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公开

失控线
失控线
已完结 睡到下一周

舞蹈教室那晚之后,棠溪觉得自己像被剥掉了一层皮,里里外外都透着虚软和难堪。尤其是看到蒋栖迟欲言又止、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眼神时,那份尴尬几乎要溢出来。

午休结束,她特意在走廊尽头拦住了他。

“蒋栖迟。”她声音有点干涩,“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蒋栖迟愣了一下,随即挠头,露出标志性的阳光笑容,只是这次笑容里多了点局促和了然:“嗨,是!我就是想跟你说对不起。”他压低声音,“是我脑子缺根筋,非要去舞蹈教室找你,还送水……给你惹麻烦了吧?那个……”他眼神飘忽了一下,没提名字,但意思很明显,“是不是因为这个?”

棠溪没否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嗐!怪我怪我!”蒋栖迟懊恼地拍了下自己脑门,“你放心,以后我绝对绕着走,不给你添堵了!”他语气真诚,带着点哥们儿似的爽快,“咱们还是好同学哈!艺术节加油!”他冲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转身跑开了,背影带着点如释重负。

看着他跑远,棠溪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才稍微松了点。她回到教室,盛晴立刻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喂,溪溪,你知不知道论坛上关于你的帖子全没了?”

“嗯?”棠溪一愣。

“真的!连带着你的名字、‘广播’这些词全被屏蔽了!”盛晴一脸惊叹,“听说,是迟屿干的!他直接找管理员下的令!啧啧啧,这手笔……”她顿了顿,想起什幺,又补充道:“哦对了,还听说他昨天因为滥用广播站的事,被教导主任叫去办公室训话了,出来的时候脸臭得吓人。”

棠溪捏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心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是烦闷还是别的什幺。

——

接下来的几天,迟屿在校园里的存在感变得微妙起来。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意制造偶遇或高调宣示。但偶尔在食堂擦肩,他会极其自然地伸出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捏一下她微凉的脸颊肉。力道很轻,快得像错觉,却足以让周围几个眼尖的同学倒吸一口凉气。

大课间,棠溪独自在操场边树荫下透气,垂在颈后的马尾辫突然被人从后面轻轻一扯。她惊愕回头,只来得及捕捉到迟屿擦身而过的背影,和棠溪被他漫不经心地揉乱的头发作为证据。他甚至没有停留,仿佛只是路过时顺手拨弄了一下路边的小花小草。

这些举动克制、短暂,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亲昵,远不如之前的广播点名那般声势浩大,却在知情者心里激起更隐秘的涟漪。

然而。

课间,棠溪正和同桌的男生讨论一道地理题,两人凑得近了些。放在桌肚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那个名字。她刚接起,听筒里就传来迟屿冰冷简短、不容置疑的命令:

“头擡起来。离他远点。别笑。”

命令下达,电话瞬间被挂断。

棠溪握着手机,指尖冰凉,一股强烈的被冒犯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猛地擡起头,对上同桌男生疑惑的目光,只能僵硬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默默拉开了距离。

放学回家路上,迟屿骑着山地车慢悠悠地跟在她旁边不远。夕阳拉长他们的影子。他没有靠近,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目光沉沉地锁在她身上。偶尔有同班的男生骑着车从后面赶上来,想跟棠溪并排说句话,迟屿的车头便会看似无意地微微一偏,恰好隔开对方,或者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足以让对方识趣地加速离开。

“保持距离。”这是他无声的命令,在空旷的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这种公开场合的克制与私下无孔不入的掌控,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棠溪越缠越紧。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放在聚光灯下展览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被人审视、评判,而操纵线的那只手,霸道又强势。

明道楼五楼通往天台的楼梯拐角,是男生们课间偷偷抽烟的“据点”。烟雾缭绕中,几个男生正嘻嘻哈哈地吹牛。

“诶,你们说,七班那个棠溪,到底是怎幺搭上迟屿的?”一个吊儿郎当的染着黄毛男生叼着烟,语气轻佻,“看着也就那样,清汤寡水的,迟屿什幺妞没见过?”

旁边一个男生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眼神示意楼梯下方:“嘘!小点声!”

黄毛不以为意,反而提高了音量:“怕什幺?我说的不是事实?你看她走路那样子,啧,装得跟什幺似的……”他模仿着棠溪走路的姿态,扭捏作态,引来一阵哄笑。

就在这时,楼梯下方传来脚步声。

棠溪刚帮老师送完资料,正从四楼走上来,准备回自己教室。拐过楼梯转角,猝不及防就对上了那群男生不怀好意的目光和黄毛夸张的模仿动作。

空气瞬间凝固。

哄笑声戛然而止。几个男生脸色微变,有些尴尬地别开眼。

只有那个黄毛,大概是为了在同伴面前维持面子,非但不收敛,反而上下打量了棠溪几眼,嗤笑一声:“哟,正主来了?怎幺,说你两句不行?迟屿的马子就金贵了?”

“马子”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棠溪的耳朵。她脸色瞬间煞白,攥紧了手中的文件夹,指甲掐进掌心。屈辱和愤怒让她浑身发颤,却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只想快点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就在她擡脚想冲上楼梯的瞬间——

“操你妈!”

一声暴怒的吼声如同惊雷在楼梯间炸响!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带着骇人的戾气从楼梯上方猛冲下来!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

是迟屿!

他显然刚从天台下来,额发微乱,眼神阴鸷得能杀人!

他目标明确,几步就冲到那个黄毛面前,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擡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

“嗷——!”黄毛惨叫一声,身体像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滑倒在地,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

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楼梯间死一般寂静。

迟屿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几步上前,一把揪住黄毛的衣领,将他上半身粗暴地拽离地面!

黄毛吓得魂飞魄散,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迟……迟屿……我……”

迟屿根本不听。他另一只手里还夹着半截燃烧的香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他眼神冰冷,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将那滚烫的烟头,狠狠地摁在了黄毛裸露的脖颈上!

“滋啦——!”

皮肉被灼烧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清晰得可怕。

“啊——!!!”黄毛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疯狂地挣扎扭动,却无法挣脱迟屿铁钳般的手。

浓烈的皮肉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旁边的男生们脸色惨白,吓得连连后退,大气都不敢出。棠溪更是捂住了嘴,惊恐地瞪大眼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迟屿死死摁着烟头,直到它彻底熄灭在黄毛的皮肉里,留下一个狰狞的黑红烙印。他这才松开手,任由黄毛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痛苦地抽搐。

他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的人,眼神像在看一滩垃圾。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低头点燃。打火机幽蓝的火苗映亮他冷峻的侧脸和眼底翻涌的未消戾气。

深吸一口,吐出浓白的烟雾。迟屿这才擡起眼皮,冰冷的视线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黄毛,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骨髓都发寒的威胁:

“一中怎幺还有你这种垃圾......”

他顿了顿,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黄毛的喉咙,语气森然:

“不会说话以后就都别说了。”

他直起身,目光掠过旁边噤若寒蝉的男生,最后落在楼梯下方脸色惨白、浑身僵硬的棠溪身上。那眼神依旧深沉,带着尚未散尽的暴戾,但似乎又掺杂了别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他没再看地上的人,仿佛刚才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他叼着烟,转身,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经过棠溪身边时,伸手拉着她,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带着浓重的烟草味混合着檀木香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棠溪僵硬的跟在迟屿身边,听着身后黄毛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闻着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

迟屿拉着她什幺也没说,直到第二天路过公告栏时,棠溪看到了一则开除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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