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通过电话和微信联系的。”蒲早失望地看着手里杭俊的通话和网络通讯记录详单：“早知道我们应该雇个人去跟踪杭俊，大意了。”
鬼把那份详单接过来放到一边：“有人跟着，但没发现他和可疑的人见面。我让他再检查一遍拍下来的东西，重新发过来一份。”
“早就找人跟着他了？”蒲早有些讶异，她笑着扯了扯鬼的衣领：“你到底是什幺人啊？不会以前真的是警察吧？”
鬼复住她的手背：“你看着呢？”
“嗯……”蒲早歪头打量他，摇了摇头：“看着不像。警察也是要和人打交道的职业，我看你啊，恨不得离所有人远远的。”
“不是所有人。”鬼揽住她的腰。
蒲早笑起来，擡头亲了亲他。
“对了！尹芷珊！”她忽然想起来：“按照我们的推断，尹芷珊很可能和那个人联系过，有可能还见过面。杭俊已经暴露了，为了不把自己牵扯进去，那个人联系尹芷珊时肯定会要求杭俊避开，所以盯着杭俊的人才没有发现。但他们到底是通过什幺联系上的？如果是直接去找的本人，可就难查了。没有人跟着尹芷珊吧？”
鬼摇头：“查一下尹芷珊的通话和网络记录，碰碰运气吧。”
“好，那我先接着整理那堆亲属名单，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姓孙的。”
不像杭俊常用联系人里除了家人就是那几个个工作上有交集的同事，尹芷珊朋友很多，每天光电话就有几十通，更不用说通讯应用上的各种互动，同时她在网络社交应用上也非常活跃。幸好需要调查的时间段只有最近这几天。
结果却同样令人失望。通话记录和常用的聊天应用里都没有发现可疑的联络人。网络痕迹倒是很多，但可以公开查看的页面里面都没发现可疑线索。而具体到每个社交或非社交应用里的私聊记录必须让鬼那位警察朋友向上报批，等领导批准后才能联系网站后台调取。
蒲早看着密密麻麻的上网记录一脸犯难：“听说现在连付款应用里都有人在里面交友聊天，这幺多……连个大概的目标都没有，就算领导给批准，全部弄下来得多长时间啊。”
鬼把笔记本拉过去一点，在地址栏输入了一个上网记录里频繁出现的网址，搜索进入了尹芷珊的个人主页。
这是一个专门分享照片的网站。尹芷珊在主页里发了不少自拍和美妆心得。关注人数三千多，每条动态下面的互动情况也很不错。
“这个网站她登陆得非常勤，还有就是那个短视频应用。赌一把，先查这两个？”蒲早说。
“嗯。”鬼点头：“我去打电话。”
鬼走开后，蒲早随意点开了一条动态。内容是教大家如何打底修容打造少女般的蜜桃肌。
化妆工具和过程都讲解得非常详细，蒲早兴致勃勃看完了注意事项，可翻到第四张图片了还没有打造完，她不耐烦地滑了过去。
下一条动态是和两位女生朋友一起的一段视频，接着是健身房的一组照片。
蒲早连续按着右键，突然她诶了一声，着急地把页面往回翻。
“刚刚听了一个故事，”她念着屏幕上照片下面的配字：“久久不能平静。不解为何命运会对一些不幸的人如此残忍，唏嘘原来拥有平凡的快乐已是足够的幸运。人生如寄，务必珍重。”
“你过来，过来看一下……”蒲早张着手往后招呼鬼。
鬼握住她的手：“怎幺了？”
“你看这条动态，和她说起林彤彤时的状态是不是挺像？照片里的背景看起来像是间咖啡馆，不过都是视角很近的自拍，没有带到有标识性的东西……”
鬼看完后，转头和蒲早对视。
蒲早用力点头：“如果这条动态是和那个人见面后发的……”
“我让人去查IP地址。”
“对对！”
尹芷珊使用手机流量上的网，发送动态时很可能已经离开了会面地点。通过她手机上网时分配的动态IP，定位到了一个大概的范围。那附近有一条人流量非常密集的街道，距离X大只有几个街区。
谷丽。这个名字再次跳了出来。
去往X大的路上，蒲早轻轻拍了拍鬼的手：“你别着急，如果能证实和尹芷珊私下联系的就是谷丽，警察那边就可以对她展开调查了。”
之前一直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指向谷丽，上次把她带去警察局所用的名义是向她了解一些情况。带去讯问室、做笔录都是想在手法上起到一些威慑作用。可惜全无效果。
鬼转身搂住她。
“别担心。不是还在人查咖啡馆的地址吗。如果能找到，一查监控，没准一步到位就找到凶手了。”
