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吴长官泼墨书壮怀惊四座 娇小妹援笔抒愿语引众议

浮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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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绮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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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宴席的另一端,孩子们的世界则简单得多。小树穿着簇新的枣红色小马褂,被张佩如带在身边,安排在女眷席末的一个绣墩上。他显然第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场合,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满堂的华服贵客和琳琅满目的美食,小手紧紧抓着衣角,坐得笔直,一动不敢动,像个小木偶。​​

​​与他隔了几个位置,宋家的三少爷则如同屁股上长了钉子,根本没个消停。他年纪比小树略大,穿着小西装,梳着油亮的小分头,却毫无绅士风度,一会儿扭来扭去,一会儿趁母亲不注意,偷偷用筷子去戳桌上雕刻成兔子形状的冬瓜盅,被常淑青低声斥责了一句,才老实了不到片刻,眼珠子又开始滴溜溜乱转,寻找新的乐子。​​

终于,漫长的宴席接近尾声。仆役们开始悄无声息地撤下残羹,换上清茶与各色应节果品、月饼。厅内的气氛也随之松弛下来。

​​大人们的注意力稍一转移,宋华铮立刻像解除了封印。他哧溜一下滑下椅子,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豆沙月饼,开始在桌椅间穿梭探险。他一眼就瞄到了那个坐在绣墩上、显得格外拘谨安静的小树。​​

​​“喂!你是叫小树吗?”宋华铮凑过去,毫不客气地开口,声音清脆响亮,引得附近几位太太侧目。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幺,挺起小胸脯,带着点炫耀补充道:“我叫宋华铮!铮是铮铮铁骨的铮!”​​

小树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看起来有点“凶”却自报家门的哥哥,怯怯地点了点头。​​

“你怎幺不吃月饼?”宋华铮把自己手里那半块递过去,油乎乎的小手几乎要戳到小树脸上,“豆沙的,可甜了!你不吃给我吃!”​​

带着小树的嬷嬷在一旁看着,哭笑不得,连忙柔声打圆场:“三少爷,小树少爷吃饱了。你自己吃就好。”​​

小树却看着那半块月饼,又看看宋华铮“热情”的脸,犹豫了一下,竟然小声说:“我…我可以用我的枣泥的…跟你换一半吗?”​​

宋华铮一听,眼睛一亮:“枣泥的?好啊!”立刻把自己手里的月饼掰了一大块塞给小树,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去拿小树面前碟子里那块完整的枣泥月饼。两个孩子就这幺蹲在绣墩旁,毫无芥蒂地交换并啃起了月饼,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这童稚的一幕,让周围几位女眷都掩口笑了起来,冲淡了不少宴席上的紧张气氛。​​

终于,漫长的宴席接近尾声。仆役们开始悄无声息地撤下残羹,换上清茶与各色应节果品、月饼,厅内的气氛也随之松弛下来。

吴灼刚暗自松了口气,却听得主位上的吴镇岳含笑开口道:“今日佳节,光是吃喝未免单调。道时,你平日公务繁忙,难得闲暇,今日不如你露一手,为大家助助兴?我记得你幼时临的《伯远帖》,连老先生都称赞有筋骨。”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吴道时身上。市长、警备司令等人纷纷笑着附和。

吴道时闻言,放下茶杯,起身,神色依旧是惯常的冷峻,只微微颔首:“父亲有命,不敢推辞。”语气虽是谦辞,但那挺拔的身姿和沉稳的气度,却自带一股不容小觑的自信。

书案迅速备好。

吴道时执笔,略一沉吟,蘸饱了墨,悬腕落笔。他写的并非柔和的帖学,而是一首岳飞的《满江红》。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字字凌厉磅礴,带着一股沙场征战般的杀伐锐气与沉郁顿挫的悲愤之情。那字迹与他冷硬的外表极为相称,瞬间镇住了全场。

“好!好字!好气魄!”警备司令率先喝彩。众人也纷纷赞叹不已。

吴道时写完,掷笔于案。墨迹淋漓,气势惊人!

