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房东做到吗?!

病烧得迷迷糊糊,意识像是沉进温水里,又忽然坠入冰冷黑潮。

我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潮湿的盐沼里。天是墨蓝色的,有星辰在缓慢旋转。水没过脚踝,冰得发痛。

我试着回头,却发现自己连身体都没有,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意识”,漂浮在这无边无际的夜里。

远处有声音传来。像低频的风琴,像有人在吟唱什么古老的语言,又像是鲸鱼在水底呼吸。

——“妳来了。”

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视野前方,轮廓不断变化,像是人形,又像是由藤蔓、枝条、羽毛和墨迹拼接而成的巨大异类。

他没有脸,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直直穿透我的意识,注视着我。

那目光没有欲望,甚至没有人类所谓的“感情”,但却比任何热烈都令人恐惧——他不是要占有妳,而是要记住妳。要将妳烙印进他漫长、不可名状的记忆中。

他缓慢地向我靠近,周围的水涨了起来,耳边响起低声的私语。

“妳不属于这里……但妳。好。”

我想逃,却无法动弹。

他伸出一只触手状的“手”,轻轻碰触我的额头,像是盖章,又像是在为某种契约封蜡。

世界随之一晃。我从梦中惊醒。

夜里十二点整,窗外没有月亮,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

喉咙像着了火。我抓起药片,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水,才勉强吞下一颗,结果不够水了。

没办法,我只好抱着杯子,摸黑下楼去厨房。

走廊深处隐约有动静。

我本想开口叫他,却在走进厨房门口的那一瞬,猛然顿住。

他在那里,不是白天那个温文尔雅的模样。

此刻的他,全身像是被夜色剥去了伪装,原形半显:四肢比人类略长,关节多了一段;后背隆起,似有触须状物体蜷曲着;他的头颅轮廓也微妙地偏离了人类结构,有种不对劲的流动感。

最诡异的是,他仍穿着那件黑色开襟衬衫,仿佛这副不可名状的形态也有模仿“人类生活”的执念。

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偏头看向我,眼里没有慌张,反倒是……温和?

“妳醒了,”他的声音依旧是熟悉的,甚至带着一丝关心,“要来地下室坐坐吗?那里凉快些。”

我死死握住水杯:“不了,我只是口渴。”

他似乎理解了,退开一步,没有逼近:“当然,我只是觉得——或许你今晚会对我抱着更多一点的好奇心。”

我没说话,绕过他接了水,步子不快也不慢。他也没再阻拦。

我回房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还站在原地,像是没从那副形态里完全恢复过来,却又像根本不打算恢复。

后面我睡得极差,头疼欲裂,仿佛意识还在和他接触时残留的“触感”中挣扎。

第二天早上,他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模样,手里还拿着托盘。

“我做了早餐。妳还在发烧吗?”

他语气和昨天一样温和,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看着他,有点恍惚。他递过药片的时候,微笑着说:“妳昨天拒绝了我——我完全尊重妳的选择。”

“但如果妳哪天改变心意……我还是会在那里。”

我摇摇头拒绝他喂我,拿过那碗粥自己吸了一口:

“粥好吃。但昨天要是真的下去了,我现在就在你的胃袋里了。”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他无奈地笑了笑,拉起椅子坐在我床边,“说实话,像妳这样特别食材——我的意思是租客,值得细细品味。”

“仓促吞食只会浪费了这个难得的缘分。再说了,我很欣赏妳的直率,这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有趣,不是吗?”

没等我回答,床边窜出几条触手,帮我换退热贴。他继续发力:“毕竟,我活了这么久,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人能像妳这样,既了解真相又能保持冷静,还找我讨价还价。”

“这么说吧,我昨天想了一天——与其担心成为我的食物,不如想想看,妳愿意接受怎样的共生关系?毕竟,我们还有很长的租期要相处...”

“我已经是第二次从你口中听到‘缘分’这个词了,真是难以置信。毕竟我恐怖片看得多,知道什么是找死行为,”   虽然我的烧退了一大半,但被他这么唬弄,差点阿巴阿巴说不出话,但还是勉强抓到重点:

“等等,共生?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长期住在这里?”

他这次笑得比较像个人了:“是这样的,只要好好遵守那些规则,以及每天陪我吃晚餐。妳的理性和谨慎让我很满意,这样的房客值得优待。”

我又吃了几口粥,突然想要整蛊他,道:“我可能找到别的房子了...”

黎影的表情凝固,但还是保持微笑。与此同时,我能感觉到旁边的触手,或者说,整栋房子炸毛了。

“哦?是吗...”   他语气平静,空气骤然变冷,“我很好奇,亲爱的,是哪里的房子可以比上我提供的条件?”

“便宜的租金、宽敞的空间、体贴帅气多金的房东...   甚至是对妳的特殊包容。这些都是可以在外面轻易找到的吗?”

我赶紧像动漫人物那样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欸嘿嘿!你突破盲点了,我一定是脑袋烧糊了才忘了你的‘特别优惠’~!”

他只是点了点头,看一眼我的碗:“你好像很喜欢这个粥?我再给你盛一碗吧...”

说完他就拿走我的碗筷,起身离开了。

我才注意到他在我的腿上放了一张新合约。

我的心跳忽然很重。我并不是在害怕,而是...   是一种几乎荒谬的意识——其实,他说得有道理。

不是吗?我确实活得像个逃难者一样,一边打工一边生病、连买瓶好一点的化妆水都要犹豫。

而他——不论他是什么——他至少,尊重我,欣赏我,甚至包容我。

这是我在人类社会得不到的东西。

但我不能立刻答应他。我需要一点时间,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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