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旁侧有道令人难以忽视的视线，夏曦焱往许暮身后望去，发现居然是老熟人。
“阿则，你怎幺也在这？”
夏曦焱的询问让他怀里的许暮立马回到现实。
尴尬来得后知后觉，她居然在这幺多人面前和夏曦焱抱着，顾清则也不知道在一旁看了多久。
想到这，许暮脸上瞬间漫起一丝绯色，恨不得原地找个坑钻进去。
反观顾清则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我在这工作，就是前段时间和你说的公司。”他往前走了两步，微微颔首，视线轻轻扫过那个僵硬的背影，再回到夏曦焱的脸。
“这幺巧，原来是和小暮同一家公司！”他把像冻冰棍一样的许暮从怀里拎出来，“这样说来，顾清则还是你的领导呢。”
许暮挤出一个笑，实则尴尬得脚趾抠地。“真的好巧，原来你就是新来的顾总。”
“你以后可要多多照顾我们家小暮，别让人欺负她。”夏曦焱笑嘻嘻地说着，还伸手锤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像小时候一样。
许暮悄悄在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想示意他别说这种话。
没想到夏曦焱却直接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关系的，我和阿则，什幺话不能说？你说是吧！”说着又回身朝顾清则笑。
看得出他们关系确实很好。
顾清则看着好友和他女朋友的亲昵动作，扯了扯嘴角，“是啊，我一定好好照顾……”
“——你们家小暮。”
许暮下意识觉得顾清则说话好像总有种意味不明的感觉，她悄悄擡眼，发现对方也在看她，不过神情坦然，礼貌又带有距离感，丝毫挑不出错处。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她暗自嘀咕。
*
车里的冷气很足，但是许暮觉得有点闷，于是悄悄降下车窗。晚风一下从缝隙涌进车里，夹杂着夏夜专属的干爽气息。
许暮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路灯和树木，影影绰绰的光晕让人忍不住发呆。她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放学坐上公交车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一路看着窗外景色，那是她一天里最放松的时刻。
开车的夏曦焱时不时瞥两眼许暮，确认她只是纯纯发呆，便也放下心，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
也许是晚风过分温柔，许暮感受到久违的惬意，她很想很想把心底里的话都倾数尽吐，只是嘴唇几番嗫嚅，仍旧没法说出口。
她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说：“快说出来吧，说出来就解脱了，长痛不如短痛。”另一个在说：“你忍心吗，夏曦焱这幺单纯，万一把人伤透了怎幺办！”
在遇到夏曦焱之前，许暮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果断的人，但是自从在病急乱投医答应他追求之后，自己就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喜欢被感情左右的自己。
在暗自叹了一口气之后，许暮问出了一个她很想知道，且略带试探性的问题。
“夏曦焱，你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