连蹲在一旁吃点心的宋华铮都被这阵势吸引,叼着月饼擡起头,含糊不清地对小树说:“哇!你大哥好厉害!字写得跟刀砍出来似的!”​​

小树正仰着头,敬畏地看着那龙飞凤舞的大字,听到这话,却下意识地微微缩了下脖子,用更小的声音,几乎像蚊子哼哼般地纠正道:“…他不是我大哥…”​​

他这细弱的声音本不易被察觉,然而,恰在此时厅内掌声与喝彩声稍歇,那微弱的否认竟显得格外清晰。正掷笔于案、接受众人赞誉的吴道时,目光倏然一转,冰冷锐利的一瞥如同实质般扫过蹲在角落的小树。那眼神中不带任何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与不容置疑的威压。​​

小树吓得猛地一哆嗦,立刻低下头,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进怀里,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宋华铮没听清,把月饼从嘴里拿出来,凑近追问:“啊?你说啥?谁不是你大哥?”​​

小树紧紧闭着嘴,拼命摇头,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了。​​

宋华铮困惑地皱起眉头,指着正在走向书案的吴灼:“那…那她呢?她不是你姐姐吗?你们不都住一起?”​​

小树这次小心翼翼地、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游丝:“嗯……灼姐姐是姐姐……”​​

宋华铮的小脸彻底皱成了一团,看看吴道时,又看看吴灼,再看看吓得像鹌鹑一样的小树,完全搞不懂为什幺住在一起的哥哥不是哥哥,姐姐却是姐姐。他茫然地挠了挠头,最后决定放弃思考,把剩下的月饼一股脑塞进嘴里,含糊道:“……你们家真奇怪!”​​

吴道时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吴灼身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舍妹近日于书法亦颇用心,笔力渐显风骨。不如也来一试,既是应景,也请诸位叔伯指点一二。”

瞬间,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到了吴灼身上!

吴灼的心猛地一紧。她擡头,对上吴道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那里面只有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命令,以及……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宋华卓在一旁笑着鼓励:“令仪,去吧,正好让大家看看。”张佩如也含笑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吴灼不得不站起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步履尽量平稳地走向那张书案。兄长那幅《满江红》墨迹未干,磅礴的气势几乎要破纸而出,形成巨大的压迫感。

她执起笔,指尖微凉,甚至能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面对铺开的宣纸和无数双眼睛,她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就在这时,一段记忆倏然闯入脑海——是贝满女中墨痕社活动时,沈墨舟先生指导她临帖的情景。

那是在洒满阳光的安静教室里,沈先生的声音温和而清晰:“临帖非是描摹其形,重在体会其神。米襄阳之字,‘八面出锋’,重在心手相应,自然天真。你运笔时,手腕放松,肩勿耸,意在笔先……”   他甚至曾极轻地虚点过她的手腕,纠正她的姿势,那触感仿佛此刻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痕迹。

还有他评价她笔迹带上了她兄长笔锋时,以及他那时深沉难辨的目光。

​​更有甚者,她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家中,偷偷将兄长批阅公文后废弃的纸页与沈先生批改作业时留下的墨迹相比较。兄长的字,如出鞘利剑,冷硬锐利,每一笔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距离感,看久了让人心生寒意;而沈先生的字,清隽舒展,如松间明月,温润中自带风骨,笔锋处虽也有力道,却更显含蓄包容,令人观之心静。她那时便朦胧觉得,字如其人,竟是如此分明。​​

这些画面电光火石般掠过心头,奇异地抚平了她些许慌乱,也让她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勇气。她再次深吸一口气,眸光沉静下来。略加思索,她并未选择临摹某帖,而是蘸墨,敛息静气,将那份由沈墨舟引导而领悟的、试图摆脱纯粹模仿、追求自我表达的笔意倾注于笔端,落笔写下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的名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没有模仿兄长的铁血刚猛,而是遵循了自己的节奏与感悟。笔锋流转间,竟也透出一股难得的洒脱与清韧之气!字迹秀逸而不失力度,行气连贯,章法疏朗,尤其那“长”字的一捺,舒展有力,带着一种内敛的锋芒,与旁边《满江红》的雄浑壮阔风格迥异,却别具一番清雅风致,竟丝毫不显逊色!

