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
教室里的投影机运作良好，萤光笔划过简报的同时，你一字一句地讲解着今日课程的内容。
你是冯月，大学讲师，专长语言学与文学哲思。
白色衬衫、米色长裤，简约而有知性气质，声线温柔、语速平稳，你说话时总会停顿让学生笔记，在学术圈中颇受赞誉，学生们对你有着敬畏与好感。
你总该是如此的──沉着、冷静、专业、知性。
而这也是你拚命维持的样子。
只是，坐在教室右后方第四排靠窗的位置，那个学生──让你根本无法不分心。
屺季。
他穿着最普通的大学生T恤，纤细的肩膀懒懒垮着，黑发微乱，整个人窝进椅子里，目光望着你。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干净、无害、带着少年特有的空气感。
其他学生都低头在记笔记，只有他，眼睛从头到尾没有从你身上移开过。
你强迫自己专注，对着简报侃侃而谈：
「语意与情感的交叠，在于语句之中情绪重点的位置……」
你的语调没有失误，但你知道，你的掌心微微湿了。背脊也因那双视线，而起了层层细汗。
从那天回家、收到他的影片与照片开始，你两天未回复他讯息。你封锁了他那个陌生帐号，删除了影片。
你以为他会暴怒、会冲过来、会逼你再承认一次自己的湿烂与呻吟。
但他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出现在你的课堂上，像一名真正的学生。
只是，那双眼睛却像是说着：
「我还在看着妳的里面。」
你咬紧牙根，翻过下一页简报，手指绷直。
下课钟响时，你强迫自己不看那个方向，快速收拾教材、关掉投影机。
学生们一一走出教室，只有他，动作最慢。
当你回过头收拾黑板边的粉笔时，耳边传来轻轻的一声：
「老师。」
你一颤，手中的板擦差点掉落。
他从你身旁走过，没有靠近，只是擦肩而过，语调像在说早安，又像在吻你脖子的瞬间：
「今天穿的这件，很适合妳的腰……」
他低头、笑了笑，语气轻柔至极：
「我喜欢。」
你整张脸瞬间泛红，心跳漏了一拍，猛地转身──他已经走远，背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晚上，你坐在市中心某间安静的小餐厅里，男友正对你微笑，递来一盘沙拉。
他今天下班早，约你共进晚餐。你本想推辞，但想到不能让他起疑，便穿上最普通的洋装来赴约。
男友温和、稳重，总会帮你挪椅子、替你倒水、问你今天课上得如何。
「有学生让你困扰吗？」他关心地问。
你勉强笑了笑，摇头：「没有。就是……最近比较累而已。」
男友牵起你的手，替你加菜，说你最近瘦了，要你补点营养。你垂下眼，心头一阵酸楚。
你知道他对你好。
他才是你「该要」选择的那个人。稳定、成熟、有未来，完全不会让你陷入那种……性与羞耻的深渊。
可是──你坐在这里，却一直忍不住去想：
如果此刻坐在对面的，是屺季。
他会不会在餐巾底下伸手抚摸你？
会不会低声在你耳边说：「里面在湿了对不对？」
会不会在桌子底下轻轻分开你腿，将那根熟悉的东西靠近你？
你猛地用叉子戳了一下盘子，吓了自己一跳。
「怎么了？」男友问。
你摇头：「没事。」
你的腿，竟然已经微微发软。
你想起屺季那张照片，想起他问你要不要再说一次「请用力插我」，你声音颤抖却说不出口，身体却已经给了答案。
男友说话的声音还在耳边，但你听不进去──你眼前晃过的，是教室里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以及那天，你被狠狠填满时，他在你耳边轻声说的话：
「不要出来……就待在里面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