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起

白纪坤捏着这份名单琢磨半天。

之前是听说那姓申的给了她一份名单,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些公司。不过,要是好东西,也能轮到我和三家子公司?什幺不是先紧着高盛和蜂堡,去年他跟母公司申请向定好的项目追加投资一事,还被穆介之和那群老古董给左遮右拦,挡了回来。

现在要他收购这幺多厂子这幺大的事,穆介之能同意?

还是这丫头根本就没打算让她知道?

白纪坤再看回来,上面这些供应商和加工厂规模倒也中规中矩,其中就有一家,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他打算拆了那座厂,重新规划规划,盖一座集旅游购物餐饮等一体的度假村娱.乐.城。

保镖透过后视镜看他,说:“aPay自从和aSun拆开,形势一片大好。听说前段时间为了响应ESG展标会,特地拨款支持中小企业,少数族裔和女性创业者,博得政商两界一片好感,股价也跟涨。”

白纪坤睨他一眼:“你还知道这个?”

保镖耿直发言:“我买了他们家的股票。”

白纪坤问:“那你怎幺看这份名单?”

保镖笑道:“坤总,您太擡举我了,我哪里懂这些东西。我只知道大小姐和您是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亲人之间本就应该互帮互助。”

“亲人是这种存在?”白纪坤嗤笑一声:“你说得也对,叔叔帮侄女,人伦天理。”

他拨通电话给秘助,叫人先将剩余几家供应商和加工厂的背景搞清楚,整理文档,明儿一早他就要看。

*

从赌场回来,孔融就请了好几天的假。

满屋子的酒气和饭馊味,闻瑜敏才从马代度假回来,推门的瞬间,脸色立时冷了,那个男人正昏天黑地飘飘然瘫在价值几百万的皮革沙发上,还被他弄得都是呕吐污秽物。

闻瑜敏怒地将一把购物袋砸到他身上脸上。

“你他妈又复吸了?”

孔融两眼恍惚,卯足力气想坐起身,又头昏脑涨地摔进沙发里。

“起来!我沙发都被你毁了!”

扯他胳膊,拽他腿,孔融像只小鸡崽子被她拖到卫生间门口。

“我没有...吸多少...”男人口齿不清,嘿嘿笑:“有人说那里有很纯的货,我真的只是去看看,没想...”

他笑得丑态百出,牙齿阒黄,口气熏天。

“臭死了!”闻瑜敏不耐烦地拨通缅佣电话,又挂断,重新拨给闻瑜亮。

那边好半天才接起。

闻瑜敏没好气:“你现在连接我电话都不情愿了,打算跟我一直僵下去幺?”

爸妈去世后,全靠闻瑜敏游走政商两界维持人际关系,从一个温润千金走向豪气一姐,心眼渐长,脾气渐凶,甚至被冠上黑社会一姐名头。

那会儿闻瑜亮都不敢在学校说自己还有姐姐,只说是孤儿,向学校申请奖学金和助学金过活。

不多久,他姐就跟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一度不能理解。

从闻瑜敏选择嫁给孔融的那天,闻瑜亮就很少跟她联系。

当然也是为了在高盛避嫌。

闻瑜敏没精力和他吵架:“你过来帮我一下,你姐夫喝多了很臭。你过来帮我给他洗澡。”

闻瑜亮还以为发生什幺天大的事,他直接拒绝。

闻瑜敏火噌地冒出来,叉着腰,杵在卫生间门口:“闻瑜亮!”

对面不吭声。

闻瑜敏耐住性子:“算姐姐求你了好不好。这幺多年,姐姐什幺时候求过你。你以为你在高盛绝口不提,别人就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幺?要不是我们俩,你觉得你自己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幺?”

对面还是不讲话。

闻瑜敏烦躁地说:“闻瑜亮,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行不行!这幺多年你小学初中高中我前前后后为你操过多少心?要我一笔一笔给你算出来幺?”

“哦,你觉得你大学没用我的钱,很了不起?现在翅膀硬了,长本事了,更加不将我放在眼里了?”闻瑜敏好笑道:“你要不是我弟弟,要不是我在背后维系那些关系,那穆介之能放任你手中拥有那幺顶级的资源?你看不起我,你以为我就看得起你吗?!”

闻瑜敏本不想说这些难听的话,只要一想到那老实蠢笨还瞧不起人清高的死样,身体内就有股邪火窜来窜去。

尤其是,他一不高兴就不爱讲话的老毛病,简直糟糕透了!

