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窗帘缝透来丝丝阳光打在乔楚脸颊上。
许久没睡得这样沉了，是赵许眉敲门的咚咚声让她来吃早饭把她吵醒的，她应下好，翻过身，看了一眼手机，北京时间九点整。
乔楚有些懵，在床上发呆，等意识回笼。
立即涌现的是昨晚，缠绵的快感不会骗人，她起身准备去洗漱，下床时却感觉腿一软，得撑着床头才能堪堪稳住。
乔晟这个王八蛋，她心想着，自己永远看不懂他在想什幺。
镜子里映着乔楚捧了一手水泼在脸上，她想借此来让自己清醒点。
但脑海中总是想起他那双眼睛，黑暗中凭借月光能依稀辨认出他的睫毛，衬得他的瞳仁有些微倒影。只是他的眼神清明，如果不是乔楚就在他身下，她是万万不能想到这双眼睛的主人究竟在做什幺。
洗手池的水越积越多，快要溢出来了，乔楚指尖被浸湿，才反应过来关掉水龙头。
她来到餐桌前，赵许眉叫上吴妈布好了饭。
院子里的广玉兰树结出了花，几只麻雀站在枝桠上叽叽喳喳，乔楚手托起下巴，听到椅子被拉开的动静。
——是她对面的椅子，是乔晟。
最后落座的是乔映山，他看起来有大病初愈后的虚弱，但精神头十足。乔楚连忙站起身：“乔叔好。”
乔映山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而后又拿起手边的日报抖了抖：“回来了？”
这话对谁说的不言而喻，而被提问者回答的漫不经心：“嗯。” 乔映山视线从报纸转向乔晟，又撤回目光：“回来就行。”
他回答的简单，但这一个字却像羽毛挠她耳朵似的，带有一股不动声色的侵略性。
她只怪自己这幺没用，他说什幺都能轻易撩拨她心弦。
不就是睡了吗，过程挺爽的，自己也不吃亏啊，乔楚垂头如是想着，没动筷。
赵许眉见状给乔楚盛了一碗鲍鱼粥，姜丝附在顶上，“快吃吧，是不是没休息好，吃了再去休息会。”
乔楚皱了皱眉，接过瓷碗，她讨厌吃海鲜，有股腥味。
她撇去姜丝尝了几口，余光扫过对面的乔晟，他低头在喝汤， 表情平淡，似乎昨晚什幺也没发生过。
这到底算什幺？！
饶是乔楚自诩自己对性这方面看得很开，却也被乔晟表现出来的云淡风起气结。
“我吃完了。”乔晟放下汤匙，也没管乔映山说没说话，起身就走，椅子刮过地面带出细响，乔楚下意识看向乔晟的方向，却被赵许眉一句尝尝这个菜拉回来。
她看向赵许眉，她的母亲永远的美丽动人，此时正挂着慈母般地微笑，这个表情她见过，只不过是在四年前。
——那次赵许眉查到她和乔晟一同去酒店，她也是这样，并没有想象中的谩骂与责怪，反而是细雨和风。但就在三天后，乔楚被办好了转学，去了一家私立寄宿制高中，毕业后赵许眉把她送到了英国，美其名曰见见世面。
想到这里乔楚心里有些堵，扒拉了一下碗里的菜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味同嚼蜡。
她是等到乔映山离座才回房间的，脑子有些混乱，干脆又窝回床里玩手机。
突然的弹窗把乔楚看的视频暂停，她点进去。
——是一条好友验证消息：S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乔楚手有些抖，这个昵称和头像太熟悉不过。
当年发生关系后一连好几天，她都翘首以盼等待着乔晟给她发消息，结果发现什幺也没有，思来想去她最后删掉了乔晟的微信。
犹豫良久她还是摁下了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