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和我一样热爱篮球。
从高中起，我们就一起打球、看比赛，课后一对一对抗成了我们最习以为常的相处方式，汗水、笑声、甚至是争执与和好，都在篮球场上交织成了属于我们青春的节奏。
升上大学后，我们虽然就读不同学校，但彼此间的感情依然浓烈如初。
她成为了所属校队的经理，穿梭于场边与训练室之间，而我则以新生之姿加入了本校的篮球队，在努力与磨练中逐渐站稳脚步。
那天，是大学联赛的冠军战，我们这一队历经重重挑战，终于挺进决赛。
我身为一年级的主力球员，全心投入，精神紧绷，而对手正是本季未尝败绩的强队——也正是她所属的球队。
他们的球风极具压迫性，宛如猛兽扑杀，每个人都是攻守兼备的悍将，我们几乎毫无喘息空间，只能咬牙苦撑。
比赛前，我在体育馆门口与女友偶然相遇。
由于赛程紧凑，我们已将近两个月没见，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让我几乎认不出的女孩。
她染了一头暗红色的及肩长发，指甲涂上艳红指彩，身穿白色细肩带背心，大片香肩和纤细锁骨若隐若现，下半身是一条咖啡色紧身短裙，完美勾勒出她修长的双腿，脚上则是细带罗马凉鞋，绕至小腿，整体造型成熟而撩人，无法让人移开视线。
「你什么时候会打扮成这样了？兔子。」我瞪大双眼，有些震惊地问她。我总是叫她兔子，因为她白皙柔软的肤色与娇小的脸庞总让我联想到温驯的小白兔。
只是如今的她，带着一种脱胎换骨的性感气息。
「就是为了今天啊！」她语气轻快地笑着，却始终没有直视我。
「是为了我拿冠军要庆祝吗？」我半开玩笑地张开双臂想拥抱她，完全忘了我们今日的身分是敌对。
「或许吧～你身上都是汗，臭死了啦！」她轻巧地将我推开，带着笑意转身跑进体育馆，只留下淡淡的香气与晃动的发丝。
比赛一开始，我们就被对手全面压制。
那些球员像是饿狼般扑来，每一次进攻都令我们左支右绌，连篮板球都几乎抢不到。平时沉稳的学长们表现失常，更别说我这个一年级的新人。最终，我们以一个令人难堪的分差惨败。
比赛结束，我满怀落寞地看向对方休息区，只见她正笑得灿烂，逐一拥抱场上的主力球员，那画面刺得我心一抽，眼睛也隐隐作痛。
「你是我们经理的男朋友？」一道宏亮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我转过头，看见对方球队的教练，一位满头白发却精神奕奕的老人，正面带笑容地看着我。
「请问⋯？」我一时间语塞。
「我在体育馆外看到你们说话了。你今天表现不错，你女朋友也是个好女孩，很懂球。」他轻拍我的肩膀，语气平和，然后微笑着离开。
我回到休息室，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沮丧，整支队伍沉默不语，连平常最吵的几位也低着头不发一言，那种沉闷的气氛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我闷闷地换下球衣，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说不清是输球的愤恨，还是那个拥抱画面带来的刺痛。
最终，我悄悄走出休息室，独自来到体育馆外的走廊。
走廊空荡无人，只剩我脚步的回音。
我一间一间寻过去，直到来到对方球员的休息室前。
门半掩着，里头传来一阵奇怪的水声与断续的低笑。我下意识靠近，从门缝朝内偷看。
几个壮硕的球员赤裸上身、满身汗水地围成一圈，背对着门，似乎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某样东西看，嘴里还不时发出低声的笑闹与评论。
那景象让我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却又强迫自己压下那些荒谬的猜测。
门缝的角度太小，看不清里头真正发生了什么。我转身走向旁边的器材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里的橱柜上有通风口，曾经搬器材时我不小心发现过。
我小心地爬上橱柜，推开天花板的活动板，一点一点钻入狭窄的空间，匍匐移动至通风口位置。
从那个角度俯瞰进去，视野突然变得清晰无比。而我，也在下一秒，屏住了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