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经人事的乐音实在太累,连什幺时候睡过去都不知道。要不是她还抱有一丝警醒,潜意识告诉自己绝不能放任身体,只怕到天亮人都醒了,局势就复杂了。
迷蒙的双眼逐渐回神,乐音忍着酸痛,撩开长发,就着半明的光查看左心口——嫣红的莲花开半盏,金色的纹路好似花瓣脉络,不复含苞待放的模样,煞是好看,却让乐音脸色一变,晕红的小脸血色尽失。
忙活半天,这蛊还在自己身上!
今夜属实冒险:这个男子自称迷路的商人,带着一队12人的商队。乐氏隐居已久,外来者大多被毒障林阻挡,能穿林安好者渺渺无几。他一行十三人全部完好无损,其中定有善医者。族长只交代来者是客,族人或好奇或忧虑,想起真蛊的力量,也不再处处提防。乐音只意外见过他一面,兑蛊如同她的第二个心脏般跳动,她便猜测他是极阳体质。族中不少人意动,企图采补,她无此意,奈何……
众姐妹或下药或种蛊或勾引,半月过去无一得逞。收到族长暗令,她带着一碗避孕药来敲他的门,被他们早有预料般的阵仗吓了一跳,被推倒在被褥上时仍然茫然,等他射了,左心口的躁动平复,她一喜,察觉到蛊已失,满心以为大患解除,这才哆嗦着去了。昏沉中又做了数次,她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莫非是在后来的交合中回到自己体内了?四更天了,实在没有再来一次验证猜想的条件。乐音咬牙,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真不好受。
小心但迅速地穿好衣物,乐音一手拢着长发,一手扯着发带固定,眼睛盯着床榻上沉睡的男人,心里直冒火,瞧到不远处一只雪白的靴子——可见是匆匆脱掉甩出去的,两步上前狠狠跺脚,那鞋也不知是什幺材质,踩上去不软不硬,却连一点灰都沾不上。
愤怒、挫败、失望……种种心绪揉在一起,乐音轻吸口气勉强忍耐,只告诉自己来日再做计较,方提着气离开。
须臾,床榻上的男子睁开了一双黑沉如夜色的眼,空气中麝香味浓重,他不习惯地轻缓了呼吸。
天色将明未明,烛火被点亮,机灵的下属第一时间送来簇新的衣物鞋履,他沉默着穿上,目光扫过地上的绣花枕、翻倒的矮凳,再到床角卷成团的棉被,目光在吸足了淫水和精液的牡丹纹样上顿了顿,一并注意到旁边散落着几捋浅褐色的长发。
显然不是自然掉落,更像被扯落的。
药性甚烈,尽管大部分时候都由男性本能驱使着行动,他的头脑还留有一分清醒,自然记得那个主动来做解药的女子被他翻身后入时激烈的反抗,他不耐烦地掌住她的腰,将她散落的发拢在右手暴力下压,她双目喷火,眉心一点红让整张小脸有种堕落的美,他正舒爽,骤然夹紧的穴道让他猝不及防一泄如注。他暗恼,后半夜便只用后入的姿势……
将发散的思绪收回,男子冷声吩咐:“收拾干净”,清冽的声音如玉石碰撞,很快有下属将一切复原。
男子扎紧腰带,他迫不及待要回自己地盘好好清洗。
在乐氏女子到处寻找猎物时,乐音正在祖地为出师未捷善后。
乐氏世代以蛊为生,乐氏女子出生后会在祖地择蛊,不同蛊的能力不同,成功激发蛊的能力即为成年,其中最先觉醒能力者为乐氏下一任族长。
乐氏族长选举依赖于蛊,众蛊中有一母蛊为真蛊,能力强大,每代母蛊只有一子蛊,被其认定的蛊主眉心会出现一红点。故而每代眉心有红点的女婴都会得到全族的供养,直到觉醒能力带领全族。
真蛊寄生的蛊主要幺一直维持童子之身,此为阴路;要幺汲取最优异强大男子的阳气维持力量,此为阳路。相较于后者,历代大多数蛊主都选择更轻易稳妥的前者。
乐音作为被大家期望的族长成长至今,对男子一向不假辞色,择阳路的态度鲜明。岂能料到她体内不止一种蛊,随着她和蛊的成长,能力逐渐觉醒的同时,她才知道体内除真蛊外还有花蛊,左心口的莲花即为其印记,喜好男女交合时产生的能量,并可将其转化为灵力哺给蛊主。花蛊喜好纯阴体质,乐音正好为极阴之体,花蛊不顾真蛊的排斥,强行寄生,在纯阴体的蕴养下,竟比真蛊更活跃。
也许真蛊未认可她,乐音暗叹,迄今为止她还不曾体会到真蛊的力量。
若只有这两种蛊,她也可顺势选择阳路,麻烦就在于她体内还有第三种蛊——兑蛊。此乃阳蛊,能力不详,有记载的历任寄主皆是男性,却没一个成功觉醒能力。不知为何也选了乐音为寄主,每逢月圆夜此蛊便在她左心处躁动,害她疼痛难忍,连真蛊和花蛊都受到攻击般讯息微弱。
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胸口,晨光中的莲花泛着金光,柔嫩的肌肤浸泡在祖地的温泉水中,白中带粉,更称得那一捧莲娇艳欲滴,金色的脉络有呼吸般搏动。她低头,水波荡漾中依稀可见一张小巧芙蓉面,黑的眉红的唇,象征潜在力量的红点已消失不见。她再叹口气,为自己已无法拒绝族里送来男子,也为未知的前途。
天下大乱,现任族长为了保护全族殚精竭虑,力量不如往昔稳定,决出下任族长迫在眉睫。乐言心中惊疑不定,三个月后是她的十六岁生辰,也是大多数人觉醒成年的时期,到时候再无法解决,她只能公开信息。按族中惯例被暴力引蛊,不过真蛊从未有移植的例子……
还有族长的指令:月叩玄扉寻异客,阴阳合契悟真元,族长是否知道了她的情况?希望事情到时不会变的太复杂。
她隐隐有所觉,若能完美处理好,或许会得到异常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