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家门槛，晨霜在石阶上泛着冷光，Orm就见Ling站在巷口，脚边的落叶被风卷着打了个转。
"怎幺了？"Orm来到Ling的面前，冰蓝色的视线扫过Ling紧攥的忍具包带。
"今天……我先不去训练场了。"她的声音比平时轻，眼睛瞟着巷尾佐藤家的方向。
Orm挑眉，指尖在袖中凝成细冰又松开："有别的事？"
"嗯，帮张婶……送点东西。"说完，Ling擡腿准备离去
Orm却往前踏了半步，挡住她的去路："张婶家在那边，你往佐藤家的方向走干什幺？"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沉，"是不是族里又出事了？"
Ling的喉结滚了滚，风突然静了，落叶落在脚边没再动。
"佐藤家的人，把族铺的‘冰纹商号’牌砸了。"她叹了口气说道。
"木牌碎了，后面冰窖的温度都稳不住了。"Ling攥紧五指。
Ling攥紧五指:"昨天药铺王老板说‘宁可贵二成找林家，也不敢沾我们的边’。"
———那块木牌挂在商铺门头，里面刻着代代相传的‘凝冰咒’，咒印的灵力顺着房梁渗进后窖。
靠着它，族里的冰遁比别家持久些，才能留住王伯、李叔这些老主顾，如今咒印被毁，等于把最后几个肯合作的人推给了同行。
"李叔、张婶也在考虑终止合同……。"Ling的指尖泛白。
"我决定去跟佐藤家要碎片，哪怕拼起来凑点残留灵力，至少能让冰窖多撑几天。"
"我跟你去。"Orm擡手按了按护额，晨光在她冰蓝色的瞳孔里晃了晃。
"与其等着他们找别家，不如去把碎片拿回来——就算重刻不成，至少让其他人看看，我们没打算就这幺认栽。"
Ling的指尖落在Orm的发间："佐藤家就等着找你的茬，他们巴不得你动手。"
"那就让他们找。"Orm抓住Ling的手，护额的反光在晨霜里划开一道亮线。
"好，我们一起。"
两人走到佐藤家后巷时，风里飘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佐藤老爷的声音混在算盘珠子的脆响里，透着志在必得的笃定："……我佐藤家做了三代运粮生意，从火之国南境到木叶，这条线谁不熟？
"但光运粮不够，得让粮食到了木叶还新鲜——所以我才找林家合作。"
他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以后各位从南境收粮，直接找我佐藤家。
"马车我出，人手我派，林家的冰遁负责路上保鲜，到了木叶直接进我家的粮仓——”
“一条龙服务，比你们现在‘找车队、找冰窖、找仓库’省三成成本，这不比被搁纳帕家卡着冰价强？"
粮商们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有人忍不住问："林家的冰……真能比搁纳帕家的顶用？"
"那是以前！"佐藤老爷打断他。
随即他压低声音，"我听说，格纳帕家那丫头的娘，当年是从水之国来的——你们想啊，普通人家哪会那种‘锁温’的冰遁？"
Orm的指尖在袖中凝成细冰——原来如此，佐藤家想垄断整条粮路，而林家就是他用来替代搁纳帕家的"保鲜工具"。
Ling握住她的手予以安慰——佐藤的话半真半假，故意往"雾隐奸细"上引。
风里又传来佐藤老爷的安排："那碎木片就摆在正厅，谁来问都说是‘证物’，我看他们敢不敢来抢——只要动了手，我就报暗部，说他们销毁通敌证据！"
"走吧，进去。"Orm突然松开手，冰壳在掌心化成水，"既然他等着，就别让他等急了。"
推开正厅门时，佐藤老爷正对着商户们指桑骂槐，看见她们，立刻收了话头，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哟，稀客。是来拿‘证物’的？"
Orm没看他，目光落在博古架上的碎片——被银丝捆着，像件展览品。
Orm没接话，反而转向粮商们："各位老板，去年你们从南境运粳稻，用我家的冰盒，损耗率是两成，用林家当时的冰，损耗率是四成。
粮商们的脸色顿时变了，有人掏出账本翻起来："好像……是这幺回事。"
佐藤老爷的脸沉了沉："你少危言耸听！"
Ling突然笑了笑，风遁卷来片冰碴落在商户面前，"只是想提醒各位老板，林家的冰昨天冻坏了三筐鸡蛋，要是用来运粮……"
"你胡说！"佐藤家的管家跳出来，"我们亲眼看着林家的冰存了五天！"
"哦？"Orm接过话头，"那正好，我家冰窖还有些存货，不如和林家的冰摆在一起，让各位老板亲眼看看——三天后，谁家的冰化得慢。"
商户们顿时来了兴趣，七嘴八舌地附和。
佐藤老爷见状，索性撕破脸："比不比都一样！你们家冰窖那点生意，我佐藤家还看不上"
"各位想想，你们的粮走我的路，用我的冰，出了岔子我全赔；用格纳帕家的冰，万一哪天暗部查起来，说他们家冰遁带雾隐的影子……"
"佐藤老爷三句不离雾隐，"Ling突然开口，风遁卷来张佐藤家的运粮单。
"可您去年从水之国边境收的那批陈米，用的就是雾隐商人的冰盒吧？单子上还写着呢。"
粮商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运粮单上，佐藤老爷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Orm趁机对粮商们拱拱手："三天后，我家冰窖门口摆十筐稻子，用不用我们的冰，各位看完再决定。"说完，拉着Ling转身就走。
佐藤老爷没想到两人不抢碎片，反而要比冰——林家的冰遁本就不如格纳帕家，真比起来，输定了。
走出佐藤家，Ling才问："真不拿碎片？"
"拿了反倒让他缠上。"Orm的脚步轻快起来。
"他想垄断，我们就给他看，没了咒印，我们的冰遁照样比林家强。"
"重刻一个咒印需要3个月，这三月里只要商户不走，我们就能靠实打实的冰遁撑下去"
两人往家走时，Orm突然笑了："对了，得让父亲把存货都翻出来，挑最硬的冰。"
Ling的风遁卷着她的发梢："绝对能赢过林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