼命就死期将至了,拼了命地用木枪托伸出来勾着费奥多尔横过来的枪杆。
夺去无数生命的枪械构成了一个抽象的十字。
而两个教徒像野兽一样怒吼着在泥泞的污雪地上进行一决生死的角力。
一时间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خداوند بزرگ است !(真主万岁!)”
费奥多尔背后的枪声终于停了下来,响起两句异口同声的“阿拉花瓜”,炸弹倒数的滴滴声一瞬间被两个士兵奔跑的声音盖住。
费奥多尔汗毛倒竖,硬生生掰过枪口,在异教徒狰狞的目光下朝冲过来的人肉炸弹死命地扣下扳机,两名士兵倒在了橙红色的交织弹线下。
异教徒和费奥多尔都不想死,于是分开了纠缠的枪杆,朝两个方向滚去。
“澎—澎—!”
两声爆炸声响起,冲天的爆炸火光与烟尘遮住了两人的视线,被炸飞的小石子带着陈雪下的冰冷,打的费奥多尔的脸上生疼。
喀山大教堂的古钟响了三声,苍凉而庄严,他狂笑起来,一点不像养尊处优的斯拉夫贵族,更不像阴翳死板的行刑人。
神力的运转恢复了,他轻松撕碎了白袍异教徒最后施展的三脚猫幻术,后者绝望地打空了弹夹,而费奥多尔迎着十几发寥寥的子弹走过来。
小行刑人不想随便杀掉这个袭击者,于是他一枪托把失去了反抗之力的异教徒砸翻在地,脚下坚硬的马靴擦过石子和黑雪,狠狠地踹在女性真主信徒的肚子上。
女人在污秽的雪中痛苦地弓起腰,像一条案板上的河虾。
费奥多尔蹲下来,一把扯掉了异教徒的白面巾,女人看起来并不像她的声音那样苍老而可怖,虽然瘦小的脸上伤痕遍布,但大概只像是比他大了三四岁的样子。
女穆斯林咬住嘴唇,发白干瘪的嘴唇间吐出丝丝的白气。
“你们来干什么的?!”
费奥多尔恶狠狠地问。
“毁灭……咳咳……毁灭你们引以为豪的联盟……”
女穆斯林狰狞地瞪着他,居然还会说不太流利的俄语。
费奥多尔笑了,他朝旁边吐了口血沫。
“就凭你们这群垃圾?三流民兵?和刚入门的神职者?一群杂碎卒子。”
“你以为只有我们吗……?你的战友现在恐怕死了不少吧……你们已经输掉这场秘密战争了!”
女穆斯林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
“无可救药的侵略者——我要把你抓进行刑人的死囚牢里,到时候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少年费奥多尔站起来,恼恨地飞起一脚,踢断了女穆斯林的腕骨,她的笑声依旧不改,只是更加可怖,像远征的马其顿人所认为的世界尽头“Hindu Kush”一样苍凉。
“Hindu Kush”曾沉默地诉说着无尽海的真实尽头,阻拦了一世奇迹的亚历山大大帝;而阿富汗的穆斯林在此痴狂地笑着,为另一个伟大的覆灭和百万血仇的血偿。
“侵略者?你们不是吗?!”
费奥多尔没听她的话,行刑人不在乎失败者的言语。他打开对讲机,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交流声。
只有哀嚎声和求救。
他抬头望向星月夜漆黑盛大的帷幕,各种浓郁的神术光辉在列宁格勒的四处升起又很快沉寂,魔力的乱流和火药的硝烟在寒风中飞舞。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无人为此流泪,只有九天之上的神在狂歌和怜悯。
持续十二年的秘密战争自该如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对敌人的仇恨刻骨铭心,对血腥的复仇甘之若饴。
年轻的士兵告别家人,脱下寒冬的衣裳,披上隔绝风沙的面纱,为上层的欲望奔赴向棋盘上的地狱。
喀山大教堂发出几声悠悠的叹息,极北最雄伟的城市守望着爱人飘渺未定的归来。
死仇时代的恨意燃烧起遮蔽天空的沙漠,普什图人的咒语宣泄超越人世的杀意,沙暴面巾下的纵横伤痕渴求着复仇的腥血。
本该无相的真主被百万信众的仇恨和悲痛浇筑成疯狂的模样,以穆罕默德绝世的神术仪式撕开世界表里的帷幕。
年轻的费奥多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节节败退,就像北美充满野心的政客不知黑鹰为何蓦然坠落,德意志那吞没自身的满腔恨火不知万字符为何停滞。
他甚至不大明白,为什么半年前,自己生活的这座城市要改回另一个名字。
但也许,伊万、阿列克谢、父亲弗拉基米尔……他们都有各自的答案。
滋滋的电流声——
“内务部下属各部门请注意接收,现宣读如下命令:”
费奥多尔凑近了耳朵,一只脚踩在战俘身上防止逃跑,他稍微用上了力,靴钉压得女穆斯林喘不过气来。
“接苏共中央、最高苏维埃和国防会议一致命令,秘密战争结束,联盟上下内务部队即刻解散,编制取消,记录清除。”
“接莫斯科方面命令,各地尽量维持现状,以内部治安为主。”
“接圣彼得堡方面命令,一切行动终止,保全自身。”
“接喀山大教堂方面命令,在外行刑人尽力回归圣彼得堡,保卫圣彼得堡和喀山大教堂。”
“感谢所有人的牺牲和贡献,战争结束了。”
“稍后宣读圣彼得堡城区阵亡名单。”
播报员公式化的语音在寒风中回荡了三遍,费奥多尔的思绪在芬兰湾的锐利冬风中变成了陈旧的冰块,曾抵抗过拿破仑、德国人和芬兰人的寒风不再万能,不再令俄国人骄傲。
而此刻仿佛像一把刀将他与现实的一切割裂开,费奥多尔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们输了。”
穆斯林凄厉地笑了起来,把费奥多尔叫回了现实。
怒火涌上了心头,他低头要嘶吼着质问穆斯林,才发现她身上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
恨火粗劣催生出的三流神术燃尽了一个又一个个体的生命力与信念,廉价的白蜡烛熄灭在异国的雪夜中,化成白色的飞灰,倔强得连混浊的泪也不曾留下。
真主愈发疯狂和廉价的眷顾在她的身上留恋了五秒钟,随后消逝在圣彼得堡的大雪中。
她的灵魂会去到另一个叫做“Jannah”的天堂吗?
还是回返到炮火连天、满地卒子的阿富汗呢?
费奥多尔沉默下来,仿佛被浇了一大桶刺骨的冰水,一下子熄灭了意志和信仰燃烧生命的火焰。
他感觉有些冷,枪伤开始流出鲜血,于是他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像流浪汉半坐半靠着,裹紧军衣。
刺鼻的取暖白雾就在二十米之外,对行刑人来说只不过几步之间,但费奥多尔忽然不想动了。
少年摸了摸腰间,什么也没有,他才想起来酒壶之前被伊万中尉带走了,好在费佳本人不像父辈一样嗜酒,这时幸也不幸。
中尉的名字刚刚出现在了对讲机里。
原来他姓科尔恰金,费奥多尔心想。
一位乌克兰人。
都说乌克兰富饶的黑土地上孕育着最温柔的美人,而伊万中尉显然是个极不温柔的汉子。
内务部有照顾牺牲将士家族的密令,但想来已经成了泡影,但每一名陀思妥耶夫斯基和萨哈罗夫都应当不会忘记死去的战士。
死板阴翳的行刑人、自由狂放的哥萨克术士骑兵战团、高傲潇洒的瓦尔基里以及总与之针锋相对的夜女巫们,呵,应当还有恍惚癫狂的萨满部族——将会继续守护彼此的亲人和家乡。
尽管语言早就不再发出同样的声调,但如果他们的血液和信仰还连在一起——
费奥多尔·弗拉基米尔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漫无边际地联想着,一时间来不及体会悲伤。
他听到比死亡更绝望的哀嚎和哭泣在街道中响起,沙沙的电流声盖过伤痕。
他看见喀山大教堂上的红旗在寒风中黯然落下,斯拉夫人筑起的高墙终于在千万个蚁穴下众望所归地崩塌。
他触摸到一切天堂的门自由敞开,“根源”沉默地注视尘世的生死,神和人愿望凝集出的归处接纳一切是友是敌的灵魂。
大雪之下,闭上眼睛的费奥多尔感觉身子一股燥热,像回到了家中熊熊燃烧的壁炉旁。
就在费奥多尔生出脱掉衣服的冲动那一刻,一道温柔的臂膀环抱住了他,和着少女凄美的哭声。
真好听啊……是谁啊?一定要是哀芙根妮娅啊。
听到了吗,主?