一时间,席间竟安静了一瞬。几位懂行的文官和幕僚眼中都掠过一丝惊讶。

“好!”这次是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市长先生率先开口,带着由衷的赞赏,“吴小姐这笔字,秀外慧中,风骨内蕴,已有自家气象!难得,实在难得!”

“确实如此,”另一位须发皆白的清客抚须点头,目光在吴灼的字和吴道时那幅《满江红》之间来回逡巡,忽然像是发现了什幺有趣的事情,笑着对吴镇岳道:“玉帅,您快瞧瞧,有趣,真有趣!令嫒这笔字,清雅秀润自是主调,可细看这撇捺之间的力道,转折处的干脆劲儿……嗬,竟隐隐约约,带上了几分道时处长笔下的风骨!这莫非就是兄妹连心,潜移默化?”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立刻激起了涟漪。

“哦?是吗?”吴镇岳闻言,兴致盎然地仔细看去。

“经您这幺一说,再看……确实!尤其这个‘长’字,那一捺的力道和走势,真有几分神似!”

“妙啊!一刚一柔,一雄浑一清雅,却同出一源,珠联璧合,这才是真正的佳话啊!”

“道时处长,您平日没少指点令妹吧?哈哈!”

赞誉之声纷纷响起,却悄然转变了方向,从单纯夸奖吴灼,变成了惊叹于兄妹二人书法中的“神似”与“传承”。

就在这时,一直蹲在旁边看热闹的宋华铮似乎终于消化了“姐姐”和“不是大哥”的关系,又听到大人们都在夸吴灼,他猛地站起来,像是发现了什幺天大的真理,用他那清脆又响亮、足以让半个厅堂都听见的童音大声宣布:“我知道啦!灼灼姐姐字写得好,是因为她很快就是我二嫂了!二哥说了,二嫂什幺都好!”​​

​​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喊,让原本热闹的议论声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从字画上移开,聚焦到了满脸天真得意的宋华铮,以及瞬间僵在原地、脸颊腾地一下红得滴血的吴灼身上。​​

​​紧接着,是宋华卓爆发出的一声爽朗大笑!他显然被弟弟这童言无忌的“助攻”给逗乐了,非但没有丝毫窘迫,反而显得极为受用。他大步走到吴灼身边,毫不避讳地环视众人,笑声洪亮:“哈哈哈!这小子!净会瞎说大实话!”他看向吴灼,目光灼灼,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与骄傲,“不过这话倒也没错!我们令仪自然是样样都好,字写得好,人更是万里挑一!”​​

​​他这话一出,席间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众人仿佛才反应过来,顿时爆发出更加热烈和意味深长的笑声、恭贺声和打趣声。​​

​​“恭喜玉帅!恭喜宋公!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佳儿佳妇,天作之合啊!”​​

“华卓好眼光,吴小姐好才情!般配!实在般配!”​​

赞誉之声瞬间变了味道,从单纯的书法赞赏,彻底转向了对这桩“好事”的公开祝贺与调侃。

宋元哲抚须微笑,连连点头,显然对儿子的表现十分满意。张佩如也是笑逐颜开。

​​而站在一片恭贺声中的吴灼,只觉得头晕目眩,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她写这幅字的本意并非如此,却猝不及防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被宋华铮的童言和宋华卓毫不掩饰的赞赏共同架到了一个无法反驳、无法退缩的境地。她下意识地看向吴道时。​​

吴道时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面容冷峻,看不出喜怒。然而,无人知晓,在那看似平静无波的面容之下,他的内心正涌动着一种极其隐秘而强烈的欣喜。那清客的发现,那众人的附和,如同最甘美的琼浆,瞬间抚平了他因她可能脱离掌控而升起的不悦。她笔下的进步,她获得的赞誉,最终都被归结于他的影响,这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占有感。她的才情,她的光彩,最终都不过是他影响力的延伸与证明。这种将她的一切成就悄然纳入自身范畴的感觉,比任何直接的恭维都更令他愉悦。​

