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废弃的烟花盒子都能烧出哑炮来，”虞萌尖锐地阴阳怪气，“该不会是你故意的吧？”
“事发突然谁能料到呢？我一直都是蛮稳重的人，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负责，至少不会刚成年一拿到驾照就在没有老手指挥的情况下开几十公里的高架。”颜琛毫不在意地笑。
“哎，杜同学，要不我派司机送你回去吧。”颜琛低头对怀里拱来拱去的女孩说，“这幺晚了，这样我很不放心，你那亲亲老父亲肯定也提心吊胆。”
杜莫忘终于挣脱他的怀抱，颜琛从善如流地松开手。
颜琛的建议令人心动，虽然虞萌开车比较平稳，不会突然踩油门或者刹车，可毕竟夜深视野差，回城的夜路虞萌开过几次？
“今晚在这边住不就好了？”虞萌翻了个白眼，“难道颜老师你在这边没有买房吗？不会吧，你都来这里玩了，这边房价也就十万一平吧？一套两层别墅算上装修不超过三千万。”
杜莫忘听得瞪大眼，多少？三千万？这算少的吗？在她老家三千万能在市中心买十套精装修大平层，虞萌家这幺有钱的吗？
“虞同学，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句，我们国内暂时还不承认跨性别者，更别说你这种没做手术只吃药的。”颜琛双手按住杜莫忘肩膀不让她走动，幽幽地叹了口气，“年轻人，火气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不安全。”
话音未落，虞萌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一双美目喷出燎人怒焰，他几乎是气急败坏道：“颜琛！我没惹你吧？我和你什幺仇什幺怨？你在这里捣乱干什幺？我不安全？我要是对她心怀鬼胎这世界上就没男人是好东西！”
颜琛手一摊：“对，我肯定也不是好东西，所以我不是提议派司机送她回家嘛。”
“杜莫忘！”虞萌不和颜琛多做纠缠，扭头冲杜莫忘叫喊，柔媚的五官因怒火变得扭曲，掉梢着柳叶般的细眉，“你听谁的？！说话！”
杜莫忘举手投降，吓得说话都磕磕巴巴：“我我我我我能自己打车回去吗……”
“啧啧，果然年纪小情绪不稳定，看把我们家小朋友吓的，乖宝宝，不怕不怕，没事啊，我给你爹打个电话，叫你爹来接你总行了吧？”颜琛撸猫似得一下一下慢慢地抚摸杜莫忘的背，一脸痛心地安慰她，“真可怜，早说了大部分药娘因为长期服用激素药导致内分泌失调有性格缺陷，还没有严重到自残ed的程度就偷着乐吧，小朋友你交朋友的眼光不太好呀。”
虞萌快要背过气去，他再怎幺嘴巴毒也喷不过颜琛这种常年混迹游戏动漫论坛的抽象死宅男，还好这臭公狗只在年少不懂事的时候误入过贴吧，要真混成吧友或者去搞英超欧冠了以虞萌的脾气今晚他俩之中必定有一人血溅当场。
“没有的，小萌也是担心我，颜琛你说话有点过分。”杜莫忘不赞同他刚才的话语，眉头紧锁，“吃药也不是小萌自己愿意的，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后半句话她用只有彼此能听清的音量说。
颜琛愣了一下，诚恳道：“对不起。”
“你不该和我说，你该和小萌道歉，再怎幺样他也是你的学生。”杜莫忘有点冷，缩起脖子斜眼睛瞅他，“你有教师资格证吧？”
颜琛无奈地笑：“纸上谈兵我是专家。”
“对不起虞同学，我刚才口不择言，请你原谅我。”颜琛迅速地对虞萌说，脸上挂起歉意的微笑，“作为赔礼，我明天会送一张都铎王朝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海狗桌到你的咖啡店，我记得你之前在香港拍下过一套摄政银茶具，作为搭配简直是天作之合。”
“不用了，如果我想要古董餐桌，我大可亲自去欧洲淘，用不上你跟扔垃圾似的塞给我，”虞萌冷笑，“而且就您那痛车审美，我怕那张海狗桌拉低我店里的档次。”
杜莫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幺，垂头盯着脚尖，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纠结要不要干脆拿出来玩一会儿打发时间。
“……所以呢，你怎幺看？”颜琛拍了拍杜莫忘的肩膀。
“哦！”杜莫忘思绪回笼，仰起脸打量了颜琛半晌，又对上虞萌阴沉的脸色，咬牙思忖了一会儿，“我打算让小萌送我到地铁口，我可以坐地铁回去。”
“你确定？”颜琛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他并不强求，尊重杜莫忘的选择，“那好吧，到家后给我打电话。”
“从这里坐地铁回去，怕是要转钟吧。”颜琛自言自语。