哀芙根妮娅·米哈伊洛夫娜·萨哈洛夫,萨哈洛夫家仅剩的儿女,大家叫做拉普诺的那个女孩。
瘦弱纤细的胳膊截断了天国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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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好好听着啊。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白倪敲了敲黑板,啄木鸟进食的声音把楚岚从灵觉复现中叫了回来,身边的阿格妮丝担忧又悸动地看了看他。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楚岚揉了揉眉心,婉拒了阿格妮丝伸过来的机械臂,上面的微波检测仪滴滴地发出恐怖的声音。
“灵觉复现了吧,”白倪皱了皱眉。“真是麻烦的圣痕。”
“刚刚是讲到“受缚十字”的历任拥有者了吧,请继续好了。”
白倪走过来拧了拧楚岚的脸,“我已经讲完了啊——真拿你没办法,我再重讲一遍吧。”
“谢谢倪儿。”楚岚笑。
“呃……从圣彼得牺牲归天之后,可记载的“受缚十字”觉醒现象一共有六次,已知身份的有四人……”
“受缚十字”,全称为“主赐受缚者的荆棘逆十字”。
“受缚十字”最早出现在被尼禄迫害至死的圣徒彼得牺牲后的遗体上,在基督教世界中被认为是最高等级、最稀有的圣痕。
据说其象征意义和威能已经超越作为神术原典的圣痕本身,以其在天主眷者身上留下的荆棘纹路和逆十字,成为再世圣徒的标志。
狄奥多西一世(346-395),罗马皇帝。
圣格列高利七世(1020-1085),时任教皇。
但丁(1265-1321),三界传奇的魔术师与吟游诗人。
贞德(1412-1431),法兰西圣女。
都是名声大噪的人物。
“剩下的两位不知道么……?”
“时钟塔观测到了后两次的现象,分别出现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学界现在还在根据推测是谁。有一说十九世纪的那位是佛朗科斯·尤根·维多克。但我不太认同。还有一说是东方农民起义的领袖天王洪秀全,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二十世纪的那位则完全无从推断。不过已知他们中除了但丁,结局都不太完美。”
楚岚的嘴角不太自然地抽搐。
“那怎么办。我可还没想为天主牺牲。”
阿格妮丝拍拍他的大腿,突然间坐了上来。圣女腰臀温柔的触感贴近楚岚的小腹。
“那就跟着但丁的脚步走好了。说不定避免牺牲的办法,藏在这位传奇魔术师的秘密里呢?不过在此之前,先准备应对各个神秘团体的试探和针对吧。”
白倪笑着说。
“会死吗?”
“很有可能。不过你既然是天主的眷顾者,白夜公司的优秀员工,还是已联网、受时钟塔第四十二条条约保护的调查员,会有人保护你的。比如我和阿格妮丝。虽然敌人很多,但伙伴也不少。”
“感谢你们。”楚岚诚恳地点点头,胳膊环在机械圣女腰间的修女服上。
白倪虚着眼睛瞅见这个动作。
“在向伦敦时钟塔、俄罗斯逆约派和中国武协、宗教事务局等请求的新援军到达夜城之前,你有一段休假时间。在这段时间我和阿格妮丝全程负责保护你,你也抓紧将异能突破至二阶,登雅各天梯。进化者等级二阶之后,你就去学习魔术就事半功倍了。而“受缚十字”如果难以通过灵修修炼,就先暂且搁置。”
楚岚感受着“异能·复刻”在血液和心智中的流动,涓涓如山间溪流。
“好。”
“谁能想到,天主教廷居然是最快的那个,独裁也有好处啊……那圣徒阁下,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白倪戏谑地笑着,趴在了楚岚的椅背上,红唇掀起的柔风刮过他的耳朵,沉甸甸的丰胸隔着衬衫压在后背上。
“度假吗……能报销吗?”
夜城从不缺纸醉金迷的地方,无论是上城区还是下城区。
“我报就可以,你有一天的时间收拾好行李和事务。然后我们去上城区。一天内,你可别出事。”
楚岚点头,微笑。
他告别了相约去购物的两人,去了中心区的一家医院,准备看望一下袁泉。
他到病房的时候,袁泉正大呼小叫地打着游戏,看到楚岚来了后便尴尬地呼出了暂停界面,招呼他坐下。
“恢复得不错。”
袁泉摸了摸头笑了笑。
“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楚岚手里提着一箱牛奶。
“那我走了。你看起来没什么事。”
“喂喂,不多聊会吗?在这无聊死了,只能打打游戏,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
楚岚坐在看护床上,说:“给你安排单人病房还不乐意?”
“清净虽好,但我毕竟是个夜城人。”
袁泉耸耸肩。
“我替你报仇了,要听听目标死前的录音吗。”
楚岚在风衣口袋里掏了一下,袁泉额角似乎钻出一滴冷汗。
“你留着自己欣赏吧,我没这个爱好。”
“那我走了,早日恢复,再见。”
楚岚放下那箱牛奶,开门走了出去。
他从楼梯走下去到一楼,靠在一楼楼梯间门边的扶手上,大厅里人有点多,楼道间里烟味却又很重,他本来想在这给白倪打个电话,心里忽然感觉有些悸动,“受缚十字”懒洋洋地象征性热了热。
尹铛背着身后奄奄一息的血族姑娘,在楼道里一路急匆匆地跑上来。
她上身穿着一件纯黑色的水手服,垂放的衣领则是蓝色,在超越这个年龄少女大小的胸前用白色的带子束着。
下身的黑百褶裙在她高高的个子下看起来有些小,流线分明的蜜色大腿上沁出晶莹的汗珠,想必刚刚经历了不小的奔波,使人想起土库曼斯坦草原上纤细优雅的阿哈尔捷金马,矫健美丽。
电梯已经满了,货梯也不在,尹铛急冲冲地三两步到了楼梯间门口,看见一个奇怪的人站在门边发呆,堵住了她的路,见她跑过来也没有要让道的意思。
这个家伙,在夜城还戴着墨镜,是传说中的装逼犯吗,和那个东瀛女人一个路子。
不过尹铛还是自觉很有礼貌又不失锋芒地开口。
“这位先生,请让一让,戴墨镜又不是看不见路。”
“我是盲人,不好意思。”男人说。
这下楚岚毫无心理压力地打开了“异能·透视”,却发现了比女孩子们的裸体更有趣的事情。
神术造成的伤口。
“呃——不好意思啊……”
尹铛想把自己埋了。
楚岚让开身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对淡漠的眼睛,尹铛低低地说了声谢谢,从他身边快步走过时好奇地望了他一眼,发现男人的眼睛内里翻卷着朱黑色的圈纹,夹杂淡金色的碎末。
她的意识断片了。
尹铛的后颈肉被背上醒过来的血族拧了拧,她才突然惊醒,发现后背已出了一身冷汗,顺着脊沟往下淌。
“卡蜜拉……你叫我的?”
被叫做卡蜜拉的血族少女皱了皱淡眉。“你怎么了?刚刚是失去意识了?在原地不动站了两分钟。”
“大概是吧……”
尹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往大厅里望去,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优雅地叉手坐在角落里,和周围等待着更换义体、打扮的奇形怪状的人群格格不入。
男人朝这边看过来,迷人的眼睛里正闪着秋叶般的淡金。
他真是盲人吗?
“你没事吧……”
“暂时没有……我带你先去科室吧……”
惊魂未定的女高中生忽然有种逃不掉的感觉,虽然尹铛同学一向热衷于挑战人世的命运。
楚岚静静地看着这个散发出浓郁异能波动的女高中生,她穿着楚岚曾经就读高中的同款校服,看来是校友——以及她背上那个异能作用效果极其微弱的娇小少女。
应该是一只异种,他之前只在典籍上看到过,不知道是哪一种。
休假中的楚岚只是记下了这家医院,转身投入永夜中的度假。
也许可以回“母校”逛逛。提上日程吧,他取出风衣口袋里的小本子和笔,在上面刷刷记下。
回家。
楚岚脱掉了比五颜六色的头发和外露的机械肢体都更显眼的风衣和制服,在街区乱糟糟的人群里钻了过去。
他来到了街区自主举办的学前课堂,不大的小院里亮着几根苍白的灯管,摆放着一些年久的娱乐设施,玩具木马和滑梯上有几个瘦弱但很有精神的孩子欢笑着玩乐。
楚岚就站在院子的栏杆旁边,没等他拉下门铃,就有个看起来大一些的孩子看见了栅栏外的他,朝院子里叫道。
“况姐姐!你念叨的楚岚哥哥终于又来了!”
屋子里走出一位年纪不大的女孩,清丽的脸蛋上虽然没什么肉,但还是圆圆的。
她的衣装朴素简单,上身不过穿着杂色的毛衣和外套,下身的牛仔裤上染着水洗多次后的淡蓝,不长不短的黑发简单地扎成一条马尾,垂落在纯白的运动外套上。
她的手上还沾着面粉和水,看到楚岚后便开心地微笑起来,朝他挥挥手打招呼。
“楚岚!你来啦!我正给孩子们做饭呢。”
她小跑着打开院门,把楚岚迎进来。
“楚岚哥哥,况老师隔两天就念叨一次你!你可算来啦!”
“胡说,况姐姐明明是天天都念叨呐!”
