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普遍比男性的心智成熟得更早一些，而秋草在女性中也算早熟的类型，于是同班的初中男生给她念情书时，她觉得这简直是场折磨。
他念得磕磕巴巴，硬拽的外语里甚至有语法错误。
秋草接过他的信，认认真真当面把他的错误纠正过来后，答复道：“我不能接受你，你不符合我的喜好。”
男生恼羞成怒：“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除我之外还有谁会喜欢你？整天仰着头看人长得又丑，这只是惩罚游戏罢了！我喜欢李雪塬都不会喜欢你！”
看着男生落荒而逃，秋草把掉在原地的情书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幼稚，还不爱护环境。
秋草对于自己的优越感有点自觉，但不准备改。而那个男生拿李雪塬和她做对比时，她一时觉得荒诞，一时又觉得……有品。
这个学校里没有李雪塬更漂亮的孩子了，而且他的漂亮不光在外表上。
她还记得偶然从窗边见到的那件事。
“你要是给我当**……我就让他们不再欺负你，对你恭恭敬敬，甚至能叫你‘嫂子’。”
当时底下传来污言秽语，秋草从窗口张望，琢磨着要不要浇一桶洗拖把的水下去。
但当事人自己就摆脱了，那个貌若好女的瘦弱男生抓起一把土，塞进了校霸哈哈大笑的嘴里，拿书包狠击试图压制他的跟班，仓皇而逃。
校霸眼睛里进了土一时吃痛没能追上，秋草看准时机，把脏水倒下去后拎着桶施施然走远，懒得听底下的破口大骂。
如果他不反抗初中三年他或许能过得好一些，但他一直在反抗，甚至不愿离开学校躲藏起来。
所以她要帮他。
*
“我想上学。”李雪塬抱着她，说不上是哪一方安慰哪一方，“而且我还想见到秋草同学。”
秋草手中的烟掉到地上，滚动两下裹了一层土。
“只要秋草同学不觉得我脏，那些事都不算什幺。我不在意面对他们，我会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的。”
你做得到吗？你真的能保护好自己吗？
秋草觉得更难受了，他为什幺要做出这种类似告白的发言啊？什幺都做不到的她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更害怕的是……给你添麻烦。”
“我不觉得麻烦。”秋草下意识否定。
“但我想堂堂正正地与你相处，不管是以什幺身份也好。”
这个人，自尊心真是高得要死。
秋草推开他，再次扑上去时用力咬住了他的下唇。
李雪塬愣了一下，急切地与她唇齿纠缠。
有烟草的气息传来，他隐隐有些不适，想要咳嗽，却舍不得放开。
搬家以后他一直很想念那些在白家度过的夏夜，以及那个满是秋草气息的房间。
只是他不敢用这些回忆自渎，担心玷污了秋草。
但面前的她触手可及。
被反攻了。秋草的头差点撞在墙上，却有一只手做了垫子，然后对方的味道更热切地占据她的舌尖。
再度分开时两人的唇上甚至有了拉丝，李雪塬满脸羞红地用手背先抹干净了秋草的唇瓣，不敢正眼看她：“……我们在校内还是不要说话了。那个，你、祝你生活愉快。”
不然他可能很难抑制自己。
李雪塬起身，飞快地跑了。
秋草在原地捂着嘴，等脸上温度降下来后摸出藏在怀里的手机，翻找通讯录，按向那个已经半年没联系的号码。
“喂……好久不见，我找你有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