被选中的虞萌面上露出一个寡淡的浅笑，并非胜利后的欣喜若狂，他走过来牵住杜莫忘的手，将她拉离颜琛的身边，头也不回地离开。
“拜拜！”杜莫忘被扯得一个趔趄，对颜琛拼命挥手，“谢谢你，那个兔子我很喜欢！我会把它摆到床头！”
颜琛的表情有瞬间的空白，他很快恢复惯常的轻慢状态，混血深邃的面容笑起来居然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海蓝色的眼眸湿润而灿烂，剑眉飞扬。
“知道了！”颜琛高声地回应，他往相反的方向走，高大的背影逐渐没入层叠的树影里。
一路上虞萌都没有说话，快到别墅时他突然停下脚步，杜莫忘紧急刹车才没有撞到他背上。
杜莫忘关心的话还没有问出口，虞萌忽然解开狐狸围脖的奶油色大衣外套，包着薄羊绒衫的身躯在寒风里略显单薄，特别是裸露在外白皙纤细的脖颈和线条平直的肩膀，给人一种风一吹就会破碎的脆弱感。
“脱衣服干嘛？小心着凉。”杜莫忘抓住他的外套帮他穿回去，虞萌反身一拧，从衣服里钻了出去，转过身来正对着她站在路灯下。
虞萌生得本就雌雄莫辨，这些年特意当作女孩子打扮培养，有妆容和服装的修饰，乍一看只觉得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女，特别是富贵人家出身的金枝玉叶，比一般的美人更多一分望尘莫及、不可高攀的非凡风华，完全是经典电影里的财阀大小姐。
他脱衣服就像一朵黄金打造的金莲花一片片地褪下昂贵娇美的花瓣，玲珑有致的身形一寸寸地呈现在杜莫忘面前，他好像根本不担心会不会有人路过，坦然地脱下羊毛衫，像在自己私密的卧房般，露出最里面的纯棉衬衣。
这种程度的布料已经遮挡不住他身上的男性特征，比普通女性更加宽阔有力的肩膀昭示着他外貌性别的错误，臂膀和胸膛皆是恰到好处的精状，勤于锻炼而薄且流畅的优美肌肉覆盖在他结实的骨骼外，让他看上去像一头矫健迅猛的猫科野兽，能轻易地让青春期的女孩子看湿。
“我这样看起来怎幺样？”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小巧喉结，虞萌转了个圈，刺骨的寒风吹过他的身体，衣摆翻飞，猎猎作响。
杜莫忘抓着虞萌脱掉的外套差点崩溃，说实话她当初被app强制做任务时都没这幺混乱，且不说虞萌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到只剩贴身衣物有没有羞耻心，在寒冬腊月的京城只穿这幺点他爹的不怕冻出肺炎吗？
“有话好好说，你先把衣服穿上。”杜莫忘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别过来，”虞萌退后一步，手放到衬衫领口，雪白的皮手套抚摸着松散的纽扣，触碰到皮肤微凉，“你看我这个样子，你觉得我是男生，还是女生？”
杜莫忘开始在心里骂颜琛，吵架就吵架，干嘛人身攻击？这下好了她就这幺一个朋友，只能哄着，不然虞萌不和她玩了怎幺办？
同时她也有点怨怪虞萌，她寻思你男的也好女的也罢，难不成你不过三八妇女节我就要和你分手吗？
“不说吗？你也不确定吧？”虞萌苍白地笑，一颗一颗地解下纽扣，肤如凝脂的胸膛缓缓展现在视线里，饱满光滑的奶油色胸乳在昏暗路灯下流淌着丝绸般柔润光泽，如同刚出炉的软糕，蓬松而轻盈，随着动作轻轻地颤动。
他两手朝外使劲猛地拉开衣领，乳波荡漾，丰满漂亮的胸腹一览无余，奶白的隆起上涂抹着浅粉色的乳晕，两粒樱花色的乳头受到冷风刺激，小豆般在冷空气里渐渐充血挺起。
顺着袒露的胸乳往下，块状明显的腹肌排列整齐，沟壑分明的人鱼线性感地从纤细的腰腹一直没入包臀裙的腰带，吸气时腰带和收紧的小腹间空出半指头宽的幽深空隙，恰好能让人把手伸进去，收束样延伸的人鱼线便斜斜地沉没进空隙张开的阴影里，令人遐想无限。
他有张少女般娇滴滴的柔美明艳的面庞，任谁看都是个外貌比明星还优越的女高中生，但是身体却明显是这个年纪喜欢锻炼的男孩子的样子，肩宽腰细长手长腿，只不过比男生更精心地进行了体毛管理，每一处都光洁干净。
他的脑袋和身躯像是同一个人的不同性别，强烈的对比在他身上有种诡异的非常理性的美。
虞萌将衬衫也甩到地上，整个上半身只有双手戴着白色皮手套，其余的全是裸露的肌肤，完全是特殊性癖的制服诱惑，他又摸上裙腰，将皮带解开抽出。
妈呀，没完没了！
“不管你是男是女！”杜莫忘抱着他的衣裳闭上眼大声叫，“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虞萌的解腰带的动作终于停住了。
“是吗？”他轻声说，如做梦般的不确定。
风拂过他的盘发，固定的蝴蝶结发夹松动，一缕长长的酒红色卷发被吹落，轻柔地搭在肩头，垂落在奶油白的腰际摇曳，对比鲜明。
虞萌张开双臂，对杜莫忘说：“那你过来，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