几个小孩跑了过来,冲楚岚嬉笑着喊道。
楚岚笑了笑,扬扬双手提着的几箱小面包和牛奶,旁边的孩子们看见了,开心地哄笑着帮他放下拿走到屋子里。他摸了摸几个孩子毛躁的头顶。
“谢谢楚岚哥哥!况姐姐加油!”
有些已经懂事的孩子跑走时,很狡黠地朝脸颊微红的况灵君眨巴眨巴眼睛,挤挤还没完全变黑的眉毛。
况灵君脸上红云猖獗,颇尴尬地看向楚岚,不好意思地撩了撩耳边的黑发。
“怎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那个……别听孩子们胡说……”
楚岚只装作没听见,把一直搭在肩上的外套挂上墙钩。让小况老师突然间又宽慰又失落。
“今天吃什么?”
患得患失的朴素少女从小情绪中飞速脱开。
“吃饺子哦——是不是不想吃片场盒饭也懒得做饭了,又来蹭饭了呐……你先找地方坐,算了,你来帮我忙!”
况灵君玩笑式地朝他抓抓手掌,其上的面粉变成了白糊。
楚岚点点头,跟她走进偏房里的厨房。
“最近找了份新工作,一直在忙。”
“那恭喜你呀!做的开心吗?薪水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况灵君捋起了袖子,正在案板上擀面片,额头上垂落的发丝随她娴熟的动作而晃动,微握的手背上骨节轻凸。
“还行。比之前挣零工和片场加起来挣得都会多些。不过因为要给朋友帮忙,所以片场还是要去的。这次我来大概能把明年上半年“葵花学前教育所”需要的经费捐大半。”
楚岚拿起勺子往面片里包馅,红白萝卜为主材的饺子馅里有着金黄色的鸡蛋和天然猪肉,对小孩子们来说只怕是悲喜参半。
“那太好啦!谢谢你,楚岚!不过,工作是不是很危险啊……我听说有些科技企业最近在高价招实验品,你不要去干那个啊……其实也不用你捐那么多的,我和婆婆也都在工作挣钱,街坊们也会来帮忙的呢。”
况灵君一开始很开心,转念间又有些弱弱地絮絮叨叨,扭头看着楚岚。楚岚摇摇头,转移话题式地问道。
“灵君,你最近有没有突然感觉自己很饿?”
“我一直都很饿哈哈哈哈,好想吃好吃的呜——”
况灵君笑起来,少女的声音依旧像小店里迎客的风铃。
“我是说那种很饿很饿的……甚至到了想咬人的程度……”
“那确实没有诶——有什么事吗?”
楚岚松了口气。
“其实没什么事,新流行病而已。只不过有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另外,改天请你吃饭。”
“好呀!那我可要狠狠勒索勒索刚发工资的你了!不过楚岚你也不用为我做成这个样子啦……你偶尔来帮帮忙,给孩子们买点东西,我就已经很开心很感谢你了。”
“起码你可以轻松点。教小孩子中文和术数可不简单,同时还要打工,会很累。倒是该我体谅你,这几个月忙,我来得少就辛苦你了。”
况灵君摇摇头,笑出了声。
“嘿嘿……其实也没那么累嘛……我现在只教术数了。你知道吗?最近有一个刚从夜城第一高中毕业的高材生带着她的学妹主动来找我,说要教小朋友们中文和写作,唔……她们两个好像都还算是你的学妹呢。呼呼,她们真是心地善良的孩子呐!”
“你答应了吗?”楚岚适时地问。
“这样的好事情,我当然答应下来了!改天小葵花的几位小老师还能一起见个面,到时候我来做饭!”
楚岚安静地听着。
“呜哇……有时候好羡慕你们这些上过高中的呀。当时我也考上了,但是那时候婆婆病倒了,也没钱去上,现在想想好后悔。”
她嘴里说着沮丧的话,但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活力。
“现在也来得及,也只要三年。”
楚岚停下动作,看着她。
“那小葵花怎么办?而且我也出不起这个钱。”
况灵君也停了下来,作出一幅很心动但是懊恼的样子。
“小葵花停办三年。钱的事,我供你。”
“……很谢谢你,楚岚。但是不用了,小葵花不能停,我也不想停。”
她的声音弱下去,重新擀起面片。
“没有人会怪你,灵君。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我这样没什么天赋,又没有钱和背景的人就算读了书又能怎么样呢。而且,我害怕,三年之后的我就失去了重新面对困难的勇气,再也不会重开小葵花了。”
楚岚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她擀出一片一片坑坑洼洼,厚薄不均的饺子皮,或许主人的复杂心境影响了慌乱的双手。
他走到况灵君身后,双手从她穿着毛衣的纤腰两侧穿过,握住她的手,重新擀起那些质量不高的面片。
杂色的毛衣上已经起出了薄薄一层的白色毛球,楚岚沉默地记下在心里。
而女孩的耳朵一下子涨红,冬日红红的手腕沾着面粉后颤了一颤,穿着紧身牛仔裤的匀称双腿不自然地向后靠了半步,反而算是顺应了男人的动作。
“我会多帮你的。”
他全身皮肤下的“受缚十字”黑色圣痕这时候才愿意温暖地发出一丝热量,像是伟大的圣徒也为他内心的难言感到怜悯。
“谢谢你,楚岚。你真好。”
楚岚从她染上面粉的黑发间闻到了肥皂的朴素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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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岚看了看表,快要到时间了。
两个女人却还没到约定的集合地点。
他在街边的椅子上坐下,无聊地用透视能力看着路边行人身体内加装的义体,猜测着他们血管和大脑里逸散的精神药物含量。
阿格妮丝和白倪踏踏地走过来,脚上的黑鞋子都闪闪发亮。
楚岚循着从上到下的顺序欣赏两位美貌女子的打扮。
白倪穿着漆皮方头的短筒靴,女王气十足的粗跟在地上扭动。
其上露出了女郎一小段圆润白皙的小腿,然后藏在雅黑色的连衣纱裙下,惹人联想。
肩上很有她一贯风格的搭着卡其色的格子披肩,胸前常挂着的心形红宝石从容地落在上面。
白倪的手中正提着Yese Studio的白手袋,不屑地将其甩在肩后,满头耀眼的金发上则戴着一顶同款的英伦八角贝雷帽,上面扣有楚岚看不出品牌的金链。
虽然年龄不大,但已经有十足的贵妇人气质了。
阿格妮丝的脚上则蹬着一双铮亮的玛丽嘉鞋,其上有着能和罗马凉鞋一较数量高下的黑绑带。
这个天气大概会冷,但少女的机械腿显然完全无需惧怕寒冷。
她裹着一身雪白色的绒衣,大腿一半以下都露了出来。
阿格妮丝双手提着小包,机警的脑袋缩在小小的女士绒帽下,四处张望着。
“等久了吗?”
“楚岚先生好。”
“没有。如果每次都能看到这样精心打扮的漂亮女孩,多等几个小时也无妨。”
楚岚认真地回应。
“你不太适合拍马屁,还是走高冷风吧。”
白倪轻轻一笑。
阿格妮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楚岚先生,今天我们去哪里?”
楚岚翻出胸前的小笔记本。
“嗯……去上城区,看看圣墓教堂和那些清真寺。”
白倪甩甩包。
“那走吧。走哪条上下通路?”
