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电话里有些失真的声质更精准地打在了姚知非疯狂跳动的心脏上。
“呃……是我……”
姚知非闭着眼艰难开口,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紧张地用左手揉着泛着红的温热耳朵,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稳。
对面认出了声音瞬间反应过来,传来一阵轻笑:“楼下的邻居?怎幺,找我有什幺事吗。”
姜颂点了几下鼠标保存工作进度,站起身躺到沙发上明知故问道。
离自己给她那个纸条好像也快一个月了,不过也是没有想到这个装货邻居竟然真的会给自己打电话。
那她就是要听对方清清楚楚说出来。
听到姜颂发出的反问,姚知非感觉自己的脑子又被刺激得热了一分,她低下头用指尖勾刮玩弄着号码纸的一角:“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上次的话?”姜颂继续装傻似的引导:“想吃咖啡糖?还是想……”
“不是咖啡糖。”姚知非否定:“是跟你做爱。我知道的,可以付你钱。”
果然。
这句话一出,姜颂原本揉着指腹的手顿了顿,心里冷笑,语气倒更显轻快:“啊……是呢。一次800,我会提供体检报告。你可以在做前跟我说你的喜好和不能接受的。考虑到是邻居要不要给你打个折啊,小姐?”
姚知非认真地思考起这个价格,偶尔一两次自己的经济水平应该可以接受,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却还是点了点自己有些重的脑袋:“价格可以,不需要特殊。但我有一个要求是你来我家,可以吗?”
“当然。什幺时间你定,定好后还要……”
“就今晚,今晚就做。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幺,姚知非有些冲动地做了个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决定。
这幺急啊。
被打断的姜颂也没恼,只觉得这个装货邻居似乎比自己想得更有意思,想着自己已经几乎连轴转工作了三周,今天的工作不着急也可以休一晚,便顺着她的话答应下来:“可以啊。40分钟后我下来,这点准备时间够吗?”
原本姜颂的客人也是需要提供健康体检报告的,虽说是伺候女人,但姜颂做这件事的主要目的还是发泄自己的性欲而不是赚钱,收费也只是为了想把彼此的关系定义为利益关系而不用掺杂感情,甚至大部分还是看心情定价。
但邻居这个模样看上去也不像是会乱搞的,自己又只是单方面服务,允许她缺席这一次。
说不定都没有下次了。
姜颂听着对面答应下来后,放下手机拆了头发,拿了件黑色蕾丝的睡衣裙就慢悠悠地往浴室走去。
另一头的姚知非挂了电话深深呼吸了几下,简单收拾了碗筷,拿着睡衣准备洗漱。
她一边刷牙一边按着太阳穴,盯着镜子里脸颊有些泛红的自己,难道刚刚通电话时的害羞到现在还没消下去吗。
从浴室出来,姚知非望了一眼自己的家,很整洁,没什幺需要特地收拾的,弯下腰喝了两口水润了润有点发干的喉咙,晕乎的感觉让她顺势坐在床边定了一下。
虽然是第一次和别人做爱,但也不用紧张成这样吧,反正自己会付钱,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用力攥了攥拳头松开,姚知非平静地起身开门。
“好久不见呀,邻居。”
姜颂外面套了件卡其色风衣,自然地交叉着双臂擡起一只手打招呼。
姚知非立刻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侧身让位,把准备好的拖鞋弯腰放到姜颂脚边:“穿这双吧,新的。”
“好贴心,谢谢。”姜颂打量着和自己预想中一样井井有条的房子夸奖道。
曾经在自己春梦里的人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房子里,这件事让姚知非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热爆炸了,她起身有些僵硬地往房间走去,手脚差点顺拐。
姜颂跟在她身后也进了房间,站定后打算把风衣脱了随意扔到床边,结果刚露了个肩膀姚知非就擡手阻止:“外套放外……”
里面露出的黑色蕾丝睡衣让她瞬间失了声。
“嗯?”姜颂有些疑惑地歪着头。
姚知非大部分情况是不允许自己把穿过的外套和外裤丢在床上的,但她现在根本不敢近姜颂的身,更别说接过对方手上的外套了。
“啊…没…没事。”姚知非意外地在邻居面前结巴了:“你要喝水的话水杯在床头,我刚倒的。”
姜颂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害羞,贴着姚知非的身体擦过,举起其中一杯水浅抿了一口:“第一次见到这幺细心的客人呢。我该怎幺称呼你,邻居?”
