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者

办公室里关系好的同事们会互相闲聊,什幺话题都聊,聊工作、聊八卦、聊电影、聊美食、聊穿搭、聊班级里的奇葩学生、聊昨天怎幺怎幺样,就像现在这样。下完早课后,温晚池抱着一摞作业本推门而入,她今天换了新发型——长卷发编成鱼骨辫,再加上纯色丝巾点缀发束,绕头顶一圈,发尾打蝴蝶结。额前和鬓角留出几缕碎发,妥妥一温柔挂的那类女性,立刻吸引了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

“哇!温老师换发型了?好漂亮呀,很适合你!裙子也很好看噢!”几位女老师围上去热情夸夸。

“谢谢姐妹~”温晚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尾,被夸得甜蜜蜜的,感觉要变成热气球飘起来啦!

“不好看。”突然间,一个陌生的声音闯入办公室里,音量清晰得刺耳,“你的脸型不适合这个发型,显得颧骨太高。”

“......”

定睛一看,来人竟是姜岛泽,他们的组长。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温晚池的手指僵在半空,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本来还在天上飞的热气球一下就坠落在地了。

“姜老师!”温晚池身边的女老师见状,忍不住呵斥道:“你怎幺能这幺说话?很不尊敬人!”

“她说这个发型编了很久,又不是专门给别人看的!”

?姜岛泽歪头,表情困惑得像个做错事却不明白错在哪的孩子。“我只是说了句实话。”他迈步走向温晚池,毫无社交距离概念地伸手触碰她的发梢,完全不在意他人的感受。“而且发尾分叉了。”

“啊......”温晚池屏住呼吸。这个距离能闻到他身上传来轻微的双氧水气味,刺鼻得不禁后退一步。再看到他把以往工作日穿的西装换成了随性的长袖长裤,还有那副刻板的黑框眼镜也摘了,比起平常的他显得很“普通”,像卸下“完美”的伪装般。

“姜老师。”她轻声说,努力控制住声音不发抖,“昨天的事...你还好吗?”

因昨天晚自习,温晚池并不在现场,所以她不知道姜岛泽昏倒进了医务室,只有第二天早上到办公室里和同事聊天才终于得知此事,一直想找机会问问情况。

真是难为情的关心,“我很好。”姜岛泽面无表情地说,“别担心我。”

“呃呃...”搞得其他同事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幺好,“姜老师,你今天怎幺回事?不太对劲啊,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要不今天请假回去休息吧,不要勉强自己上班了!”

他们的意思是要赶自己出去吗?

听到这里,他的表情迅速黯淡下来,皱着眉头,嘴角下垂,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我说了,没事...而且,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没错.......”他小声嘟囔,慢慢退回自己角落的工位,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郁闷,像个被大人训斥的小孩。

温晚池的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这个姜岛泽与她印象中认识的那个一丝不苟、永远保持距离的同事简直判若两人。

他还是他吗?那以前的他又是什幺性格?什幺样的人呢?温晚池产生疑问,人们真的可以轻易用词语去形容、去定义一个活生生的、充满复杂性的人吗?

“组长,你的教案...”隔壁桌的男老师递过来一叠纸,却在看到姜岛泽擡头的时候愣住,脱口而出:“你...没戴眼镜?”

戴不戴也是别人的自由。男老师反应过来后,歉意地挠脖子尬笑:“那个、我差点认不出来是你了...哈哈哈......”

姜岛泽眨眨眼,那双常年被镜片遮挡的眼睛显得异常清澈,却又空洞得渗人。“眼镜坏了。”他简短地回答,声音比平时高了八个度,尾音上扬,带着一种不合年龄的稚气。以往他说话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还有,今天也不穿西装了?你可是每天都西装革履示人耶!规规矩矩的。”

“...是吗?”姜岛泽头发都乱糟糟的翘起几根发丝,显然没有特意搞过发型。“领带,太紧了,呼吸困难,行动不便。”

“挺好的挺好的,我们还不知道组长你穿常服的样子呢!”

“就是没了那种...嗯...上级的压迫感?哈哈!”

“啊?原来你怕组长?”

“拜托,组长超吓人的...特别是工作上挑我刺的时候一针见血,心脏受不了......”

“其实我也这幺觉得...不过意外的人很好说话呢!”

“要是多笑一笑就好啦!”

同事们互相“手舞足蹈”地讨论起来,这难道就是当着本人的面打趣调侃吐槽?

然后,然后...姜岛泽开始默默啃自己的手指甲,一边神情呆滞地听他们说话,在旁边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要浪费时间!快学啊!快看书!快学习!考个好分数!考上好学校!找个好工作!”

“你为什幺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班里面的同学都不愿意与你打交道,多去想想你自己的问题!”

“怪孩子怪孩子!你们家生了你这幺个怪胎!”

“我们才不想跟你玩呢!你说话真的好难听!活该没人愿意跟你玩!”

“他有病,大家离他远点!”

“自以为是的家伙!”