嘴上这幺说着，其实蒲早心里没什幺底。从这几天的调查来看，凶手不是一般地谨慎，而据鬼所说，等下要见的这位谷丽也像是打定了主意般缄口不言。
“嗯。”鬼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知道吗？X大也是我在读的学校呢。”蒲早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幺时候能想起来，重新回去把学上完。”
鬼手指顿了下，覆在她背上的掌心微微收紧。
谷丽和尹芷珊正相反，本人比照片更好看。
她是X大的音乐系硕士，研二在读。中等个头，一头长发几乎及腰，穿一身白色连衣裙，是上学时既被老师喜爱又受男生欢迎的那种清纯秀丽的好女孩类型。只是原本白皙的脸此刻显得有些苍白，身形也过分瘦弱，脸颊微微凹陷，眼圈发着青，看上去有些病态。
鬼和蒲早在提前约定好的快餐店等待谷丽。
看到谷丽推门走进快餐店，鬼站起身。
谷丽看到他，眼睛猛然睁大，她下意识倒退了一步，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苍白。
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谷丽低下头，头连续点了两下，算是打过了招呼。
鬼擡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谷丽坐下。
谷丽走过去，拉开座位。全程没有擡头。
鬼坐在她对面。
他等了一会儿，擡手用指关节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轻脆的声响，却让对面的谷丽猛地哆嗦了一下，随即她脑袋埋得更低。
“认识我？”鬼问。
蒲早看向鬼。
他面色平静，但轻抿的唇角和发暗的眼眸透露出被压抑着的怒意，好像还有……痛楚。
谷丽一言不发，薄薄的肩背在衣服下面微微耸动。
蒲早明白了鬼的担忧和他之前的烦躁，对想要获取信息的人来说，沉默比谎言更令人无计可施。
“帮我去买瓶水。”鬼忽然转头用口型对蒲早说：“别走远。”
蒲早愣了愣，明知他是要支开自己，还是点了头。
当然不能真去买水。
她在门外晃了一圈，隔着玻璃望过来时，看到鬼的座位上已经没了人，坐在对面的谷丽双手掩面，似是在哭泣。
她擡脚走去门口。鬼从门里出来，一个箭步拥住了他。
蒲早搂住他的腰，只觉怀里的人周身死死绷紧。
拥抱紧得蒲早快要喘不过气，她胡乱地抚着他的背，小声安抚：“你别着急啊，再想别的办法。她说了什幺没有？还是什幺都不回答吗？要不改天我去找她谈谈，女生和女生比较好说话，我们又是一个学校的，我可以套套近乎……”
鬼松开她一些，捧住她的脸，他摇头低声说：“我想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
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嗯……你先去接电话……唔……”蒲早试图推开鬼。
鬼堵住她的嘴唇，置若罔闻地继续在她体内挺进。
“啊啊啊……别……呃嗯……万一是急事……啊……”
鬼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
肉棒仍满当当地堵着小穴，随着脚步和穴壁来回磨蹭。蒲早搂紧他的脖子，口中呻吟不断：“唔嗯……你就不能先出去……啊……等会再继续……”
“不能。”鬼说着挺胯向前顶送。
“啊……”蒲早一边喘一边忍不住笑：“为什幺不能？会怎样？”
“会想你。”鬼低声说：“会想得受不了，会因为想得受不了……”
蒲早胸口一窒，身体轻颤起来，穴肉随之夹紧了体内的肉棒。她突然觉得感官变得不太清晰，脑子里噼啪轻响，像是被点燃的小小烟火。她顾不得听清楚他后面的话，握拳按住心口，下巴支在他肩上隐藏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快接电话，已经打第二次了。”她咬着一点唇肉语音含混地提醒。
鬼接起电话。
“谁啊？”一直没有听到鬼说话，蒲早好奇地歪头问，却看到鬼面色凝重，表情有些奇怪。
“怎幺了？”她抚摸他的脸。
鬼放下手机：“谷丽自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