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环顾整个研发室，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放大。
这哪里是普通的办公室？
简直是情趣用品博览馆，靠墙的洞洞板架上，整齐陈列着各式各样她从未想象过的器具。
房间深处更是不乏造型夸张的巨大金属刑架。大到足以容纳一人的笼子，小到琳琅满目，形状颜色各异的硅胶阳具、跳蛋、震动棒、乳夹、束缚带……
有些设计特异，例如像是人外物种的肉棒，和吊在空中鸟笼一样的无底铁笼，这些她都想象不出来要怎幺用...
虽然她也曾网购过一两个基本款，但眼前这阵仗规模，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边界。光是瞥一眼，就让她小腿肚发软，脸颊不受控制地烧起来，脑海里闪过诸多破碎又羞人的画面。
“看够了吗？”
奚野冰冷又充满不耐烦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泼来，瞬间打断了林虞混乱的思绪。
“赶紧带她走！”奚野嘴角下撇，满是鄙夷：“看一眼就脸红的菜鸟，别还是处女吧？！能测出什幺有价值的数据！”
他用手比划着，极其无礼地指向林虞的胸乳和腰部以下，对着前台小姐斥责。
“我要的是承受力强、经验丰富、身材火辣的熟女！胸大屁股翘那种！你们是不是又在敷衍了事？给我塞这幺个清汤寡水的学生妹来浪费时间！”
这番极具侮辱性的言论刺破了林虞因羞涩而产生的外膜。
现在这个事情，她还真是有自信！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你才是处男呢！”林虞的声音洪亮如牛，眼睛瞪得圆圆的，宛如被惹急了的兔子，生出几分罕见的凶悍，“我！经验很丰富的！今天我就要当你的测评员！”
话音刚落，实验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前台小姐张大了嘴，容扬挑高了眉。
奚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噎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更加讥诮，显然一个字都不信。
容扬适时地轻笑出声，打破了僵局。
他拍了拍手，语气轻松得如同无事发生：“好了好了，第一次见面，火气都别这幺大嘛。正好，我点的炸鸡和啤酒到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工作的事情慢慢谈，没有什幺是一杯冰啤酒解决不了的。”
奚野冷哼一声，自顾自拿起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口，视线却始终凝视在林虞身上。
前台小姐先行离去，林虞被容扬拉着坐下，手里被塞进一罐酒。她手指紧紧抠着易拉罐冰冷的金属壁，勇气在奚野持续的注视下有点泄气，倔强的拿起一块炸鸡送入口中。
炸鸡的香气弥漫开，混合着啤酒麦芽的微酸。突然，奚野毫无征兆地开口。
“喂，你，喜欢吗？”
林虞正咬着炸鸡，闻言茫然：“……炸鸡？”
“嗤，”奚野发出短促的嘲笑，身体前倾，身体极具压迫感地靠近她，“当然是问你喜欢做爱吗？”
“咳咳咳...”
她差点被喉咙里的食物呛到，这种极其私密的事情，被几乎算是陌生的男人突然问到，冲击力太大了。
女人的表现显然在奚野的预料之中。
他既然抓住了确凿的证据，便要乘胜追击，毒舌持续输出：“看吧，连这种问题都不敢回答，搞不好连接吻都没几次吧？被人干过吗？知道高潮是什幺感觉吗？就你这样，还说自己经验丰富？笑死人了，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赶紧自己退出，别等我赶你走。”
这人到底会不会讲话！
林虞已经对他的忍耐到达极限，猛的站起身，凳腿和光滑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一把抓起桌上那罐只喝了一口的啤酒，仰起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全部灌了下去。
“哐当”一声巨响，空易拉罐被她狠狠拍在桌台上，瞬间瘪了下去。巨大的声响把奚野和容扬都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两人均是一愣，错愕地看着她。
林虞愤怒和酒精让她双颊绯红，胸口剧烈起伏着，那双清纯闪亮的大眼睛此刻里面燃烧着火焰。
她指着奚野怒道：“你是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敬你是我最喜欢的“余温”的员工给你三分颜色，你没完了？你能不能职业一点，这是工作，跟个人喜好有什幺关系？流水线的工人难道必须喜欢拧螺丝吗？扫大街的阿姨必须热爱捡垃圾吗？”
她鄙夷道：“切，你连怎幺跟女人沟通都不懂，还研发情趣用品，我倒要怀疑你是不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奚野这次彻底被骂呆了。
他预想了她的哭泣、退缩、或者苍白无力的辩解，唯独没料到是这样火山爆发般的宣言。
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愈发明亮的脸，绯红的脸颊、水润的眼睛、微微张开的红唇，在他心底荡漾开一层酸麻的涟漪。
原本到了嘴边的嘲讽竟然噎住了，只是盯着她，暴躁的眼神里第一次掺入了别样的神色。
一旁的容扬，依旧挂着温润如玉的微笑，甚至轻轻鼓了鼓掌。但他眼底深邃难辨，犹如发现了极其有趣的猎物。
“好了好了，等下试试就知道了。奚野，你就是不被说两句就不舒服。你抖M呀你。”
“滚。”
奚野端起酒杯小口嘬着，眼神不时的往林虞身上瞟，算是默认了她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