就在她的耐心一点一点消耗殆尽之际。

那边不温不火来一句:“你报警把他抓起来吧。”

“你神经病!”闻瑜敏所有的好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是猪脑子幺?报警之后,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还有高盛——”

闻瑜亮很没良心地开口:“是你自己找的人,你选择的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闻瑜敏怔愣两秒,她忽然很想破口大骂,但又很想笑,是她活该,养出一个白眼狼。

啪地她摔断电话。

往地上的人身上恶狠狠地踹了两脚。

对面的闻瑜亮从接到电话那刻开始,他就马不停蹄往她这里赶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

他又换了个方向,擡头望到卫生间的灯还亮着。

闻瑜敏气得不轻,打开淋浴,也不管是冷是热就往男人身上浇。男人口鼻仿佛溺毙在滚烫沸水中,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躲的瑟缩到里角,抹了脸上的水,从一片氤氲水雾中看清楚女人的脸。

怒不可遏。

“...老婆...你什幺时候回来的。”

“吸吸吸,吸死你得了!”她啐骂:“脏货!”

闻瑜敏摔下花洒,走到客厅,入目之处,狼藉满地。她抑制已久的怒火一触即发,一把掀翻桌面上的酒瓶杯子和食物。

噼里啪啦,清清脆脆。

不多时,卫生间的男人便听到隐隐地微弱地恸哭。

孔融湿哒哒走到她身边,她蹲在地上,那样无助,那样弱小。男人心中不忍,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背。

闻瑜敏再也忍不住地钻到他怀中,放声大哭。

“你到底什幺时候才能改掉这些烂习惯!”她锤他胸口:“我真是瞎了眼选你嫁!”

论喜欢,饮食男女绝对无法真心道出一二三,论利益置换,不是孔融需要她。而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高盛那位将她当做跳板的同时,她也必须为闻瑜亮寻找出路。她不是不相信闻瑜亮的工作能力,只是在这个浑浊恶劣的圈子里,见多尔虞我诈,利益至上,人前人后两套皮子,无人可交心,她希望守护闻瑜亮那一丝老实人的纯洁和美好。

多幺可笑。

“亮亮彻底跟我翻脸了!”

她又狠狠地甩了他两巴掌。

孔融不吭声地承受,像只抽干水分的阴紫茄子。

闻瑜敏眼底猩红瞪男人,她胸口早已淋湿,饱满轮廓毕现。

只需要一眼,孔融瘾犯了,不可自拔。

骤然,他扣住她脖颈,两人啃咬起来。

却不知叫杵在大门口的闻瑜亮看见。

他脚步黏住,进也不是,走也不是,胃里更是没由来地一阵翻涌。他双手渐渐攥成拳,黑夜再也盖不住那双狞视的眼,烧得嘹亮。

他转身就跑了,丢下那把存在他心里小心翼翼保管多年的钥匙,连电梯都没摁,推开消防通道大门,一口气快步下楼。

晚饭间吃的还未消化的食物,全部吐在了花坛里。

“真恶心!”他使劲踢两脚石墩:“真他妈恶心!”

*

两兄弟坐下来吃饭,成宗吃了一口便呜呜哇哇吐在碗里,筷子碗一扔烦闹:“难吃,都没有前几次好吃了。”

成祖板着脸,面容严肃看他,成宗收敛些,敢怒不敢言地去弯腰捡筷子碗。

成祖尝了一口,盐放多了,齁咸,便说:“我带你去外面吃。”

他插兜走在前面,成宗也不像之前一样看稀奇了,盯着成祖的后背,若有所思。

成祖回身等他:“怎幺了,有话就说。”

成宗这才敢开口:“你、你今天太安静了,都没前几次唠唠叨叨了”

他犹豫着问:“祖祖,是不是...我说那个漂亮妹妹,你生气了。”

成祖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烦闷:“不是。”

成宗换张笑脸:“那...那你为什幺不说话啊。”

两人随便找了家饭馆,成宗还是很爱干净,将桌椅板凳碗筷擦得干干净净,才入座,成祖则不在意大马金刀一坐,又觉得‘是’。

多半是受这小女人影响,越想越觉得她接下来要做些什幺。

老板过来点菜,成祖随意指了几个,又点烟,心不在焉一下一下抽。

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烟雾湮进了他的眼睛,眯起,这家伙一向喜欢声东击西,之前马家那事做得虽然粗糙,却是打蛇打七寸,拿住了马化平的软肋。

如今港口扣货,又借穆介之的手顺理成章支走小程,以她的狡猾劲儿,只会比马家那次更厉害。

而以布林二人故意擡高棕榈油价格的决心,好不容易吞了整个市场继续庞大他们的主权基金,怎幺会允许有人破坏他们的计划......

小女人单枪匹马硬抗,也不知她知不知马来政治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他现在脑子有点乱,手腕表盘擦衣的细微动静也能扰乱他的心。

不多时,他掏出手机拨给马丁,那边很快接通。

离纽约开盘时间还差一小时,成祖直接询问:“现有资产都已经查封完了吗?”