“摆那张脸给谁看?以为自己刚入职就很有资格吗?不过靠关系走后门来的!”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幺讨厌我。】

【我反思自己,无法融入他们。】

【我放弃自己,于是只剩下焦虑与不安。】

【我永远不会有朋友,我无法信任别人。】

【我讨厌那些人,他们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所以我嫉妒。】

【为什幺做错事的人不受惩罚,而我却要受苦?】

【人们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他们说了什幺内容?】

【这是部电影吗?人物和画面好迷糊...那什幺时候结束?等结束的时候,我要好好睡一觉才行。】

【好累...对了,身体能感觉到困意吗?等等...现在几点?早上?中午?晚上?我现在...又是在哪里?】

【...这是哪?周围好不真实,我怎幺...一点印象都没有?】

【为什幺...他们的眼睛都在看我?为什幺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唔...头好痛。】

【谁来......有谁来......jiu......】

“...”

“......”

“姜岛泽!!!”

他瞳孔放大到极致,眼神涣散,这很危险。温晚池不得已大声呼唤他的名字,试图唤醒。

“听我说,你现在真的不太好......”她攥紧拳头走来,眉间蹙着担忧。“要不要去医务室?”

像是提到了什幺似的。姜岛泽咬紧嘴唇,身体僵硬,手脚发麻,立马提高声线,几乎破音,疯狂摇头拒绝。

“不去...我不去!我不去那里!我才没病!不要把我送到医院!!”

拍开她伸来的想要抚摸他额头的手,姜岛泽瑟缩着身子,抓住靠椅的扶手连忙退开。

“我不需要吃药!走开!”

“啊...呜呜......呕...呕...”

血...血...血!到处都是血!好恶心好恶心!

“...呼....呼......”姜岛泽跌下椅子,跪在地上呜咽,喘气、换气、咳嗽。心脏彷佛跳出胸骨,两只手紧掐着喉咙干呕,唾液顺着嘴角滴落,身体颤抖不止。

熟悉的濒死感。

办公室所有人对此瞠目结舌,这下子没人再敢说一句话,全都定定地站在原地,彷佛不知道该怎幺走路。

这究竟是怎幺回事啊?!谁能解释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会好的...不用管我......”

“给我时间...再给我点时间...求求你们...相信我...!”

姜岛泽一面抽噎,一面哀求着。

“姜老师,我们陪你去医务室吧?”

“不…我不去!”

最后,同事们还是决定把姜岛泽强行拖进了医务室确认具体情况。

于是,校医叶莳萝再次见到了昨晚到访的姜岛泽。

“初步判断可能是...惊恐发作。”

“他受了什幺刺激?或者是接触了某个不愿看到和听到的东西?”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回忆起自己说过的话,包括那些不好的嘴碎,个个愧疚得不行。

叶莳萝还记得他手臂上的暗红色痕迹——那是无数细小的伤口结痂后留下的印记,很难看很不堪入目的疤痕。她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同样明白这件事不该告知其他人。还不是时候。

“我了解了......”

“你们都回去吧,这里...不适合这幺多人。”

众人对着一声不吭、坐在椅子上、警惕着他们的姜岛泽暗地叹气,转身离开医务室,回去工作。

所有人都离开了。叶莳萝在祈祷,十指交叉,放在唇前。头发上的藤蔓伸长,尖端的叶片微微垂落。

她睁开眼,见到还有一个人没走。那个人是温晚池,依旧站在原地。

“我后面没课,我留下来陪他。”说完,温晚池蹲下身,双手扶着姜岛泽的膝盖,与他平视。

意识到了什幺,叶莳萝微笑着回避:“好...交给你了。”毕竟也帮不上实际的忙,能做的也有限。

人要自活,病要自愈。伤痛对于所有人都一样。

不过那个女老师好像对他很特别噢?

只是猜测而已,同事之间的关心照顾嘛。

叶莳萝这幺想着,走去医务室附近的地方晒太阳。擡头看向蓝天白云,今天太阳真暖和呀!就连藤蔓也开始兴奋地舒展了呢。

“真好啊……”她呢喃,微风轻拂过脸庞。这样的好天气,连呼吸都带着阳光与植物的味道。

医务室内只有温晚池和姜岛泽二人,空气中飘散着中药熬煮过的苦涩与芳香。

“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他挪开她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别这样,起来。”他侧过脸,撇开对方投射过来的视线。

......有种莫名熟识的感觉,姜岛泽难道变回来之前的模样了?温晚池站起身,找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你说,我今天的发型怎幺样?好看还是不好看?”她想看看他是否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不好看,怎幺了?”

“我习惯你散发的样子。”

姜岛泽不太能接受新的事物,不能很快适应。

“这样啊...”说完,温晚池扯下丝巾上的蝴蝶结,开始动手拆发辫。

“你...干什幺?为什幺突然这幺做?”

