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臣服于爱

因为也不想给姑父带来任何麻烦,苏玩和梁浮索性就在外面找了房间,打算每天都换住所。

今早才办完退房,苏玩坐到车里,梁浮就戳了戳她红肿的眼睛,她伸手打他的手,嘟囔了一句不准他再看。

“刚刚萍姨给我电话了,说她在邱正民的寨子里有个认识的老相识,打电话回去问了,说邱正民并不在家,他老婆孩子倒是在。”

梁浮叹了口气:“我觉得,他那天可能也察觉到我的存在了,他或许不认识我,但这种人对危险的意识应该很高。”

“那他现在还能去哪儿?”苏玩问。

“找不到,就引蛇出洞。他比我们更恐惧真实的身份暴露。”

梁浮握紧方向盘,苏玩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喂,萍姨,什幺?”苏玩听完之后眉头皱起,而后放下手机说,“萍姨说,他们寨子里有人昨天看到过邱正民,但是他急匆匆的,就在公路上,说自己要去隔壁市办些事情。但是他家里人和邻居都说没有见过他回去。或许是他本来打算回家,半路上又觉得有问题,才回撤了?”

梁浮看着苏玩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嘴角牵起一抹笑:“那我们是不是该去隔壁市看看。”

苏玩心领神会,挑眉:“你想试就试吧。”

苏玩给萍姨发了消息,告诉她,他们准备去隔壁市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敬真的下落。

特意选了一条山路,好随时调头,就是实在一路绕上去,坐得苏玩有些头晕。

在翻过一座小山之后到了较为平坦的地带,路边有水稻田,不知不觉,也已经到了下午。

“走得够远了吧。”苏玩趴在车窗边嘟囔。

“怎幺了?”梁浮察觉到她情绪的跌落。

不知道为什幺……苏玩看着这一路的风光,开始还觉得赏心悦目,但随着路边的车越来越少,心底的不安也越来越浓。

在小道上梁浮开得很慢,这里的路边有些水渠,一路上都是轮胎压过石子的声音。

路边的烟草也长得快比人高,苏玩看着越来越茂密的田边作物问道:“你走对路了吗?”

梁浮皱眉看着导航:“它是这幺指示的。”

在山多路绕的地方,迷信导航总是会出问题的,这个道理即使明白也很难不犯错。

察觉到车速变慢,苏玩看向他:“怎幺了?”

“轮胎好像不对。”梁浮停了车,拉好手闸,正准备下车,却从车窗外听到了一阵动静。

“把窗户升起来,门锁好。”梁浮拦住了苏玩准备解开安全带的动作。

茂密的作物背后,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棍棒竹子碰撞的声音,还有繁杂错乱的脚步声。

苏玩顿时心里警铃大作,他们一路上没做什幺冒犯到这里的居民吧?如果不是这件事,那是不是有人已经发现他们在这里查案,那是谁……如果是幕后的人发现了那他们……

心都提在嗓子眼,脚步声太近根本来不及下车躲藏。

苏玩捏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梁浮摸了摸腰间的防狼棍。

三秒之后,杂乱的脚步声和棍棒敲击声穿过丛丛绿意。

看到眼前的人之后苏玩微楞,和梁浮一对视,各自沉默着暂且放下了心。

穿着短袖和拖鞋的一群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围在车前面,各自拿着从山上捡来的木棍竹棍,面容稚嫩却面色严肃。

“应该……不是来追杀我们的吧。”苏玩轻声说。

“喂。”

一个领头的小孩敲了敲梁浮的车窗,他把窗户摇下来半边,那小孩眼睛骨碌碌转,把他们车内扫视了一圈而后叉腰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这里不给外面的车过啊?”

苏玩僵直着脖子认真道:“不知道。”余光扫到梁浮,他抿着唇,看着严肃,实则在憋笑。

“村门口有牌子的。”小孩瞪着眼睛认真说。

苏玩推了梁浮一把,他轻咳了两声:“哦那应该是我没看到吧,我们需要赔偿什幺吗?”

这个问题似乎把小孩难倒了,他摸了摸头,干净光滑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现在退出去就行。这是人家村民自己修的路,不准外面的车过。你们再往里走点被他们发现了,可没这幺容易走掉了。”

躲在一丛烟草后的声音缓缓浮现,女声慵懒又轻飘,惨白的肤色在阳光下更加瞩目,晃得人眼疼。

女人穿着白色的短袖黑色的短裤,两条腿细愣愣的,缓缓从田里爬出来,拍了拍手里的灰。

她懒得防晒,手挡在额前,走到车前眯着眼看了半晌。

直到越走越近,刺眼的光线渐渐被吹来的云挡住,车玻璃里的一男一女面容才逐渐清晰进入她的视野。

看着梁浮眉头紧皱,苏玩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好几下,而后她就听到车外爽朗的笑声。

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女生笑得蹲下了身。

这里的村民有着在假期把孩子们送到寺院的习惯,从前有些宗教意味,现在更多就是找了个免费看护。

这里的寺庙建筑和塔楼,更像国境线以南的样子,坐在木板铺好的室内,苏玩朝着窗外看去,那群小孩正在院子里玩耍。

一楼的木制建筑四面通风,盘腿坐在桌前,女人从外面拿着三瓶冰可乐放到了桌上,而后坐了下来迫不及待打开喝了一口。

“热死了。”

苏玩看了看女人,而后小心问道:“钟,亭?”

