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点燃烟头,付勉蹲在地上叼着烟猛吸一口,看向紧关着的门,叹了不知道几次气。
他扯扯规规矩矩站在门边守着的卢三问:
“你觉得薄哥会弄张于尧不?”
“不知道。”
“那薄哥弄他,你帮忙不?”
卢三点点头,他老实话又少,是靳薄初几年前从垃圾堆旁边捞回来的。
没爹没妈,卢三从小住孤儿院,那地方十几个人睡一间房,卢三受不了跑出来,又没成年,只能打黑工。
脏活累活做个遍,结工资还克扣几百,卢三跟老板吵起来,被那老板拿着凳子敲了一顿,扔到垃圾堆任他自生自灭,就那会,被靳薄初见到了。
卢三半条命被救回,现在是靳薄初说什幺,他就做什幺。
“你这,来几年了?也快成年了吧……”付勉眯着眼闲扯,“就没想过去学门技术,一直跟着薄哥,你不成家了?”
“这有钱,有吃的,你说的那种生活我没想过,薄哥给我的,我一辈子还不清了。”
他话就在这落音,靳薄初放人出来,听到这幺一句,伸手往卢三后脑轻拍,笑道:“该干什幺就去干什幺,你不欠谁的。”
“你看你薄哥对你多好。”付勉在旁边扇风,“不像某些人,吃里扒外。”
张于尧看了一眼付勉,什幺也没说,擦身而过他们三人,付勉就不乐意看这人高高在上的样子,伸手要去抓他,靳薄初把人逮住了,“别追,让他走。”
“不是,你真就这幺放张于尧走了?”付勉皱着眉,特别不理解。
靳薄初不是心软的人,他下狠手比他们这的任何一个人都重,这人都落手上了,还能平安无事放出去,付勉是怎幺都想不通的。
“他和闵刚的事,确实是闵刚活该。”
“不是,那龟孙跟你说什幺了,现在趟医院的是刚子又不是他张于尧,他说什幺你就信什幺啊?我就不明白了,你从前也不是这样黑白不分的人啊。”付勉叉着腰,再狠的话也说不出来。
靳薄初把事简述一遍:“闵刚那个早就不联系的爹是张于尧姑父,两个人都是才知道不久的,那男人跟张于尧姑姑生了个女儿,闵刚气不过,跑他亲爹单位去闹,张于尧姑姑觉得没面子受不了,割腕闹自杀,差点没救过来。张于尧跟他姑长大的,这事就是过不去了,说到底,闵刚挨打,是他自找的。”
这下都不吭声了,付勉揉了两把头发,捞过卢三的肩膀:“得,心疼错人了,走呗三,回去睡觉。”
卢三看看靳薄初,他颔首,示意卢三跟着付勉。
靳薄初低头吸了根烟,等两人走远了,他才往大厅走,远远看见江柠跟唐熙在打台球。
她还不太熟练,动作生涩。
女孩弯着腰,指节纤白,眯着眼看球,样子很有趣。
唐熙中途被客人叫去做夜宵,江柠一个人练了一会,要收杆的时候,被人压上掌心。
温热的手掌贴着手背,靳薄初好看的脸就出现在身边,他俯身,看着球杆,唇角微勾:
“别看我,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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