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许盛柟难得早早醒来。桌上放着吕鸣昨晚准备好的早餐，三明治、牛奶，还附带一小碟水果拼盘。她美滋滋地咬上一口，心想今天应该不用再和一群人去挤地铁了吧。
可现实总是喜欢打脸。楼下地铁口比昨天还拥挤，黑压压的人潮像要把空气都挤爆。她头皮一麻，果断挥手拦了辆出租车。好不容易绕过早高峰的堵车，终于在最后一秒赶到公司。
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许盛柟却愣住了——偌大的办公室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人影在电脑前晃动。她有点懵，抓着刚路过打水的梁淳问：“那个……大家人呢？”
梁淳斜了她一眼，端着水杯的动作顿了顿：“新来的吧？他们早出去跑业务了。”
“跑……业务？”许盛柟定定的看着她。
梁淳看出她什么都不懂，语气倒也缓和些：“等下王姐过来，你跟她一起去工厂熟悉一下产品。业务要靠你们销售，连机器都没摸过怎么和客户谈？”
“哦哦，谢谢！”许盛柟连忙点头，冲她感激一笑。
不一会儿，王岚踩着高跟鞋走来，手里拎着资料，语气干脆利落：“走，咋们一起去工厂。”
许盛柟屁颠屁颠的跟上去，车一路往郊外开。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陌生，和她熟悉的繁华街区完全是两个世界。路边还残留着随处可见的垃圾，天空雾蒙蒙的，一片挨着一片全是大型的厂区。
王岚看她惊讶的模样，随口试探道：“你怎么这么跟个不是人间烟火的大小姐一样，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许盛柟回头冲她笑嘻嘻的：“确实没见过嘛，毕竟我还是头一次出来打工，觉得挺震撼的。”
王岚撇撇嘴，不动声色地继续问：“哦？那你这是不打算读大学了吗？”
“当然要读啊，”许盛柟盯着窗外，轻快地答道，“我这不是出来赚点学费嘛。”
王岚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淡淡道：“那你估计要失望了。器械销售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啥都不懂，想卖出去？比登天还难。要不你去车间拧螺丝，还能有点工资。”
“哎哟，岚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许盛柟俏皮一笑，眼睛亮晶晶的，“我觉得我一定行！”
王岚看着她这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没再说什么。车子开进厂区，刚停下，许盛柟就皱起眉，盯着脏兮兮的地面，有些许的嫌弃。
厂里主管快步迎出来：“哎呀，王姐，你们怎么来了？你说的那批货正在生产呢。”
“嗯，那就带我们进去看看吧。”王岚笑着客气应下。
几人换上防护服，戴好耳罩走进车间。轰鸣的机床声震得耳膜发麻，车间里工人们神情麻木，机械地重复着动作，额头上渗出的汗在昏黄的灯下泛光。许盛柟一时看呆了，甚至没听清主管的讲解。
王岚冷不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压低声音：“收起你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同情心。”
许盛柟回过神，连忙认真地跟上介绍。等参观结束走出厂房，她还有些恍惚。
王岚看她走神，心里暗暗摇头，故意抛出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生产的器械怎么样？”
许盛柟停顿了一下，语气倒是认真：“生产线很规范，产品也挺不错。”
王岚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那行，这条产业的销售就交给你了。我看好你。”
话音一落，等回到公司，王岚便挥手丢下她：“剩下的，全靠你自己去跑。”
说完就走了出去，独留许盛柟自己坐在工位上，突然她卫楚打来电话：“宝贝女儿，你还习惯吗，我叫阿姨帮你去打扫卫生了，顺便帮你做饭”
许盛柟蹭了一下站了起来：“妈，不用了。我要靠自己！”
许盛柟说的热血沸腾，卫楚噗嗤一下笑出声：“好的好的，我宝贝最厉害。”
等与她妈聊完，许腾的电话打了进来：“柟柟，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我打算明天就去上门推销。”许盛柟随口一说，语气里带着一股冲劲。
许腾听了，眉头紧蹙：“别莽撞。先调查清楚客户是谁，他们需求是什么，再出手。否则连门都进不去。”
许盛柟愣了愣，沉默片刻，才点头应下：“好。”等许盛柟挂断电话，开始整理资料，一连几天都在闷头整理，忽略社交，想先打电话试试时，还没打通就被狠狠挂断。
一旁的周诸看着许盛柟好笑道：“要不要一起出去跑业务。”
许盛柟擡起头道：“那出发吧。”
而一连几天都没得到回应的金云云打算找许盛柟：“亲爱的，你在干嘛呢，最近怎么一直不理我，需不需要我叫买你家产品呐。”
许盛柟看了一眼，指尖飞快敲字：“我在忙，有什么事咋们周末再聚。”
“好吧～”
许盛柟跟着周诸走进一家诊所，许盛柟好奇道：“我们怎么不去大医院推销呢，。”
“你有关系吗，有关系带我一个。”周诸瞟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打趣。随即已经快步走到前台：“你好，我们公司这边是做医疗器械的，像注射器、输液管这些——”
话还没说完，前台小姐便摇头拒绝：“不好意思，我们有固定供货渠道了。”
周诸神情不动，面不改色地把名片留在台面：“那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
许盛柟连忙学着他的动作，把自己备用的号码匆匆写在纸上，塞到那张名片旁边。两人接着去第二家，边走许盛柟边总结规律，等好不容易回到公寓，她感觉自己的腿已经酸胀到不行。
吕鸣见状吓了一跳，急忙迎上来：“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许盛柟勉强扯了个笑，声音沙哑：“没事，就是腿快断了而已。”
吕鸣连忙把她抱上沙发，打来一盆热水为她按摩小腿，舒服的许盛柟差点睡过去。等吕鸣停下，许盛柟睁开眼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伸脚开始调戏吕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