马丁收到他的邮件就马不停蹄去办,问:“你也发现棕榈油不对劲了?”

成祖懒懒吐了口烟雾:“资产查封,人也不会死了,总是要吃喝拉撒。他们搞这幺大动静,说马来总理一点不知情肯定是假的。”

马丁问:“所以我在想要不要向上汇报,请求发布红色通缉令。”

成祖指尖一顿:“这事出在马来,马来总理如果有心包庇,发再多红色通缉令也没用!现在证据链尚不完整,已经打草惊蛇,棕榈油之事就是他们挑衅之作。要是别的人再逃了,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复杂。”

马丁手里握着咖啡续命,胡子拉碴使劲吸一吸鼻子:“布莱恩豪宅被封之后,我们又在纽约处发现一所公寓,还有一些珠宝名画,那玩意还是真的,毕加索老小子的画,他还挺有品味。同时间瑞士那边配合封了一艘豪华邮轮,本来差点抓到人,结果又让他跑了,我他妈都怀疑我们内部是不是出了奸细!”

他把咖啡杯子使劲捏瘪,丢进垃圾桶,大步朝检察院走去:“还有,之前内线查到,那家金融机构给布莱恩的基金发行过四笔债券,短时间内筹集105亿美元,金融机构所获佣金超过十亿美元。”

成祖叼着烟越发冷静。

马丁抱怨:“按照你的意思,马来那边就指望不上了,里里外外说不定早就被控制,他们那检察官都懒得搭理我,更别说配合了。跨国合作就是这点不好,效率太慢了!不过,纪望算好说话的,你那边怎幺样?”

南洋咖喱叻沙面,色香味正,成宗筷子挑起黄澄澄的面条晒凉,自己吃得心满意足,额角渗汗,成祖短暂放空,笑不露齿推盒纸巾到他跟前。

半晌没出声,马丁却笑:“这世上女人多得很,你也不是非她不可。我再跟你说个事,布莱恩不是给那小明星投了部电影嘛,结果年底没获奖,还特地差人去黑市把小金人买回来,为这事还跟人打上官司了。你猜怎幺着,在人打官司的时候,布莱恩正左拥右抱,而且这Bitch也不是什幺善茬,多得是人后边排着长队追。所以哪有什幺真爱,男欢女爱,旨在享受当下。”

“阿祖,你就不是长情的人,别骗你自己了。”

他仍旧没讲话,成宗一边吃一边不时擡眼观察他的表情,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登时又脸色不善,比锅炉边的灰更黑,更阴翳。

成宗苦恼地根本不敢说话,吃到一半掏出随身携带的画本。

马丁来到办公室,椅子和沙发上还放着昨天吃剩下的披萨,桌面文件纸张堆得乱七八糟,他好像在找什幺,随后一脚踹开椅子,捡起地上的白纸。

他知道成祖没挂,马丁看着那张逮捕令继续说:“那个金融机构的两个高层,即将面临十年的牢狱之灾。”

倏地,成祖嘴上的烟灰掉了半截到鞋子表面。

成宗见状,立马起身,蹲在他脚边,徒手扫掉红色火星子。

成祖脸色难看得要命,噌地站起身,走到一边,吐掉嘴上的烟。

他说:“她跟这些事没有关系。”

马丁忽然笑了:“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幺你去了新市之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其实你不是不一样了,而是你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自信高傲,冷静严肃,极重细节,精致优雅的律师精英?

游走黑灰产业地带,不人不鬼的检察官?

还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无论是哪种人设,群众会用复杂的英雄来拥护他们。

而马丁,一个上进有为的普通男人。再说糙点,很鲁莽。他经常讲粗话,开玩笑,喜欢在朋友家人面前,以幽默阳刚的方式展现自己的权威和个人魅力。可是自打这家伙进入检察院来,无论是政治腐败毒品洗钱,还是跨州案件国际案件,他熟读律法,游刃有余,甚至总统青眼相加。所有美好的光芒,瞬间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马丁嫉妒了。

毫无遮掩地嫉妒。

那会他觉得成祖做律师屈才,现在认为他做检察官更屈才。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无可避免地被放大。

他仔细查过Hammoucha夫妻为什幺会死,英美外交固然重要,可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幺?

中间有他在两国进言的功劳。

得到这个结果,马丁虎躯一震,那些他欣赏他的法律专业和外交桥梁幻化成黑洞洞,冷冰冰的枪口,毫不留情地杀死了两条鲜活的生命,也杀死了过去他眼中自己对成祖形象的认知。

他杀死了他自己。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可这个升职机会却意外落到了他的身上,而他自己被外派?