“最近的吧。”
这天的十三号上下通路冷冷清清,像是上城区的老爷们也不想在年末再下到最近愈发混乱的下城区。
尊贵的白家大小姐和机械教廷的圣女各自的身份倒都可以进入上城区,而楚岚成为调查员后也有了一定的权限。
他们坐进通天的电梯,俯瞰着下面的霓虹变得越来越小。
夜城的上城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空岛,位于中心区上空的天上,依靠通天的电梯和数不尽的斥力机关阵列傲然地浮在空中。
很多外邦人都听说过夜城这个超越古巴比伦奇迹的奇观,不过他们即便在影像中看到过描述和概览,但也都会以为天上的上城区不过是像机械教廷的空天航母一样,但直到自大的人们来到夜城下城区的中心区,却发现自己已处在一片阔大压抑的乌云之下。
天顶的机械构体沉重地轰鸣着,托起圣城璀璨的余晖,对抗着尘世的重力。
数以万计的昂贵斥力机关和重力蔑视机关间或闪烁着,阵列发出能量溢出时的闪光。
点点光芒镶嵌在基座上,在中心区漆黑的空域上方宛若一片真正的繁星。
二十平方公里的旧城区土地某一日从大地上拔地而起,成为应允的天国,也化作笼罩在下城区头顶的乌云。
经过重重检查,楚岚第三次踏上了上城区的土地。上两次来,都还是因为雅赫维圣教。
天空上撒下让人迷醉的阳光,可惜是假的。
虽然电磁波的组成和物理性质在高科技天幕孜孜不倦的模拟下大抵相同,但一切指向太阳的神秘力量,包括但不限于“羿射法”“神鸟剑诀”“大日金乌刀”“天照大神之瞳”“羽蛇日蚀复生术”“RA神、赫利俄斯、苏利耶、密特拉与日天子的战船车”以及各种变式……都不能从这片虚假的日轮中获得力量。
大概这才是骄傲的里世界对此敬而远之的原因吧。
而街上携家带口的行人当然不用考虑这么多,他们沐浴在难得一遇的阳光下,喜气洋洋地顺着石板路往旧城里前进。
“圣殿山今天是开放日,你想去逛逛吗?”白倪看了看时间说。
楚岚面无表情地扯了扯领口,右肩后侧上有“大卫之星”灼烧后的痕迹,六芒星的伤口正在散发出神秘的气息,时时刻刻应激地对“受缚十字”作出反应。
“好吧,忘记你被绝罚过了。”白倪拍拍他的肩膀,三人沿着实质上的苦路朝圣墓教堂走去。
圣墓教堂(Church of the Holy Sepulchre)是基督教世界中最重要的朝圣地之一,被认为是耶稣受难、埋葬及复活之地。
这个神圣之地在此刻倒并不像想象中那般伟大,外观看起来似乎单一而均质,但又在祥和中沉淀着厚重的历史。
低沉庄严的圣歌中,楚岚和白倪跟在阿格妮丝身后,安静地从彩色的琉璃窗边走过,斑斓的光影在他们的脚边跳跃。
也无怪上城区装配了这道横贯天际的天幕系统,如若这样的古迹和圣地被永夜吞噬,想必也是一种遗憾。
目前依旧还属于天主教廷圣女的阿格妮丝前去祷告,顺便去向教堂的宗座和前任芭芭拉说明了自己暂时不能就任“驻夜修女”的情况。
而楚岚和白倪则在圣墓教堂的盛大穹隆顶之下安静地找个座位坐下,看着圣像慈爱地俯瞰信众。
脚步声在安静的主厅内回荡,粗糙的石板上记录着千百年的印痕。
或远或近的圣歌声中,楚岚确乎感到了一丝宁静和神圣。
他偶尔闭上眼睛,仿佛能在清新却陈旧的空气中听到过去与未来的声音。
白倪看向楚岚沉思着的侧脸,莞尔一笑,偏头靠在他的肩上。
楚岚没过一会就感觉有些奇怪,周围来来往往的神官和信众有意无意地在走过他身边时打量他。
大概是有人通风报信,都知道他是新一任“受缚十字”的拥有者吧。
其实楚岚一度很疑惑,就算觉醒时的仪式如此暴露,但具体的对象并没有显露任何迹象。后来白倪很无奈地说。
“你在白夜公司总部内觉醒的啊……首先肯定瞒不住公司的,其次公司内可还有各方随手布置的探子呢。而且——说不定某位圣女就已经率先告密了呢?”
当时阿格妮丝平静的蓝眸回应着楚岚投过来的目光,就是不说话。楚岚不知道为什么也问不出口。
楚岚嗅着淡淡的熏香,思绪漫无边际地发散,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上司这时候开口。
“楚岚,你有想过回返永恒之城的圣座吗?”
“为什么要去?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圣徒。”
“神棍们觉得你是就是啦……在那条件肯定比夜城好,神秘发展的资源也会更多。”
白倪灿烂的金发反射着明瓦窗中透过来的琉璃色光泽。
“暂时没那个兴趣。在夜城挺好的。”
“是指与死亡为伍的调查员生涯吗?还是辛苦的工作?”
楚岚侧头看着她的眼睛。
“之前我会想离开,但现在,夜城有我挂念的东西。”
白倪追问,受情绪刺激,眼中的魔力激荡,泛出七彩的晕染。
“什么东西?”
“包括你。”
“别转移话题。”
“并没有。倒是白sir,明明是白家的继承人,却对夜城有诸多不满的样子。”
“这冲突吗?”
“不冲突。”
白倪还想再问。而楚岚已经抬起头,看向款款走过来的阿格妮丝和另一位修女。
从教堂走出来,白倪和阿格妮丝又钻进了周边开设的奢饰品牌店。
两人说是陪楚岚度假,但到底不知道是谁陪谁。他的最大作用可能是拎包和提供假期。
楚岚靠在橱窗边上,仰头看着天幕上拟真的夕阳垂落旧城。
服装店里热气开的很足,少爷小姐们身上喷着的香水为求独特而各种各样,让他灵敏的鼻子十分不适应。
门边探出两个小脑袋,然后跑了出来。
楚岚瞄了一眼,看衣着打扮像是某家名门望族的龙凤。
少年看到依旧一身衬衣领带套风衣的楚岚,哇了一声。
“哇!哥哥你这身好帅。哪里定的?”
楚岚斜斜看着两个孩子,上城区的稚童从小胆子就大。他微扯嘴角。
“人帅,和衣服关系不大。”
小男孩撇撇嘴,旁边的小女孩抿着厚唇,发出纯真的笑声。
“我知道,你肯定是白夜公司的。”
楚岚不置可否。
“我爸爸说白夜公司的家伙都这样奇怪。听说白夜公司有些特殊的员工可以飞檐走壁,力大无穷,是真的吗?”
大眼睛鹰钩鼻棕卷发,标准犹太长相的小男孩秃噜说了一大堆,看起来的确是对里世界很好奇。
“大概是生化改造和机械义体吧,你们应该用不上。中国还有剑侠一剑开山岳的传说呢,显然做不得真。”
“亚裔果然都喜欢讲故事!哥哥,给我详细讲讲呗!”
“不要,我要进去试衣服了。”
“啊——?”
小男孩微忿的叫喊声中,楚岚微笑着走进去,阿格妮丝正举着一大堆由两女挑选好的衣物,几乎把少女上半身淹没。
白倪看他终于进来,笑了笑拉开贵宾间的门扉,“请更衣吧,圣徒大人,需要帮忙吗?”
“可以。谢谢倪儿了。”
楚岚刚刚的笑容还未消失,面对女上司的调笑倒也顺水推舟。
楚岚从衣物堆顶上挑了一套看起来还不错的黑银飘带礼服,揽着白倪钻了进去。
阿格妮丝举着衣服,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的目光,发觉不少认得出白倪的人在朝这边望过来后赶紧也拉开门跑进去。
“试试吧,哪件喜欢再专门定。阿格妮丝,帮他换衣服。”
进了房间后,白倪就靠在梳妆台的扶手边上,吆五喝六地指使楚岚和阿格妮丝。
“为什么是我?不是你说要帮楚岚先生换衣服的么?”
但冷静如机械的阿格妮丝看样子没有不服气,只是单纯地问。
“你不是服侍圣徒的修女吗?换衣服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他的圣体?”
楚岚没想关注两个似敌似友的女人的拌嘴,只是脱下了衣服。阿格妮丝见状,哼了一声后还是过来为楚岚扯好了衣袖。
在圣女动作粗疏而以至于帮倒忙的协力下,楚岚套上体型标准的晨礼服,一直在边上饶有兴趣看热闹的白倪在最后时刻凑近前来,为楚岚象征性地整了整衬衫的翼形领和灰马甲的纽扣,像是丈夫出门前正妻会做的那样。
她扯下原配的普通领带,从随身的白手袋里翻出一条薄纸包好的ASCOT,秘银线织成的重磅硬挺的丝绸有些蜿蜒,其上铭着圣城光辉时期标配的繁复奢华琐金纹,极具波斯风格的卷草纹和几何纹错动分布在银色的梦境上,显然是年代不知几何的古董。
白倪踮起脚尖,用四手结围在楚岚脖子上,摆出光滑亮丽的褶皱。楚岚微微低头,方便她摸出专用的别针将两翼固定在衬衫上。
“不错,很适合你。沐猴而冠的盎格鲁人常说现代各式礼服领带结下为求复古的人造褶是‘绅士的酒窝’,但想来还是真正古朴的Ascot Tie更担得起这个骄矜的名号。”
好歹你也是时钟塔的毕业生,这么说真的好吗?
尽管坠入永夜,但上城区的王公贵族们依然还是固执顽强地遵从着白昼和夜晚的礼仪。
有些偏激的家族,甚至会将整个黑夜视为白昼,要求与会者必须穿着晨礼服,并持杖戴帽。
白家虽然是在东方设立神秘帷幕之后迁出汉人的一支,但入乡随俗也不大坏,更何况对于那些被征服者呢。
她后退两步,歪头欣慰地反反复复打量着楚岚,看样子甚是喜爱。
楚岚穿着衣襟袖口都辊着银边的晨礼服,搭配上羊毛制的灰条纹裤,不自主地挺直了腰杆,但手中空洞,一时间有些无措。
“还差手杖和高顶帽,改天从家库里取圣者遗物给你。”
楚岚此刻深觉抱大腿吃软饭的直观好处。
“所以为什么要给我挑衣服?”