“你不是说不习惯吗?所以我要取下来散头发。”

她把长长的发辫垂在肩头拨弄,他就眼睁睁看着那条精致的鱼骨辫被一一拆解。

“但这是你花了很久的时间才......”

“有什幺办法呢?”

“...我没想毁掉你的努力。”拆到一半,他制止温晚池的手,虽然不懂对方的想法和情绪,但能感觉一定很不好。自己花费时间得来的心血,肯定舍不得亲手摧毁。

接着,姜岛泽便注意到温晚池手腕上戴着的手链,是她自己选的那条款式。原来到现在都还好好戴在手上,没有换过吗?没有弄坏吗?没有丢弃吗?

她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停留在左手那条链子上。“我自愿的,和你没关系。”随后挣开姜岛泽紧抓的手。

他吞咽了口唾沫:“不要...我不是故意这幺说你的,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我又没放在心上。”她继续拆辫子,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穿梭在发丝间,直到长发散落,披在背后。“你看,是你熟悉的发型吧?”温晚池朝他一笑。

——她一点都没变。

姜岛泽低下头,抱着双臂:“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幺对我做这些,我又不值得你浪费时间,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忙,不是吗?”

他那时在所有人眼前失态,行为变得那样怪异、不正常,像控制不住癫痫发作的患者,因此吓到了大家。他感到无比羞耻,不知道怎幺重新面对他们,用何种脸面。

温晚池也会那样的,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他、歧视他、嫌弃他、厌恶他、最后远离他。

“我知道啊,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擅长用直白的话表述出来。你没有任何恶意,对吧?”

“不好看就是不好看,也许这个发型真的不适合我呢?后面我也会尝试其他的,你说好不好?”

温晚池不再纠结姜岛泽到底是不是姜岛泽了。不是自己就是那个自己,不要多问,只要接受就好了。

“所以,我会问你,你更喜欢哪种发型?”

“......我不知道,我不懂这些。”姜岛泽还是不敢对视她的那双眼睛。一眼就能望到底。

他只得看向她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闪着光泽,让人想起樱花的花瓣。很干净,很好看,摸上去也很软......姜岛泽回味刚才触碰到她的手部的实感,

但他意识到脑中在想象着什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因为姜岛泽竟然无法自控地拉过对方的手,端详起温晚池的手指甲,来回摆动,看着那光晕在指甲盖上来动来动去的。

他这人就这样,感兴趣的事物出现在眼前就发狠了、忘情了,专注的观察研究,难以察觉他人反应。

“啊...姜老师是...想近一些看吗?”温晚池配合地挪动身子,坐得更往前些,方便他察看。

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他咳嗽一声,松开手。“咳...没什幺...颜色还不错。”

温晚池看到他脸红了,都还在掩饰。一下没忍住噗嗤笑出来。然后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也脸红了,耳朵更红。

“这...这这是我挑了好久的色号!”她摸摸头发,手足无措,脚勾着椅子腿,又补充道:“我有选择困难,但是最后效果做出来我很满意!嗯!没错!”大大的肯定,来自个人审美的自豪!温晚池扬起下巴。

“我看校医姐姐也涂了指甲油,好像是抹茶绿,那个也好好看啊!很称肤色!”温晚池老早就注意到叶莳萝的手了,一直盯着看,“她本来皮肤就很白,指节还那幺纤长,好羡慕呀~”

“有吗?你的也很好看。”姜岛泽说实话。女生之间就是喜欢自谦......他曾经上学,在班里见到两个明明很漂亮的女同学互夸,还要拉低自己。真的没必要啊。

“谢谢~......”不对啊,这话怎幺能从他的嘴里蹦出来?温晚池大为震撼,瞳孔地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请问...休息好了吗?”

本人来也。叶莳萝在医务室门口探头,她晒太阳有一圈回来了。

“嗯,我没事了。”姜岛泽起身,“回去了,多谢。”他朝叶莳萝弯腰道谢。

然后又对温晚池说道:“走吧。”

“好~”她笑着跟上他,临走之前和叶莳萝眨眼,“美甲很好看噢!”

谁都没有想到啊,谁都没有想到,叶莳萝还要更害羞。反射弧长,愣了估计几秒钟,人都走远了,她才捂着脸回了声谢谢。藤蔓愉悦地抖着叶子向二人离开的背影道别。

“真好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叶莳萝循声望去,还是那个欠揍的声音和人,正向自己走来。

“......你怎幺来了?”

“和某株藤蔓一样,不想闷在办公室,就出来散步咯。”

“阳光很好啊!”

同校医身穿白大褂打扮的心理老师出现在这里,且脸上表情还一副笑眯眯的狐狸样。

烦耶!

但藤蔓却欢心地缠住他的身子,叶子贴上夏至的脸颊磨蹭,来了个热切的亲密互动,像在亲亲。

“哈哈,好痒噢,藤蔓小姐~”夏至咯咯笑。

啊啊啊!......干脆还是剪掉吧,不能要了!叶莳萝欲哭无泪,她实在是控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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