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桥还记得她要跟江明野道歉，她动了动几乎快没有感觉的下身，不料一阵异物感传来。男人的阴茎还插在里面，并且还是半硬状态。她停下动作，小声提醒他，“唔...你出去啊...”
江明野本来也只是想在她身体里多腻歪一会，他顺从地从小穴里退出来，带出一大滩乳白色的精液。
林远桥不自然地动了动，她脸上还残留着激烈性爱后的红晕，表情却很是诚恳，“对不起啊，我上次不该那幺说的...”
“我打胎的时候也应该告诉你的...嗯...我其实是想说，就算你想要分开，我也不会缠着你的。我很懂事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江明野猜到了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起那件事，两人之间肯定有误会，听完林远桥一五一十说完前因后果后，更是好气又好笑。
“那天我们去美术馆开幕，你不是很喜欢吗？你大学读的也是艺术设计，我以为桥桥会遗憾。”
“桥桥，我问你想不想念书，就是字面意思而已。”他拢了拢怀里的小人，为两人之间简单的龃龉感到无奈，都是自己以前愚蠢的代价。
“以后有什幺都跟我说，好不好？”
林远桥在他怀里发出闷闷的嗯声，江明野变得不一样了，却又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就好像...好像回到了初中的时候。
她好奇地探出脑袋看他，只看到男人流畅的下颌线，长出了小胡茬的下巴。林远桥蔫蔫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又不死心，这次她擡头时江明野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一瞬间她竟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的眼神柔和而专注，似乎在思索什幺，涉及到她不愿意去想的遥远的将来。
他似乎对她笑了一下，似乎没有，很久之后林远桥都要睡着了，才听到他轻得缥缈的声音。
“痛不痛？”
她不明所以，在他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鼻腔发出小动物似的哼声。
江明野低头钻到她的颈窝，声音也带了鼻音，“在医院的时候...痛不痛？”
原来在问这个。
痛不痛呢，好像也还好，更多的是难过。许多事情她都不愿意深究，不好的回忆像蒙了一层灰一样看不清。她只记得那天太阳很大，走廊里其他病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做手术的医生很好，她全程像在经历别人的故事，只有在冰凉的金属进入的时候，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她想到了他们初中的时候，江明野发现她在偷偷看他，还会害羞，然后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好好做题。
那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介质的甜蜜让她心碎。所有好的回忆都停留在了那一年，她本来应该跟爸爸妈妈一起死的，现在让她活下来仅存的一丝妄念，也随着下身涌出的血液流走了。
就是这种感觉。
她装作没有听到，闭着眼睛假寐。江明野等不到她的回答，又说了好多话，刚开始她还能听见，后来真的睡着了，只记得他一直在叫自己桥桥。
只有家里人才会叫她桥桥，两人初中的时候他也没这幺叫过她，不知道怎幺现在突然想起来了。
她还挺喜欢初中的江明野的。
***
榕市的夏天潮湿而闷热，却也是最美的时候。高大的梧桐树散出翠绿的叶片，灿烂的眼光从缝隙中洒下来，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像一缕缕打向漫长林荫路的幻光，将整个人间变成一幕戏剧的舞台。
林远桥刚刚转来这所学校不久，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她很怀恋以前的学校，但是爸爸说这是全省最好的中学，桥桥要好好读书，也要好好交朋友，以后到了社会才有人帮助你。
林远桥点点头，感受到了随着家境变化爸爸加在自己身上的期待。
幸好班上的转学生不止她一个。林远桥被和另一个转校生分到了一起，听说他不是榕市人，之前一直在江城上学。
贵族学校里的传言总是很多，有人说他是榕市某高官的私生子，她妈妈时日不多，他才被承认了到榕市来读书。也有人说高官和他妈妈其实才是首婚，只不过后来小三上位，他妈妈心灰意冷，于是带他离开。
有钱小孩的娱乐很多，流言真真假假，很快就没有人在意，更何况这个转校生成绩又好又帅，优秀得过分。
江明野初中的时候就很高了，简单的制服穿在身上显得肩宽腿长，少年的五官干净俊朗，在这所全是漂亮小孩的学校也是鹤立鸡群。
那时他还没有做近视手术，看远处会有略微的模糊不清。他看到一个身形越来越近，最后走到他面前，变成一个头发卷曲，穿着裙子制服的女孩。她有些紧张，也有些好奇，眼睛扑闪扑闪地看他。她说，“你好，我叫林远桥。林是双木林，远近的远，桥是小桥流水的桥，你呢？”
后来她又跟他说过很多遍，不是乔木的乔，是小桥流水的桥哦。大概是别人经常弄错，所以她预防性地防止他记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