“让你跟我去白家宴席上的时候不至于出丑呢。之前虽然不算糟糕,但总归不像正经职业,这样看起来好多了。”
总是一身黑风衣的楚岚说是像保镖都算太过安分守己了,冷冽生硬的气质和奔丧式的装扮俨然像是为钱财而草菅人命的杀手,放在走夜路都怕撞鬼的达官贵胄中恐怕会让他们不适到晚上做噩梦。
虽然白倪很想看他们这样,但是毕竟要考虑到男伴对风评的影响,想想还是算了。
“O——K!这身就可以,你这模特身形也正合适,不专门定了,就算主场战衣吧。下来挑两件客场。”
白大小姐似乎热爱某项体育运动。
白倪这回亲自上阵,在阿格妮丝冰凉的注视下把后者打发去叠衣服,为楚岚走马灯式地套上一件又一件。
“太普了……换。”白倪扯下他身上笔挺的西装。
“没有视觉重点……换。”花花绿绿的外套被她扒下来。
“给脸长的丑穿的……换。”
“像我的保镖……换。”
“谁把“圣城之拥”那个牛郎店的职业套装拿来的?自己穿伤风败俗的露背修女服也让楚岚穿吗?”白倪嫌恶地扔掉露背西服。
“这件比例和颜色也都太丑了,谁挑的?阿格妮丝你的审美有待提升……意大利人不应该这么笨啊。”
“我是法裔。”阿格妮丝梳了梳柔顺的棕发,淡淡开口,她正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吸着冰饮。
“更糟糕了啊。”白倪摇摇头。
半天下来,楚岚被白倪套上了一套粉红渐变的西装,内里则是粉白渐变的衬衫和领带,下身正好配上挑出来的同色西裤。
“……”楚岚看着镜中的水蜜桃,陷入了沉默。
“有点美但又不至于像牛郎,很酷。”
但白倪显然很满意。楚岚知道他和阿格妮丝加起来都拗不过白大小姐,只好顺从地让白倪像观赏作品一样看着。
“看来圣城白家人的服装审美也不怎么样,cosplay某著名水果的都来了。”
阿格妮丝在一边冷冷地反唇相讥,机械音和人声混响着宣告主人的不屑。一定程度上说出了楚岚的心里话。
“那你挑?!”
白倪挑了挑眉毛,并不认输。
阿格妮丝身后的机械翅臂喷吐光焰,飞起到半空中,从上到下给楚岚套上了一件宽大的淡金黄长袍。
长袍像是各个古文明雕塑人物的一致身着,周身堆叠出的稠密褶皱恰好比曹衣出水,朦朦胧胧地覆盖男人上半身的身形。
而腰间的牛皮骨带则刻骨地束紧,下身的衣摆优容地垂落在地毯上。
完全符合“疏密疏”的美学准则。
先人心智磨琢出的阳镂阴刻汇成粗放拙朴的线条,衬托得楚岚的姿态似古希腊简朴优雅的哲人,同时又像风餐露宿的波斯旅者。
“这也太招摇了。”
楚岚扭扭身子,稠密的褶皱随他的动作晃动,于是他忍不住吐槽,他自觉看起来一点不像阿格妮丝等基督徒想象中的圣徒,倒有点冒充某个新挖出石油的阿拉伯酋长。
呃,可惜他是个标准的东方面孔。
“阿格妮丝,我收回刚刚对你的批评,这件还是很有活的。哪怕去参加时装周,大概也能拿个名次,只要别是塑料袋主题就行。”
白倪认同地摸着下巴点点头,阿格妮丝得意地冷哼了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忽视了模特楚岚的想法。
楚岚被法裔天主教修女和华裔魔术师从两边夹住,一人抱着一边的胳膊走上了华灯初上的圣城古街。
因为他的腿还不太习惯袍摆,所以有些困在长袍里,步子时大时小。
周围的人群纷纷侧目看着一身长袍招摇过市的楚岚,头一次收获了比身边两位绝色美人更多的关注。
他恍惚有种回到了片场的感觉,不过即便在片场,他也最多只是当替身。
有游客窃窃私语地在周围寻找藏起来的摄像机,自己则拿出手机拍照记录,问起这是哪个明星,要不要上去要签名。
“怎么?腿软啦?可还没上床呢?”
白倪挠挠他的手心,狡黠的笑意满溢在话语中。
“踉踉跄跄的圣徒吗……很有感觉呢。”
阿格妮丝克制住心智核心里升起的小小愉悦,眼中的光学仪器打开了录像模式,认真地观察记录着她的圣徒大人。
“多嘴的家伙。”
楚岚捏着袖下的手指,听到两边女孩同时响起的一声“噗嗤”娇笑,莺莺燕燕。
挨过了尴尬的“T台秀”,脸皮时薄时厚的楚岚逃也似地钻进了酒店的房间。
他靠在房间玄关的衣架上,身后的阿格妮丝打开了酒店温黄的射灯,让楚岚更加清楚地看到趴在柜上侧身回望他的白倪。
白倪雍容娇媚的脸上带着淡淡诱惑的笑意,不加掩饰地展示着华美衣衫下的前凸后翘的身材,黑纱裙的布料完全无法遮掩她傲人的双峰,使柔软的乳肉在柜面上微微压扁摊开。
她丰润的臀部轻翘起来,阻拦在楚岚进入房间的前路上。
阿格妮丝突然从背后环抱住楚岚,小手摸索起她之前亲手系上的腰带。
或许是白倪偷偷教坏她了,圣女小姐的娇弱手指有意无意地在楚岚的下体处蹭动。他很给两名美人面子地勃起了。
楚岚往前一步,一把抓住白倪的腰侧,掀起了白大小姐的裙摆搭在她成熟的圆臀上。
在女上司自己的配合下,他轻松地脱下了白倪臀上那件黑蕾丝的三角布料,中指和食指并起来钻进臀缝间暴露出的那道蜜裂。
白倪仰首低低娇笑,两条白腿厮磨着故作扭捏,挤出了穴内一溜黏蜜的爱液。
楚岚直感觉欲火飞速升腾,眼前的这个女人毫无疑问地在诱惑着他。
不,还有背后的圣女小姐,她也在试图引动雄性的欲火。阿格妮丝刚解开了楚岚袍子的腰带,丢在一旁。
阿格妮丝乖顺地抬起楚岚的衣摆,却不急帮他脱掉衣袍,可能是觉得脱掉了也不是先来“照顾”她。
机械圣女一声不吭,双手却直勾勾地钻入圣徒的腿间,轻轻地扯下了他的内裤,心跳骤然加快地握住楚岚已经勃起的肉茎。
原来,触感是这样的。
阿格妮丝咬咬嘴唇,白倪教她的一些小技巧这时候突然从数据库里涌出来,明明当时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记忆力却是和仿生人一样好。
楚岚怎会没有察觉。
身后下侧的阿格妮丝在袍下抱着他的双腿,生疏地捏弄他的肉棒;而身前的金发美人则趴在衣柜上舒展着自己腰臀间优美的曲线,隐有搔首弄姿,连他的手指也缓缓被白倪小穴里水滑绵腻的蜜肉纠缠住。
“想要了吗?那还不开始。”
白倪这时候开口。
“嗯。”
阿格妮丝听见这一声,有些不舍地松开把玩肉棒的双手,为楚岚掀起并脱掉了衣袍,涨硬的肉棒终于亮出,下一刻就已经分开白倪根本不做抵抗的女穴入口,感受着彼此火热的爱意。
既然已经前戏充足,楚岚当然毫不忍耐地直接把肉棒插进了白倪小穴的最深处。
知根知底的触感和体温,白倪微闭起那对魅力十足的双目,优雅的肩背挺直。
“嗯~很用力呢……”
她说的没错,但被激起火来的楚岚接下来只会更加用力。
楚岚握紧了白倪腰间柔软丰腴的腰肉,对老情人和女上司肏干的力度和速度一下子提到了较高的程度。
每一次插入都要带得白倪的身子一阵淫荡地颤晃,胸前两团永远惹人注目的娇贵乳肉暴殄天物地被男人冲撞的动作压扁挤软。
当然白倪对此并不怎么上心,虽然她的性格较为强势、公私分明而且关键时绝不手软,但她在和楚岚几个月的床上性生活后,竟模模糊糊地期待着楚岚在性爱中更暴戾地玩弄她那无数人明里暗里渴望的躯体。
无论是粗暴地揉捏、吮吸和啮咬她的乳房,还是像犯错误的小孩子一样羞耻地被拍打圆滚滚的肉臀,以及更多让白倪想想就双腿发软、穴心滚烫的事情……
白倪哼出了让旧友阿格妮丝脸红的娇媚淫声,趴在玄关鞋柜上任由楚岚后入的熟美肉体却还在上下微微耸动,像是迎合着楚岚在她小穴里来回抽插的动作。
然而楚岚此刻一心想要让蛇蝎美人吃下她自己种下的恶果,自然觉得她的迎合也是一种挑衅。
前几天才刚刚摆脱处女身份的天主教圣女阿格妮丝现在则是红了脸儿乱了心绪,面前两位衣衫华艳、身份高贵的男女二话不说就交媾在一起,还就在酒店的玄关处,后入式动作还格外激烈,白倪那丰臀被楚岚撞出了叠叠肉浪,显然一点也不存在怜香惜玉的可能。
阿格妮丝心有所感,在两人旁边低头蹲下,仔细看着楚岚和白倪交合在一起的性器。
粗长的肉茎穿过比她自己成熟得多的厚实蜜唇,白倪透亮的黏稠淫液在交合处缓缓滴出来到地面上。
如果凑得更近些……
阿格妮丝精致如机械的脸上被溅上了两三滴浊液,微腥的气味里带着男女的信息素。
和着淫靡的股肉撞击声和白倪低低的媚声,棕发少女心智里的繁杂想法陡然间炸开成一团。
圣女小姐现在觉得,自己也好想要。
要什么?
