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位置该是她的,若不是傅锦明插一脚,她也不至于憋屈到现在。难得有机会讽刺他,董琳怎幺可能放过。
傅锦明面无表情地擡起头,把病历本甩过去,“都在这儿,自己看。”
董琳嘴角勾起一抹笑,假模假样地说:“傅主任也别这幺死气沉沉,说不定哪天就翻身了呢。”
“滚出去!”傅锦明低吼。
……
傅锦明一脚踹开工作室玻璃门,许清正对着电脑核对证据清单。男人领带歪了,眼里满是血丝。
他把公文包狠狠砸在桌上,冲着许清吼:“许清,你非得把我逼死才痛快是吧?”
许清慢条斯理地合上笔记本,手指轻轻摩挲着钢笔上的花纹。
她冷笑一声,“傅主任,现在连敲门都不会了?”
傅锦明双手撑着桌子,白大褂上带着一股消毒水混着酒精的怪味。“院长今早找我谈了,小秀那份孕检报告是你搞的吧?”
“哟?”许清挑了挑眉,笑眯眯地说:“这种热闹场面怎幺不叫上我?我还能在旁边鼓掌助兴呢。”
傅锦明气得抓起咖啡杯就想泼,许清眼疾手快按住他手腕。热可可顺着桌子流到他裤腿上,他条件反射地缩回脚。
看着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许清觉得好笑。“这幺沉不住气?傅主任,你这耐心也太差了吧。”
“你到底想干嘛,许清!”傅锦明吼道。
“你以为停职就完事了?”许清慢悠悠地抽出手,拿湿巾擦了擦手指,“出轨的男人,哪有好下场?”
傅锦明突然伸手掐住她脖子,手指死死扣进皮肤,“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
许清被掐得脸都红了,悄悄摸到抽屉里的防狼喷雾。
“滋啦!”喷雾直冲他眼睛,傅锦明惨叫着松了手。
许清扶着桌子咳得厉害,高跟鞋狠狠踩在他手背上,咬着牙说:“傅锦明,你背着我搞乱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傅锦明瘫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抖着擡起头,对上许清的眼神,“许清,咱俩好歹是夫妻。”
“现在知道是夫妻了?”许清冷笑,“你在医院跟张茹搞暧昧,跟小秀在客房乱来的时候,怎幺没想过夫妻?”
手机在兜里震了震,许清瞥见是当事人发的午餐邀请。她懒得跟这男人多纠缠,踹了他一脚,“保安两分钟就到,傅主任,留点脸吧。”
……
夜里,小秀缩在沙发角落。门锁“咔哒”一响,她整个人僵住了。
“砰!”傅锦明拎着瓶威士忌撞进门,脸上红得吓人。
小秀猛地站起来,撞见他这副模样,下意识护住肚子,往后退,“你……你怎幺进来的?”
“忘了?你给过我备用钥匙。”傅锦明扯开领带,醉醺醺地说,“这幺快就装不认识了?我的好妹妹。”
小秀背贴着冰冷的墙,盯着满身酒气的男人,“姐夫……锦明,这孩子真是你的……”
“打掉。”傅锦明冷着脸,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流产同意书,“签字,明天我安排人给你做手术。”
“你疯了吧?”小秀抓起烟灰缸护在胸前,“这是你的亲骨肉!”
“亲骨肉?”傅锦明突然狂笑,眼神满是不屑,“你以为我在乎?”
小秀瞳孔一缩,想躲回房间,却被傅锦明掐着脖子按在窗边。
“还装?”他酒气喷在她脸上,“当初是谁脱了衣服往我床上爬?那视频还在我手机里,要不要发给你爸妈看看?”
小秀猛地咬住他手腕,傅锦明吃痛松手。她光着脚冲向大门,却被他揪住头发拽了回来。
傅锦明扯着她衣领往楼梯口拖,“别想跑!”
小秀紧紧抓住栏杆,小腹一阵阵绞痛,疼得她腿都软了,“傅锦明……”
“孩子……孩子保不住了……”
“省事了!”男人咬牙切齿,狠狠掰开她的手指,瞪着她,眼神凶狠。
小秀愣住了。
一瞬间。
她身体失去平衡,往后仰去。
小秀摔下楼梯那一刻,傅锦明的酒意吓醒了大半。
他本能地想抓住她的手,却只扑了个空。
“砰!”
后脑勺撞在台阶上的声音,让傅锦明全身发寒。
小秀倒在血泊里,身体抽搐,傅锦明抖着手掏手机,嘴里慌乱地嘀咕,“对,120……”
窗外大雨滂沱。
急救室里,仪器发出刺耳的归零声。
……
许清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浓浓的咖啡味扑鼻而来。
靠窗的位子上,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正低头看报纸。
从她进门那刻起,他的目光就锁在她身上。
他指了指对面的空位,语气带着股压迫感,“许律师,坐。”
许清拉开椅子坐下,直截了当问:“莫先生找我,是为了禹安的事?”
“你挺聪明。”
下一秒,莫父把一堆照片扔到桌上。
照片上是莫禹安和她在一起的画面,还有两人在超市牵手的偷拍。
“港城莫家,丢不起这脸。”
许清扫了眼照片,忽然笑了笑,“您儿子成年了,他有自己的选择。”
“啪!”
瓷杯重重砸在碟子上,莫父手指微微发抖,“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凭什幺缠着我们莫家的独子?”
“他为了你,跟家里闹翻了。”
他凑近,声音压得极低,“你知不知道,他该有的东西,现在都没了?”
许清睫毛动了动,脸上笑意却更深了。
她淡定地看着莫父,“这是你们家的事,我没兴趣。”
“再说,这事莫先生该问他自己。腿长在他身上,我还能逼他?”
“你真是不要脸!”
莫父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掏出支票本,刷刷写下一串数字推过去。
“五千万,离开他,不然……”
他点了点照片上许清的工作室,“我可不保证你的事业还能不能顺顺利利。”
许清盯着支票上的零,愣了片刻。
她嘴角微微上扬,指甲掐进掌心,把支票撕成碎片,“莫先生,您儿子可比这值钱。”
“你!”
莫父猛地站起身,椅子刮得地板刺耳作响。
他抓起西装外套,临走前冷冷丢下一句,“许小姐,做人得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