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拓升到六品修为,但自己的神通所需耗费的灵力巨大,一招便可能用尽所有修为,使凡人的招式又打不过……不管怎样,她绝不可能将给女人当弄侯时辛苦积攒的法力浪费在这糟老头身上。
打不过,她还没长腿不成?拉开气势大喝一声,捏着法决冲着对方就杀过去。花虚子以为她要全力以赴拼死一搏,遂调动法力祭出防守之功严阵以待,谁曾想,繁芜离近时并未伤他分毫,而是与他擦肩而过,留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闪电一般逃之夭夭。
“这家伙……竟然就这幺……跑了?”
繁芜带给众人一惊后又给予一闷棍,大家都以为她要大显神威、扬眉吐气,谁知这人脚底抹油,溜了。
蓝仙儿也是看呆了神:“主人,主人你不要我了吗?!”
昭华神色复杂地看向繁芜离去的方向,角落里打坐的雪澜加快动作恢复着,神融后她需要一段运转调息的时间来回复功力,无须太久,然眼下群狼环伺,无人护法,她难以静心调理。
“哼,无胆鼠辈!”花虚子反应过来被耍后,已然追不上繁芜,只好将目光又转移回雪澜身上,眼睛冒出贪婪的绿光,“雪家女娃,你有一副好仙骨,但实在太性惰,不如把你这副身子骨交给我,让老夫好好帮你历练历练!”
花虚子身为花家药老,主掌花家所有炼丹事宜,爱好收集灵兽灵草,以此入药,痴迷于炼制出更上一层楼的丹药。其中这灵兽嘛,自然也包括人啦,据说许多没有家世背景的散修也被抓去扔进了他那炼丹炉里,天火一烧,尸骨无存。
雪澜倨傲冷笑:“老东西,你妄想!”
花虚子不再同她废话,五指成爪,上去锁她肩膀,被这幺一扣,雪澜右肩当即出现五个血洞,她闷哼一声,不动如山,继续打坐加快恢复进程。
“花前辈,做人要厚道。”
临行前,杜今节千叮咛万嘱咐要她照料好的宝贝疙瘩有难,昭华不得不冲锋在前,一剑劈向花虚子胳膊,雪家谁死都可以,就是这雪澜不能有事。
“昭华后辈,我花家比之雪家并不相差,你不如投向花家,雪家给你多少资源,我花家加倍给你。”花虚子以利相诱。
昭华立剑在前,目光坚定:“抱歉了花前辈,晚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花虚子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出手时甩给花满天一瓶丹药助他恢复修为,“大公子,你知道该怎幺做。”
花满天捏着瓷瓶,花家虽排在雪家之前,然早已名存实亡,雪家实力早就凌驾于他花家之上,也更受皇族器重,连主掌国之气运的国师一职都交给了雪杨担任,可见其前程之坦。
他又对雪澜有意,若乘此机会削减了雪家的枝叶,雪家后继无人、日渐式微后,雪澜还不是任他予取予求?这幺想着,于是吞了整瓶丹药,提剑杀死正在打坐的雪家二房三房的长男,雪浩雪江咽气前都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不信这个昔日和他们混在一起称兄道弟的花满天会这般无情地对自己痛下杀手。
雪浩雪江一死,他们妹妹各自悲号几句,警惕地躲远开去,其中机灵的,则径直躲去了雪澜身后。
“澜儿,我不在乎你那狼藉的名声,也不在乎你与几人有过首尾,只要你愿意跟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雪澜看了一眼花满天尚在滴血的剑,不屑一笑,连正眼都不赏给他。
“你这品貌,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还想爬我的床?下辈子投个好胎,挣个好躯壳再来求我吧。”
花满天求索不成气急败坏地笑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将你炼成炉鼎了!”
“到时我想怎幺辱你就怎幺辱你,我要你低贱地跪在我面前求我肏你,我要让你颜面尽失……呃!”
花满天话未说完,众人就见他喉咙被一只巨大的蜂刺贯穿,从后往前直插而入,毒液混着血液倒灌进食道,花满天就这样被生生呛杀。
“大公子!”
与昭华揪斗在一块无法脱身的花虚子见花满天身死,目眦欲裂地盯向去而复返的繁芜,“无耻小辈!我要杀了你!”
“呐,都是一般黑的乌鸦,你这无耻老贼反骂我无耻,哪儿来的脸?”
繁芜轻笑着指使身边的蜂王再予以花虚子一击,带毒的飞针刺过去,被花虚子闪开,蜂王飞到空中振翅,像在召唤着什幺,没一会儿,成千上万只狗儿大小的妖蜂群就聚集在大殿之中,围成一圈,同时向花虚子发射尾针。
繁芜逃走是去寻放置在第一关外的蜂王,这本是她故意给自己留的后路,没想到自己没用上,倒用来救别人了。那蛇妖已被她永久烙印,她若被杀,自己也要受反噬,遂为了自身考虑,繁芜不能让她死。
有昭华阻拦,再加上那雪家私生子和她那群妖蜂,花虚子自知不是对手,瞥一眼花家剩下的两位少主子,一咬牙一狠心,撂下她们便跑。
“二位小姐莫慌,老夫出去后,必会为你们报仇!”
二小姐花仙子与三小姐花流连企图叫住他:“花长老!你不能不管我们!”
干瘦的背影一溜烟消失在殿外天际,为防他学自己卷土重来,繁芜命令一拨蜂群把守着入口,转身扫视瑟瑟发抖的众人,磨着自己指甲,笑着威胁:“我这人脾气不太好,答应出去后守口如瓶的,我就饶其一命,坚持要出去乱说的,我不介意将这里变成他的葬身之地。”
这杂种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这般杀气腾腾,看来传言没错,她定是让邪祟给附身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众人大多识擡举地发誓不说。
唯独恢复了半成功力的昭武不答应,“你与妖类为伍一事,休想就此不了了之!区区未入门之人竟能契下一只蛇妖,定是修习了禁术!身为正道之人,此事我定不会坐视不管!”他早就注意到昭华看向这丫头时的眼神不一般,尤其在花虚子攻向她时,她目光焦急,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手紧握住剑,一副随时要上去帮忙的模样。
昭武何时见过如此情绪失控的昭华?他这师妹为求修为精进,自小就锻筑无情心境,寻常事难以撼动她半分情感,就连师傅去世,她也只是神色淡淡地留了几滴泪而已,更何谈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动起情绪?
师妹在第三关里一定发生了什幺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