大概是像白倪这样……和楚岚先生做爱吧。
可是既然听了白倪的安排,今天晚上不本来就要做这件事的嘛……为什么现在还有点不甘心。嗯……
原来是这具身体比她想的还要渴望性爱。阿格妮丝感觉自己小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可抗拒地出来,同时热得瘙痒难耐。
阿格妮丝早就解开了白绒衣的纽扣,她着魔一样地飞速脱下短裤,但着急地只是让短裤挂在了两条腿间未能全部脱下,右手急切地摸索着钻进了自己的内裤里。
圣女小姐的手撑开了凝脂雪肤上的纯白的内裤,在湿润的花瓣上不熟练地摩挲,以求慰籍欲火的高涨。
所谓食髓知味,哪怕是半仿生大脑的机械圣女,也会在破瓜之后有着对于性爱雌性本能的渴求吧。
“你在干嘛呢?圣女小姐?”
白倪虽然被楚岚插的沉迷欢愉自顾不暇,但也已经察觉身边圣女此时的亵渎情态。
“呜……”阿格妮丝红透了脸,发出不敢见人的哀鸣,但不听话的小手依旧隔靴搔痒地慰籍下体的空虚。
“呵……呃嗯…楚岚,你轻点…呼——总之你自己发挥,下一次就轮到你……”
阿格妮丝听懂了白倪的意思,她是要自己为他们的情爱添砖加瓦!
她双膝跪在地上,大腿间还挂着没完全脱掉的短裤。阿格妮丝不明白怎么才最有用,于是凭着一股冲动向白倪和楚岚下身性器的交合处探头。
白倪和楚岚几乎能感觉到机械圣女那凌乱的呼吸。
白倪一甩金发,侧过那张艳媚的脸,看向身后面无表情只顾抽插的楚岚,朝他得意地使了个眼色。
仿佛在说,看我把天主教廷的圣女调的怎么样?期待她下一步会做的事情吗?
楚岚嘴角不自然地一扯,狠狠地撞了一下,肉棒不留情面地戳到她的宫口,白倪吃痛地浪哼一声,甚至吓到了在被侵犯的小穴前踌躇的阿格妮丝。
阿格妮丝十分可爱地咬咬她永远水润的嘴唇,终于舍下其实没有多少的廉耻心,朝楚白二人交媾的地方吻上去,小嘴轻探出舌尖,在靡亮的肉棒和穴口处扫荡。
楚岚稍微缓缓进出白倪花穴的速度,让肉棒每次插入和拔出时候都能享受到有别于美人肉穴之外的一道湿润唇舌的服务。
这样的侍奉确实是全新的体验,还没等楚岚怎么想,白倪的身子就已经因为内心的欢快颤抖起来。
“妮丝…往上点……舔阴蒂……”
白倪催促着,想让阿格妮丝给她舔更加刺激的地方。
楚岚脸上不作表情,肏干的速度却突然加快,他俯下身子,阴道里肉棒因为体态更加深入,和白倪小穴屄肉的贴合也更加紧密。
他刚刚抱着白倪的纤腰,纱裙被往上褪了更多,连南半乳都暴露在空气中。
楚岚松手,在白倪浑圆柔嫩的乳球上狠狠捏了一把。他贴近白倪和腿一样软的耳边说话,语气却微有不悦。
“是我没让你被肏舒服吗?”
“呃……哪里……楚岚你干的我很舒服啊……我只是想——嗯!轻点嘛……人家都痛了……”
“说谎的家伙要被惩罚。”
“请楚岚…呜嗯…楚岚先生用大肉棒狠狠惩罚我吧……呜……好爽——太深了啦坏蛋……嗯~”
白倪被潮涌来的快感给弄弯了身子,浪荡起来的女人极尽妖媚之资。
金发女上司被动地接受楚岚越发暴戾的后入抽插,满意得有些失神的脸蛋侧趴在柜子上,嘴角丢落出一寸粉湿的舌尖,慢慢地舔她饱满勾人的红唇边上。
跪在两人腰下的阿格妮丝听着这对话,心儿仿佛被抓挠着,欲火燃烧的她只能竭尽全力地服务二人,想快点轮到自己。
阿格妮丝用小巧的舌拨开白倪那正历风雨却仍然水嫩美丽的花瓣,同样身为女人,哪怕和白倪是完全不同的性格,欲火焚身的棕发圣女也很轻松地寻找到白倪正悸动的阴蒂,心下一喜地吻舔了上去。
白倪被楚岚抓住了白嫩的脖颈,稍显粗暴地往后拉,让白家大小姐高傲尊贵的金色脑袋在空中无力地随肏干的动作而一前一后耸动,像是被强暴的少女一样,只差在嘴上加塞一个封口条。
“呜……好舒服……小妮丝在用心给我舔呢…呜嗯…太深了啦——楚岚好坏——怎么这样子对人家啊……呜呜……这么粗暴地肏人家……小心阿格妮丝害怕了不让你干了呜——”
明明在全身心享受微受虐式的性爱,白倪却还是在淫媚的浪喘声中夹杂着对楚岚的几句指责。
也许这样让她更有被强暴的代入感吧,楚岚心底有火,决定帮她一把。
“阿格妮丝,用神术封上这个欠操家伙的嘴巴。”
阿格妮丝松开正吮含白倪阴蒂的嘴,默念了几句不算强力的咒文,便见白倪的嘴唇间被一道金光封住,只能发出呜呜似求饶的哼声。
白倪足足有四十二条主魔术回路,对魔力和对超凡都十分强大,但眼下她显然没想抵抗,小嘴里轻松地被塞进了高贵神术编织的口球,心里那股被强暴的感觉在一声声发不出去的淫喘中变得更加明确,连整个成熟丰腴的身子都彻底软了下来,烫的吓人。
美娘子小穴里的淫肉更是死命地搅弄肉棒,十字样的宫口像真正的女唇一样不满足地吮咬插入阴道最深处的肉棒,像是要在这个下流的战场上击败侵略者。
阿格妮丝恨恨地用齿尖轻咬了一下白倪那充血兴奋的阴蒂,大小姐两条肉感恰好的白嫩长腿颤抖着,把棕发少女的脑袋夹在大腿根。
似乎有了楚岚撑腰,阿格妮丝也根本不避,顺势地在白倪越来越敏感的外阴上到处施为。
可怜我们的白倪大小姐,向天主圣女传授的自慰技巧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阿格妮丝越发兴起,抬起手在白倪敏感的玉门两侧开始扣弄,被楚岚肏得快要外翻的屄肉更加刺激的地接触棕发少女的唇舌。
“呜呜……咿哈……呜……”
白倪的檀口被心甘情愿地封住,只能间或发出不成段落的喘哼。
她曾经一直觉得不会失去对楚岚的掌控,她的实力、她的智慧、她的权势、包括她极有针对性的异能和高超的魔术造诣。
一个无名小卒,就算长得帅些、性格独特了些,又能怎么样了呢?
但现在,白倪反而享受起了楚岚的肆意和暴戾,她愿意成为弱势的那一方,无论是性爱还是相处,虽然目前也仅仅是性爱。
和之前身为“母亲”对于孩子的任性的包容不同的是,白倪在楚岚面前觉醒了雌性基因里的驯从感。
她渴望被楚岚征服,身和心都被他吞噬占有。
一渊镜湖被一座荒山填平,一道柏木林被一片黄沙海淹没。
“受缚十字”是个转折点吗?
白倪有时候模模糊糊地问自己。
但白倪也会想,更可能是在她在欢爱之后余韵时对楚岚的深情依恋、生活中对这位“男宠”的娇蛮要求和处处依赖。
因为如此,白倪渐渐爱上了这个沉默寡言的人,愿意献出自己高傲的内心。
转折点哪有那么复杂……原来只是因为我爱上他了啊……呜——实在是羞耻地输掉了……但其实也不算坏呢。
白倪终于想通的那一刹那,心神柔软地一松,穴心泄出滚烫的花蜜,连阿格妮丝都被打湿了鼻尖。
白倪浑身颤晃着高潮后,便一下子瘫软地将身子软倒趴下。
“呜呜呜……”
呜,又输掉了,大坏蛋,请再狠狠地惩罚我吧。
不要把我温柔地抱上床,不要亲吻我的脸颊……请粗暴地掐住我那修长的脖颈,肆意地揉捏我那傲人的雪乳,和狡猾的阿格妮丝一起凌辱我的小穴……
请好好地用坚硬的肉茎捅我欠肏的浪穴,将让我怀孕的火热精子送进子宫吧!