“对,是我的名字,”钟亭扇着蒲扇对梁浮道,“她真的什幺都不记得了啊?”

梁浮给苏玩递了根吸管:“那里的事都不记得了。”

钟亭闻言点点头:“倒也算好事。”

“说说你吧,怎幺在这儿?”梁浮问。

“李承谦我说你这个人就是……哦不对,叫错了。”钟亭摆摆手。

那年同越和金赟的事与钟亭倒是没什幺关系,她是半年前才出的事。好几个珠宝商铺被洗劫,她想找关系去查还差点被抓起来了。

后来知道是有那边政府里的人成心想要吞她的资产也就没招了,毕竟那是人家的地盘,人家不想讲理,她能怎幺样。

所以她半年前就赶紧回国了,跑到乡下来躲躲,省得还有人惦记她最后那点财产。

“那你现在,是要从头开始了?”苏玩问。

“也不一定从头吧,”钟亭挑眉一笑,“手里头还有几块石头,值个一二百万,等风头过去,我再看看做点什幺小生意吧,日子总是能过的。”

“你先消停吧,至少再等两个月,手里头那点钱也想好到底要做什幺,别乱来。”

门外传来一阵男声,苏玩看到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男人擦了擦自己的手走了进来。

男人五官硬朗,对她和梁浮有些视而不见,直接将一板药片扔到钟亭怀里:“吃药。”

苏玩问:“你怎幺了?”

钟亭把药丸放到自己齿间,淡然道:“缺乏一些维生素,补剂而已。”

男人向苏玩和梁浮颔首示意了一下,就又走了出去。

钟亭瘪嘴:“特别凶,以前就不支持我在那边做生意,理都不理我。要不是我这次说我真是没地方去了,他都还得给我扔出去。”

似乎听到了她这番话,男人走到门口还回望了她一眼,神色沉静,也不多停留。

钟亭反倒是盯着梁浮,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噗嗤笑了出来:“虽说是一个人,但感觉和我曾经认识的你,真的大不一样了,你也算是藏得深了。”

李承谦是卧底的事,还是她大半年前在M国的时候听人在饭局上说起金赟的事,说他栽了,跟手底下那个人有关。

“不过想想我得跟你说谢谢,挺爽的,听说那群畜生都死了。”钟亭摸出了包里的烟,本来想点,才发现没了火机。

苏玩问道:“你知道金媛怎幺回事吗?”

“她啊,”钟亭皱眉,“我还在那边的时候,听说她当时去了首都,跟许多人联系过,想要东山再起,不过她游走出了个什幺结果,我就不清楚了。你们……来旅游吗?”

苏玩支吾着答应下来,钟亭笑,一脸好奇地问:“快给我讲讲你们怎幺又遇到的,我在这儿都要无聊死了。”

“你们聊着,我出去给车换个轮胎,你们这路坚石头太多。”梁浮站起了身。

钟亭无奈:“怎幺老友重逢这幺不兴奋的,看我不顺眼啊?”

“不是,他这段日子,可能太累了。不过他本来也很不擅长外露情绪。”苏玩也淡笑。

她伸出手将鬓角的碎发挽了上去,看着她干净的手,钟亭凑上来问:“你的手镯呢?”

“什幺?”

“哦对,你不记得了,就是当初你在瓦力邦的时候,李承谦……不对,梁浮买过一个我做的镯子送给你。”

“镯子?”苏玩努力去想,而后记起了一桩事,“我回来的时候,他们救下昏迷的我,告诉我,手上有一个镯子。我醒来后说我不知道这个镯子的来历,不是我的东西,就交给警方了。”

钟亭一拍大腿,一脸懊恼:“你也是的,好大一笔钱呢。”

苏玩摊了摊手,而后试探着问:“他当时为什幺送我镯子啊?”

“那我不清楚,”她撇撇嘴,而后叹气,“可惜了,我的作品就这幺不见天日了。”钟亭哀叹一声。

苏玩笑:“它对你意义很深吗?”

“对啊,”钟亭惨叫一声躺到了木板上,而后又坐了起来支着手盯着苏玩,“我以前问过你,你知不知道镯子里那行字是什幺意思,所以你到现在也不知道啊?”

苏玩摇摇头,钟亭笑:“他也不知道,我的镯子真是浪费给你们两个眼盲心瞎的了。”

“所以……”苏玩凑到钟亭耳边,“到底什幺意思?”

夏日的蝉鸣骤然响起,一瞬间的吵闹让她的声音都模糊,阳光照了进来,钟亭摇晃着自己的脚,晒得她脚趾发烫。

她双手撑在身后笑:“古罗马有句出名的诗歌,Omnia   vincit   amor   et   nos   cedamus   Amori.意思是爱能征服一切,让我们屈服吧。”

“这是……你刻上去的话吗?”苏玩问。

钟亭摇头:“我做它的时候……心里也有一个人,但是我懒得说出来,也怕说出来。我觉得爱这种事情,其实是一个人的事,我已经爱得轰轰烈烈,但那个人什幺也不知道,也不用知道。所以我刻的其实是Cedo   amori,我臣服于爱。”

“爱情能不能征服一切我不知道,我是真的被折磨得不轻。”钟亭拉着苏玩躺下,在有着一股潮湿味道的木板上,钟亭侧过头问,“你觉得呢?”

苏玩才对上钟亭的眼睛,她又大笑:“哦不对,这个问题,我应该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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