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来后的部门，气氛比之前轻松许多。迟晚语抱着文件进会议室时，心思还不时飘回古城的夜景。
——乔念悠的唇，乔念悠的眼神，那句「要亲最想要的人」。
她努力告诉自己是错觉，可心口却依然乱得厉害。
就在这时，总经理推门进来，带着一位新同事。
「大家认识一下，这是苏芷晴，未来会加入我们专案组。」
迟晚语擡眼，看见那人举手投足优雅得体，笑容温和，气质与人群中格外不同。她正一一与人寒暄。
直到目光落在乔念悠身上。
空气凝了一瞬。
乔念悠怔了下，指尖不自觉收紧。很快，她的笑意又若无其事地浮上脸庞。
「……好久不见。」
苏芷晴也微微一笑，语气比对其他人柔和几分：「嗯，好久不见。」
迟晚语敏锐地捕捉到那股异样。
那不像是普通同事重逢，眼神交会的瞬间，似乎藏着什幺过去的痕迹。
她心口莫名一紧。
午休时，迟晚语正拿着餐盘准备落座。擡眼时，正巧看见苏芷晴与乔念悠在茶水间擦肩。两人只是客气点头，没多说什幺，可那种「多停留了一秒」的眼神，让她胸口酸得难受。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忍不住暗暗猜测。
下班后，部门走得差不多了。
乔念悠慢悠悠收拾东西，忽然朝她招手。
「陪我一下。」
迟晚语心里一慌，却还是跟上。
直到走到走廊，乔念悠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坏坏地盯着她。
「妳是不是觉得，我跟苏芷晴……有什幺？」
迟晚语指尖一颤，目光闪躲：「我、我没想……」
「别骗我。」乔念悠笑意加深，声音压低，带着点掀人心底的恶意。
「她是我以前的学姐。嗯……我们还交往过一阵子。」
话落，走廊静得出奇。
迟晚语像被人狠狠戳中，脑子嗡地一声，心口酸麻一片。
「……哦。」她抿紧唇，极力压住情绪。
乔念悠看着她的神情，余光里捕捉到那一瞬的慌乱和委屈。
胸口像是被什幺狠狠点燃，又带着满足的恶劣快感。
「怎幺？妳不高兴了？」
「没有。」迟晚语倔强地否认，声音却微颤。
乔念悠盯着她，唇角勾起，眼神深沉得像要把人看穿。
她没有再逼问，只是笑了笑，语气若有若无：
「迟晚语，妳真的很喜欢口是心非。」
那一晚，迟晚语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她那句「我们交往过一阵子」。
酸意像潮水般淹没心口，让她窒息。
她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自己竟然会因为乔念悠的「前任」而心慌。
可偏偏，越想越控制不住。
———
会议散场后，大家三三两两走出会议室。
迟晚语抱着笔电，却在转角的玻璃窗外瞥见一幕
乔念悠和苏芷晴。
两人靠在窗边，低声交谈。语气不算亲密，却比普通同事多了几分熟稔。那画面落在迟晚语眼里，却像一根针扎进心口。
她们在聊什幺？是公事……还是……
胸腔里酸胀得厉害。她慌慌别开视线，装作没看到，脚步却乱了。
——
傍晚，办公区静得出奇。
晚语还坐在座位上整理资料，脑海却全是那一幕。她思绪混乱，手心冰冷。
「还不走？」
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猛地擡头，乔念悠正站在桌边，似笑非笑，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我……我还有文件要整理。」迟晚语脱口而出，声音僵硬。
乔眯了眯眼，忽然俯身，靠近她的耳畔。
「迟晚语，妳撒谎的时候，耳朵会泛红。」
迟晚语浑身一僵，心脏猛地失序，急急否认：「才没有！」
「没有？」乔念悠低笑，气息灼热，「那妳刚才看到我和苏芷晴在一起，脸色为什幺那幺难看？」
迟晚语手指紧攥，呼吸全乱。
「……不关我的事！」
「真的不关？」乔念悠盯着她颤抖的睫毛，笑意更深，语气坏坏的。
「妳是不是在吃醋？」
「就说了没有！」
回答几乎是本能，可声音颤得厉害。
乔念悠看着她逞强的模样，心底恶劣的满足慢慢涌开。她声音压低，轻描淡写却字字砸进迟晚语心里：
「她只是我的前任。学生时代的事，早就过去了。」
迟晚语心口一颤，酸意翻涌，却仍死死别开视线。
乔念悠勾起唇，眼神暗了几分，靠近她的耳边。
「我现在喜欢的……另有其人。」
迟晚语猛地擡头，瞳孔收紧。
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她想问是谁，却在看到乔念悠眼里那抹似笑非笑时，喉咙死死堵住。
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乔念悠盯着她慌乱无措的模样，终于伸手，一把将她从座位拉起来。
十指自然扣住，力道紧而坚决。
「走吧。」
「去哪？」
「陪我去吃饭。」乔念悠笑意坏坏，却带着一丝温柔，理直气壮，
「吃醋的人，要补点糖份才行。」
——
餐厅里，灯光暖黄。
乔随意点了几道菜，像什幺都没发生过般与她对坐。菜一上桌，她便自然地替晚语夹了一块排骨放进碗里。
「脸色那幺差，要多补补。」
晚语脸红得快滴血：「谢谢……」
乔念悠挑眉，忽然用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小块牛排，举到她唇边。
「张嘴。」
「我自己来就好——」
「我说张嘴。」乔念悠笑得懒散，却不容置疑。
迟晚语心脏狂跳，红着脸小口咬下。
肉汁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那份比味道更强烈的慌乱与心动。
乔念悠静静盯着她，眼神里的兴味已经化成柔软。
「很好吃吧？」
迟晚语慌乱地点头，耳尖烫得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乔念悠低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
「嗯，吃醋的样子比吃冰淇淋的表情还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