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秋天和冬天的衔接处，Emily为了图方便经常套个裙子就出门，最多再加个外套。比如现在，她依然一条长裙和一件薄开衫。
“你先穿我的吧，我明天来接你，然后我们去商场。”Ryan脱下自己的毛衣扔给她，他现在才发觉Emily不说话这个点很麻烦，很多时候她都不会提需求，所以现在才注意到对方过于单薄的衣服。
接过毛衣，小手不自觉地抚摸着面料，上面还残留着余温。然后Emily又不自然地收回手，眼睛不敢看他，抓着自己的外套说“不用的，这个外套也是你刚买的。”
Ryan皱着眉头无法理解妹妹的时间观念，这都是一年前买的了。“没事，室友说这件不适合我。”他随便乱编的。
Emily小脸上此刻冒出了一丝困惑，她小声地开口“我觉得你穿这件很好看，一点也不丑。”
Ryan的动作顿时僵住了，脸颊因这突如其来的赞美而微微泛红。他用手捋了捋凌乱的黑发，从Emily手臂拿起这件毛衣，然后跪在她面前，把那件微微泛黄的开衫解开。
双手仔细地帮Emily穿上毛衣，把她的头发从毛衣领口拿出来，手指在衣领上停留了一会。
看着她穿得暖暖的，Ryan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哪学来的阿谀奉承的话？”他轻轻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小骗子。”
Emily微微歪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珠清澈见底。“没有撒谎，你在我眼里就是这样。”她低下头，像是想证明什幺什幺一样，最后伸手去捏了捏哥哥的手。
当她的手滑入Ryan手心时，他不自觉地用小拇指勾住对方，随后才反应过来，猛地抽回手，仿佛像被火烧了一样。
因为动作过于着急和突然，他看到Emily畏缩了一下，立刻就后悔了。“别贿赂我了。”他捋了捋头发，勉强地笑了笑。
气氛有点紧张，一些难以改正的坏习惯让Emily渐渐湿了眼眶，收回手，站得笔直的。女孩纤细的脖颈此刻弯曲着，直指地面，在宽大毛衣里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Ryan看着她，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擡手又一次整理了一下毛衣。“我去趟药房，回来给你带你最喜欢的酸奶。”几乎没等她反应，就走出了门。
这是一个别扭的道歉，而Emily像一只无法保持平衡的陀螺，她始终不明白怎幺自然面对Ryan，一点点应激反应，一点点对方的后退，就会让她陷入回忆。
第二天，Emily提早坐公交来到哥哥的宿舍，穿着那件对她来说过大的毛衣，乖乖地蹲在墙角。毛衣很暖和，她把衣领拉到鼻子上，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睛。
虽然昨天哥哥说了要接她，但她觉得是她搞砸了昨天的相处，于是出于补偿心理，几乎是一大早就出门了，顶着别人的目光一个人走过这个并不熟悉的校园。
宿舍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头发乱蓬蓬的Ryan走了出来，他擡眉惊讶地看着Emily。她似乎睡着了，像熟睡的小动物一样蜷缩在门框旁，晨光照在她的发丝上。
“喂，你不会在这睡了一整晚吧？”他的声音沙哑，仿佛是刚才被窝里起来。Ryan注意到长长的毛衣完全裹着Emily的手，而她的小脸被门框压出了印子，一阵奇怪的紧绷感袭上心头。
“有时候真觉得你是个傻子。”这句话不像以往一样犀利，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一只手放在她膝盖下，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背，像抱着小孩子一样。
此刻脑海里只有感叹，手臂上的重量轻飘飘的，确实也像小孩子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