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好苗子。
十二岁那年，江照被卖入夜笙楼，只第一日，夜笙楼就出了变故。
据说是从江南来了位人物，从老鸨手里买下夜笙楼。
“大人，人都在这里了。”
余管家恭恭敬敬递上花名册，夜笙楼一干人等整整齐齐的在院子里跪了一地。
姑娘们，小厮们，丫鬟们，连厨房里的烧火嬷嬷也不例外，江照也在其中。
人群中的江照显得格格不入。
她是刚被送过来的，穿着破布麻衣，浑身脏兮兮，头发一缕缕搭在头上，又臭又恶心。
她低着头，畏畏缩缩，好在那位大人忙着查看各位姑娘们，没空理会她。
男人手中握着一柄折扇，下头垂挂着一块圆形的双鱼佩，他用折扇的一头挑起一位位姑娘的下巴，仔细端详。
江照听送她来的人说起过，在这夜笙楼里的姑娘都是妓子，专门伺候男人的。
她不知道什幺是妓子，也不知道怎幺伺候男人，她只知道夜笙楼里的姑娘们都能吃饱饭，有衣穿。
江照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送她来的人还说到了夜笙楼就有饭吃了，可是她一来就被抓到了这里，也不知道这位大人什幺时候赏饭吃。
想着，江照忍不住擡起头，偷偷打量这位大人。
好俊秀的男人。
她印象里的大人都是大腹便便，年岁很大，可眼前这位大人面庞青涩，模样俊秀，约莫只有二十岁的样子。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男人看了过来。
江照眨巴眨巴眼，好奇的和男人对视。
男人颇起了几分兴趣，这小乞儿胆子真大。
他走到江照面前，余管家对着花名册一一看下来，总算是在末尾看到了江照的名字。
“大人，这是新送来的丫鬟江照，父母双亡，从人牙子手里刚买过来，还没来得及收拾整理。”余管家说。
男人点点头，扫了眼花名册，看到上方标注的年龄时有片刻微怔。
十二岁吗？瞧着干干巴巴的，只有八九岁的模样。
不知是多久不曾清洗，身上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臭味，小脸儿黑黢黢的看不清五官。
只一双眼，明亮，清澈的不像样子，和这里的人都不同。
“大人，这小姑娘也是可怜，我听卖她来的人牙子说，她已经被卖了好几道，五六岁的时候家里闹饥荒，家人都死在了饥荒里，只剩她一个。”
“人牙子将她拐来，卖了几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命不好，去哪儿都不长久，好日子一天也没过上，这不，最后卖到了我这儿。”
说话的是夜笙楼原先的老鸨，她冲江照使了个眼色，江照很是识相，噗通一声跪下。
“求大人赏饭吃。”
江照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格外透亮，带着几分娇媚。
他蹲下来和江照说话，“好啊，那你想当丫鬟还是当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