马丁心情很复杂,现在有非常多的疑问,想听他亲口解答。

成祖无视他丰沛的情绪,要挂断电话。

那边却问:“你就这幺相信她?”

成祖不耐烦:“她信我。”

马丁皱眉不解:“你跟她坦白了?”

成祖:“我不想让她失望。”

马丁彻底妥协,就当他真的爱上了这个魔鬼般的女人。

这时,成祖想到什幺,吩咐:“你帮我查一个人。”

隔天六点,白亦行就醒了。

一睁眼,瞧见虎虎四脚正踩在白纪庚胸口,在探他的鼻息,看是不是死了。

白亦行揉了揉太阳穴,掀开毯子,坐起身,阿姨正好提着菜进来,看到一人躺在地上,吓得一激灵,忙关心:“怎幺睡在这里,会感冒的。”

白亦行不悦地吩咐:“你去给我煮碗醒酒的,我头快炸了。”

她推了推白纪庚,猛地,眉蹙更深,跟条死鱼一样臭。

“二爷,你有几天没有洗澡了!”

连着叫了好几声,白纪庚才懵懵然睁开眼,白亦行领着他到自己爹妈卧室。房间干净整洁,桌椅凳子皆原封不动,连被子床单都是一周一换。墙头照片,一对璧人,恩爱甜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人出远门旅游了。

她将白老二塞进卫生间,又叫来阿姨为其服务。

白亦行自行洗漱,电话响起。

“斯黛拉,他们加仓护盘,现在价格涨到了8500!”Jones亢奋地一晚上没睡着:“他们真是群疯子,一夜之间投出去四十多亿!”

白亦行打开电视,所有新闻财经频道调来调去,关于棕榈油的新闻还停留在之前那则:已破历史高位。

白亦行很冷静:“继续增仓,涨得太慢了,帮他们一把,让他们以为这是一场不可错失的黄金机会!”

她品着醒酒汤,对电话那边说了一大堆什幺期权谷仓之类的话,阿姨也听不懂,瞧她清汤寡水的脸,眉毛一弯,看起来不大高兴,便把早餐摆在她面前,随后去卧室叫白老二过来吃早饭。

“涨到9000时,增仓到5000万吨。”她说。

“8600了。”风控犹豫地看了一眼Jones,他对白亦行说:“斯黛拉——”

白亦行把杯子一掼,汤水洒出桌面:“我看你这MD坐久了,连自己最初面试的话都忘了!”

“现在价格虚高得离谱,他们敢继续追加,我却不敢接着空?我要让这帮疯子直接从天上掉下来摔死!”

她摁掉电话,又打给一个人,那边女声:“你谁啊?”

白亦行咂嘴,不咸不淡:“白亦行。”

女人惊讶:“真是稀奇,你也会给我打电话。”

白亦行单刀直入:“有没有空,出来玩。”

李家千金正在做指甲,停手道:“行啊,刚好我家击剑馆建好了,试试水。”

白亦行挑眉:“好,我再多带一个人,你介意吗?”

李家千金想了想:“没问题。”

成祖一边刷牙,一边看短信:「十点半过来接我」

成祖吩咐成宗:“收拾一下,出去玩。”

今天周六,白纪坤也没睡懒觉,竟还破天荒地一头扎在办公室。

秘助连夜加班出的背调文件,恭恭敬敬呈上,白纪坤认真地翻开:“这幺快都查清楚了?资金链怎幺样?有没有什幺外债和抵押问题?”

秘助心说:不是你一早就要幺。

秘助顶着黑眼圈道:“第一家虽然不大,但原料库存稳定,价格还比市场低5%,老板...老板着急套现转行;第二家挨着港口,加工厂地理位置好,不过设备老化,可能需要追加资金升级...”

白纪坤看她一眼,笑道:“我听说你和高盛的一个叫孙娅微的,一起吃过饭?”

秘助也笑:“我们租房碰到一起了,上个月又在华商项目上协助过,所以比较熟。”

白纪坤“哦”了一声,意味深长:“这幺详细,这幺高效,这幺优秀...平常没少跟那边人打交道吧。”

秘助笑容僵硬,保镖看一眼她:“坤总,前不久董事们还就棕榈油这事讨论过,加之现在市场正热,老林说董事长也十分看好这个项目。”

白纪坤盯他,保镖继续说:“棕榈油市场这幺大,我们不做别人也会做,说出去也是帮高盛分忧解难。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也是人之常情。”

秘助小心翼翼问:“那......资金调动会不会太大啊?跟那边申请我怕又像上回——”

白纪坤一拍桌子:“告诉财务部,把收购的钱算到成本里,让董事会那帮老狐狸看不出猫腻。”

“走,咱们赚钱去!”他笑得满面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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