对于众人关于“字迹相似”和“佳偶天成”的议论,他并未附和,也未否认,只是目光深沉地落在吴灼那幅字上,仿佛在仔细审视每一个笔画。良久,他才极淡地开口,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奇异地压下了周围的喧闹:“基本功还算扎实。仍需勤加练习,戒骄戒躁。”

宴席终于在一种微妙而复杂的气氛中走向尾声。宾客们陆续起身告辞,厅内充斥着寒暄与道别之声。宋华铮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家庭关系难题”,他又凑到小树身边,眼睛亮晶晶地发出了新的邀请:“喂,小树!过两天你去我们家玩吧!我们家后院有棵大枣树,现在枣子正好熟了,甜极了!我们可以爬树摘枣子,比在这儿干坐着有意思多了!”​​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小树愣住了,他下意识地先看向张佩如,又怯生生地望向不远处的吴灼,眼中混合着渴望与不确定。去一个陌生的、没有灼姐姐的地方,他有些害怕;但爬树摘枣子的诱惑,对一个孩子来说又实在巨大。​​

​​张佩如笑着摸了摸小树的头,对常淑青道:“三少爷真是活泼热情。”​​

常淑青也笑道:“这孩子,就是爱闹腾。小树若是得空,过来玩几天也好,让孩子们做个伴。”她这话是对张佩如说,目光却征询地看向主位的吴镇岳和宋元哲。​​

​​张佩如笑道:“孩子们能玩到一处是好事,只是怕给你们添麻烦。”​​

吴镇岳捻须,并未反对。在他看来,这亦是两家亲近的体现。​​

宋华卓此刻心情极佳,也笑着附和:“让小树去住几天挺好,华铮有个伴,也省得他整日闹腾。”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身旁的吴灼,语气自然而热切,仿佛这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延伸计划:“令仪,不如你也和小树一起来?正好,今日说的摩斯密码,我书房里有更详尽的资料和练习器,比书本上直观得多。趁此机会,我一道教了你,岂不两全其美?”

这提议看似随意,却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聚焦。宋元哲夫妇含笑不语,显然是乐见其成。张佩如眼中也掠过一丝惊喜,觉得这实在是增进感情的大好机会。

吴灼的心却猛地一跳。与宋华卓单独相处学习,还要在外过夜,这于她而言,步子迈得太大太快。她下意识地想要婉拒,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一直沉默立于阴影处的吴道时。

只见吴道时正与市长最后寒暄两句,仿佛全然未闻这边的谈话。然而,就在吴灼看过去的瞬间,他恰好端起茶盏,眼帘微垂,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也是公事公办的沉稳:“华卓有心了。令仪近日需协助母亲打理些家务,恐不便在外久留。”他话锋微转,并未完全否决,却巧妙地划定了界限,“若只是白日过府请教,切磋技艺,自是好事。摩斯密码亦是实用之学,多了解些没有坏处。”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认可了宋华卓教学的价值,全了宋家的面子,又明确限制了吴灼的外出范围,那就是只能是“白日过府”,绝无“留宿”可能。

宋华卓闻言,脸上的笑容未变,但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失望,随即从善如流地笑道:“慎之哥考虑得是。那便说定了,三日后我备好茶点,恭候令仪过府一叙。”

吴灼暗自松了口气,说实话她很感激哥哥的解围,她垂下眼帘,轻声道:“有劳宋公子费心。”

小树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机锋,但听到灼姐姐似乎也会去,眼睛又亮了起来,对着宋华铮用力点了点头。

一场可能引发风波的小插曲,就这样被吴道时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于无形。他维持了表面的和睦,全了各方颜面,却也再次清晰地昭示了,她就像一只被线牢牢牵住的风筝,看似飞在宴席的荣光之中,线的另一端却始终紧紧攥在自己这双手里。

一场中秋家宴,最终在这看似圆满、实则暗礁遍布的暖融夜色中,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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