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老挝万象的夜市店里，我看着坎帕。他一勺一勺地往我的过桥米线里放缅甸木姐的辣椒酱，自己那碗却不吃。
我不自觉地就想像过去一样捏他的脸:“阿弟哟，咋还不扒饭喃？”
他吃痛，捂着脸，眼底有晶莹的泪花:“想你啦，想巴你几眼！”
他的眼睛还是像9岁时一样纯粹，耳垂处坠了两片蝴蝶翅膀的耳环，风一吹动，便扑簌簌地撞进我心里。
只是与小时候不同，他那时候总爱撞进我怀里，哭着说:“阿姐哟，他们都整我喃！”
这一次，他却直直地赤裸裸地望向我的眼里，不再像小时候一样脆弱与害羞，让我有些不确定:多年前那个穿着老挝民族服饰、说长大后要嫁给我做新娘的坎潘，说的话还做不做数。
俗话说:检验一切真心的最好办法就是行动！
于是我直接将他抵在墙上，强吻了下去，舌尖撬开他的牙齿，手顺着他的背脊就往下摸，马上就要扒下他的裤子时，他才回到了小时候那副熟悉的为难神情:“阿姐，四面边边有得人喃！”
“哦，我知道喃！”我笑起来，刮了刮他的鼻子。像抱我卖的甘蔗一样将他打横抱起:“那我们去空旷得地方喃！”
察觉到我是要将他丢到附近的稻谷地强上，坎潘是真的吓到了，他在我的背上奋力地挣扎，他腰上的银色星星吊坠轻轻地拍打在我的脸上，可到最后他也只是哭，没真抽我一巴掌。
也是怪了，他长那幺高，怎幺胆子还是那幺小？我笑嘻嘻地扒开他的衣服，顺着他的腹部一路往上舔，逗弄着他他的喉结和乳尖，看着他白皙又颀长的身体一点点在我身下惶恐地产生了生理反应，又觉得不能真的太过火，所以帮他弄完一发后，就轻轻亲了亲他的耳垂，算作结束。
可也许是快感让他上了瘾，坎潘低着头轻轻揪住了我的衣角:“阿姐～再啵啵我喃～”
他素来会撒娇，说起傣语来，有时比女生还要动人。也很会跳舞，以前在边防小学念书的时候，他就是班里男生里傣族舞跳得最好的“小孔雀”。
那时候他常常向我撒娇借女生的傣族裙穿，他很喜欢摸着一圈一圈旋转上去的红色螺纹说:“这裙子，可可哇！”
那时坎潘只愿意在我一个人面前女装，因为我是他的恩人。我搬甘蔗多了，力大无穷，帮他揍跑过嫉妒他的同学。也因为在中国，男人穿女装很怪异，所以他只有勇气向我一个人展露他的怪异。
但如今他回到了执法轻松的家乡，当了老挝传统服装店的店主，反倒偶尔敢做做自己，穿穿女人的裙子。一听到他说起这些回到家乡的经历时，我就有些吃醋，干脆用吻封住了他的口。
坎潘的唇还是像我小时候偷亲他时一样柔软，只不过我小时候没有现在这般勇敢，不敢将他他亲得红红肿肿的。
他沉沉睡去时，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用甘蔗叶给他编一顶凉帽，放在他的身侧，等他睡醒了时戴上。
我想等他醒来，告诉他几个月后我又得回缅甸种甘蔗了。缅甸的黑户似乎比老挝的黑户生存起来更难些，关于黑户生存的地方，老挝有万象，缅甸有木姐。但木姐要比万象压力大上许多。
这次将甘蔗走私到老挝，总觉得是将命也悬在了来往的货车上。不知道哪天遇上战乱，我就死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再活着回来见他。
以前在新华字典里读到“我们都会有光明的未来”，坎潘总喜欢蹦蹦跳跳地在我身边重复:“我们嘛，未来都亮堂堂喃！”
可我们太普通，还是没有逃出黑户的怪圈。未来的日子里，只能一次次拿生命与生活博弈。
原来，我和坎潘最好的时光，就是童年偷渡到芒市的那几年。那时，两个人抢一碗过桥米线，也很香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