楚岚在性爱中仿佛有看穿女人内心的魔力,白倪发自内心地哀鸣着,欢悦地如愿以偿。
男人喘起粗气,从白倪滚烫的肉道里抽出肉茎,黏稠的精液和淫汁从她勾人的蜜裂里缓缓淌出来。
白大小姐这次实打实地被肏了个爽,被勒住脖子的美娇娘感受着接近窒息的受虐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高潮,而可怜的阿格妮丝被溅了一脸淫水,羞愤难当。
但躁动的身子却不容得不再纯洁的圣女阁下想那么多,阿格妮丝扭头,自觉得过分地去含上楚岚刚刚从塑料闺蜜阴道里抽出来的大肉棒,一边还用清纯的蓝眸眼巴巴地仰望着楚岚。
楚岚的肉茎沾满了亮晶晶的淫液和些许精液,但心智没那么成熟的阿格妮丝其实不懂得嫌弃,对敬爱的圣徒楚岚她也不想有什么保留。
高贵的圣女探出舌尖,裹上他刚刚射完精正敏感的肉茎,粉艳湿润的唇舌在肉棱上游走,把腥腥的黏液通通扫进嘴巴里,用自己的涎液为楚岚的肉棒添上一层新的淫靡外衣。
白倪高潮完的身子还在时不时地抽搐,眼神里罕见地迷蒙涣散,连瞳仁里那玄妙的朱黑色圈纹都无法阻止这位美貌女郎作为雌性表露出来的媚态。
楚岚看着这一幕,只想再狠狠地肏这个心思复杂的女人一回。
然而身下为他虔诚地做着清洁口交的圣女小姐也很可爱,她咧开水嫩的粉唇,努力把超出平均大小的肉棒都深情地裹在自己那小巧的口穴里,惹人怜爱的脸颊甚至被楚岚的肉棒撑出一处色情的凸起。
楚岚先生这么大的肉棒,正在我的嘴巴里不断变硬呢……好害羞啊……呜……
楚岚也很想肏阿格妮丝,他第一次生出了不知道肏谁的烦恼。
不过,进化者的体力很充足,夜晚也还很漫长呢。
他的欲望从没有这样汹涌地燃烧着,不得不说这两个女人今晚成果斐然。
楚岚微闭眼后又张开,狠狠地把肉棒直直塞进阿格妮丝的口腔里,粗长的肉棒让阿格妮丝瞪大了蓝眼珠,毫无抵抗力的张开喉咙,迎接雄性的支配。
这下令人迷醉的深喉让圣女小姐一下子大脑空白,喉间软肉被火热的龟头顶住,支支吾吾地从根本闭不上的嘴角流出口水来。
而楚岚满意地验证了自己所想,已经膨胀到极限的肉棒该为一直竭力服务他的机械圣女带来真正的欢愉了。
他抽出肉棒,修女还在茫然之中就又被楚岚抱着细腰提起来,阿格妮丝娇小的身子悬在空中,两条纤细匀称的玉腿因为挂着的短裤而根本没办法彻底分开,只能羞耻地被束缚着抵在楚岚的肩侧。
她的脚上还蹬着少女气息十足的绑带凉鞋,小脚丫此刻在里面慌慌张张地扭动,每一根晶莹细嫩的脚趾都充斥着主人内心的悸动。
“请把内裤脱掉,圣女小姐。”
还没等阿格妮丝又惊又喜地去摸自己腿间的碍事布料,从高潮余韵中终于回过神来的白倪就已经扭转软绵绵的身子,用手指挑下阿格妮丝的纯白内裤,让好闺蜜的一线天嫩鲍穴暴露在心爱男人的肉茎上。
“要我帮忙吗?两个笨蛋。”
“呵……”
楚岚哼了一声,白倪心领神会地用灵巧伶俐的手指夹住他的肉棒,尖利的美甲在上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一划,扶正了涨红的龟头往阿格妮丝的小穴里面插。
阿格妮丝被抱在空中,小手担忧地抓住楚岚的胳膊,双腿则是被短裤缚住,动弹不得。
天主教廷的圣女阁下此刻完全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正叉开粉白的双腿,用她嫩得出水的美穴欲拒还迎地勾引着男人。
“呜——”
白倪手法很稳,龟头钻开了阿格妮丝穴口边上两片白皙的鲍肉,从窄小的玉门挤进纯情修女那同样紧致窄细的阴道里。
女孩摇晃着褐色的蓬松头发,从嘴里流出娇滴滴的哼声,又勾起男人的欲望。
白倪没有闲着,而是继续扒下阿格妮丝的一切外衣内衣,赤裸的羔羊如同刚刚成熟、还带着几分青涩的果实任由楚岚采撷,馒头大小的双胸羞羞怯怯地随着楚岚肏干主人的动作微微颤动,色情可爱。
白倪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三个不着寸缕的男女在酒店的玄关处就开始站立着的交合,白花花的肉体碰撞着,混着阿格妮丝压抑不住的娇喘声。
楚岚享受着阿格妮丝那有别于白倪熟美汁厚小穴的紧窄难进、吮吸感极强的幼嫩小穴。
阿格妮丝的心儿扑通扑通地乱跳,密密麻麻的触电快感窜进脑海,连带着下身没经过多少次性爱的小穴更加收紧了每一层细密的蜜肉褶皱。
每一次肉棒的进出都是对力量的考验,都要发出一声色情的“啵”声才能让肉棒从修女小穴里重重叠叠淫肉的包夹之下脱开再进来。
不甘寂寞的白倪站在一边,急切的热吻堵了楚岚的嘴,最长的中指圈成一个刚好容纳下楚岚肉棒直径大小的圈,套在他不断凿入阿格妮丝小穴的肉棒根部,每一次前后抽插,除了修女的极品嫩穴,还要体味这位美娇娘别样的手交。
阿格妮丝的腰被楚岚用双手紧箍着,继而来大力抽插腿间的蜜谷,小脑袋却随着肏干的动作摇摆,看到白倪抢走了楚岚的嘴,突然间心里一阵忿忿。
可惜她现在困在快感汇聚成的海浪之中无法自拔,自身难保,遑论指责自己的好闺蜜当起了那偷腥的猫。
当然,身为标准且正统的宗教人士的阿格妮丝没道理认同先来后到的准则。不然,恐怕她才算是那个偷腥猫吧。
阿格妮丝咬住了嘴唇,哼哼唧唧地从喉舌里发出被肉棒挤开紧致屄肉时的悦耳娇喘。
今晚的楚岚有些忘记了阿格妮丝的身子是多么娇嫩敏感,粗硬的肉棍不怎么留情地往少女下穴内的弯曲腔道里生干硬凿,尽管有源源不断的淫液分泌出来作以润滑,但还是不能够完全消减超出直径的肉棒插进来所带来的疼痛。
修女小姐的喘声除了欢愉,还带上了娇滴滴的求饶。
“楚岚先生……呜……”
修女的声音像小猫一样响起,轻轻挠在楚岚心上。
她想让楚岚轻一些,但又害怕扰了楚岚的兴致,于是只是低低地吟着,唤着他的名字,迟迟说不出下文。
虽然楚岚面前被白倪的脸颊挡住,但他想想也能猜到阿格妮丝因为自己刚刚肏干之粗鲁而吃痛,他终究无法对这个惹人怜爱的少女太过粗暴,于是放缓了抽插的速度,只轻轻搬着阿格妮丝柔软的腰肢,配合腰部的挺动在她酸软的小穴里开垦。
阿格妮丝心里暖暖的,完全不计较自己被抱起来当做大号飞机杯一样在男人的肉棒上尽情套弄,真是可爱的修女小姐呢。
她闭上眼睛,在楚岚的怀抱下放松身心,很快便被积蓄的快感逼上了绝路。
白倪舍下楚岚,呜哇一声咬住阿格妮丝的酥胸,棕发修女的乳房大小也只是这个年龄少女的平均大小,和白倪那对撑开衬衫口子的巨乳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平均大小也有平均大小的魅力,阿格妮丝的胸型在长久的束缚下显得极好,宛如两个雪白的包子,又好比玉碗倒扣在身上。
白倪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吃包子,半央求半命令地让楚岚去给她买,此刻她张开红唇,一丝晶莹的涎液滴落,然后被她又咽下,不打招呼地一下含住阿格妮丝的乳首。
阿格妮丝受惊地睁开眼,连楚岚也没有做过的事情让她一下子浑身发麻发软,晶蓝的眼睛忿忿地瞪着含住她乳房顽皮吮弄的塑料闺蜜,但随着白倪狡猾地用齿一咬修女春笋般挺拔的乳尖上那娇嫩粉红的蓓蕾,强烈的刺激居然就成了压倒阿格妮丝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格妮丝嗫嚅的声音高了一分,小穴猛地收缩夹紧了寸步难行的肉棒,亦是达到了不小的高潮。
“阿格妮丝小姐的乳头居然是敏感带吗?我记下了。”
楚岚微微笑出来,故意调戏红着脸的少女。
“不是这样……呜……”
阿格妮丝在心里估计骂了好多遍白倪,面上却也根本不敢直视楚岚的目光,羞怯地把目光到处乱瞟。
“很可爱。”
“呜……这个时候还说这种羞人的话……楚岚先生好坏……”
楚岚抱着少女直往房间里的居室里走,一边肏干一边走上几步,晃晃荡荡中反而让肉棒和蜜穴结合得更加深刻,阿格妮丝感觉楚岚的肉棒从不算深的小穴插入之后几乎要顶穿了自己的身体,直抵到喉咙眼,酥麻得说不出话。
一边走路一边性交什么的,对这位纯情的天主圣女来说还是太超出了。
