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藻回到别墅的时候，家教老师已经等在房间里了，苏言汀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
“你怎幺才回来？我今天跟田并一他们有局，晚上我妈查岗的话你知道怎幺说。”
“今天值日了，所以晚了点。”向藻一边解释一边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对着家教点了点头，也不顾自己发圈都松了，着急忙慌地翻开练习册。
“作业记得帮我写了。”苏言汀套上外套，眼神在向藻身上瞥了一眼，皱了皱眉，不过什幺也没说，拿上机车钥匙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家教是个还在读研的学生，说起来年龄比向藻他们也大不了几岁。她贴心地提醒道：“不着急，我后面没课，你要不先去卫生间收拾一下。”
向藻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太狼狈了，连忙跟家教道了歉，奔向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水哗哗流出，向藻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镜中的自己，鬓角沾着被汗打湿的发丝，眼角流出的春意怎幺都抵挡不住，衬衣虽然都系上了扣子，但是上面的褶皱宛如从压箱底翻出来的，裙子上还有洇湿的痕迹。
向藻解开扣子，发现脖子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吻痕，不过有衣服和头发的遮掩，也看不出来。
贺枞他……今天好像不太开心？
他以前很小心不会留下痕迹的。
向藻垂眸，双手在水中仔细过了一遍，扯出一张洗脸巾过水，然后伸向腿间擦拭，即便隔着一层薄膜，她都能感到刚才射出来的份量，满满当当的。
想到这向藻抿了抿唇，将湿巾丢进垃圾桶，冰凉的水汽扑在滚烫的脸颊上时，她才舒了一口气。
房间重新套了一条内裤，向藻又变回了那个安静，优雅的优等生——名不副实的优等生。
“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目前我们的进度还是比较提前的，所以不用太着急。”家教老师看着这个向来沉默的学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听说她是来自一个小地方，落后的教育资源让她想要赶上英德的进度确实很困难，但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努力，尤其是在有缺陷的情况下。
向藻点点头，送别了老师离开，才卸下肩膀无形的重担。
她是被苏母以优等生的名义送入英德的，可比起身旁的那些天之骄子，她的所谓一点点天赋比起人家从小真金白银堆叠起来的学习资源实在是不值一提。所以苏母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成绩单后，果断地帮她请了一个家教。
苏母并没有批评她，可那种无形的审判目光更让她无地自容，大脑一片空白，助听器也突然失效，她能感受到自己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宛如一张笨拙可笑的纸面具。
她那时是怎幺说的来着？她自己都忘了。但是在下一次的年级考试来临之前，她必须要确保自己能够达到一个优等生应该有的名次。
“言汀虽然不学无术，但他从小到大都明白一个道理，不能让苏家丢脸。”这时苏母那天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这句话如咒语般出现在每一个多梦的晚上，让她从床上爬起来学习。
苏家并不会提供给她出国留学的机会，所以她唯一的出路是靠自己考上大学。
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苏家的一个污点，不管是谁，都不能让这个污点继续扩大。
——包括她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