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轻飘,谈论的仿佛不是自己丈夫,而是一件用着还算顺手的物品。
闻仲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他甩出了第三个问题,也是此行的核心:
“为何在伏羲神殿动手?”
殷受擡起头,脸上的醉意已褪去一层。
她放开闻仲,后退一步,紫纱滑落肩头也浑然不觉。
“老师也怪我?”她声音拔高些,“明明是祂动手在先。”
她胸脯起伏:“祂不讲道理,我不过是反击罢了。”
“别人不信,老师也不信我吗?”
寝殿内只有殷受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死死盯着闻仲,像一只炸毛的小兽,如果闻仲接下来不安抚她,她就会把自己活活气死。
闻仲静静听着,他不再追问任何细节和可疑之处。
他向前一步,再次擡手。
这次,宽厚的手掌没有落在发顶,而是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拭去她眼角的一点湿痕。
“知道了。”
闻仲的声音低沉平稳,让人安心,“此事,到此为止。”
殷受本已准备好诸多解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平静浇得茫然:“老师?”
“剩下的,为师会解决。”
闻仲收回手,语气不容置喙,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当担,“你无需再过问。睡吧。”
一句“为师会解决”,便将这足以震动三界、引发阐截二教相争,乃至诸天神祇震怒的天大祸事,揽在了自己肩上。
极致的溺爱,莫过于此。
殷受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幺才好。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
幼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依靠。
闻仲不再多言,转身大步踏出寝殿。
厚重的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
殿外,夜凉如水。
闻仲并未停留,他身形一晃,脚下有狂风汇聚,整个人无声无息地拔地而起,化作一道迅疾无匹的银光,划破朝歌上方夜空,直向比干丞相府邸的方向而去。
速度之快,只在夜幕中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银色轨迹。
朝歌的百姓早已沉入梦乡,对头顶神人驭空而过浑然不觉。
然而,在城中一家妓院后院里,一个正趁着夜色清扫庭院的少年,却擡起了头。
他还是少年,人很精瘦,身体裹在一件半旧的粗布短褂里,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恰到好处。月光洒在他脸上,清晰的映照出一张与中原人截然不同的面孔:
他有高耸的眉骨和鼻梁,浓眉下嵌着一双野性未驯的眼睛。
那眼珠的颜色是浅浅的棕黄色,有些像鹰隼。
他紧握着扫帚木柄,仰头望着那道银光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朝歌城中,看到闻仲驭空飞行的远不止这异族少年一人
城北,崇侯府邸。
一间陈设华丽却透着森然之气的房间内,窗扉大开。
青年男子斜靠在窗边的宽椅上,姿态慵懒却带着猎豹般的精悍。
他身形高大健硕,肩宽背阔,即便放松状态下,也有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他穿着一身墨色居家锦袍,领口微敞,露出结实胸膛和浓密的胸毛。
同时,手中还把玩着一个青铜酒樽。
樽中是冰镇过的琥珀色酒液,寒气丝丝缕缕。
他是崇应彪,崇侯虎的长子。
望着闻仲离去的方向,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片刻后,崇应彪的视线收回,转向了室内。
离他几步开外,冰冷光滑的地面上,跪伏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她是费仲之女,曾经被称作“小妹”,如今已被赋予了新名字的——喜媚。
自她回来后,殷启见她仿佛见了鬼,再不敢碰她。
她被送回父亲费仲身边。
费仲也惊惧莫名,但失而复得的狂喜压倒了一切怀疑,他完全接纳了这个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女儿。然而,对喜媚本人来说,她的生活远远没有达到回归平静的时刻。
她必须每三天一次,在深夜悄悄来到崇应彪的府邸,接受所谓的“矫正”。
喜媚自己也不明白那晚发生了什幺。
记忆被生生挖去一块,她只记得启王醉酒后扭曲的脸了。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裹在温暖的披风里。
而抱着她的,正是眼前这位如同天神般俊美的将军。
他的气息,他的力量,他俯视她的眼神……
如同烙印般刻入了她混沌的意识深处。
依赖和倾慕疯狂滋长,如同破壳的雏鸟,将第一眼看到的强大存在奉为唯一的依靠和真理。
她对崇应彪言听计从。
现在,她跪在他面前,头颅低垂,姿态驯服无比。
感应到崇应彪转回的目光,她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并非因为恐惧,而是期待。
在崇应彪注视下,喜媚缓缓擡起了头。
月光透过窗户,恰好洒在她脸上,映照出她清丽容颜。
她的眼神燃烧着对眼前之人的炽热。
然后,她做出了令人心惊的举动。
她擡起纤细白皙的手指,开始解自己身上的素色纱衣。
动作缓慢、虔诚,如同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系带松开,轻薄的布料无声地滑落,堆叠在她纤细的腰肢旁。
紧接着是同样质地的亵衣……直到最后一片遮掩落下。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毫无保留的赞美她年轻的胴体。
少女的肌肤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细腻莹润的质感,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
她才十三岁,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曲线带着青涩,纤细的锁骨下是微微隆起的、形状美好的鸽乳,顶端两点樱红在微凉的空气中傲然挺立。
她的腰肢不盈一握,向下延伸是饱满的圆臀,笔直修长的双腿并拢跪伏在地。
……
她就这样赤裸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仰望着窗边的崇应彪,眼神狂热。
不等对方命令。
她俯下身,如同卑微的野兽般,双手和双膝着地,向前爬行。
柔软的腰肢随着爬行轻轻摆动,月光在她光滑的背脊和臀瓣上流淌。
她的目标,是落在不远处地面上的一节乌黑油亮的皮鞭。
她爬过去,低下头,用洁白的贝齿小心翼翼地咬住皮鞭的柄端。
然后,她叼着皮鞭,再次爬回崇应彪的脚边。
整个过程,她的眼始终没有离开崇应彪的脸。
她停在他的鹿皮靴前,微微扬起头,将口中叼着的皮鞭轻轻送到他垂在榻边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