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颂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床铺的皱褶如碎花。散落的衣物一如往常,身旁也早就没了人。
她伸了懒腰,心情舒爽,就是浑身酸痛。
一个月没见,昨夜的强度简直要命啊。
她躺在床上滑了一会儿手机,点开通知时,数百则通知忽然跳了出来。她急忙起身,发现昨日上传的素描谭榷的突如来访,不小心传成小短漫,一个晚上转发数已经破万了。
她长草的社群忽然多了一些追踪。
姚颂一惊,赶紧隐藏了有自己模样的贴文,直到有人转开寝室的门。
谭榷进门就见女人顶着一头乱发,盘腿缩在床头错愕地看着他。她认真起来就是这样,满心满眼都是那件事。
「要起床了吗?」
薄被滑至胸口,雪色的胴体像是揉在一团棉絮之中。
「啊?」姚颂一惊。
锁骨处零星的红点格外醒目,随着女人微弯的身躯,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要不是表情过于呆滞谭榷都要怀疑她是蓄意为之。
「昨晚也没吃晚餐吧,出来吃点东西。」
「喔、嗯。」
姚颂将手机攥在手里,尴尬地扯着胸前的被子低头用脚去勾鞋,润白的脚趾陷进绒毯来回滑动,脚背被刮得红。谭榷就这么盯着,不催不赶,想起昨晚那双脚给予他的服侍。
姚颂勾了老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昨晚两人太疯狂,做得晕头转向也没留意四周。
懊恼之际,感觉有人走近,接着伏低身子将她拦腰抱起。姚颂受宠若惊,手臂虚虚地环着男人的脖颈。「谭先生?」
「拿一双新的,待会请人过来打扫。」
「啊,好的。」
姚颂从初识便知道眼前的人心眼儿比自己多,在他面前弃械投降是最快的方式。
这几年下来,除了胖了几公斤,也被谭榷训练得很足,至少面对这个人,称不上是他肚里的虫,好歹也是睡过几回的人。
她此刻十分清楚这一天不太正常,并且危机感十足。
——谭榷从不在她这过夜。
至少这三年来两人只在床上见,唯独几次他出差前会过来,床下便是各过各的,她也从未去过谭榷名义上的家。
身旁无人,遑论是现在还坐在他腿上享用做爱完的第一餐。
谭榷买了工业区附近的小笼包、蛋饼和豆浆,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她平时闲来无事才会早起去排队。姚颂也不知道他从何得知,他似乎永远都知道很多事。
见她没动,谭榷主动掀开纸盒,挤了点酱料在旁。
他平时应该是不吃这些,拆筷摆盘的手法却很熟练。姚颂心里还有许多疑问,身后的人递了筷给她,微微前倾的胸膛贴在她只套了一件薄袍的肩。
「谢谢。」
她顺从地接下,在他的视线之下仓促地咬下小笼包,汤汁自馅料渗了出来,热汁直接淋上她的舌头,姚颂倒抽了一口气,两眼都烫出泪花了。
全程没移开眼的谭榷微拧了眉,拿了水给她。姚颂下意识要伸手接,谭榷没给,「张嘴。」
「⋯⋯嗯?」
「我看烫伤了没有。」
「没事,谭先生,我没事⋯⋯」
谭榷没说话,修长的手指还扣着杯壁。姚颂摸不出他今日的心思,只得拱着敬畏之心顺从,磨磨蹭蹭地张开嘴。
女人的嘴生得粉润小巧,被烫红的舌尖红了一圈。
谭榷将杯子凑到她唇边让她喝点水缓缓,姚颂听话的张嘴照做。孰料,两人的配合度不佳,或者该说其中一人有意为之。男人喂水的动作过大,下一秒,几乎半杯水都淋上姚颂的领口。
她低叫一声,水滴顺着嘴角滑落而下,下一秒唇瓣就被人衔含在嘴里,谭榷垂首舔净了她沾满水珠的嘴唇。姚颂嘤咛,他接吻的模样不同于他平时温淡的形象,富含力量,诱得姚颂只能仰起脑袋承受他的深吻。
「唔⋯⋯」
谭榷没松嘴,另一手抽了卫生纸擦去女人身上的水痕。自然不是什么正经的擦法,掌心顺着微敞的领口摸进姚颂洁白的胸口,指腹搓揉着那块柔软。「还有哪里湿?」
他这话问得暧昧,姚颂微微挪腿想避开,臀上立刻挨了一记。
「唔⋯⋯」
「还躲。」
姚颂委屈,睁着微扬的眼看着眼前的人。
谭榷尤其喜欢她的眼睛,温顺中藏着一丝狡黠。摆着欣赏好看之余,又总是在面前挠着心口痒,若是抓得太紧她还会亮出爪子呢。
果不其然下一秒姚颂就张嘴啃了他的下巴。
谭榷没躲,慢慢地笑了起来,伸手又拍了几下女人的臀,拍击声混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最后姚颂抱着他的脖子求饶,在他怀中低吟啜泣。
「颂颂这么娇气,以后该怎么办才好?」谭榷转而揉着她红了的屁股,腿间传来细微的水声惹得他轻笑。
姚颂眼睫微垂,揪着男人的衣领,话语间含着一丝哽咽。「谭先生说这话,是不是以后不打算要我了?」
谭榷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擡头,见她眼圈都红了,手指微微一顿,「我们颂颂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话中有话,不太妙。
姚颂抿着粉润的唇,「我只怕谭先生不要我。」
说完,她避开谭榷的手,在他蹙眉之时,姚颂开始按着他的腿前后磨蹭,说是刻意也不然,对谭榷来说更像是一团缠人的毛线在他身上滚绕,试图绊住他,求他停留。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谭先生不高兴?」她仰头开始亲他,谭榷被动的接受。然而杂乱无章的亲法反倒格外惹火,很快谭榷就按耐不住。
双腿夹住女人的小腿,让她不准动。「道歉就好好道歉。」
假惺惺。
过大的浴袍几乎要罩不住姚颂的身体了。
动弹不得的她撇着嘴:「谭先生欺负人。」她说,「谭先生就是仗着我不能没有你才能对我这么坏⋯⋯」
谭榷被她的指控惹笑。「欺负妳什么了?哪次不是妳主动求我?」
姚颂脸一热,装听不懂,「好饿啊,没力气说话,早餐都凉了。」
谭榷抿起笑,掐着腰不让走。「过来。」转眼就将人抵在餐桌前,擡高了臀。「饿不到妳。」
姚颂说过了吧——
即便她不是他合适的枕边人,但在欲望面前,她是谭榷合格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