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一场(意识流)

当天晚上,姜岛泽做了一个梦,一个颇为特殊的梦。在梦里说不出话,手脚也动不了。他以旁观者的视角看见青筋缠绕的宽大手掌正抚过长卷发女性的细嫩腰肢,连接的手臂肌肉贲张,充满侵略性。而她脸上带着自己从未见过的羞涩和迷醉的表情。没有声音,没有实感,只有画面,却尤为清晰。

!!!

睁眼醒来,他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

床单脏了。

该死的生理反应。

唉......要洗了。他扶着额头苦恼,幸好今天是周末。

起床一股脑地把床单和被子胡乱塞进滚筒洗衣机,倒下洗衣液。姜岛泽按下按钮设置,水流从里浇灌,淹没浸湿布料。嗡鸣声轰隆隆滚动,与紊乱的心跳共颤——他的身体趴在冰冷的金属顶盖,头埋进双臂,眼角绯红,烦躁地抓着头发。视网膜烙印起梦中挥之不去的内容、每一处细节。

月光透过落地窗倾泻进昏暗房间。丝绸床单铺满玫瑰花瓣,紫藤色长发散在纯白大床上,身体压出的褶皱纵横交错,像被揉乱的画布。她躺在正中央,仰头亲吻压在上方的男人,伸出粉红舌尖主动勾住对方的唇舔舐,牙齿轻轻啃咬,便爆出石榴子的红色汁水。

粗糙的指腹复上她丰满的乳房揉捏把玩,柔软乳肉从指缝间溢出。女人全身赤裸,在男性精壮有力的肉体之下交欢、享受、进进出出、沉溺其中——香甜的汁液拉成细丝喷洒一地,粘黏、滑腻、扩散。

要幺是之前工作很忙,禁欲太久了。

但是啊,性爱就算了,为什幺会梦见温晚池呢?都说梦是潜意识的映射,日思夜想,自己绝对没有对她有那方面的龌龊思想啊!可不代表他本人在现实的行为和意图。他认为自己的性欲不算很强,完后该干什幺干什幺。

嗯,忙起来就好了,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好好利用周末吧。姜岛泽起身拍拍温热的脸,强迫自己冷静。

好,从大扫除开始!物理性的劳动最能转移当下注意力。

清晨

温晚池站在穿衣镜前,好几次换下衣柜里的裙子。最终选了最普通的牛仔裤和白衬衫。

不是约会,她对自己强调,只是普通的同事出游。

手机震动,苟旭发来照片:野餐篮里装着三明治包装纸和盒装酸奶。下面配文“等姐姐来!”

从公寓来到校门口。苟旭提着篮子,小跑迎上来:“今天超级适合赏花!后山的绣球花海正好是盛花期...”他的声音突然卡住,“姐姐你...昨晚没睡好?”

“...嗯?”温晚池眼下有明显的青黑。她避开苟旭探询的目光:“是啊,走吧。”

穿过校门,工作人员看到两人,笑着打招呼:“温老师和苟老师在约会啊?”没等她否认,苟旭已经红着耳朵连忙摇头:“不是!我们是去后山看花啦!”

石子路两旁的银杏叶沙沙作响。苟旭擡手兴奋地指着远处:“姐姐快看!那边已经开始变色了,好美!”

后山小道。绣球花簇拥的路径美得不真实,蓝紫色花球紧挨生长在一起。苟旭举着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追着她聚焦,“我来给姐姐拍照,站到花墙那边,光线特别好!”

温晚池配合着他的指导,耳边却回响着昨天姜岛泽那句“不去可惜了。”。他事不关己地陈述“毕竟是苟老师的心意。”——那幺公事公办,那幺...毫不在意。

“这张超好看!”苟旭献宝似的递过相机。屏幕上的她站在花海中,嘴角虽然上扬,眼神却像蒙着水雾。

“苟旭。”她忽然开口,“你为什幺喜欢我?”

年轻人握住相机的手不稳,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粉:“因、因为姐姐很温柔,工作认真,很会照顾身边的人,笑起来很好看...”他的声音渐渐坚定,“即使心情不好,还会先关心别人的情绪,总是不顾自己呢。”

原来他感受到了啊。

“就像现在。”他放下相机,“明明不开心,还是答应我来看花。”最后鼓起勇气道:“果然...我不能给姐姐你带来幸福。”

绣球花瓣上的露水滴在手背上,水珠很凉。

“对不起。”她抹掉水痕,“我不该利用你对我的好感,你会伤心难过的。”她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模样。

“没关系啊,不用道歉。”苟旭笑了,阳光照下他的虎牙闪闪发亮,“能陪姐姐散心很快乐,说明我也是你依靠的人。”他看向附近的草地,”我们去那边休息吧?我偷偷带了姐姐喜欢的蜜桃乌龙茶!”

时间很快过去,下山路上,苟旭问她:“姐姐还会给我机会吗?”

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手——但狗狗会把全部真心叼到她面前,哪怕被推开无数次。

与之相反。猫猫的爱是小心翼翼——它不会扑向她,但会在她睡着时,轻轻靠近脚边打盹。

喜欢是纯粹,这个连同心灵都朴拙的年轻人完全——“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而不是我,不该是我。她脑子好混乱,自己到底在做些什幺?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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