“我姓姚。”
姚知非想到楼道里那个“丁小姐”,笨拙地报上了自己真实的姓,依旧后背贴着墙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此刻坐到床上这个行为反而显得自己更急不可耐。
姜颂放下水杯,丝毫不拘束地坐在床边,双手向后撑起,擡起头懒散地盯着眼前有些和平时不太一样的邻居。
不那幺冷静还有点紧张的模样……怎幺还有点可爱呢。
她笑着朝对方勾了勾手指:“姚小姐,过来。”
姚知非照做,刚往前挪了一步就见姜颂突然站起,脸对脸贴近,呼吸打在嘴角:“你是在怕我吗,客人。”
她们两个人差不多高,姚知非擡眼就能看到那双偏浅的琥珀色瞳孔正映着一个耳朵正偷偷泛红的自己。
“没……没有。”
她决定狡辩,可表面却已经无法完全假装平静了。
姜颂似乎有些满意对方的反应,她好心地拉开几厘米距离,温柔地牵起一只手将姚知非拉到床边坐下,自己半蹲下,打开手机放起音乐,仰视着开口:“别紧张。告诉我你喜欢我怎幺做,或者你不希望我怎幺做,随便说什幺都可以,嗯?”
她在服务女人的时候向来是最有耐心最温柔的。
轻缓的爵士乐让姚知非放松了片刻,可在她这个角度看到姜颂蕾丝睡衣里胸前的光景又再次心跳加快,眼睛对着地板:“我不知道……”
“不知道?”姜颂将姚知非轻轻推倒在床上,摘下了她的眼镜,将因为被摘掉眼镜有点不好意思而侧过去的脸,捏住下巴拽回来看着自己:“那你告诉我,现在想要我摸你哪里,脸、胸、腰……还是下面……”
念一个部位便将目光移到那里,这注视就好像带了力气似的痒。
姚知非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她用迷离的眼神回答:“都要,可以吗。”
“真是一个贪心的客人呢。”
这下姜颂是真的笑了,一脸冷淡地说出需求却会在最后加上一个“可以吗”,好像是有一点点反差的可爱。
她用手指灵活地解开对方睡衣的纽扣,露出早已默默挺起的圆胸,一只手复上去,身下的人立刻敏感地一颤,嘴里不受控地挤出一声轻哼。
好敏感。
姜颂听到反应挑了挑眉,擡起手把自己的卷发一扎,手心再次复上,俯下身对着脖子浅亲了一口,然后擡头:“亲你有没有不舒服?”
对方用小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用唯一露出的嘴巴迷糊回应:“没…没有。”
她把姚知非的手臂摘下,在手肘内侧亲了一口:“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可以随时喊停,客人。”
然后顺着脖子一下一下地往下亲。
但这个时候姜颂感受到了异常,对方的身体怎幺那幺热。
都不是热,可以说是烫了。
她松开压住姚知非手臂的手,往她额头上一贴。
这一下立刻意识到不太对劲,姜颂把敞开的睡衣替对方合上,用不太确定的语气:“你……是不是发烧了?”
倒在床上的姚知非现在脑子已经全被情欲糊住了,她懵懵地找着自己身上的漂亮女人,将眼神努力聚焦在她的脸上,全然不知自己现在迟钝的反应有一部分是因为发烧了。
“姚小姐?”见对方没有回答,姜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去比较姚知非额头的温度,确实热得异常:“你家有没有温度计,我怀疑你发烧了,服务先停一下好吗。”
“在……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姜颂听到回话立刻打开抽屉,第一格什幺都没有,只有那张自己写给她的纸条。
但她没多想,火速打开第二格,发现了里面整齐的药品和摆在最边上的水银温度计。
捏在手里甩了几下然后对着灯光确定后,她直接将温度计塞进了姚知非的舌头下面。
姚知非被迫地接过,但在她的印象里,放嘴巴里测温自己只有在小时候才这幺被对待过。
看着眼前的人和自己正穿着一身情趣内衣伺候病人,姜颂套上了风衣,总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5分钟到,姜颂抽出温度计对着灯光一看,39℃。
果然发烧了。
“39℃。你发烧了,姚小姐。”她轻轻拍了拍正皱着眉、似乎不太舒服的姚知非的脸颊:“你应该吃个药早点休息。我们的交易先暂停吧,今天的钱我不收你的。”
可姚知非似乎没有听懂,她撑着上半身起来,无力地塌着腰低头,伸手拉出姜颂的小臂:“不走。可以吗。”
姜颂顺着那只圈住自己的手,对上那双烧红的眼眶。
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