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的朋友们一见到他出现在酒吧,个个惊讶不已。
“哟,可以啊!你小子今天开窍了?平时怎么叫你都不来,怎么,想通了?”
顾寒懒散地靠在卡座里,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神色淡漠:“嗯,道上的事少打听。”
众人还想调笑,却被他冷冷一扫,气氛瞬间沈下去。有人识趣地转移话题,场面才又热闹起来。
与这里的热闹不同的事,另一边的许盛柟有些不由自主又想起那夜的滋味。再次拿起手机发现还是没有吕鸣的消息,无聊的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觉睡到10点别一阵电话铃身吵醒,许盛柟接起电话,那边一阵沉默:“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终于传来吕鸣嘶哑的声音:“是我。”
许盛柟一下清醒了,精神都振作起来,开门见山:“想通了吗?”
“嗯……”那声音沙哑到带着颤意,“你现在能来接我吗。”
盛柟微微一愣,似乎听出了不对劲。她立刻坐起身,语调变得认真:“把地址发我。”
挂断电话没多久,滴的一声响起。收到地址的许盛柟带上他爸的保镖叫司机带着她去找吕鸣。此时,在靠在破烂狭小家中的吕鸣,背靠在冰冷的墙角,整个人都蜷缩着。手机被他握得死紧,指节泛白。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味和血腥味。
他嘴角还残留着被打裂的血痕,衣服凌乱,衬衫扣子断了几颗。房间里的几个成年男人看见他的惨样有些于心不忍道:“你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吧,你爸已经把这里卖给我们了。他已经拿到钱与他的新老婆远走高飞了,你还是认清现实吧”
“胡说!”吕鸣嗓子沙哑,倔强得像一只濒死的兽,“这房子是我妈留下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卖掉!”
为首的男人蹲下身,盯着他那双死死瞪着的眼睛:“小兄弟,别骗自己了。这房子早就在你爸名下,我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
有人心软,掏出几张钱递到他面前:“拿着吧,好歹能撑一阵子。”
“我不需要!”吕鸣猛地一巴掌将钱打落在地,浑身颤抖。
无奈之下,那人把合同摊开,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上面写着他父亲的签名与手印。吕鸣盯了一眼,喉咙像被什么堵住,眼睛瞬间失去了光。他低下头,拒绝再看。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许盛柟带着保镖推门而入。她目光一沈,扫过满地狼藉,直觉是这些人欺负了吕鸣:“你们这是干什么?”
男人们立刻举起双手,急忙解释:“别误会!我们没动他一根手指头。他在这之前就已经这样了。我们只是来收房子而已。”
“哦?”许盛柟狐疑的看着他们:“那证据呢?”
为首的男人把合同递过来。许盛柟翻看了一遍,眉梢挑起,确实无误。她收起纸张,转头看向角落那个瘦削狼狈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跟我走吧。”
吕鸣怔了怔,眼底最后一点支撑崩塌了。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像失去灵魂的人偶,盛柟看了一眼示意身后的保镖搀扶起他。
许盛柟把他带回到她妈给她买的公寓,干净的环境与刚才的阴冷破败形成鲜明对比。转身对他道:“你先去洗洗吧,以后就再这里住下吧。”
吕鸣机械地走进浴室,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当他只裹着浴袍出来时,许盛柟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下一秒,他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把头埋在她的腿上,声音颤抖低哑:“主人……”
许盛柟吓了一跳:“哎哎哎,别这样!”她急忙伸手将他拉起来,目光落在他身上斑驳的瘀痕,不由轻轻蹙眉,“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吕鸣鼻尖一酸,泪水无声滑落。
“就是一个恋爱脑的故事。”他苦笑着,声音哽咽,“我妈当年有房,还有心脏病,他盯上她,哄骗她,生下了我。结果,她赔上了一辈子……而他,最后还是把我当累赘。”
许盛柟愣了愣,只觉得背脊发凉,全身泛起一成鸡皮疙瘩。“你身上的伤……不会是你爸留下的吧?”
吕鸣沉默半晌,点了点头。:“我们相互争执间动的手,就为了我那点微薄的积蓄。”
许盛柟喉咙一紧,下意识攥住了沙发扶手:“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呵……”吕鸣扯起一个苦涩的笑,“他是我爸啊。有血缘关系,能告到哪去?”
许盛柟哑口无言。她只能轻轻叹气,拿出手机点了份外卖:“好好休息,先把身体养好。”
说罢,她起身准备离开。忽然,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能不能……陪我一会儿?”吕鸣声音颤抖,眼神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许盛柟愣住,低头看着他那双布满泪水的眼睛,青涩的她一时心软留了下来。门外的保镖把屋内的情况实时的汇报给许腾。
许盛柟重新坐回沙发上,干巴巴的安慰道:“都过去了,只要你安安静静的做我的小情人,我就会罩着你的!”
吕鸣低下头依恋的靠在许盛柟的身上:“嗯。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