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薄初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从前的那份执拗恢复，他知道，江柠是真的记起来了。
暴雨如注般倾泻，在地面积成湍急的水流，漾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体委，你看见江柠了吗？”方晓娟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江柠下意识要出声，被靳薄初捂住嘴，他低垂着眼看她，她的一双小鹿眼还带着疑惑，眉头很焦急的皱起。
靳薄初挡在她面前，遮住她的视线。
“你身上还穿着我的衣服。”
江柠听完，就要脱衣服，靳薄初一把抓住她的两只手，轻啧：“没用的，里面衬衫都湿透了，你想出去让大家都知道……”他的唇瓣贴着她的脖颈，“你今天穿的粉色内衣？”
江柠脸颊一烫，像是被烈火灼到，踉跄往后退了半步。
体委章见随口回了一句：“没看见，可能有事先回教室了，你别太担心，她也不是小孩，应该能照顾好自己，你跟我撑一把伞回去吧。”
几秒后，脚步声走远，大概是去教学楼的方向。
江柠和靳薄初躲在器材室的侧后方，杂草丛生的位置，足以挡住两道紧挨着的身影。
江柠望着丝丝缕缕的雨滴，整个视线内都变得灰蒙蒙。
不知道能不能在下一节自习课前赶回去，上次小考的错题她还没有整理……
“你怎幺想的？”
靳薄初忽然问她，语气不再不着边际的懒散，挺认真看着江柠。
江柠知道他在问哪件事。
他想问在机场说的那些话，还算不算数。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早就在背地里暗生情愫，靳薄初那样的人，让女孩开心的事情无师自通，他的感情无处安放，热烈得像团火。
那时候，江柠表面是听话懂事的好学生，可到了夜里，她最期待就是，每个周六凌晨三点，在窗台看见路灯下靳薄初的影子。
他像是不知疲倦，为了见她一面，骑着摩托，从南城飞驰到辛水，整整一百一十八公里的距离，靳薄初风雨无阻。
夏日骑摩托带她去看蓝色玻璃海，冬日在天台为她放璀璨烟花，她抱着他结实劲瘦的腰身，任由他带自己去任何地方。
而这些，江柠瞒得很好，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异常。
靳薄初张扬又肆意，面对那样一个人，江柠实在说不出伤害他的话。
如果是以前，她是能拿得出主意的，可现在，爸爸入狱，妈妈生病，她的世界变得一团糟，她连自己都顾不好，怎幺敢答应靳薄初。
“我不知道。”她低着头，别开脸，不敢去看他执着受伤的眼神。
靳薄初点点头，轻声重复她的话，“不知道，”
“江柠，好一个不知道。”
江柠听他的声音，莫名揪心，说话都不敢看他眼睛：“我不想让我妈妈和靳叔叔为难，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谁都不好做，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行不行？”
“以后又是多久？你江大菩萨所有人都考虑到，怎幺不可怜可怜我？”
江柠又沉默了，靳薄初自嘲笑笑，咬着一根烟狠狠吸了几口，烟雾入喉，呛人的辣。
靳薄初余光撇见她靠着墙壁纠结的样子，将烟猛地掐灭，手掌托着她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吻肆意又纠缠，雨声更大，砸得人心尖乱颤。
江柠被吓到了，想去推他，靳薄初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的腰搂住往前推，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亲。
去他妈的以后。
他管不了那幺多了，他现在就想要江柠。
*
我能拥有一颗猪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