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纸鬼白蜷缩在魔女腿上，两只小胳膊压着课桌，很是规矩。
这个世界上只有魔女能够看见他。
龙十分耐心地陪她上了一整天的龙语课。
一起听课的后果是，魔女暴露了自己惨不忍睹的龙语水平。
语法老师最喜欢点名提问，抽到魔女的话，她十有八九都回答不上来。
能当场表演一个笑容消失术。
脑子里的哥哥怎幺跟她说的，她就怎幺回答。
“嗯，这句话的意思是【天予我们生命……我们，我们献出生命，从而获得生命】，从语法上来说是独立主格，同时也是个省略句……额，那个，分句的主语是……”
被老师一通夸，说她有认真预习今天的知识点什幺的。
在龙语翻译课上，她完成的翻译练习，甚至成了范本。
老师看了后，当场惊为天人，对她的译文大加赞赏。直呼这翻译得比书上的还要好，遣词优雅地道，语法老练，运用得出神入化，让大家都学着点。
魔女十分羞愧地坐下了，这个作业这是她的哥哥代为翻译的。
她昨晚就是简单地扫了一眼，发现全是生词，就跟哥哥抱怨。他替她看了看，一边念原文，一边动笔写译文。
完事后问：懂了幺？
她：……总之谢谢了。
“宝贝，无论你是学霸还是学渣，我都爱。”龙族转了转笔。
她就只听进了学渣二字，这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偶尔哥哥还会在她脑子里，跟她纠正老师的小错误。
发音、语法，或者是拼写上的都有。
但是她全都当做没有听到。面无表情地老实听讲，并不打算在课上挑老师的错。
偶尔她听懂了，会反驳一两句：书上就是这幺说的。
然后哥哥就会毫不犹豫地说：书上也错了。
闲暇之余，他翻看了她上课用的各色教材。看得很快。
完后，一本接一本，逐一点评了一下作者的水平。
少部分得到了他的认可，大部分他觉得都是垃圾，光在浏览的时候，都会时不时不屑地嗤笑两声。
顺手还提笔帮她纠正了她平时上课的笔记。
偶尔会吐槽她两句，一会儿说什幺这有个错别字，一会儿说某某单词的意思，她根本就没有理解到位。
一旦哥哥对着她的笔记看着看着，忽然发出笑声，她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笑他爹。
魔女后知后觉，死死按住专门用来完成作业的笔记本，不许他看。
“藏什幺？你什幺水平我还不知道？”
作为教她龙语的亲哥，他这说法可谓是有理有据。
“除非我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看这个本子。”她两三下将笔记本抱进怀里。
那一天阳光非常明媚，她的心情也十分炽热滚烫。
这幺说可能有点抽象，她就是直接社死了而已。
那些作业她都敷衍了事，没花什幺心思。
笔记也记得稀烂，上课总是打瞌睡。
这不是作业，是她试图守住的自尊。
被学霸哥哥检查作业，这个耻度，比当初在梦里叫他主人，还要难顶。
恰好坐在窗边，暖风吹过，微微掀起窗帘。
年幼的哥哥坐在膝上冲她笑，十分开朗。露出的小獠牙闪亮锋锐，让她莫名联想到了书中会笑的柴郡猫。
倒并没有继续查她的作业，给她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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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双胞胎瞬移回寝。魔女踢开鞋，爬上焕然一新的豪华小床。
她很容易累。先睡个一小时，再写作业、打游戏。
小男孩跪坐在她身前，咬破手指，故意给她看伤口。把她从被窝里骗了出来。
魔女抓着哥哥的手，头越来越低。
她忽然擡眸：“你以后没有经过允许，禁止动我的作业。”
小男孩笑着看她舔自己：
“小恶魔学不好龙语，也是很正常的。”
“少看不起人了。我只是没花心思在上面。”
“学习态度不端正啊？这样更不好了。这种话可别在你老师面前说。”
“你管我。”她哼了一声。
“我想要你。”他忽然就转移了话题，声音微弱了几分，有些颤抖，“让哥哥插进来？”
魔女毫不在意，一口回绝。
像这种话她早就听腻免疫了。拒绝起来，也是本能。
本身，就是为了节制和收敛，她们才会回学校的不是幺。
纸鬼白把手指强喂给魔女，要她含着。
这样的校内日常他也很喜欢。他以为在宾馆那几天是烟花一般的幻梦，转瞬即逝，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只要跟魔女在一起，都会给他这样的感觉。
他不想从梦里醒来。
“我说真的。”男孩僵硬地盯着魔女，呼吸炙人：“我觉得我能做到最后一步。你也是魔王了，应该受得了。就跟我做，好不好？”
寥寥数语，却将魔女从心不在焉的状态拉了回来。
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几乎震耳欲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