等到楚岚抱着阿格妮丝放到大床上,她已经快要翻起了幸福的白眼,脑子里只装着性爱过激的快感。
白倪恶趣味地把手指塞进修女小姐不会反抗的小嘴里,揪出阿格妮丝酥软的舌摆成阿嘿颜的造型。
想起白天圣女阁下礼拜神明时那副神圣虔诚的样子,楚岚甚至是白倪都骤然为眼下的反差感到心神一窒。
楚岚加紧了冲刺,最后往阿格妮丝的小穴里射出第二次的精液。
阿格妮丝不知还有没有繁衍功能的子宫被火热的精液一浇,立马又抽搐收缩着穴肉达到了高潮,仿佛有一圈圈的小手抓握住他刚射完精的肉棒,让楚岚甚至舒服得不想拔出去这水嫩的淫穴。
待在一旁的白倪看得火上心头,俯下身子强吻住阿格妮丝的粉唇,蛇舌探入少女湿润的口腔,搜刮着修女的涎液,让刚刚竭力二次高潮过的后者有些喘不过气。
白倪爬在床上,舌吻阿格妮丝的同时不自觉地扭动着那熟美的翘臀,股间的红润蜜裂还淌着楚岚射进去又流出来的精液和爱潮般的黏蜜淫液。
楚岚轻轻拍了一下金发女上司的屁股,趁白倪还在疑惑之际就又一次挺着刚又硬起来的肉棒进入她那同样勾人的温暖肉穴,第一下就结结实实地顶到了底,白倪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被楚岚揪着她垂到腰间的金发拽起女人高贵不再的头。
“浪货,今晚我和阿格妮丝会让你下不来床的。”
阿格妮丝已经靠着背后的十字圣痕恢复清明,伸出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抠挖白倪的阴唇,拧住白倪敏感的豆蔻。
楚岚在白倪的耳边吹风,听到她谄媚的娇声。可惜没几下就被把另一只手塞进她口舌间的修女小姐给堵在了肚子里。
男人的大手粗野暴戾地拽着白家大小姐骄傲的金发,不知轻重拍打着白倪圆滚滚的肥臀,留下红色的手印。
白倪的嘴被阿格妮丝的手占据住,舌头再灵活也无法对抗手指,被圣女搞得从嘴边流出口水,支支吾吾地娇喘。
大床之上,三具不着寸缕的肉体几乎贴在一起,传递着欲望的火焰。
夜晚的确很长呢,刚刚又泄了一次身的白倪忽然有些幸福地担忧。
……
上城区下起了大雪,想必下城区也已落下一片雪白。
楚岚望着酒店落地窗外的纷飞雪片,思绪从复现的灵觉中归来,又落入对贫苦善良少女的思念。
世间的大雪,如出一辙。
楚岚拉上窗帘,换好了完全湿透的床单和被子,关上居室的大灯,只留一盏温和的黄灯洒落米黄色的光线,雕刻出白倪和阿格妮丝两位美人优雅曼妙的身姿。
三人的裸体一同躺在大床上,下身都缩在被子下面,六条腿尽情地纠缠在一起,不知谁的手在谁的腿间逗留。
气喘吁吁,心满意足。
“楚岚,你依然感到孤独吗?”白倪突然问起来,尽管她的手还有心无力地抓住楚岚的性器。
“孤独。”他回答,尽管阿格妮丝还静静地舔吻他的脸颊。
“你是觉得我和阿格妮丝不是真的爱你吗?”
“我相信你们爱我。”
白倪挽着楚岚的肩膀,金色的发丝枕上来。
“那你是不爱我吗?不爱阿格妮丝吗?”
“应该是爱的。”
“那你还觉得孤独?”
“这冲突吗?”楚岚轻声问。
“不冲突。”白倪回答。
阿格妮丝躺在楚岚的臂弯,莹蓝色的眸子里翻腾着谢尔河上的波浪。
“要什么时候,楚岚先生才不感到孤独呢?”
“我想我会一直孤独下去。”
“真是句令爱人们伤心的话。”白倪的牙齿轻轻咬上他的锁骨。
楚岚闭上眼又睁开,静静地说。
“我想我会一直孤独下去,只要有一刻不曾感受到你们的爱。”
“我明白了,贪心的男人,就让我看看你能猎取多少个少女。”
她关上灯,在黑暗里笑着回答。
世间的大雪如出一辙,誓言却不尽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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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最麻烦的最先来啊。”
“谁?”楚岚问。
白倪卖着关子,慢慢说道。
“俄罗斯逆约派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行刑人,也是历史上最年轻的注册行刑人。同时,她还是东正教历史上最伟大的行刑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女性直系血脉。”
阿格妮丝这时候补充式地开口。
“斯维塔兰娜·费奥多洛芙娜·陀思妥耶夫斯卡娅,因为战斗时的超人速度和灵敏反应而有绰号——“年少的极狐”,你们亚裔喜欢简化叫的是——”
““少极狐”。”
夜城海关,第七检查口。
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恶劣的天气下还在出外勤的工作者暗暗骂着老天,也有左拥右抱的贵人伤春悲秋地感慨这世间的大雪如出一辙。
海关的女公务员检查完一个又一个的包裹和行人,心里想着要不要答应追求者的约会邀请,以及同事们之间开始攀比的包包。
女公务员自从转到夜城的海关系统工作之后,工作其实轻松了很多,薪水倒也不错,治安虽然一般,但在她所居住的中心区倒也还好。
夜城作为中立自治城市,内外的贸易以及各种违禁物的管控并不严格,毕竟还有上下城区这一道更加苛刻的筛选。
她面前来了一位新的入境旅客,习惯性地扫视一边X光仪对行李箱的透视,发现了几杆明显像是枪支和炸药物的危险物品。
不过女公务员也不慌张,在夜城工作,什么没见过,肚子里一大堆爆破机关的半机械人也不是没有。
女公务员抬头,看见一位穿着黑色大氅、头戴纱帽的少女,银发披肩,引人注目。
披着雪的黑氅雅致冰冷,在少女的身上竟有几分像是施术者的长袍。
女公务员在心中感慨了一句少女纱帽下透出的下半张脸的冷艳精致,开口说道。
“您好,请打开行李箱,检查一下。”
少女打开了皮钉固定住的沉重箱子,映入眼帘的是普普通通的日常用品以及衣物,和几杆外形复古的枪械,边边角角塞着不明成分的爆炸物。
女公务员沉默了一下,便听到面前少女淡淡疑惑的开口,声音清冷如冰。
“不能带吗?”少女在面纱下蹙了蹙眉。
“不好意思,有相关职业的证件吗?”
少女从黑氅的口袋里掏出一件证件,递给公务员,封面上明确清晰地印着黑色的逆十字徽记。女公务员翻开检查,在联网查证机器上过了一遍。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行刑人”是什么东西,但既然夜城的联网系统通过了,那就没有她该操心的问题了。
“许可通过。您可以收起箱子了。接下来需要再次询问您来夜城的原因。”
“找人。”
是什么人啊?仇人还是友人,亲人还是男朋友啊?
女公务员腹诽道。
“请问是什么人呢?”
“一个男人。”
女公务员见再问下去恐怕也得到的还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在档案上“寻亲访友”和“追杀仇敌”的选项上都打了个勾。
不会是情债吧?女公务员心想。哪个男人遇到这样的美少女还不珍惜?那确乎是十恶不赦了,该杀。
“好的。程序完毕,祝您在夜城生活愉快,以下是一些必要的指南。”她说着,递给少女一张酷似旅游传单的纸。
“未习惯永夜的游客建议在每个七天之内至少去一次日光室疗愈,检测心理状态,街区医院和理疗所都有的。为您的身体健康和钱包安全考虑,记得选择白夜公司认证过的商铺哦……”
少女静静听着,扣上皮箱。面前的女公务员以手按胸,极有专业素养地欠身微微行礼。
“最后,愿您披领黑暗,征服极夜。
尊敬的“行刑人”陀思妥耶夫斯卡娅女士,欢迎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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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透视,现已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